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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22-04-13 17:10
鄌郚总编

甘罗--中国古代最年轻的丞相

  因为王朝的缘故,中国古代产生过许多少年天子,甚至是婴幼儿皇帝。在这样的体制下,却绝无仅有地产生了一位少年丞相上卿。令千古为之传唱,至今不绝于耳。
  此人名甘罗。战国时楚国下蔡(今属安徽颍上县甘罗乡)人。另有两处墓址,一为河南鄢陵县城西北7公里的一个小村旁;另一处则是在陕西洛川县京兆乡。洛川县志记载:秦丞相甘罗墓,相传在县城南16里,京兆村西南2里许。
  据《嘉靖鄢陵志"甘上卿墓》卷七载:“罗,下蔡人。秦左丞相茂孙。年十二能请张唐相燕。复请车五乘为唐报赵。说赵得五城以广河间还报秦。乃封罗上卿。甘罗十二为上卿。”
  但又据明《嘉靖鄢陵志》记载:据传张姓居早。且处古蔡河河湾内侧,原名张湾。传因甘罗灵柩从古蔡河上游冲下至此搁浅,时人捞出,安葬堤上,建墓筑庙。故 以人名村。现有甘罗墓、寺遗址。据传原占地540亩,寺院宽敞,楼阁宏伟壮观,惜已废。今墓前尚存古柏数株。其中汉柏一棵,树高数丈,径粗五尺,被列入县 级文物保护单位。
  说起甘罗,其祖父不可忽略。司马迁史记卷七十一《樗里子甘茂列传第十一》记载了战国时期其祖,秦国武王时樗里子任右丞相,甘茂任左丞相。此本传即是樗里子和甘茂的合传,并附甘茂之孙甘罗传。
  樗里子是惠王兄弟,秦王用而不疑。他历任武王、昭王两代秦相。甘罗祖父甘茂,则是由楚入秦,尽管他在对韩、赵、魏、楚等国用兵方面颇有功绩。甘茂遭同僚 向寿、公孙奭排挤,只得身亡秦而去。后在魏国郁郁而终。司马迁对他评价甚高。《太史公自序》“秦所以东攘雄诸侯,樗里、甘茂之策。”
  甘罗的故事应该是从祖父逃亡开始。祖父的逃亡,致使家人受累,遗留下年幼甘罗与母亲相依为命。其母靠织布为生。巨大的生活反差,在他幼小的心灵中,打下了深深的烙印。甘罗尽管家贫如洗,但在母亲的支持下,却好学不倦。并立志日后要像祖父那样封侯拜相。
  从以上推断,他生在咸阳,长在咸阳。一日,秦相文信侯吕不韦驾车回府。见甘罗划地戏析战国间的强弱,遂下车与之攀谈。感到此儿尽管年幼,心中却怀鸿鹄之 志。不但聪明机智,能言善辩,且才智过人,今后必为自己所用。便将他收为舍人,舍人,就是国王和太子亲近的属官,俗称门下食客。
  我幼年时就已 经熟知了甘罗其人。来源应该是通过祖母或外婆口口相传的故事。讲到甘罗之所以十二为相,绝对的民间故事版本。皇帝问了祖父一个问题:“什么最高?什么最 大?什么最深?什么最肥?”祖父回答说:“天最高,皇上最大,海最深,猪圈牛栏最肥。”皇帝脸露不悦之色。祖父的回答使皇上不满意,闷闷不乐地回到家中。 甘罗询问祖父不乐的缘由。祖父突然想听听自己的神童孙儿的见解。甘罗果然了得。他作了如下回应。人心最深,这世上之事,都出自人心。法理为大,现今讲究王 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世界之事,深处不过书理,比如大海很深,只有书才可能记载它的深度,否则谁人知晓。应该是雨水最肥,一年四季没有雨水,什么都要干死, 故而只有雨水最肥。
  第二天,祖父带着孙儿的答案上了朝,再次回答了皇上。皇上满意了,免不了询问一番。祖父只得如实相告。皇上听了,惊异于这 世上竟有如此神童,不妨再去考考他。便对祖父说:“爱卿呀,朕得了怪病,听大臣们说要吃公鸡下的蛋。卿身为宰相,理应为朕分忧呀。”祖父一听,着实为了 难,判断自己被奸臣陷害。但君命难违,不敢不从。回到家里,想了此残躯。聪明的甘罗已经觉察有异了,他及时阻止了祖父。便愿意替祖上朝。第二天,皇上见到 甘罗。看他尽管年幼,却生得眉清目秀。一看就是神童,很是喜爱。皇上很有兴趣地问道:“你祖父因何未上朝?是不是为朕谋公鸡蛋了?”甘罗对着朝堂上下大声 回答道:“不,皇上,我祖父在家坐月子呢?”朝上一片哄笑。皇上一听,以为遭戏弄,恼羞成怒,发怒道:“胡言乱语,男人怎么可以生孩子呢?”这句怒词,正 是甘罗所需要的。他反驳道:“公鸡怎么会生鸡呢?”这句回答,不仅没有使皇上生气,相反使他转怒为喜。对小甘罗说:“恩!你有丞相之才。”小甘罗马上叩 拜:“吾皇万岁!万万岁!谢皇上恩赐!”皇上不明究理,只听甘罗说:“皇上金口玉言,封了我为丞相呀。”皇上无以言对,只好封了他做了丞相。
