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签
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19-02-25 13:59
鄌郚总编

怀旧美好的八十年代中学生校园诗歌岁月

――《中学生校园诗报》创刊20周年纪念专版文章
  寻找我那失散20年的诗歌兄弟姐妹们
  姜红伟

  在美好的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因为从事校园诗歌创作和创办了一份专门发表中学生校园诗人作品的《中学生校园诗报》,我有幸结识了全国各地几百名热爱诗歌,颇有才华的诗歌少年和诗歌少女。在写诗和办报的过程中,我们互相帮助,互相支持,互相理解,彼此结下了一生中最深厚、最真挚、最纯洁的友情,在对方的心灵深处留下了终身难忘的美好的记忆。
  然而,随着岁月流逝,随着他们毕业,随着各自命运的不同变迁,我和这些可爱的兄弟姐妹们不幸走散了-----从此,我们再也没有了书信往来,再也没有了沟通交流,再也没有了关怀问候。在我身边,在我手头,在我枕畔,只剩下,一份份他们创办的校园诗歌报刊;只剩下,一张张他们少年时代创作的校园诗歌手稿;只剩下,一封封他们字迹潦草却透着真情的书信------
  多年来,我始终将他们留给我的这写珍贵的"文物"如获至宝地珍藏着。多年来,当我对他们产生的思念犹如犯了毒瘾一般,我就拿出这些珍贵的"文物"来解毒。多年来,每当翻阅这些珍贵的"文物",我心里都回荡着一个颤抖的声音:我那失散多年的诗歌兄弟姐妹啊,你们如今在哪里啊?你们现在都还好吗?你们知道我很想念你们吗?
  在这种强烈思念的驱使下,今年春节期间,我在网上发了一篇《《中学生校园诗报》创办人姜红伟关于寻找当年诗友的启事》,意图通过网络寻找到我失散了整整二十年,让我魂绕梦牵的兄弟姐妹们。
  也许是感动于我这份真挚的感情,《启事》发出以后,通过各种途径,我终于在和他们失散二十多年后,陆陆续续地找到这些让我思念已久的兄弟姐妹们:原江苏海门师范学校学生葛红兵、辽宁朝阳第一师范陈亚军和李作明、湖南湘西某中学学生周瑟瑟、福建龙岩江熙、广东海康纪家公益初中符马活、河北灵寿中学左春和、隆尧县二中吉春、南京中华中学学生叶宁、江苏盐城一中南岛、江苏徐州十二中学生郁舟、湖南隆回二中马萧萧、甘肃天水市秦城汪川中学汪渺、江苏徐州一中黄媛、江苏如皋磨头中学郝建荣、黑龙江双鸭山七星矿中学郑雅超、四川营山中学周劲松、原新疆伊犁61团子弟校学生杨阔、四川省农机校普光泉、黑龙江海伦师范他他、黑龙江肇源一中裴戈、湖南双牌县阳明山中学学生汤松波、江苏葛亚平、安徽旌德中学学生左靖等。从他们的电话和来信中,我知道了他们的近况:葛红兵现为上海大学文学院博士生导师,中国著名青年作家、学者,出版《葛红兵文集》多卷本,在海内外文坛享有盛誉;陈亚军现在北京《中国建材报》专题部任副主任;江熙现任北京中视新媒文化公司法人、首席执行官(CEO),从事多种文化产业;南岛现在广东《南方都市报》深圳专刊部任主任;叶宁现在江苏南京市公安局禁毒处工作;郁舟现在江苏徐州《徐州日报》文化版任编辑;周瑟瑟现在北京中关村担任卡丘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总经理;马萧萧现在兰州军区《西北军事文学》杂志社任编辑;汪渺现在甘肃天水市文联《花雨》编辑部任编辑;李作明现在辽宁《沈阳日报》社特稿部任主任记者;郝建荣现在江苏如皋市任《如皋新生活》报主编;符马活现在广州舞文弄墨图书有限公司董事总经理,著名出版商;他他现在黑龙江哈尔滨,自由撰稿人;杨阔现为新疆阿克苏地区《阿克苏广播电视报》任总编;周劲松现在四川成都《成都商报》社某周刊任副总编辑;普光泉现在四川攀枝花市作家协会工作;左春和现在河北石家庄市文化局任副局长;半岛现在湖北《知音》杂志社任编辑;韩宗夫现在山东诸城自己经营一家刺绣厂;黄媛现在上海文新报业集团工作,她的书评文章写的十分精彩;郑雅超现在双鸭山市电视台任新闻编辑中心主任;汤松波现在广西荔浦县委任副书记;吉春现在石家庄电力公司;葛亚平现在南京开办红色经典艺术画廊;左靖现在安徽大学艺术系任副教授;另外,从他们的转述中,我了解到李长军现在黑龙江海伦市任市委办公室主任,郭富山任黑龙江青岗县法院副院长,苏婷现在瑞士;高俊现在美国硅谷;裴戈现在黑龙江绥化市审计局任办公室主任;马恒春现在天水市教委;邓成彬现在四川达州任文体局副局长;张劲松(笔名江南)现在山东昌乐县贸易办公室;.
  在享受到与诗歌兄弟姐妹重逢的巨大喜悦的同时,我也不幸地听到一个令我无比震惊、无比悲痛的噩耗。一天,有一个陌生人给我的邮箱发来一封短信,他告诉我原《中学生校园诗报》的特约编委和作者、河南偃师高中学生朱海军已经早逝。急忙上网一查,我的眼泪抑制不住地流下来--------朱海军,是我的挚友,更是我很喜欢的兄弟。没想到,他竟然------下面,让我简单介绍一下我这位好兄弟的生平:朱海军,男,河南洛阳人,1967年4月29日出生,中学时代在河南偃师高中读书,1990年毕业于郑州大学中文系。他是一位既有写诗天赋,更有诗歌翻译才华的优秀中学生诗人,曾在《中学生校园诗报》、《语文报》、《中学生文学》等报刊发表多首诗作,并编印了油印诗与散文诗合集《笋笛》,译诗集《译诗一束》,诗与译诗合集《小竹》;洛阳市文联曾为其专门召开"朱海军诗歌讨论会",偃师县文联为此专门印发了《朱海军诗歌评论集》,影响十分广泛。他通晓多国外语,中学时曾翻译莎士比亚十四行诗歌作品。大学毕业后到洛阳一个大公司的子弟中学当了初中语文老师,后辞职前往深圳,担任深圳海之源实业有限公司一个图书营销分公司的文字总监和首席作家。2000年9月11日因心脏病突发在深圳去世,年仅33岁。朱海军是中文互联网上最知名的创作者之一,自1998年上网,凡两年时间,创作百万字以上,在网上挑起论战无数,影响很大。我至今还保留着他中学时代给我寄来的油印翻译诗歌集及书信诗歌手稿。对于他的早逝,相信所有的诗友都会像我一样表示最深最痛的悼念。海军兄弟,我们大家为你祈祷,祝你的灵魂在天堂安息!
  在悲喜交集的同时,依然还留有许多的遗憾。遗憾的是目前还有很多兄弟姐妹如山东胶县师范周兴顺、新疆昌吉州一中陆元浩、重庆二十九中学生梁芒、江苏邳县邳城中学朱烬、广东陵水中学游春亮、上海市西中学朱浩、广东罗定中学陈东、黑龙江省延寿一中宋瑞秋;湖南临湘三中刘晓瑜、浙江鄞县咸祥中学胡永齐、叶剑锋、江苏海门师范王彬彬、张雪梅、江西东乡占圩中学曾驰、江西贵溪一中李书华等几百人至今尚无任何线索和消息。但是,我相信,凭借我这份真挚的友情和诚心,我最终一定会找到他们。
  愿上帝保佑我,保佑我和他们早日取得联系,共叙八十年代那美好的中学生校园诗歌岁月给彼此带来的珍贵的友情。
  (作者介绍:八十年代中学生校园诗歌领军人物,《中学生校园诗报》创办人。现在黑龙江省大兴安岭地区呼中区委组织部工作。从事八十年代诗歌历史研究和流行歌词创作。目前正在撰写中国第一部全景式反映80年代诗歌黄金时代辉煌历史著作《怀旧1980年代―中国诗歌黄金时代十年历史备忘录》一书,初稿30万字已经完成,正在寻求出版)。
  2006年4月12日

