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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22-02-19 09:51
鄌郚总编

王效民丨笛声悠悠(小小说)

    笛声悠悠
    (小小说)
    镇扶贫干部刘倩,这次包靠着靠山后村的刘全,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刘全今年六十二岁,是靠山后村的光棍加贫困户。大集体时,刘全是大队文宣队的笛子手,和村里的村花相恋,后来村花的父母嫌他家里穷,干活又吊儿郎当,不久村花就另攀高枝,嫁给了工作片片长的儿子远走高飞。刘全失恋后,意志消沉,无所事事,常常借酒消愁,渐渐又染上了赌博的恶习。父母扭紧巴力地给他盖了三间屋,又用他姐给他换了个媳妇,总算给他成了家。
    改革开放后,别人都忙着挣钱,他却恶习不该,依旧喝酒赌博,再就是深更半夜,从他家里突然传出的如泣如诉的笛声。妻子无数次劝他戒酒戒赌,他都当耳旁风,最后妻子一气之下,领着刚满四岁的闺女远走他乡。刘全不急不躁,也不寻找,靠着啃咬父母,依然过着喝酒赌博,逍遥自在的小日子。父母相继去世后,他便跟着村里人外出打工,但打工也是三日打鱼二日晒网,常常靠借钱度日。渐渐地,村里人谁也不愿领他出去了。他便在村里东抓一块,西捞一把,过起了混日子。转眼到了六十,村里将他列为贫困户,吃上了五保。但上级发给他的那些钱,大都扔在了赌桌上。
    这次精准扶贫,镇扶贫干部刘倩包靠他后,结合上级政策和自己努力,给他翻盖了三间破房,修了新院子,屋内给买上了新沙发新茶几,新桌椅,新厨具,换上了席梦思大床,里里外外焕然一新。刘全心里甚是感动,也想戒赌安心过日子,可没过几天,旧病复发,又钻进了赌场。
    这天夜里十点多钟,刘全正在赌徒“精细鬼”家聚赌。突然房门一响,几名当地派出所的干警出现在了桌前,赌徒们目瞪口呆,还没缓过神来,就被戴上了手铐。等给刘全戴手铐时,他便挣扎边说:“俺可是镇上的贫困户。你可不能抓俺。
    一名高个子民警大声说:“贫困户也没啥特殊,犯了法照常依法处理。”
    几个人被带到派出所后,其他几个赌徒都打电话让家里送来罚款走了,只有刘全还留在所里,交罚款没有,只能等行政拘留。望着窗外茫茫夜空,刘全这回是真得害怕了,拘留不仅自己名誉扫地,就是那日拘留的子也不好过。万般无奈之下,他想到了包靠他的镇干部刘倩,他借来民警的手机,给刘倩打了个电话。刘倩接到电话后,急忙从被窝里爬起来,开车急匆匆地来到了镇派出所,跟民警说了一大堆好话,又为他交了三千块钱的罚款,才将他领出来。并连夜送他回家。可等到将刘全送到家,开门一看,刘倩傻眼了,只见屋内的新家具都没了踪影,床上的新被褥也不见了,宽大的席梦思床上,只有一床旧棉被,孤零零地放在那里。起初,刘倩还以为是遭了贼,但细细一问,才知道是刘全将家里的新家具和新被褥,都输给了邻镇南阳社区的一个赌徒了。刘倩啥也没说,第二天上班后,她独自来到邻镇的南阳社区,在社区张主任的陪同下,好说歹说,才将刘全输掉的东西要了回来。
    当夜,刘全望着屋内失而复得的家具被褥和自己的自由之身,抱着那只跟随自己四十多年的笛子吹了一夜。
    过了几天,刘倩再次登门,看见刘全扛着锄头正要上坡,心里一喜,急忙上前打招呼,“刘叔,你要上坡。”
    “嗯,俺要学着做人,再也不混天熬日了。你来了,咱们屋里坐坐。”
    刘倩跟着进里屋,只见屋内北墙上,在习近平主席的画像旁边,贴着一张大红纸,上边歪歪扭扭地写着两个大字:戒赌。
    “刘叔,你真的决定戒赌?”
    “俺再不戒赌,就不是人啦。俺再不戒赌,怎么对得起党的好政策,怎么对得起镇党委政府和村两委对俺的关爱,怎么对得起你一个小姑娘家家,为俺的事,整天来来回回地跑。”
    “好,刘叔。你说得对,往后你种着你那一亩多地,俺再给你两千块钱,你到集市上买几只羊,空儿里在放放羊,换几个钱,小日子回越过越好。”刘倩说着从坤包里摸出从开塑料厂的老爹那里要来的两千块钱,递给了刘全。
    半月后,在靠山后村南的卧虎山上,几只白云般的山羊,在山坡上慢慢地吃草,旁边的一块巨石上,牧羊人正悠闲地吹着横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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