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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22-08-04 08:20
鄌郚史志总编

吴汉宾丨忠诚的共产主义文艺战士浩然

  盖棺:忠诚的共产主义文艺战士
  吴汉宾
  浩然走了。他带着他没有完成的写作计划与梦想,也带着他的亲人、他的朋友与学生、读者对他的爱,还有他对他的亲人、他的朋友与学生、读者的爱,永远地走了。但是,却没有带走有些人对他和他的作品的“争议”。从他去世的当天开始,
  各主流媒体,包括中国大陆和港、澳、台地区及新加坡、马来西亚、北美地区等华人报纸和互联网,在报道著名作家浩然去世的同时,也刊登了众多的追忆和怀念他的文章。我注意到,这些报纸文章和互联网言论,绝大多数对他及他的作品——主要是以《艳阳天》为代表的那些大量“写农民,为农民写”的长、中、短篇小说—— 给予肯定,也有的对他在“文革”时期难以避免地陷入“政治漩涡”而造成的悲剧给予同情,还有少数作者继续着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和后期两次“争议”中的一些观念对他给予“非议”,更有极少数网民说他的去世不值得悼念不值得悲伤而对他给予“谩骂”。
  虽然“谩骂”者只是极少数,但我还是读到了一篇说浩然“祸害了七十六年”的“谩骂”文章的。这位“谩骂”者来自广东——又是广东——是在他的个人博客里对浩然“谩骂”的。
  为什么又是广东的作家?“文革”结束后第一篇点名批判浩然的文章在广东的《作品》发表,上世纪末的那场“争议”浩然中声称亲眼目睹了“文革”后期在西沙群岛浩然的“受宠若傲”的“皇后钦差”的姿态的部队作家,以嘲讽的口吻批驳浩然“的确是个奇迹”,也是广东的,今天的这个“谩骂”者,又是广东的……
  我点出这几个“广东”,绝对不是认为所有的广东作家都是“非议”或“谩骂” 浩然的——我相信“非议”者和“谩骂”者是极少数——而是,这使我想起了浩然生前曾经对我讲过的,他在一九七四年春节过后去西沙群岛时作为江青的“信使”,得罪了几位“部队作家”。
  浩然曾对我说过,他去广州、海南和西沙诸岛时,有部队作家要他给“江青同志” 转信的,有的人的信他收下了,但他最后并没有转给江青,他得罪了人家;而有的人的信, 他只是大体看了一下,没有收下,肯定也得罪了人家;还有的人的信,他连看都不看
  就退给了人家,更是给人以“冷傲”的印象,得罪了人家……
  浩然在一九九二年同我谈起他一九七四年的西沙之行时,说起这些要他给“江青同志”转信的事时,没有点他们的名字——他在向我讲这些时,并没有查阅当时的日记或笔记,所以他也未必记得住他们的名字——他只是说过“都是些没有名气的作家”, 即使是当时他告诉了我那些人的名字,我也不一定就能够记得住,因为他们“都是些没有名气的作家”……
  我在写《浩然评传》的提纲时,有关于他的“三落三起”的篇章,即在《河北日报》当记者时因写了“虚假”报道而被贬时的“落”与“起”;在《俄文友好报》当记者时因为写小说被“踢出北京”、“踢到太原”时的“落”与“起”;“文革”结束后“遭批判”并被“背靠背”地审查“挨整”时的“落与起”……
  还有关于他的“三次‘争议’”的篇章的,即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对他“文革”时作品的“争议”、九十年代中期因为再版《金光大道》而引发的“《金光大道》现象”及其“争议”、上世纪末因为《环球时报》发表的记者文章《浩然:要把自己说清楚》而激起的“争议”……
  现在看来,浩然的“三落三起”已成历史、已成定局,然而,“三次争议”要改为“四次争议”了。
  这第四次对浩然的“争议”,自然是指他去世之后,人们对他的是是非非的评说了。我认为,人们不管是对浩然的作品的“争论”、“争议”也好,也不管是对处在“风
  头浪尖”上或“政治漩涡”里的浩然的人品的“争论”、“争议”也好,是是非非任人评说,这是人们言论自由的体现,也是我们的社会在政治文明上进步的体现。而且, 随着社会的进步、政治文明的进一步发展,人们对浩然作品、对浩然本人的是是非非的评论“争议”,还将有可能继续的。这是作家们的自由,也是媒体的自由。