  记忆80年代中学生诗歌
  李作明

  对于所有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长大的文学爱好者来说,当时的中学生诗歌创作应该是一场深刻的记忆。80年代的诗歌,是随着当时中国社会文学的狂热所引发的连锁反应,尽管那时几十万的十学生都拚命地写了诗,也注定不会在文学历史中留下我们什么,但那一段历史却给我们留下了刻骨铭心的记忆。
  当时,中国的社会是一个重新审视文革历史的时期,整个社会公民还都在重精神轻物质的状态中寻找着一份倾诉和寄托,此时,文学在很大程度上也就弥补了人们精神世界的真空。试想,一本省级文学杂志,竟能发行到几百万之多,这是可以上世界之最的。
  文学的现状给予最狂热的社会阶层不是社会青年,而是最单纯的中学生,这也是铁杆追星族就产生在这里的原因。可那样中学生人最很崇尚作家诗人,觉得那是天下最了不起的偶像。于是,潮起潮伏,大家都崇尚文学。于是好多中学生也投身其中,动手疯狂地写个不停。因为写诗歌比写小说相对容易得多,所以写诗的人也就注定风起云涌。这正是80年年中学生诗人层出不穷的根本原因。
  我是1984年从初中考入朝阳地区师范学校的学生,被纳入中学生之列。入学后没有升学的压力,正好是写诗的最好理由。当时,中学生写诗的多如牛毛,中学生办的诗歌刊物和报纸也同样可以上世界之最。而且,社会上好多报刊还有中学生诗歌专栏,有大量的发表阵地。当时我所在的学校写诗学生的密度大大超过了全国校园的平均值。因为我们那里有一位在全国非常有影响的青年女诗人,她的名字叫林雪。
  我刚入学的时候,经常看到教室、食堂、宿舍里的师兄师姐们捧着诗歌刊物在仔细研读,几乎每个班里,都有学生自已油印的诗报……所有这些,都与林雪有关。这位漂亮的女诗人发表过好多诗歌,是学生们心中最倾心的偶像。我入学后的半年,她就调到省城了,但给那里的影响还在。在学生中,有一个上一界的女学生已经在青年诗人等多家杂志上发表过作品了,她就是凤雏诗社的第一任社长陈亚军。我和好多同学一样,也涌进了这个校园里的民间组织。
  一年多后,我在春笋报、中学生文学、诗歌报、星星、诗刊、青年文学上发表好多作品,被姜红伟的诗报评为"中学生十大校园诗人之一",并在陈亚军毕业后接替了诗社社长,将凤雏杂志变成了铅印,这在全国中还是少见的。我在校期间主要做两件事,一是保证各科成绩及格,二是拚命地写诗。为此,虽然追求者众多,但没有在校谈过一次恋爱――写诗误人,一直被视为一个遗憾。
  毕业后,我分配到了农村家乡教学。后来我很快凭着在写诗方面的成就,被调进了县城,先后是教育局、文联、后来是宣传部。1993年,在得知辽宁青年报招收记者后,我还是背着这些诗歌作品如愿地调进了省城,后来调往沈阳日报特稿部。此时,诗歌随着文学的没落渐渐退出了市场。我就写了一段青春散文,有的还发到了台湾的中央日报。后来,生活所迫,就写起了社会纪实,
  历史的发展令人无法想象,80年代的文学很快在搞活经济的潮流重新洗牌了。这时我才发现,80年代的文学是一个其大无比的泡沫。众多文学报刊江河日下,一发不可收。比如,辽宁的鸭绿江杂志,当年的发行突破300万,而到了上世纪90年代,随着人们追求物质生活的实际,它和许多文学杂志一样,已经狂跌到区区3000,就一直到现在。文学没落,诗歌首当其冲。好多写诗的人也都改了行,有的当了记者,有的当了兵,有的做了警察,有的当了公务员,当然也有的进了监狱。能够坚持战斗的,只是凤毛麟角。所有这一切,都是人们新时代里更现实化的结果。
  但是,80年代的写诗疯潮却是永远抹不掉的记忆,它给我带来的也许是一种可笑和无用的劳动,可我却很珍视,虽然我这么多年不再写它,但它还是给我伴随着年轻的梦想。因此,为了寻找这种美好的记忆,我曾经利用省外采访的机会去黑龙江、北京、兰州、江苏等地拜会过他他、马萧萧、洪烛、邱华栋、郁舟、段华、毛梦溪等当年80年代的中学生诗人。在这些人中,只有马萧萧、吕天琳还在坚持写。2002年,我曾采访并写了一个"马萧萧十万行长诗写中国"的长篇通讯,在全国反响强烈,也表达我对他们锲而不舍精神的敬意。
  十多年来,我背离了诗歌,写了大量的社会纪实,并得到了较好的收获,几百篇纪实发表在中国青年报、工人日报、知音杂志、家庭杂志等报刊。2005年,全国惟一获得家庭杂志雪佛兰轿车奖,成为中国有史以来第一个受奖轿车的记者。新京报、北京晚报、北京电视台、南方日报等20多家媒体做了报道。今传媒杂志发表了人物专访。
  但是,不论什么样的收获,都不能顶替当年诗歌给予我青春那清贫而美好的记忆。
  2006年3月30日

