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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20-10-03 20:40
鄌郚总编

怀念王存玉丨良心的光华

    良心的光华
    记得三年前,正是挥汗如雨的季节,趁出差的机会,我,一个和《潍坊日报》失去了多年联系的青年人,来到报社,斗胆叩起了文体部的房门。
    从报上早就知道名字——王存玉。多年轻、清秀、潇洒的名字!然而,坐在眼前的,是一位上身只穿背心、在没有电风扇的空间里挥笔不止的中年人,男的!他点了点头,示意我坐下,说这期稿子要抓紧时间排出去,请我稍等一下。
    汗珠滚落。鬓角似乎已有了些许斑白。手臂起起伏伏。他的白背心似乎正打着和谐的乐拍……
    ——一幅多么感人的笔耕图!
    当我介绍起自己的时候,他忙说:“有印象,有印象。”掏出一个64开的硬纸壳小本子,翻了翻,“你给我们来过信,提过意见。有的意见,我们正在考虑采纳……”
    临走的时候,这位只收到我一封信,才和我认识的文体部主任,老朋友般托我捎一封信给他高密的一位文友。信,没有封口。
    也在那年,从《潍坊日报·周末版》上,我读到一位作家的小说《胡琴又响起来了》。下边配有评论,题为《流浪汉的颂歌》,署名“李观行”,最后一句话称:“可惜的是,自从这两个中篇(着者按:指《我梦中的白桦林》和《远山的处女林》)问世之后,他再也没写出什么东西,不知他未来能不能写出来。”读罢,我想,为什么不换一个说法呢?我相信,那位姓梁的作家读了,一定会闷闷不已。我疑心“李观行”就是王存玉的笔名。我给报社去了一封措辞不乏尖锐的信,捅了一家伙。没想到,待了四五日,王存玉来信了,而且约我写一篇不同意见的评论文章。我,才二十出头,敢写文学评论?但既承编辑看得起,也就当仁不让了。一篇《从“白桦林”到“棒米地”》的“权威评论”发表于1990年6月9日的《潍坊日报》上,末了,我写道:“守德还年轻,以后,他会在那片属于自己的充满魅力的原野上,继续拓荒下去的!”王存玉又来信,称“写得蛮不错”。我呢,自此对他也有了一个评价——“够哥们!”
    王存玉获1992年“浪潮杯”山东新闻编辑十佳提名奖。他以“对得起报纸的读者,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为座右铭。
    1990年,他既做着主任,又兼着文学版编辑。“周末版”四个版,他一周就要编一个版,而且,来稿中数文学类多。但他不被繁琐的事务淹没。为了发现、推出文学新人,培养报纸自己的作者队伍,他以极大的魄力,在12月1日,用半个版的篇幅向读者介绍了名不见经传的诗歌爱好者李丹平。自那,李丹平突飞猛进,在全国、省、市连获5个创作奖,还出了一本由着名老诗人臧克家作序的诗集。
    作为一位新闻工作者,27年来,王存玉在辛勤耕耘的同时,总是记着一个理儿:良心和党性并不矛盾,它们在本质上是一致的;为民鼓呼,为党宣传,是一个记者、编辑义不容辞的职责。
    1990年,高密县一位叫陈嘉智的乡村医生去世。当地约2000群众自发为他开了追悼会。乡亲们迫切希望宣传这位只有8年党龄,年仅43岁的共产党员的优秀事迹和高尚医德,但因为一些本来不应该成为原因的原因,这,竟成了一个报道“禁区”。王存玉了解到实际情况后,于1990年9月15日编发了《乡医魂》一文,打破了全市的沉默。为此,乡亲们派代表,乘火车,坐汽车,把一面锦旗送到了报社。
    1991年3月19日,是陈嘉智纪念碑(群众自发捐款建造)举行揭碑仪式的日子。王存玉和包括新华社高级记者在内的数位同仁赶到当地。鞭炮声声。随着乡亲们为这位“人民的好医生”迸发出的痛惜的一片哭喊,王存玉也热泪盈眶。回到旅社,他坐在床上,弯着身子,在一张不太高的台桌上铺开了稿纸:“刚看过的电影《焦裕禄》的镜头又在这里重映……”3月21日,《丰碑矗立民心中》见报了。他仍唏嘘不已,又赶写了杂文《应将丰碑立民心》和广播通讯《民心上的丰碑》(前者获山东省市地报现场短新闻大赛二等奖,时一等奖空缺;后者连获全国地市报言论征文二等奖,潍坊广播好新闻一等奖和沿黄省市广播好新闻一等奖)。一石激起千层浪。读者纷纷给报社来稿来信。杂文《群众的呼唤》、短诗《你总也会知晓》(《潍坊日报》1991年4月13日)、长诗《写给一位乡村医生》(《潍坊日报》1991年5月11日)等稿件,即反映了群众当时萦绕于心头的那些感怀、敬佩、尊重……交织的情态。
    《新闻出版报》1990年以《热诚地为读者服务》为题,详细评价了《潍坊日报·周末版》。其实,“热诚地为读者服务”,不也正是王存玉同志孜孜于新闻事业的生动写照吗?
    (原载1993年第2期《青年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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