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星楼异事(新聊斋)
郄杰堂
昌乐旧城东南角,原有魁星楼一座,与文昌阁一前一后排列。楼前立柱之上,有楹联红底黑字:“不衫不履,居然名士风流,只因丑陋形骸,湮没于胸中锦绣;能伸能曲,自是英雄本色,可惜峥嵘头角,谁识你笔底珠玑。”郑王庄七十三岁刘女士的娘家,当年就在城里的魁星楼下居住。她小时候经常听人说,魁星楼及其附近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因为或多或少都与魁星楼有关,这也让人们对魁星楼颇感神秘。
蛙鸣,墙外墙里有别。由于城外有宽宽的护城河,夏日来临,河里成千上万的青蛙鸣叫声此起彼伏,整夜不停。而城墙里面,有水湾(名南寺湾)一处,系早先修城建庙时挖土而成,湾中常年有水,水里也生长着无数青蛙。但与城外护城河里的青蛙所不同的是,这南寺湾里的青蛙从来不叫。问及原因,大人都说每当到了晚上,魁星爷会在城里睡觉,南寺湾里的青蛙怕吵醒魁星爷,所以不叫。
猪叫,楼上楼下转换。民国时期,部队驻扎,有士兵在魁星楼上放哨,经常听到楼下有猪莫名的叫声。若下楼寻找,猪叫声便转移到了楼上。反复上下寻找,猪叫声也总是在士兵相反的位置传出。一次,哨兵交接班,现场便有四位士兵同时在楼上,恰巧在此时又闻楼下猪叫之声传来。为一解猪叫之谜,他们分成两组,每组两人,一组留楼上,一组到楼下,结果闻得猪叫声传来之处移到了楼的中间。
怪声,夜幕降临始闻 。楼下的南寺湾以北,便是刘女士的娘家住宅,乃深宅大院,院内厅房宽敞。院前有大路一条,每逢夜晚若有人从大路上行走,即闻“咯噔、咯噔”的声音相伴,熟人习以为常,故闻怪不怪;但生人没有思想准备,闻之都心头发毛,大叫着跑步离开者不在少数。有一天晚上,刘家的一个长工闹肚子,一急便干脆开了后门到后院,蹲下身子就拉。拉完,顺手捡一块半头砖揩屁股。第二天早起去清理大便,却见揩屁股的那块砖头竟然是一只明晃晃的银元宝,于是捡起来就往大院外跑。刘家人不知何故,紧追。长工跑上了魁星楼,被刘家人追上。问明原委,刘家人说,刘家院里有此元宝,竟无人发现,该当福分不到。于是,元宝便归了这个长工所有。
奇怪的是,从此以后宅前大路上那奇怪的“咯噔”声音,也随之不再。人们就推测说,那声音其实是元宝在告诉人们自己的存在,无奈人们听不懂,只好等着有福之人自己去发现。据说,那个长工自从得了元宝后,便离开了刘宅,回家做起了生意,并很快富裕了起来。 “咯噔”声不再了,南关一带的大人却保留了吓唬孩子的“祖传秘方”。一旦有孩子哭闹了,大人便说:“‘咯噔’来了”。孩子不知“咯噔”是啥,听了,便有短暂的“规矩”。但久而久之,孩子们从不见“咯噔”真面目,大人的这一招自然有失灵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