  (作者介绍:李作明,1966年10月生于辽宁建平县农村,1988年毕业于辽宁朝阳师范学校。曾任校诗社社长,在《诗刊》、《星星》、《青年文学》、《诗选刊》、台湾《中央日报》发表诗歌、散文200多。曾与湖南马萧萧、江苏叶宁等一起被中学生校园诗报评为"全国中学生十大校园诗人".师范毕业后在农村任教一年,后被调县教委、文联、宣传部。1992年报考辽宁青年报记者后被调入沈阳。之后又先后调往辽宁职工报、辽宁有线电视台做新闻记者。1999年7调沈阳日报特稿部作记者。十几年来一直写纪实新闻,在中青报、家庭、知音、华西等知名报刊发表三百余篇。纪实"野牛抢亲又送亲"一文获2004年辽宁新闻一等奖,并多次获家庭、知音等大奖。2005年10月,因同年被读者评奖超过3篇,在特稿界独一获家庭杂志"有史以来奖励记者的第一辆小轿车".)

  我和《中学生校园诗报》
  葛红兵
  我一直认为我是一个诗人。即使是在我成了一个批评家、一个小说家、一个编剧家之后。我依然坚持认为我自己是一个诗人,并且热衷于参加各种各样的诗歌活动。
  多年前,1984年,算起来,已经是20年前的事儿了,那个时候我还在海门师范读书,对于诗歌,我们的热衷,是现在的学生们无法理解的,我们把诗歌当作粮食,也的确,那个时候,我们没有电视,也没有网络,更没有金钱可以用于消费,甚至即使有了一点钱,也没有可以消费的地方,我们的县城闭塞极了,处处是衰颓的,但是,我们有诗歌。
  诗歌是我们的通行证,让我们可以在精神上出游,能走出那个狭窄的空间。那个时候,诗歌就是粮票,无论你到哪里,诗歌是相互认证的依据,只要你是诗人,你就能在诗人那里找到安慰和招待。
  《中学生校园诗报》就是那个时候走进我的视野的,我已经不记得我第一次是在哪里看到这份报纸,又在这份报纸上发过哪些诗歌了?曾经有一段时间,我离开了文学,也离开了诗歌,我积攒的那些报纸乃至我全部的诗稿都散失了,我想那些的确是我的不成熟的作品,但是,他们是美好的,激情的生动的华彩的,每每想起至今依然会唏嘘。
  我和《中学生校园诗报》的朋友们也很多年没有交流了,最近红伟兄来信,要我写一点东西作为纪念,我觉得非常好,我愿意写。
  我想说的是:也许,等我们对物质生活的焦虑解决了,我们会像当初非常贫瘠时一样,开始重新热爱诗歌。
  2006年4月3日

  (葛红兵,1968年生,中国当代有代表性的新生代学者、作家。文学博士(1998年),教授(上海大学,2001年),硕士生导师(1999年,上海大学),博士生导师(2003年,上海大学)。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研究员、英国剑桥大学高级访问学者、贵州师范大学客座教授、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理事、中国文艺理论研究会理事。葛红兵教授1987年起先后师从曾华鹏、许志英先生等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文艺学研究,出版专著十余种,另有多卷本《葛红兵文集》及自选文集《正午的诗学》面世。
  葛红兵教授近年主要研究方向:
  一、中国现当代文学文化思潮与当代文艺评论,出版专著《五四文学审美精神与现代中国文学》、《障碍与认同??中国当代文化问题》以及文学艺术批评文集《轻快的柔扳》、《荒诞的真实》、《维那斯的抽屉》等,系中国当代有代表性的新生代批评家。
  二、文艺学,出版专著《文学史学》、《文学史形态学》以及文艺学教材《文学概论通用教程》,系中国最早从事"文学史学"研究并参与"文学史学"学科创建的研究者之一。
  三、哲学人类学,已出版哲学笔记《人为与人言》以及专著《身体政治》。
  葛红兵教授还是一位非常活跃的学者型作家,被认为是中国新生代作家的代表人物,已出版长篇小说《我的N种生活》、《沙床》、《未来战士三部曲》、《财道》等,散文随笔集《横眼竖看》、《现在活着》、《心灵的课堂》等。其长篇小说创作因"深入的剖解及批判意识"而享有跨国界的影响,每一部都曾登上中国畅销书排行榜,多部作品被改编成电视剧、电影。)

