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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19-01-09 20:44
鄌郚总编

纯文学真的危险吗?

    纯文学真的危险吗?
    佚名
    如果说早几年老作家王蒙等纷纷换笔成为一种新闻,年轻作家何顿等以能够盲打写作成为炫耀的资本,那么,今天作家直接用电脑写作,经常上网查询资料,发表作品、观点,设立个人网页已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也没有什么值得炫耀。
    电脑无疑给作家带来了极大的方便,网络则带来了出乎意料的信息和快捷。并没有因为使用了电脑,打入了网络,作家便果真失去了创作灵感和思辨能力,作品便失去了应有的艺术品质和文本价值。而像《康熙微服私访》的编剧、著名诗人邹静之等,依然故我,在纸上默默耕耘,写下那么多美丽的文字,反而成为时代的“另类”。
    网络蔓延的时代,滋生出与传统作家迥然有别的写作部落。他们栖息在自家的电脑旁,加工出一道道文字产品,悬挂在网络上,从而形成势力庞大的网络文学。
    纯文学*通俗文学*网络文学
    有关纯文学和通俗文学的论争,自“五四”以来,在文艺界一直经久不息。叶公超先生在1933年发表的《文学的雅俗观》一文中说,不雅未必就俗,不俗也未必就雅。自己原本没有的情感,自己既没有,最好是不为也,假设因为这种情感是流行的,有声誉的,而偏要去凑热闹,那就是无不为了,也就是俗。凡是过分的表现情感都可以说是俗,不论你的情感是真是假。而雅恰恰是作者在创作的时候,能用他理智的感觉来弹压他自己,使他不至于发生情绪的泛滥。他还补充说,即使是过分地卖弄理智,也应当算作俗。
    由此可见,新兴的网络文学应该划在通俗文学之列。只要我们上网看看便一目了然。点击率最高的,往往是那些噱头卖得最起劲,口号喊得最空洞,情感泛滥到极致的文章。诸如,《我的老婆死了》、《今夜你来》等等。包括那些表面上颇具理论色彩的金庸话题、鲁迅话题,大多数都是调侃意味相当浓厚,故意卖弄理智,大耍小聪明,甚至装疯卖傻,亵渎谩骂。
    网络文学与纯文学的最大区别,正是在于说不得的话,可说而不必说的话,网络文学非说不可,一说再说,生怕读者弱智,几近密不透风,让人喘不过气来。就像现在某些所谓生活流的戏剧、电影、电视剧,从头至尾絮絮叨叨,名义上打着“再现生活”的旗号,实则在欺骗观众,没有半句潜台词,不留一抹想象的空白。这种情况在网络文学形成伊始,还好一些。后来便急剧恶化,使网络文学成为一个偌大的文学垃圾场、情感临摹地。虽然有些情感可能是真实的,但文本却更加倾向歇斯底里的自我宣泄以及对读者无聊的媚惑。
    网上*书上*舞台上
    尽管网络文学目前的状况不容乐观,但正如刘吉、金吾伦等在《千年警醒:信息化与知识经济》一书中所言:“我们正在创造一个所有人都可以自由进入的新世界,不会由于种族、经济实力、军事力量或者出生地的不同而产生特权或偏见。”“在这个独立的电脑网络空间中,任何人在任何地点都可以自由地表达其观点,无论这种观点多么的奇异,都不必受到压制而被迫保持沉默或一致。”
    的确,从作者发表的自由度来看,网络好像一个无人看管的大广场,可以容纳不同的声音,不同的视点,不同的思维方式。不需要经过任何报纸期刊出版社编辑部的一审二审三审,致函留用,苦苦煎熬、等待,便可以迅速地传递给读者,与读者共享,并可以和读者直接进行沟通,迅速得到反馈。这是其他任何媒体都无法比拟的。
    网上阅读提供给人们的,不仅是作品本身,更重要的是一种剧场性的氛围。网友们在网上虽然彼此见不到面,但冥冥之中依然能够感觉到别人的存在。这种阅读,比起一个人独居斗室,伴着一盏孤灯静静地阅读,毕竟还是有趣的。现代人很难再有过去不浮不躁的从容心态,很难一个人面对孤独,总是借口寻找一份热闹。所以,网络文学走到今天,不自觉地遵循了热闹的原则,并且聚拢了众多的读者。
    所以说,把网络文学移植到纸上,或者把纯文学作品搬到网上,受各自隐藏的阅读形式所支配,效果是不一样的。有些网络作品在读者中产生轰动以后,许多书商纷纷征购版权,变成书籍,发行量却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但首都人艺小剧场搬演的网络文学作品《第一次的亲密接触》,竟然连演40余场,场场爆满,票房收入高达50多万元,创人艺小剧场票房收入的目前最高纪录。这种作法,使网络文学本身的剧场性得到了真正的戏剧张扬。《第一次的亲密接触》,也把许多追求戏剧感觉的网友第一次拉进了剧场。
    纯文学真的危险吗
    通俗文学刚把纯文学逼到一个门可罗雀的边缘状态,正在春风得意之际,网络文学又以锐不可当的姿势,横冲直撞,在读者市场上将纯文学置于更加可怜的境地。许多纯文学期刊纷纷改弦易辙,变脸为通俗刊物。许多出版部门也不愿意接受纯文学作品,甚至像中国戏剧出版社这样专业的单位,也很少出版纯粹的戏剧作品。原因自然很多,但主要的原因仍是读者市场的萎缩。
    台湾作家林清玄和美籍华人刘墉的大陆版权代理、北京汉霖文化发展中心公开承认,现在纯文学明显干不过通俗文学。今年新出版的林清玄两本散文著作《以美为光》、《以爱为灯》,发行量与刘墉的《我不是教你诈④》不可同日而语。前者印了10000册,走势很不理想;而后者在8月初第一次印刷18000册,竟然一销而空,9月份的第二次印刷也被各家提前预订。谈到这个问题,总经理曲小侠女士说,现在人们的价值观念已大为转变,实用主义占据了主导地位,青少年也不例外。刘墉的作品恰恰满足了他们的心理需求,从中可以学到许多人生处世的法则,读起来又不累;而林清玄的作品文化气息过浓,又很散淡。所以一个畅销,一个长销。长销对于一个公司的资金周转会造成很大的压力,但纯文学书籍可以提升一个公司的文化品位。
    其实,同样的遭遇,各个国家都存在着。日本获诺贝尔文学奖作家大江健三郎在回答中国网友的提问时说,日本的纯文学刊物很多,但销售量都不大。
    现在,谁还搞纯文学创作,似乎显得很傻冒儿,很酸气。这种观点,具有一定的普遍性。但令我们欣慰的是,不管现实的诱惑多么巨大,仍有一批甘当“傻冒儿”、浑身“酸气”的纯文学作者,退居边缘状态,在默默地编织着文学的花环。更加令人欣慰的是,纯文学中备受冷落的诗歌,在读者(包括作者)日益减少的今天,似乎出现了一股逆流而上的势头。《扬子江诗刊》、《新诗界》等许多新的诗歌刊物破土而出;窘于经济状况被迫停滞一个时期的《诗歌报月刊》,更名为《诗歌月刊》再次崛起;全国影响最大的《诗刊》,日前毅然决定明年将月刊改为半月刊,为了培养更多的作者和诗歌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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