  这个传说似乎很有魅力。我的老家,有过新的翻版。我们有位祖宗,年仅七岁,随兄去县城考秀才。他也来到县考场。要求县官给他也出题考秀才。县官见他年幼, 只是逗他,便拿出一个小纸片,对他说:“你在这纸片上写一万个字,我就封你个秀才。”小祖宗心领神会,摊开小纸片,写了一个“万”字呈上。便成了引我们老 家为自豪的最年少的秀才。
  我们这个时代风行脑筋急转弯。如此说来,当下的孩子们大多具备甘罗之才。甘罗在民间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知名度呢?其实这是从古至今的父母们望子成龙的一种心情折射。
  政治可不是儿戏,特别是在战国风云突变的时代。甘罗为什么十二岁被拜上卿呢?我们从《樗里子甘茂列传第十一》看到关于甘罗的记载。
  一日,吕不韦回到家中,一声不响,脸色难看。甘罗见之,前去询问,“丞相有何心事,可以告我?”吕不韦见是甘罗发话道,“小孩子懂什么?一边玩儿去 吧。” 甘罗回答说,“您养门客不是为您分忧的么?我询问您这是我的职责。”吕不韦见他自信满满的样子,只好改变一下态度,装出礼贤下士地告诉他,“大王派刚成君 蔡泽到燕国为相,已有三年。燕表示友好和互信,派太子丹来秦做人质。我计划派张唐使燕为相,他借故不去,且理由难以驳回。”
  张唐,秦国大将 也。曾率秦军多次占领赵人的土地,深为赵王所恨。赵王发誓,如果谁击杀了张唐,赐百里之地。在英雄倍出的战国时代,张唐并不是功勋卓着者。我查看《辞海》 亦没有他的传记。因为甘罗的缘故,使他没有被历史遗忘。张唐拒绝吕不韦,理由是他出使燕,必须经过赵国。他赴任途中,身先必死。
  吕不韦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又驳不了张唐的理由,自然闷气横生。
  甘罗了解前因后果后,认为小事一桩,有何难哉?要求去说服张唐。吕不韦感到黄口小儿过于狂妄。斥责,“我都难以搞定,你难道比我还强?”甘罗倒是搬出了 历史人物来说服他。“项橐七岁时难住了圣人孔子,被孔子尊为师。”而他比项要大五岁,难道不可以试试么?吕不韦见他言语坚定。一时也找不出什么好办法,不 妨让他去试试。让人备来车马,前往张唐府中。
  张唐听说吕不韦的门客来访。大感吕不韦在朝堂没有搞定,还私下来府游说,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他 气恨交加,盖因对方权势太大,却也敢怒不敢言。见一小儿拜会,认为老吕做人过于强蛮。更对甘罗心生轻视,态度极其傲慢,“如此小儿,来做什么?”哪知甘罗 语出惊人,他说:“我是来吊丧的。”张唐不由怒极,“小儿如此无理。我这个没有死人!”大生狗仗人势的悲凉之气。
  甘罗见目的已经达到,便和颜 悦色地说,“请先生务必听我把话说完。请问先生与武安君白起谁的功劳大?”张唐不得不作答,“武安君北扬威于燕赵,南震撼于楚地。其功盖世,非我辈能 比。”甘罗诺之。“请问应侯范雎和文信侯相比,谁势更大呢?”甘罗所问的应侯乃白起的宰相,如文信侯吕不韦之于张唐一样。张唐自然回答:“文信侯势比应侯 大得多。”吕不韦,中国第一大势资商,他不仅远见卓识,而且手段阴险毒辣。此人还被年少的秦王称之为相父。