  1986,我们乘着飞机去写诗
  南岛

  诗歌改变人生,也许从我的19岁开始。
  1986年夏,高中毕业前夕,我的诗歌作品《一个女孩的作品》参加江苏《春笋报》全国第二届中学生文学创作大奖赛获一等奖,因此在8月初,我被报社邀请去南京参加全国中学生文学夏令营和颁奖礼。在此一个星期前,黑龙江大兴安岭的姜红伟结束了在杭州参加的《诗刊》刊授学院改稿会,在到如皋看望郝建荣后,专程到盐城来看望我,他是我的诗兄,也是《中学生校园诗报》创办人。我们朝夕相处,在我家度过了一个星期的快乐时光。8月1日 下午,我和红伟兄花26块钱,乘小飞机从盐城飞到了南京。
  在南京军区招待所,我和姜红伟见到了未曾谋面的精神导师杨刚和亲密的诗友叶宁、季玉群、马萧萧、任静等,度过了迄今为止一生中最美好的诗歌时光。和他们的交往令我陷入对诗歌处于一种孩童般的依赖之中。这种对诗歌的依赖一直断续保持到十年后的1996年,然而它终囿于长久跟当年校园诗友的疏远。我停止了诗歌写作,因为我认为诗歌的小鸟一旦飞离鸟群,它的精神生态链就会自动断裂!
  就像人类脱离大地就没有了灵魂, 1986年8月1日,红伟兄在上飞机前就和我约定"每人在飞机上写首诗".飞机升到了空中,我们光顾着看窗外的美景,一行诗的灵感也没得到――尽管我们的理想是"1986,我们乘着飞机去写诗"
  有着校园诗历程的诗人们都不该忘记,1986年4月姜红伟创办的中国第一份铅印《中学生校园诗报》,令我们通过诗歌的博弈,获得了更多道路与梦想。(感谢姜红伟在《中学生校园诗报》上写了一封《致大学校长的推荐信》,希望能够免试录取当时正在读高三的我和郝建荣等上大学深造。)
  20年前,我在江苏盐城一中向同学们推销过2角钱一张的《中学生校园诗报》遭到同学的嘲讽,我跟文海,础耕,岸海他们合出的诗集《青春的白鸽》也被我的语文老师"论证"为抄袭之作……,我们有幸生在了诗歌的黄金年代,追随北岛们的诗迹,各自表达与世界的对话。何等快哉。
  " 哦,南岛,是北岛的弟弟吧!"现在我常常忍不住发笑继而汗颜――我都10年不写诗了,却还在享受着诗人的荣耀,这也许就是一日为诗,终生有福吧!尽管我们当中没贡献出一位伟大的诗人,但这种诗福,我愿意跟参加过1986那场校园诗歌运动的诗友们终生共享!
  时至今日,说到人类诗意的栖居,美国人认为疏远是文明的一种版本,而我想正是我们多年来彼此无心或有意的远离,才造成了我们诗意的死亡!也许疏远是为了更好的接近,兄弟,20年后的接近,我们还是诗歌的好汉吗?
  2006年4月17日

  (南岛,本名张兆华,1967年3月15日生于江苏省盐城市。1984年开始发表诗歌作品,1986年毕业于江苏省盐城市第一中学,诗歌作品曾获江苏省作协<春笋报>举办的1986春笋杯全国中学生文学创作大奖赛诗歌一等奖。1991年从西安西北大学中文系作家班毕业, 1996年停止诗歌写作,现供职广州<南方都市报>.)

  送给姜红伟的一千字
  符马活

  姜红伟兄让我写一篇稿子,算是为二十年前写诗的日子作个纪念。
  二十年前,所有喜欢文学的中学生,都知道《春笋报》、《中学生文学》这两大刊物。
  一提起南京《春笋报》,我就想起二十年前那一批人的名字:马萧萧、江熙、周劲松、叶宁、郁舟、李作明、姜红伟、南岛、韩宗夫、郝建荣、左春和、徐润、葛红兵……这些排名不分先后的人曾是我中学时的偶像。
  1985年,想不起什么事,我订阅了《春笋报》,同年我开始写诗,第一次投稿,第一次就在《春笋报》发表了处女作《雪地》。我拿着那份发有我诗的《春笋报》,看了又看,同期发有谁的诗,我已经不大清楚了,我只死死地盯着我的名字――符马活,在全校,连老师在内,没有人把名字变成铅字的,我是第一个,老校长一大早就用广播向全校通报了这一喜讯。
  1986年,姜红伟自费创办的《中学生校园诗报》,在那个时候,的确是一件极其牛逼的事,姜红伟在《中学生校园诗报》发表的《致大学校长的推荐信》,希望能够免试录取当时正在读高三的南岛和郝建荣等上大学深造,我深受这封信的"伤害",把课本丢了,全写诗吧!只知道写好诗也能上大学。后来南岛和郝建荣是不是被大学免试录取了,我想只有姜红伟兄知道了。
  《中学生校园诗报》红色的报头,版面字体印成绿色。我为《中学生校园诗报》干过一件好事,用十五元购买了四十份诗报,上面有我的一首破诗,正因为这个,我背着四十份的诗报到处推销,我对同学说上面有我的诗,给我脸子的同学就拿出两毛钱购买一份,没给我脸子的同学说送给他擦屁股还歉粗。从1986年开始,到1988年为止,我足足花了两年时间,才把这份诗报推销完毕,但我还是亏了二元,想赚一笔,在那时候是多么的不容易。
  大兴安岭是在87年发生过一场火灾,死了许多人。1994年,我在北京,参加诗刊社的一个诗会,一个叫碧水的诗人说姜红伟被那场大火烧死了,那时我总想念姜红伟,觉得他应该是救火英雄,为国牺牲了……全国人民应该知道一个叫姜红伟的诗人。但事实上,姜红伟未被烧死,他活得好好的。
  1986年至1989年,我除了写诗,还有一个爱好就是写信,我给马萧萧写过信,他给我回过一封,后来保存了将近十年,一次搬家丢了。另一个就是姜红伟,他给我回过一封信,两页纸,而且字特别的大,说些什么,我都忘了。我还给上面提到的几位诗人写过信,但均没有得到回音,我非常的失望。(那时他们是牛逼的人物,没有理由给一个没名的人回信,我那时挺通情达理的,表示理解。)
  二十年来,我办过诗报《三只眼》、《诗文本》、《诗江湖》,也出过几本诗集,但说起来总没有二十年前那时带劲,后来我在广州见过南岛,在北京见过江熙,也懒得跟他们说起当年的事了,这些人二十年后都不写诗了……都二十年了,还在写诗,说给人听都觉得你是不是傻逼了,现在我偶尔傻逼一次,但不是像二十年前那样天天有着傻逼的梦想了。
  2006年4月18日

