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溪沙·秋纹①
受罢银钱受旧衫,猫挑狗剩有何干?主子恩典重于山②。 贱婢递茶频啐骂,蠢婆吝水屡抨弹,恶俗小气惹人嫌③。
2010年12月5日22时40分
【注释】
①秋纹,贾宝玉四大丫鬟之一。秋纹在《红楼梦》前八十回出场不多,仅有的几次露面,给读者印象最深的是她所表现出的十足的奴性,以及媚上欺下、在下人面前像主子,在主子面前仍然是奴才的恶奴形象。
②“受罢”三句:据《红楼梦》第三十七回,贾母、王夫人分别赏了秋纹几百钱并两件旧衣服,秋纹受宠若惊,说这“是再想不到的福气。几百钱事小,难得这个脸面……”还说“哪怕给这屋里的够剩的,我只领太太的恩典,也不犯管别的事。”
③“贱婢”句:据《红楼梦》第二十四回,丫鬟小红越位给宝玉倒水,遭到秋纹和碧痕的奚落与谩骂。婢:此处指小红。在秋纹眼中,小红是“没脸的下流东西”。“蠢婆”句:据《红楼梦》第五十四回,老婆子不给宝玉洗漱水,遭到秋纹威胁与臭骂。蠢婆:指老婆子。
浣溪沙·碧痕①
对上逢迎对下狂,拈酸吃醋好争强,牙尖嘴利似秋娘②。 欺小丫头悲器小,洗鸳鸯浴用时长,彼情彼景费思量③。
2010年12月8日22时36分
【注释】
①碧痕,怡红院二等丫头,是一个与秋纹一样伶牙利爪、心气儿很高、有野心的人物。《红楼梦》第三十一回,通过晴雯之口,补叙碧痕服侍宝玉洗澡,尤其是她与宝玉共洗鸳鸯浴的行为,引得读者与研究者纷纷猜测、议论,并据此认为她是继袭人之后,与宝玉发生性关系的第二个丫鬟。
②上:指贾府主子;下:指与碧痕同等身份的奴婢、婆子;秋娘:指秋纹。
③“欺小丫头”句:据《红楼梦》第二十四回,碧痕因为小红给宝玉端茶而心生不满,与秋纹一起排挤、辱骂小红。小丫头:指小红。“洗鸳鸯浴”二句:据第三十一回,碧痕服侍宝玉洗澡用了“足有两三个时辰”,“连席子上都汪着水”,当时的情景颇耐人寻味。
七律·翠墨①
聪明伶俐莫疑猜,强主身边无弱才②。
送去花笺诗社起,请来姑嫂寿筵开③。
满黄螃蟹真腥口,软翅凤凰足畅怀④。
欲令买糕先告密,伶环自此怨仇栽⑤。
2013年3月14日22时45分
【注释】
①翠墨,贾探春贴身大丫鬟之一,另一个是待书。翠墨与待书名字拼在一起是“书墨”二字,以示贾探春之才。
②强主:贾探春;才:奴才,翠墨。
③“送去”句:据《红楼梦》第三十七回,翠墨奉探春之命前往怡红院给宝玉送邀请函,商量起诗社之事。函件送达当日,“海棠社”即告成立。“请来”句:据第六十三回,翠墨奉命邀请李纨与薛宝琴参加贾宝玉生日晚宴。姑嫂:指李纨与薛宝琴。
④“满黄”句:据《红楼梦》第三十八回,贾母带人在大观园吃螃蟹宴,史湘云命为袭人、翠墨另摆一桌。“软翅”句:据第七十回,翠墨为探春取来“软翅子大凤凰”风筝在山坡上放飞。软翅凤凰:此处指扎制的凤凰图案的风筝。
