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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19-02-06 10:13
鄌郚总编

高友太:”陀螺情怀

  陀螺情怀
  作者:高友太
  一夜猛烈的北风,吹得本就温度不高的初冬,彻底进入寒冷的冬天。
  暖暖的炕头上,做了个梦,竟然梦到四十多年没玩的抽陀螺——它稳稳的旋转,带着飘飞的细雪,带着小伙伴的笑声又旋转到我的身边。
  我对小时候的游戏记忆犹新。春天的挖野菜;夏天的抠节留龟(方言,知了)、下河摸鱼、下水库;秋天的摘偷水果;冬天的滑冰、打尖、打瓦、抽陀螺,都留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念之欣慰。
  古老的村庄随遇而安。每个村庄都有它的特点。但最多的是村头的水塘、水湾、水坝等与人类生息相关的水源。儿时去姥姥家房后的大湾戏水玩耍,滑冰、抽陀螺。姥姥家是远近闻名的吴姓望族,周围有七八个村,上万人口。村后的水湾也大,从南边流进,北面流出;东西长二百多米,南北一百五十多米;最深处在东南角,足有三米多;常年有水,有鱼,有莲藕。
  每逢暑假,跟着母亲走六里小路,去姥姥家看望大舅,妗子。舅舅黝黑严肃的脸膛、妗子和风细语的亲切声调让我终身难忘。中午饭桌上,表哥挤眉弄眼的表情无时不在告诉我,吃完饭快去塘里游泳。表哥年长我几岁,又靠近水塘住,水性比我强多了——什么仰泳,蛙泳,潜泳都行。最佩服他的是潜泳,一个猛子下去,窜出一二十米。我的水平是初级阶段,只会几下狗刨,扎个猛子刚到水底马上返回水面,也就前行了二米。不行,没那肺活量,没等游到尽兴,舅舅站在树下便向我们招手,示意别游远了,快快上岸。表哥从远处摘几个荷叶返回岸边,穿衣服回来,头顶藕叶,走路东蹦西跳。我们贪恋,免不了再挨各自母亲的一顿数落,好歹责任都由表哥担着,我是从“犯”,罪可免。
  进入数九,宽阔的水面有所下降,结冰的面积逐日扩大,加厚,直至全部封严,也就到了年假的时候。没等做完作业,我又吵着闹着去外婆家,不为别的,就想那宽阔的冰面和表哥手中那用柳木做的带钢珠的陀螺。
  那时候大家手中陀螺大多是梧桐、白杨木的,只有“江湖”老手,学习“好”的小伙伴,或者家境条件好的才会有一款人人羡慕的柳木陀螺。白杨、梧桐太轻,木质松不顶用,不抗抽;结实的枣木、杏木用工多,费事费时;柳木属中性,抗干抗湿,最适合做陀螺。鞭子也要用结实布料拧成,又耐用,声又响。木柄用轻质的白杨。谁拥有了这三样“宝”物,他就是冰场上的王子,众人的焦点。
  来到冰面,先是肆无忌惮地擦滑,助跑,助跑,再蹬腿发力,迅速收脚,一前一后,猫腰前行,飘逸的小身姿飞行在冰面上,好不潇洒。滑了几圈浑身发热,尽管也摔倒,但心里高兴。爬起来去岸边拿陀螺和鞭子,开始抽打陀螺。技巧在轻扬鞭、快抽打,增加它的速度,难怪叫打懒老婆,大概是不干活,挨打,越打越肯干活的意思吧。带有歧视色彩,但话糙理不糙,技巧也在这里,越打越快,越快越稳。
  那一次,也是母亲领我去外婆家的最后一次。陀螺“嗖嗖”的声响还在耳畔,舅舅的招手在记忆中,表哥的陀螺早已消失。星转斗移,外婆房后的大湾已不复存在,舅舅舅妈的微笑也消失过半,表哥的陀螺也已是久远的记忆。
  时间在变,生活在变,不变的是那割舍不断的亲情,和那脑海中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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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简介:
  高友太,昌乐县红河镇人。生于一九六三年,毕业后,应征入伍,六年的军旅生涯。中央农村文化振兴的号角,吹开了他创作的春天。先后在昌乐日报发表了《爸爸的烟袋》《我陪女儿填志愿》等农村生活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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