  (符马活,著名出版人 广州舞文弄墨图书有限公司董事总经理
  1970年9月出生于广东雷州半岛。中学时代开始诗歌创作。1992年湖北经济管理大学毕业。1992年9月至2000年9月供职于广东省中山市玻璃工业集团公司,任《中玻集团报》副主编。1994年在安徽文艺出版社出版个人诗集《季节的感觉》,同年加入广东省作家协会。1996年在香港银河出版社出版诗集《行为的伤痛》。1998年成立"三只眼诗歌部落".1998年至2001年担任广东省中山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兼秘书长。2001年,独立创办诗歌刊物《诗文本》,并任主编,在先锋诗界引起较大反响,被《诗选刊》杂志评选为2000-2001年度最受读者关注的诗歌报刊。2001年8月,与友人共同创办诗歌杂志《诗江湖》,并任主编,该刊物的创办被《羊城晚报》评为年度中国诗界十件大事之一。2002年,主编《诗江湖――2001网终诗歌年选》一书,由青海人民出版社出版,同年,被《中国新诗年鉴》编委会邀请为常务编委,并受《诗潮》杂志邀请,出任该刊艺术总监一职。2003年出版电子诗集《在床上还是沙发上》。写作至今,有大量诗歌、散文作品发表于《人民文学》、《诗刊》、《诗选刊》、《青年文学》、《山花》等各类文学杂志和国内外各种文学选本。部分诗歌被翻译为英、法、日等文字。

  我的少年诗歌岁月
  《中学生校园诗报》20周年纪念
  周瑟瑟

  岁月不饶人,我今年37岁了,开始发胖啦。姜红伟来信要我谈谈我的少年诗歌岁月,真是无法想像啊,少年??多么令人激动的词,而少年的诗歌岁月更是让人无法忘怀。
  从1981年至1987年,是我诗歌创作的少年时期,我受北岛、艾青等诗人的影响,写下了大量青涩的诗篇,记得我有过在冬夜通宵达旦写诗的经历。1981年或1982年的湘北一个清瘦的少年伏在木桌上用坚硬的笔在纸上游走,鸡叫声在发白的黎明响起,我起身时双腿麻木,连站起来都不行,但头脑是热的,激情火一样在少年的胸口燃烧,外面下了一夜的雪,而我写了一夜的诗。
  初中与高中时,我当教师的父亲给我提供了油印机,我像当年北岛、芒克他们印《今天》一样油印过我两本诗集,刻腊纸、油印、装订,这些活我今天再干一定得心应手。后来,我读了《少年文艺》《儿童文学》《语文报》等刊物,发现世界上还有那么多写诗的少年,其中最出名的有我们湖南的中学生诗人马潇潇、四川营山中学的周劲松,在我写这篇回忆的时候,这两位当年全国著名的少年诗人都与我通上了电话,并且是20多年后第一次通电话,真有隔若隔世的感觉。一个在《西北军事文学》当编辑,一个在《华西都市报》做主任,都不怎么写诗了。前几天,当时也是全国十大中学生诗人之一的吴茂盛来北京玩,我们一起喝酒,好不感叹,我说"如今写诗的当年的著名少年诗人没有几个了。"吴茂盛也忙于他的三个公司,天南地北,哪有时间写诗,但他还是给我送了一本前几年在作家出版社出版的诗集,名片上还是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印了"诗人"二字。更让我没想到的是,我与朋友们一起搞了个"卡丘主义"论坛,一天我突然看到上面来了一个叫"荷洁"的人,还不是当年入选全国十佳文学少年的荷洁吗?昨天晚上我看上海卫视,哦,看到了长得圆鼓鼓的江熙(江小鱼)在与某个著名影星主持节目,他好像也不写诗了,听说做了崔健的经纪人。还有当年受到曾卓老诗人扶持的少年诗人胡江南,他给我打电话,人在武汉,当了某大学校长了,我与他有好多年没联系了,把我吓了一跳。更让我惊讶的是杭州的郭羽(笔名谷雨),他也在前一段时间来京,我与邱华栋一起请他吃饭,如今他可是陈天桥第二了,他做的《大唐风云》游戏软件来势汹猛,投了三个亿正在盖当今第一游戏软件大楼,他说他的天畅科技公司今年就要上市了。这些人好像不约而同重又冒了出来,并且,都不写诗了,都以诗人的气质在生活在创业,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位置干着与诗无关的事。
  我的少年诗歌岁月令人怀念。当年的少年诗人都人到中年,成了社会精英了。记得我当年得到过《语文报》高巍先生的大力扶持,在《语文报》上发诗。后来,我与邱华栋还在高巍先生的帮助下编选了《世界华文诗人诗歌鉴赏大辞典》,在海外产生了很大的影响。高兄我至今还没见过真人,下周我可能要去太原的北岳文艺出版社谈我的两个长篇小说的出版事宜,我想20多年后我终于可以见到他了。
  与姜红伟主办的《中学生校园诗报》的接触,我记不清是哪一年了。但我记得第一次看到《中学生校园诗报》,我的心一定是狂跳的。那些鲜活的铅字,那些远在全国各地的少年诗人的名字与纯净的诗篇,让我没有心思上课,我被诗迷住了,所以,我的学习成绩除了语文与物理(很奇怪还有物理)很好外,其它差极了。但我的诗在当时的岳阳地区还是颇为知名的,《岳阳晚报》只要是我寄的诗都发,那几年《少年文艺》《中学生校园文学》《语文报》都发表过我不少诗与散文,这对一个文学少年的成长具有重要的意义,尤其是在那个年代,在传统纸媒上发表是唯一的出路,否则,你就没有写作的信心,没有在文学上成长的可能了。我的努力除了《语文报》对我的肯定,还有一个重要的人??我们县文化馆的文学创作专干成明进先生,他后来成了我最好的朋友,现在虽不在一起,但我们的心是相通的,他把我看做小兄弟,给我提供了进入当时文学社会的机会,我们一起搞起了"意味诗歌运动",直至后来在《诗歌报》全国诗歌集团大展上亮相。我由一个写中学生诗歌的小孩子成长为一个不写中学生风格诗歌的青年诗人了。什么死亡、爱情等成人化的大命题写了好多年,现在想来,那都是一种才情的释放,是一种不得不经过的成长的道路,在那个年代谁也没法回避。
  《中学生校园诗报》培养了一批当时的校园诗人,姜红伟与他的朋友们的工作没有白做,今天我与全国各地朋友们在电话里一谈起这张史无前例的中学生诗报,都流露出一种对那个年代那张诗报的深厚的情感。少年的岁月一去不复还,诗歌给我们这些少年诗人的恩赐永远没法忘记,那是我们的青春与最初的吟唱,一辈子没法忘记的美好时光。
  慎以此文纪念《中学生校园诗报》20周年。
  2006年4月10日于北京中关村

