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仙·秦钟①
腼腆温柔殊品貌,清寒难限风流②。情天孽海梦酣稠:叔侄常密厚,学友暗勾留③。 水月庵中贪缱绻,未防染病添愁④。一从情探祸临头⑤。芳魂消散后,遗恨恐难休⑥。
2011年6月7日15时33分
【注释】
①秦钟,秦可卿胞弟,父亲秦业。秦钟谐音“情种”。 “红楼四美男”之一。《红楼梦》有四大美男子,除秦钟外,另外三位是蒋玉菡、柳湘莲以及北静王水溶。他们同时又是贾宝玉的四位同性知己。
②“腼腆”二句:据《红楼梦》第七、八回,秦钟出生于寒门薄宦之家,形容俊美,性情温柔。
③“情天”三句:据《红楼梦》第七、九回,秦钟与贾宝玉互相欣赏对方的人品、形容,有明显的同性恋倾向;秦钟、宝玉与香怜、玉爱暗地里也搞同性恋,“每日一入学中,四处各坐,却八目勾留……”叔侄:因秦钟姐夫贾蓉比宝玉低一辈,故宝秦为“叔侄”关系。
④“水月庵”二句:据《红楼梦》第十、十六回,秦钟与水月庵女尼智能儿偷情,因纵欲过度而患病。
⑤“一从”句:据《红楼梦》第十六回,智能儿私逃进城探视秦钟,导致秦父死亡,秦钟挨打并添病。
⑥“芳魂”二句:据《红楼梦》第十六回,秦钟临死前对宝玉说后悔没有立志功名,以荣耀显达为重。
浣溪沙·蒋玉菡①
文采风流天下名②,承欢作戏恨难平③。置房买地了前情④。 酒宴相逢成密友,汗巾互赠变红绳⑤。姻缘神妙亦堪惊。
2011年6月9日17时59分
【注释】
①蒋玉菡系忠顺王府蓄养的优伶,忠顺王爷男宠。擅长唱小旦,艺名琪官。“红楼四美男”之一,贾宝玉同性四知己之一;蒋玉菡同时又是“红楼四侠”之一,另外三侠分别是:倪二、柳湘莲、冯紫英。蒋玉菡虽是戏子,却自尊自爱,不随流俗,秉持着自己的人格尊严,不趋炎附势,蔑视权贵,富有抗争精神。
②“文采”句:据《红楼梦》第二十八回,蒋玉菡生得“妩媚温柔”,“名驰天下”。
③“承欢”句:据《红楼梦》第三十三回,忠顺王爷因蒋玉菡“随机应答,谨慎老成”甚为宠爱,而蒋玉菡不甘心供人享乐和戏弄,因此 “恨难平”。
④“置房”句:据《红楼梦》第三十三回,蒋玉菡逃出忠顺王府,在城郊置买了房舍与田地。前情:指被保养被玩弄的生活。
⑤“酒宴”三句:据《红楼梦》第二十八回,蒋玉菡与贾宝玉初次相识便互生爱慕,互赠贴身汗巾。贾宝玉回家后将蒋玉菡所赠大红汗巾系在了袭人腰上。据第五回袭人判词,袭人后来嫁给了蒋玉菡。贾宝玉与蒋玉菡的汗巾,成了牵系蒋玉菡与袭人姻缘的红线。
临江仙·柳湘莲①
多艺多才容貌美,萍踪四面八方②。驱贼逐寇救呆王,前嫌休计较,侠义在胸膛③。 绝色方得忽转虑,悔婚索聘匆忙④。疏虞误会痛人肠:芳魂归幻境,鹤氅向苍茫⑤。
2011年5月29日21时38分
【注释】
①柳湘莲又称“冷二郎’,原是世家子弟,父母早亡,是一个不惧权贵、行侠好义的游侠。“红楼四美男”之一。贾宝玉同性四知己之一。“红楼四侠”之一。
②“多才”句:据《红楼梦》第四十七回,柳湘莲年轻俊美,不仅会唱戏,而且“酷好耍枪舞剑,吹笛弹筝”, 居无定所,萍踪浪迹。
③“驱贼”三句:据《红楼梦》第四十七、六十六回,薛蟠调戏柳湘莲,被柳湘莲骗至城外痛打一顿。后来薛蟠路遇劫匪,柳湘莲不计前嫌救了薛蟠。呆王:呆霸王,薛蟠诨号;前嫌:指柳湘莲痛打薛蟠事。
④“绝色”二句:据《红楼梦》第六十六回,柳湘莲以祖传鸳鸯剑作为定礼转赠尤三姐,后因误会又毁约索回定礼。绝色:此处指尤三姐。
⑤“芳魂”二句:据《红楼梦》第六十六回,尤三姐得知柳湘莲要退亲,挥剑自刎,柳湘莲随后出家做了道士。鹤氅:道袍,又名神仙道士衣。
浣溪沙·北静王①
品貌高标天下钦,世交旧谊总铭心,吊丧设祭驾亲临②。 神色言辞钟爱甚,念珠蓑笠赠酬频,屈尊越礼为知音③。
2011年6月15日18时46分
【注释】
①北静王,名水溶,是一位风度翩翩、才貌俱全,谦和、贤德的年轻郡王。“红楼四美男”之一;贾宝玉同性四知己之一。
