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乐抗战记忆：“趴谷大队”和“喝汤大队”
文/侯月阳
1937年腊月初八，日寇侵占昌乐县城。日寇所到之处，杀人放火，奸淫掳掠，生灵涂炭。县长王金岳等纷纷弃职逃命，农村陷入一片无政府状态。汉奸伪军应运而生，为虎作伥，横行乡里。当时，警察局长面对满目疮痍的河山，水深火热的人民，再也坐不住了。他在“丹河伏击”“南流转进”后，1938年正月初一在时马村和各区长、乡长商量，决定就地组织抗日武装。他感到自发的、松散的自卫团，各自为战，难以有力地打击敌人，遇强敌来攻，亦难以自卫，统一思想，统一管理，统一领导，统一指挥，才能发挥更大威力。《编组本县民众抗日自卫团方案》规定，吾县凡16岁以上45岁以下合法携带枪支的壮丁均须编入自卫团。各乡警备队员、更夫及其他武装团体（义勇壮丁队及义勇警察除外）的半数团员集中到自卫团大部队训练三个月，期满后调回原乡，再调其余半数团员进行第二期集中训练。由普通群众组编的自卫团团员则安排在第三期训练。警备队或更夫训练所需的枪械子弹由各乡公所配给，普通民众需自备，训练完毕后器材返还原乡政府或个人。
于是，各区乡村长利用各种关系向乡亲分析形势，说明只有靠自己组织起来武装起来，才能打鬼子、拒土匪，保家卫国。乡亲们多数都赞成，便把村上16岁至45岁的青壮年组织起来，10人为一小队，30人为一中队。各庄各院抗日自卫团纷纷成立起来，到丁家山集结，接受统一训练。之后，县长兼总队长选择仓上作为武装活动的大本营。仓上以北为丘陵山区，白浪河三面环绕，便于游击和周旋。虽然各区搜罗民间枪支弹药，但是武器还是缺乏。总队部在滕家辛牟自砌炉灶，撬开胶济铁路铁轨，铸造铁炮，打造大刀梭标。1938年3月，在北展小学点验整编，发给武器军饷。
昌乐本身地瘠民贫，物质条件十分困难。虽然是地方正规部队，抗战时期给养更加困难，能活下来已是不易，更别提吃上一顿饱饭，野菜汤是那时候的战士们经常能吃到的食物。这“趴谷大队”，说的是石光焘的“茹素团”。这“喝汤大队”说的是孙荣第的9团。因茹素团吃的全是趴谷（俗称“窝窝头”），9团吃的全是野菜汤掺点杂粮面，当地群众亲切地称他们为“趴谷大队”、“哈（喝）汤大队”。他们在艰苦的环境中遵守群众纪律，始终不改其乐。“掌柜的”也自豪地称自己部下是“趴谷大队”“喝汤大队”。当然也有“当兵的”坚持不住，违反群众纪律的。
抗战时期，社会各阶层的人们沿着抗日救国的道路，团结起来，共赴国难，谱写了光辉的抗日赞歌。“趴谷大队”“喝汤大队”，便是抗日队伍中的两个。
附录：
有一天早上，“掌柜的”从郑家庄正为部队训话。
突然，有一老汉跑过来跪下，哭诉道：“掌柜的，你可得给俺做主呀！俺是小本经营，就是个卖包子的，你手下吃俺的包子不给钱，很多次了。俺的日子没法过了！”
张怒曰：“哪个吃了你的包子，你可认得人么？”
老汉道：“认滴！”
“掌柜的”曰：“我的兵都在这里，你看看是哪个？”
老汉指着队列中的一个小军官，说道：“就是他！”
“掌柜的”下令此人出列，当即审问：“是你吗？吃了人家的包子不给钱？”
当兵的梗梗着脖子怒曰：“报告！不是！”
老汉道：“就是他，差不了！”
“掌柜的”曰：“认错了人，可不中！你得抵命！”
老汉道：“就是他！绝对错不了！”
“掌柜的”又问当兵的：“我最后问你，到底吃没吃？”
当兵的还是杠杠着脖子说：“没吃！”
“掌柜的”曰：“老百姓就是我们的父母，你欺负人家，就是欺负你那爷娘！”
“掌柜的”又问老汉：“你那包子是什么馅的？”
老汉对曰：“掌柜的，俺的包子是韭菜鸡蛋馅的。”
“掌柜的”曰：“好！今天，就叫他还你的韭菜包子！”
说罢，“掌柜的”顺手拿起身边一个战士的刺刀，猛力刺向小军官的肚子……血泊中，果然是绿征征的韭菜和黄征征的鸡蛋。
包子店老汉当场愣住了，全场当兵的也都愣住了。掌柜的忙赔了不是，偿还了二十块银元的包子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