  (周瑟瑟,男,1968年生于湖南,"卡丘主义"诗人、小说家,上世纪80年代进入诗坛,主持有卡丘主义论坛(http://kaqiu.cctv.cn.com/)。曾任广州《炎黄世界》主编、深圳《投资与创业》副总编、《南方青年》副总编、《中国计算机报》特约记者。现为北京卡丘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总经理。主要著作有诗集《缪斯的情人》、《17年――周瑟瑟诗选》,诗论集《披着语言飞翔》、《卡丘卡丘??周瑟瑟卡丘主义诗歌 文论 图片集》,长篇小说《暧昧大街》、《青春破》、《北京花开》等300多万字。2005年开始倡导"卡丘主义"艺术流派。获得过2005年中国博客网与《诗选刊》联合主办的"首届汉语博客诗歌大赛"一等奖。)

  我和我的诗歌兄弟们(节选)
  江熙(江小鱼)
  南京,2002年10月2日。
  这是一次被称之为"夭折的诗歌"的聚会,一群60年代后期至70年代初出生的当年的校园诗人的重逢。
  发起人:江熙(江小鱼)(北京)、南岛(张兆华)(广州),
  参加者:葛亚平(南京)、叶宁(南京)、左靖(合肥)、郁舟(徐州)、夏季风(杭州)、寒玉(上海)、徐玉昆(上海)、北极(泰州)、景旭峰(南京)。
  姜红伟(大兴安岭)、马萧萧(兰州)邱华栋(北京)、洪烛(北京)、周劲松(南昌)、欧宁(广州)、苏婷(瑞士)、雷霆(厦门)、李作明(沈阳)、邓凯(北京)、李阳泉(北京)因不同原因未能前来。
  左春和(石家庄)、曾冬(湖南)、师永刚(深圳)、田晓菲(美国)、毛梦溪(北京)、叶斌(南宁)、符马活(北京)、葛红兵(南京)、周瑟瑟、邱正伦、何鲤、赵命可、曾蒙、赵立群、海啸、半岛、冯桢炯、洋阔、叶剑峰、胡永齐、他他、郝建荣、高峻、裴戈、宋瑞秋、陈东、刘晓瑜、汤松坡、陈亚军、周兴顺、朱浩、索桂芝、潘强梅……等由于无法及时联络或早已失去音讯而未能前来。
  这是一支队伍非常庞大的80年代中期的中学生校园诗人群体,他们之中的每一个人都在当年中学校园中风云一时,做为80年代中国思想解放和启蒙运动的一支独特的少年诗歌先锋队,异常活跃地出现在当时的主流成人、青少年文学报刊和他们自己自费铅印或油印的诗歌小报上。
  80年代中期的中学生诗歌爱好者大约有一千多万人,1986年《中学生校园诗报》社还在其举办的全国中学生诗爱者民意测验活动中,以选票作为唯一依据,评选出了首届"中国十大中学生校园诗人",按得票多少为序,他们依次是:
  姜红伟(黑龙江)、江熙(福建)、马萧萧(湖南)、南岛(江苏)、郝建荣(江苏)、叶宁(江苏)、李作明(辽宁)、周兴顺(山东)、陈亚军(辽宁)、朱浩(上海)
  上个世纪的80年代最重要的文化启蒙形式有两种:诗歌和摇滚乐。
  仿佛是命定的象征,我们的聚会也是因这二者的缘份而始而终。2002年9月15日,做为"真唱运动"共同的发起人和组织者,我和中国摇滚的领军人崔健来到深圳,在根据地酒吧和来自香港、深圳、广州的近30支乐队一起举办声援崔健、支持真唱运动的签名演唱活动。在现场,和南岛再次不期而遇。
  这是十几年来和南岛上百次的书信、电话来往之外的第二次见面。4年前第一次在广州遇见他时,他已是广州著名的流浪记者群体的代表人物,所以我一直以为他在广州,并没想到会在深圳会面。在喧嚣的摇滚乐的音乐伴奏下,我们交流彼此一北一南的生活,话题也自然而然地扯到其他诗歌兄弟的近况上,每个人的生活在这十几年中都发生了巨大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变化。
  因为诗歌,让南岛从苏北的一个农村户口的孩子,被录取进西北大学作家班(同班的还有郁舟、他他等),又南下广东,成为第一个拥有广州城市户口的外地流浪记者。我印象最深的有关南岛的几件事:1、他在早年漂泊无定的生活中,始终保持一种从容的洁癖,即使晾衣服的夹子,也用小纸片衬着,不让衣裤弄到锈迹;2、这个文字隽永的人,在不能写诗的年代,为了逃避令他痛苦的文字,宁愿选择用摄影来记录当下的世象,如今,他干着让所有男人都嫉妒的活儿,每天行走在深圳的大街小巷,专门为报社做一版"深圳宝贝",天天和美女打交道。
  我们又聊起其他人的境遇,那一刻,我们又回到了80年代的诗歌往事之中。我们象两个日落时刻的老人,象两个失散多年的倾诉狂。我们决定有必要以某种形式把中断的记忆重新续起来,一本书,或者一个聚会。
  于是,说干就干,我和南岛当即溜出酒吧,冒着大雨,打车到南岛所在报社,我们打通了尽可能打通的电话。在或清晰或含糊的电话中,我们开始滚雪球似地寻找一个个遥远的有些甚至已经陌生了的名字。在这个午夜,因为诗歌,我们惊醒了不少已经习惯正常生活的、早就进入梦乡、曾经在少年时代与诗相拥的人们,那些人后来对我们说放下电话就再也睡不着了。
  之所以选择南京做为我们十多年后的聚会地,仍是因为此地不仅在南、北方的中间地带,当年更是中学生校园诗歌运动的主战场,《春笋报》是当年最受中学生诗歌爱好者欢迎的报纸,编辑杨刚更是成了当年中学生之中诗歌导师级的人物,他培养出了叶宁、南岛、葛亚平等众多江苏籍校园诗人。在1986年的《中学生校园诗报》上,甚至专门开辟"江苏校园诗人近况"专栏,煞有其事地追踪他们的消息,如"叶宁今年在《中学生校园诗报》、《中学生文学》等报刊发表数十首诗,被聘为本报特约编委还忙中偷闲与高峻创办诗?《角落》,《春笋报》发表涂海燕写他的评论《少年歌手》","张兆华今年在《春笋报》发表三首作品,本报记者预测他可能获得第二届中学生文学创作大奖赛的诗奖,他笔名南岛,与诗友合出《青春的白鸽》后又与人编一本诗集《我们》。"