②“品貌”三句:据《红楼梦》第十四、十五回,北静王水溶“生得形容秀美,性情谦和”;“才貌双全,风流潇洒,每不以官俗国体所缚”;不以王位自居,不妄自尊大。亲自为秦可卿探丧上祭,并“以世交称呼接待”贾赦、贾珍等人。
③“神色”三句:据《红楼梦》第十四、十五回,北静王水溶与贾宝玉初次相见就十分钟爱,不仅关心宝玉学业,邀请宝玉常去他府上“谈会”,还赠给宝玉鹡鸰香念珠、大箬笠等贵重礼物。最终与宝玉成为意气相投、心灵契合的朋友。
七律·王子腾①
四府须眉运最红,仕途得意屡擢升②。
君恩浩荡当图报,纲纪严明可变通③。
呆霸王甥蒙庇护,葫芦庙客赖飞腾④。
肩扛大任凭差遣,一路风尘边上行⑤。
2013年4月12日21时46分
【注释】
①王子腾,都太尉统治县伯王公之后裔,王夫人、薛姨妈之兄。《红楼梦》第三、四、十六、二十五、六十八回均侧出或暗出。
②“四府”二句:据《红楼梦》第四回,王子腾家与贾、史、薛三家并称“四大家族”,四家皆连络有亲,王子腾是四府为官者中擢升最快者,初任京营节度使,后擢升九省统制。
③“君恩”一联含讽意。
④“呆霸王”二句:据《红楼梦》第三、四回,在王子腾暗中关照下,身负命案的薛蟠逃过了法律制裁;贾雨村经王子腾协助、引荐,顺利补授应天府。呆霸王甥:薛蟠;葫芦庙客:贾雨村。因贾雨村曾寄居葫芦庙,故说。
⑤“肩扛”二句:据《红楼梦》第四回,王子腾“升了九省统制,奉旨出都查边”。边上:即“边关”、“边疆”。
临江仙·薛姨妈①
土物宫花常馈赠,人情世故周详②。慈心美意费思量:保媒空许诺,爱语甚夸张③。 欲束冥顽心力怯,几回气咽神伤④。遭逢悍妇教无方:叱责招忤逆,一怒卖娇娘⑤。
2011年5月12至13日
【注释】
①薛姨妈是薛蟠与薛宝钗之母,王夫人胞姐。老练世故,自私、溺爱而不失善良本性。
②“土物”二句:据《红楼梦》第七、六十七回,薛姨妈托周瑞家的给林黛玉、王熙凤等人送宫花;将家乡土特产分送给贾母王夫人及大观园诸钗。土物:土特产。
③“慈心”三句:据《红楼梦》第五十七回,薛姨妈许诺要给宝黛做媒,却没有实际行动,令人怀疑她所谓的做媒之说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她对黛玉所说的“你不知我心里更疼你”的话,更令人难以置信。慈心:据同回回目,薛姨妈被称为“慈姨妈”。
④“欲束”二句:据《红楼梦》第四、四十七回,薛姨妈之子薛蟠骄横跋扈、荒淫好色,屡屡生事,薛姨妈却管束无方,惟有暗自伤心落泪。冥顽:指薛蟠。
⑤“遭逢”三句:据《红楼梦》第八十回,薛姨妈阻止薛蟠毒打香菱,遭到薛蟠之妻夏金桂无理冒犯,薛姨妈气得“身战气咽”,“只命人来卖香菱”。悍妇:夏金桂;娇娘:香菱。
鹧鸪天·刘姥姥①
卖傻装憨洋相频,祖孙贵贱饭茶喷②。卧床当怪迷神酒,逗趣缘求活命银③。 身芥豆④,境清贫,寒微不改善良心。从来乡野多侠义,虎口赎出蒙难人⑤。
2007年元月6日
【注释】
①刘姥姥,老年村妇,家境贫寒,跟随女儿女婿过活。因女婿王狗儿家与王夫人娘家曾经连过宗,刘姥姥因此先后三进大观园。
②“卖傻”二句:据《红楼梦》第四十回,刘姥姥为了讨好贾母,在酒宴上故意装疯卖傻、出洋相,惹得众人大笑不止。祖孙贵贱:指在场的所有的主子和下人。
③“卧床”句:据《红楼梦》第四十一回,刘姥姥醉酒后误入怡红院,睡在了贾宝玉床上。“逗趣”句:意谓刘姥姥为了得到贾府资助故意说引人发笑的话讨贾母开心。
④芥豆:喻出身微贱。
⑤“从来”二句:据《红楼梦》第五回贾巧姐判词、《红楼梦十二支曲·留余庆》,以及甲戌本第六回回前脂评,贾巧姐在贾府事败后被狠舅奸兄卖入娼门,被刘姥姥救出,嫁给了刘姥姥外孙板儿。虎口:此处指妓院;蒙难人:指贾巧姐。
(原载《青海湖》2007年4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