  好在对已经逝世,走过了七十六年人生坎坷的浩然,有关部门和组织在他的遗体告别仪式上印发的《浩然同志生平》作了肯定——
  忠诚的共产主义文艺战士、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原北京作家协会主席、北京市文学艺术联合会副主席、著名作家浩然同志因病于 2008 年 2 月 20 日凌晨 2 时 32 分
  在北京病逝,享年 76 岁。
  浩然同志历任北京作家协会驻会作家、副主席、主席、名誉主席,北京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理事、副主席、名誉副主席,《北京文学》主编、《东方少年》主编,中国作家协会理事、全委、名誉全委;中国共产党第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代表,第四届全国人大代表,第九届全国政协委员,北京市第七、八、九、十、十一届人大代表。
  浩然,原名梁金广,祖籍河北省宝坻县单家庄 ( 现属天津市 )。于 1932 年 3 月 25 日出生于开滦赵各庄矿区,自小在蓟县王吉素村舅父家长大,十三岁前念过三年小学、
  半年私塾。1946 年参加革命工作,1948 年 11 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先后任村、区、县青年和党政干部 8 年。
  浩然同志自幼立志于文学创作,1949 年冬季开始一面坚持参加干部业余学校补习文化,一面练习写作,走自学成才的道路。“写农民,为农民写”、“深入一辈子农村, 写一辈子农民,给农民当一辈子忠实代言人”是他一生的誓言和奋斗目标。
  1950 年 10 月,浩然同志在《河北青年》上发表了第一篇习作《姐姐进步了》。
  1954 年 6 月调入《河北日报》任记者,1956 年 9 月任俄文《友好报》记者,同年 11 月, 在《北京文艺》上发表了处女作短篇小说《喜鹊登枝》,在读者中反映强烈,由此步入文坛。之后,他相继发表了《新媳妇》、《春蚕结茧》、《一匹瘦红马》等表现农村新人新事的短篇小说,并于 1958 年出版了第一本小说集《喜鹊登枝》。1959 年又出版了短篇小说集《苹果要熟了》,同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
  1961 年 8 月,浩然同志调入《红旗》杂志社任编辑。1964 年 10 月调入北京市作
  家协会筹委会从事专业创作。1962 年至 1965 年,他完成了三卷本 120 万字的长篇小说代表作《艳阳天》。《艳阳天》形象生动地反映了中国农村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的农业合作化运动,出版后引起社会的广泛关注,并使浩然本人获得极高声誉,成为新中国农民作家代表人物。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他创作出版了长篇小说《金光大道》、中篇小说《西沙儿女》等。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浩然同志逐步解除思想上的束缚,于 1986 年完成了反映新时期农村改革开放现状的长篇小说《苍生》。《苍生》出版后被评论界认为是一部深刻反映新时期以来农村生活的优秀作品,获得了首届“中国大众文学奖” 特等奖。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浩然同志创作完成自传体小说《乐土》、《活泉》、《圆梦》三部,引起了文坛内外的广泛关注,学者专家纷纷评价这部作品“是很形象的中国农村近半个世纪的图画”、“写出了个人和社会的双向的真实”、“自省精神、解剖精神及批判精神,是这部作品超出一般同类作品的一个重要价值所在”、“是朴实无华的自传体,给人绚烂至极,归于平淡的艺术感受”、“具有史料性和艺术性两方面的价值”。
  1987 年 12 月至 1990 年 6 月,浩然同志任《东方少年》主编;1990 年 6 月至 1999