  除了《春笋报》,当时还有两份由中学生自己创办的铅印诗报,也在当时拥有广泛的影响。一份是由湖南隆回二中的高二学生马萧萧创办的《青少年诗报》,一份是由刚刚高中毕业成为待业青年的黑龙江大兴安岭的姜红伟创办的《中学生校园诗报》,他们当年都十七、八岁,报名均由藏克家题写。编委全由当时活跃在各地的中学生校园诗人组成。资金全部自筹。《中学生校园诗报》创刊号曾发表《公开信》,呼吁并恳求社会各界为中学生诗歌事业的发展踊跃资助,终因资金不济,创刊两期即告夭折。
  做为当时《中学生校园诗报》的首席编委,我和姜红伟见面却是10年后(1996)的北京。姜红伟参加了当地举办的一个专为大龄青年征婚的旅行团去北戴河游玩,听说我在北京,特地赶过来见面,他瘦高的个儿,有着东北人的仗义、直爽。他曾经在自己毕业尚找不到工作的情况下,在《中学生校园诗报》上热情洋溢地写了一封《致大学校长的推荐信》,希望能够免试录取当时正在读高三的张兆华(南岛)和郝建荣等上大学深造。
  姜红伟后来在当地防火办工作,不写诗,改写词,把写好的歌词分成男、女歌手不同的演唱风格寄给一些歌手、作曲家,希望能引起这帮人的兴趣。他回到黑龙江老家不久,给我寄过来一些资料,企图状告当时正在炒作的某首流行歌的作者和演唱者,他非常愤怒而兴奋地认为他们抄袭了自己的作品。由于路途太远无法来南京,他在电话中流露出一个东北汉子不长有的叹息。
  见到马萧萧是去年在兰州的时候,他中学毕业后便参了军,后来到兰州军区《西北军事文学》任编辑。后来的《青少年诗报》由曾冬接手,又办了好几年,1992年曾出过我的一期个人诗歌专号《江熙和他的摇滚诗歌》。马萧萧退出诗坛后,他的主要兴趣在于收集各种石头上,这两年他又开始写诗,试图用诗歌的方式给每个地方写一首诗,其偏安西北却窥视中原的文化野心昭然若揭。我对他说,如果他这事干完了,我们结伴去给各地送书去。这次因为部队要值班,亦未能前来。
  这些校园诗人中,我最初见到的是当时在浙江丽江的夏季风,是1990年在北京鲁迅文学院进修时,由另外一位女校园诗人苏婷(现在瑞士)介绍认识的,他当时留着胡子,不太爱说话。我们三人还一起去圆明园玩,他那时就很关注当代小说的写作,后来成为浙江小说界的一颗值得期待的新星座。他还和我、欧宁一样,从小就对平面设计有天然的兴趣。如今在写小说之余,为不少出版社设计封面、版式。由于十一期间火车票紧张,这次他是一路从杭州站到南京的。
  我在福建时,没事便去厦门大学找雷霆。他是来自河南的小才子,是由于在中学时代出色的诗歌写作和很高的?登率而被被保送到大学的,他在学校非常活跃,是厦大当仁不让的文学社社长,和我一样热爱摇滚。我那时常住在他的宿舍,聊到天亮。他的书桌底下堆满了邱华栋的第一本小说集《不要惊醒死者》,那是邱华栋委托他卖的,但雷霆逢人就送一本,嘴里还用混沌的河南话说:"这卖给谁呀。"
  雷霆特别热心助人,他的宿舍里总是坐着一堆从家乡来的亲戚,他不知疲倦地为他们在特区找工作。他总是对我说:"葛亚平当年就睡在你现在睡的这张床上。",他和我说了许多葛亚平在厦门的故事,因此当我去南京大学上学时,见到葛亚平简直一见如故。那时他在南京夫子庙刚刚开画廊,叶宁那时在南京一个派出所工作,他特地骑了一部比自己的身材小一倍的摩托车来南大找我。在临近聚会的9月28日,我应邀去广州参加中国首届三年艺术展,在开幕式上看见葛亚平、左靖朝我走来,原来此次活动全由葛亚平投资。人生真是充满太多偶然的必然。我和葛亚平、左靖都对即将在南京举行的校园诗人聚会充满期待和感情。
  我还专程去徐州看过郁舟,他高大的身躯穿过黄昏中的徐州旧城区,在他不大的房间里我还见到了他同样文静的妻子,那时她已经怀孕,郁舟流露出即将做父亲的快乐,他那时的眼神就象他那本著名诗集的名字《生命中最温柔的部分》,让我特别感动。后来他的生活遇见了一件不幸的事情,他的孩子在两岁时由于吃果冻堵住了气管而离开了他的父母。那是郁舟一生最悲痛的时刻。郁舟真是个好人。
  在北京的日子里,则常常见到的是邱华栋和洪烛,和欧宁则总是在上海衡山路酒吧和北京三里屯酒吧不期而遇,他的朋友和我的朋友通常是一堆共同的人。
  在南京的时间如此短暂,短暂的停不住太多的回忆。
  10月2日中午在南京月牙公园夜上海吃饭,十几个人分成两桌。还拍了些照片。下午在半坡村酒吧正式聚会,大家谈各自十几年来的经历、写诗和心灵生长历程。大家有些拘谨,只好我先带头说,其后夏季风、葛亚平、左靖、徐玉昆、南岛、寒玉、郁舟等相继发言。
  吃完晚饭又回到半坡村酒吧继续活动,杨刚、景旭峰等亦聊。全体发完言后举行中国校园二十年终身成就或不成就奖的颁发活动,对诗人的那个时代进行了自嘲式的消解,同时,他们自身的负罪感以及对于现状的痛心疾首都折射出骨髓中校园诗人们本身的高傲,这反映了诗人一个尴尬的境遇。
  颁完奖又举行了诗歌朗诵会,大家都没有准备,有的临时去网上下载。
  此后,崔健和我在各地举办的支持"真唱运动"活动,也都是由这些朋友们负责在当地接洽筹办的,如徐州的郁舟,杭州的夏季风,上海的寒玉,南昌的周劲松,以至于崔健都惊讶于这些当年校园诗人的能量。
  2006年4月10日