⑤“欲令”二句:据《红楼梦》第六十回,翠墨命小丫头蝉姐儿买糕遭到拒绝,于是便将优伶艾官在探春面前状告夏婆子的话全都告诉了蝉姐儿。夏婆子是蝉姐儿外婆,蝉姐儿听了很是生气,自此与艾官种下了怨仇。伶:此处指优伶艾官;环:蝉姐儿。
七绝·翠墨①
秋爽斋中姐妹多,亲疏远近有区别②。
买糕被拒唇舌弄,雏婢优伶结怨结③。
2013年3月14日9时06分
【注释】
①翠墨,见《七律·翠墨》。
②“秋爽斋”二句:据《红楼梦》第六十回, 蝉姐儿与艾官同在秋爽斋探春处当差,不同的是,蝉姐儿先来,“时常与房中丫鬟们买东西呼唤人,众女孩儿都和他好。”而艾官是戏班子解散后才分来的,不及蝉姐儿人缘好。翠墨对待二人的态度也是亲疏远近有别,即亲蝉姐儿,远艾官。秋爽斋,大观园贾探春居所。
③“买糕”二句:见《七律·翠墨》⑤。雏婢:蝉姐;优伶:艾官。
七律·琥珀①
娇憨幽默又天真,利齿伶牙爱耍贫。
吃醋拈酸闲打诨,剔黄抹脸落嫌嗔②。
谁因戏语真心恼?非宝二爷即是林③。
敢做敢言无忌惮,明珠仙露婢仆群④。
2012年10月7日16时18分
【注释】
①琥珀,贾母大丫鬟。口无遮拦,天真直爽,言谈举止颇有湘云风格。《红楼梦》第二十二回史湘云拿黛玉比戏子,令黛玉很是不忿。琥珀却直指黛玉小性儿,敢于挑战黛玉的自尊,可谓胆大妄为。
②“吃醋”二句:据《红楼梦》第三十八回,王熙凤开玩笑说贾琏要讨鸳鸯做妾,琥珀趁机打趣平儿。惹得平儿将“满黄的螃蟹”照着琥珀脸上抹,不料抹在王熙凤脸上,气得王熙凤嗔怪平儿。
④“谁因”二句:据《红楼梦》第四十九回,薛宝钗与薛宝琴开玩笑,史湘云提醒宝钗,有人会将她的玩笑话当真。琥珀说:真心恼的再没别人,不是贾宝玉,就是林黛玉。
⑤“敢做”二句:清涂赢《红楼梦论赞》之《琥珀赞》,说琥珀“其人如仙露明珠”。
七律·丰儿①
姓氏乡籍难考查,心机容貌料非差②。
看家护院蹲门槛,开锁搬几收锦匣③。
婢女掺和婚嫁事,谎言蒙过懦邢妈④。
诼谣謑诟频折挫,借剑杀人变爪牙⑤。
2012年10月14日9时55分
【注释】
①丰儿,王熙凤丫鬟,聪明、机敏,与平儿一样,也是王熙凤得力侍婢。
②“姓氏”二句:丰儿虽也是王熙凤的大丫鬟,但其身世背景及秉性容貌,小说中却鲜有描述,我们只能借助极少的文字描写去猜度。
③“看家”句:据《红楼梦》第七回,王熙凤与贾琏大白天在房里行房事,丰儿坐在门槛上“放哨”。 “开锁”句:据第二十四、四十回,王熙凤命丰儿接过贾芸装礼物的锦匣,送回家交给平儿;丰儿将钥匙交给李纨,让把楼上的高几搬下来作宴饮之用。
④“婢女”二句:据《红楼梦》第四十六回,鸳鸯嫂子在邢夫人跟前说平儿坏话,王熙凤假意找平儿,丰儿谎说平儿被林黛玉请去帮忙了。婢女:此处指鸳鸯;懦邢妈:即邢夫人。
⑤“诼谣”二句:据《红楼梦》第六十九回,王熙凤将尤二姐骗入大观园后,怂恿下人虐待尤二姐,“除了平儿,众丫头媳妇无不言三语四,指桑说槐,暗相讥刺。”“众丫头”之中,自然包括丰儿。借剑杀人:指王熙凤利用秋桐害死尤二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