  年 8 月,任《北京文学》主编。1997 年 5 月,在北京作协第三次代表大会上,浩然同志当选为北京作协主席,2003 年 9 月至今任北京作协名誉主席。在此期间,浩然同志热情关心北京市的文学艺术事业,他为发现、扶植、培养文艺人才,繁荣北京市的文学艺术创作,殚精竭虑,无私奉献。他在京郊及河北省三河市实施“文艺绿化”工程, 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受到区县业余作者和文学爱好者的高度赞扬,被誉为功德无量、
  意义深远的善举与壮举,这种浓烈的“文学绿化情结”、这种甘当人梯的自我牺牲精神, 值得我们大家永远铭记和学习。
  浩然同志是一位忠诚的共产主义文艺战士,是建国后在党的培养下成长起来的卓有成就的作家,他把毕生精力都奉献给了党的文艺事业。浩然同志从事文学创作五十余年,始终坚持社会主义文艺方向,坚持深入生活,勤奋写作。在半个世纪的创作生涯中,浩然发表作品一千多万字,出版著作八十余种。其代表作有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的短篇小说集《喜鹊登枝》、六十年代描写农村社会风云变幻的长篇小说《艳阳天》、七十年代反映农业合作化的长篇小说《金光大道》、八十年代反映农村改革的长篇小说《苍生》、九十年代的自传体长篇《乐土》、《活泉》、《圆梦》等。
  浩然同志是生活在农民中间、为农民而写作的作家,他的作品洋溢着浓郁的乡村泥土气息。他的作品被译成日、法、蒙、朝等文字出版,多部作品被广播电台连播, 改编绘制成连环画,改编为电影和电视剧拍摄上映。他的代表作品被列入“二十世纪百年百部小说”之中。浩然本人被载入《世界名人录》和《世界名作家录》,并荣获英国剑桥世界传记中心的世界名人“二十世纪成就奖”。
  浩然同志是与新中国同步成长的作家,他的一生是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不息的一生,他的文学思想和创作道路与新中国文学史的发展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他与他的创作在新中国文学史上占有重要位置,并且极具代表性。浩然同志的逝世,是我国文艺事业的一大损失。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以浩然同志为榜样,在党的领导下,为社会主义文艺事业的繁荣发展而继续奋斗。
  浩然同志永垂不朽!
  这个在二○○八年二月二十八日浩然同志的遗体告别仪式上印发的生平简介,以及二月二十日的“讣告”,是以浩然同志治丧委员会的名义印发的。后来有朋友对我说, “讣告”和“生平”是由北京市委宣传部、北京市文联和北京市作协起草,报请中央有关部门和领导批准的。
  “忠诚的共产主义文艺战士”、“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这是中央和北京市委对浩然的评价和定论。我想,对此,经历了一生坎坎坷坷的风雨和是是非非的评说的他,是非常满足的。因为,他是一个共产党员,他是一个共产党培养起来的作家。
  有人说,浩然,以及浩然的创作是一个悲剧。这种观点,持这种观点的人,肯定是站在某种超然的世外的。如果这么说,我们的文学史所说的“鲁、郭、茅,巴、老、曹……”中的郭沫若不是悲剧吗?茅盾不是悲剧吗?巴金、老舍、曹禺等等,好多作家, 不也都是悲剧吗?
  浩然,作为一个作家,不可能超越他所生活或生存的时代背景和地缘背景的。不仅浩然不可能,别的作家也不可能的。时代在进步,文学在进步,人的生命是有限的,
  作为个体,没有永远与时俱进的作家的。
  浩然老师,您安息吧!昌乐的乡亲们和朋友们永远怀念您!山东的作家朋友们永远怀念您!广大的读者朋友永远怀念您!
  2008 年夏写于昌乐
  (原载《记忆浩然》,黄河出版社,2010 年 3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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