  甘罗见张唐上钩了。便问白起先生是怎么死的。应侯命白起攻打赵国。武安君自恃军功卓着,故意刁难应侯。其结果武安君离开咸阳七里地,便被应侯刺杀于杜邮。甘罗分析道,“现在文信侯请您使燕,先生执意推辞。所以,我认为先生乃是死人了。
  你看,甘罗并没有运用多少语言天才,他只是类比一下,恫吓得使张唐茅塞顿开。张唐亦是精于计算之人,与其被吕不韦冶死罪,倒不如选择赴燕为国捐躯。见张唐同意使燕了。甘罗却要求张唐借他马车五辆,代他使赵,说服赵王。
  甘罗将说服张唐事告之吕不韦。吕不韦向秦王报告。甘罗得以见秦王。秦王见他对答如流,毫无惧色,很是高兴。于是,这个历史上的最小使臣便应运而生了。
  这时的赵国,得知秦国要派人使燕,所担心的倒不是张唐之忧,而是惧怕秦燕联合,夹击于赵。见秦国使臣于赵,亲自去城郊迎接。见一少年来,尽管面嫩,却也 眼熟。猛然间感到是故人之后,打听时方知乃是甘丞相之孙。便问他年方几何。答曰:“十二。”赵王不由得笑了:“秦国难道没人可派?”甘罗一脸正色道:“我 们秦王用人,讲究以其才能委派,才高者担重任,才低者担小任。”表面是自谦,其实写话中有话,以大国之势压弱国之势。
  对于赵国,可是大事。
  赵王言归正传,他想听听这个历史上的最小使臣来者何为了。甘罗分析起来,燕太子丹入秦为质,张唐使燕为宰相,其实是要强弱联合,夹击于赵。秦燕为何要联 合呢?赵王一时难以了解清楚。甘罗告知,秦王欲想扩大河间的地盘。他警告赵,小心秦的一个小小的图谋,弄不好酿成灭国之战了。赵国担心的正是这点。忙称问 先生,有何良策。与其秦燕联合,倒不如割舍五座城池于秦。使秦驱逐燕太子丹,破坏这秦燕联合。以强大的赵国,难道拿不下燕国十座城池来?孟老夫子所言,春 秋无义战,从一小儿主意中乃可窥豹一斑。
  “此计甚好。”赵王盘算一会儿。拿出五个城池的地图,并赏小使臣黄金百两、白玉一双。
  甘罗返回,秦王自然大加赞赏。不久,秦燕交恶,燕太子丹回国。赵国便攻于燕,夺三十座城,奉送秦十一座城池。于是,甘罗被封为上卿(战国时最高的官职,与丞相相当),并且其祖田宅赐于他。
  甘罗乃神童耶?我看不尽其然。窃以为是一种风气使然。战国时期,天下大乱,各国征战不休,出身于王侯将相之家的甘罗,尽早地参与了合纵联横。因为家庭变 故,寄人篱下(另说被吕不韦收为养子),他的智慧有多么高超?只不过过早涉入政治,又担负起振兴家族的重负,使敢于在战国这个舞台上冒险一试。我们分析甘 罗,他洞察时局,利用了国与国、人与人之间的矛盾。他恫吓张唐。讹诈赵国。使秦燕联合瓦解,两边利损,他从中渔利。绝对的春秋战国时期的卑劣手段。这些不 是天纵大才,而是后天时事造英雄也。
  我一直希望甘罗会在战国时期有更大的作为,却事与愿违。他只能像一颗流星划破暗夜的天穹,匆匆闪亮人世间。是他的小聪明害死了他,或者说,他过早地涉入政治,用惟利是图的手段,取得暂时的资本。因为年少,取得过于的高位,目空一切,傲气十足。
  他到底是怎么死的,留下了永久的历史谜团。据小说家言,与吕不韦阴谋有关。李斯有门客嫪毐者。据司马迁记载,他有巨阴,可以为铜车轴。吕不韦见始皇年渐 长,害怕与太后有染之事败露。便命甘罗使谋,让嫪毐上当。甘罗何等人物,一下抓了个证据确凿。嫪毐奸淫吕不韦使女,被处罚将其阉割。在阉割时,达成妥协, 要嫪毐侍奉太后。嫪毐伪装受刑时,奋力惨叫,声传数里,惊闻者莫不色变。甘罗取驴阳具及污血,盛于盘中,出门传看。谁敢细看?谁人又去细想,这些必窝藏有 阴谋。
  关于他的英年早逝,还有另外版本。据说他本人做了个梦。梦见紫衣吏持天符悄然而至。对他说:“奉上帝命,召君归天上。”梦醒未几,便无疾而卒。于是留下无尽叹息。没有人怀疑他的死因,因为天嫉英才。故后人曰:甘罗才高不寿,紫衣吏持天符,召归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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