  (江熙现为北京中视新媒文化发展有限公司CEO、百集史诗电视连续剧《海峡西岸三部曲》总编剧、总导演、中央电视台第12届青年电视歌手大奖赛策划人、中央电视台电影频道"今日影视"栏目主讲嘉宾、全国青少年文化艺术与素质教育论坛名誉主席。

  诗歌与青春不朽
  左春和 又在春天,一个青春和诗歌不朽的季节。
  透过20年时空云烟,又回到了那个芳草青青,梧桐花开的松阳河畔。那里珍藏了美好的中学时光,因为有诗歌相伴,青春的回忆便充满了温暖、幸福、理想和冲动。
  86年的春天,正当面临中学毕业,因为诗歌在心中的鼓荡,丝毫没有其他同学面对的高考压力。每日清晨照样迎着朝霞早操、晨读和写诗,因为诗歌,年轻的心每一天都充满清新和澎湃。
  一天,从遥远的大兴安岭飞来了一则诗讯,全国第一张由中学生自己创办的校园诗报即将诞生,主办者姜红伟要向我们奉献他可与台湾校园歌曲媲美的诗歌。虽然从初中二年级就创办手抄《新芽周报》,而此时正办着已在全国形成影响的松阳文学社,但有这样的讯息,的确又让我怦然心动,想象与诗思开始飘向大兴安岭。
  不久,我收到了那份由藏克家题词、散发着油墨芳香的彩印《中学生校园诗报》,一首首同龄人创作的诗歌的确比正流行的台湾歌曲还美。之后在这份诗报的影响下,全国各地有影响的校园诗人开始遥相呼应,逐渐形成了蔚为壮观的80年代末中学生校园诗歌的特殊现象。
  20年过去了,当年的中学生已至不惑之年。穿越20年的岁月沧桑,我们没有忘记那段时光,没有忘记姜红伟,没有忘记诗友们之间相互的鼓励和热情,更没有忘记诗歌。正是诗歌让我们在这个消费性时代坚守了内心的意义和崇高,保持了优雅的心灵向度和对人类生存的悲悯。
  因为有着诗歌的青春和少年,我们的中学回忆是那样的富足、灿烂。相比之下,当代的中学生虽然有网络和MP3,但我亦然对自己的时代充满了热爱,因为诗歌,青春的颜色无法褪却。
  虽然20年过去了,当年的《中学生校园诗报》的编委已工作在不同的岗位上,内心的经验也不断让生活进行了多重擦拭。但我们除了拥有共同的青春记忆之外,内心都没有让诗歌放逐,其中也不乏成就斐然者,也有在其它行业的佼佼者。
  作为诗歌,这已经足够了。
  它让我们的青春美好,让我们的回忆温暖,让我们现在每一天的心灵舒展、温润。是否从事诗歌的职业显然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我们像恪守心灵的秘密一样坚守了诗心,坚守了对生命的思考,坚守了对于明天阳光灿烂的期待。
  在以后的日子里,诗歌还将永远照亮我们的生命旅程。青春因诗歌而不朽。
  2006年4月7日

  (左春和,39岁,初中时创办手抄文学报《新芽周报》,高中时创办 松阳文学社,编印文学报《松阳河畔》(铅印),影响一时,与姜红伟、江熙等全国各地诗友遥相呼应。中学时代在《当代诗歌》、《中学生文学》、《语文报》、《诗人》、《牵牛花》等全国各地报刊发表诗歌近百首。其中主要作品有《中学生宿舍》、《候补大学生们》及散文诗系列《季节的忧伤》。其中《纪念碑前》被著名评论家吴思敬先生评论。后致力于先锋诗和诗论创作,90年代初出版过《黑太阳》等4部 诗集。主要诗论有《个性的阳萎:"第四代诗人"批判》(1992年)等,并被海内外报刊评介、引用。)

  我与校园文学
  汪渺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是一个文学狂热的时代,狂热的程度毫不逊色于今天世俗的人们对金钱、无知的青少年对电影明星地狂热。
  那时,我正在中学求学,由于受诗人父亲的熏陶,也成了文学追星族中的一员。当时,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当一位诗人,觉得当诗人比当神仙还神气啊。课堂上,老师在上面津津有味地讲课,我则在下面偷偷摸摸地读课外书籍,或者苦思冥想地写诗,诗歌真正成了我的呼吸和心跳。我的处女作在《少年文史报》发表后,当时,看到自己的诗作变成了铅字,激动得呼吸都成了困难。
  中学时代,我是一个活跃分子,和一群文学爱好者团结起来,自筹资金,办了一份油印小报《晨风》,在校园里刮起了一阵文学风。八六年还是中学生的姜红伟独具慧眼,拉了几位诗坛泰斗当顾问,创办了铅印诗报《教师诗报》,创刊号上发了我的一首小诗《不应懊恼》,没想到此诗一出,还收到了不少读者来信。通过姜红伟自办发行的报纸,我认识了不少文学狂热者,比如马萧萧、周劲松,郝建荣等,虽然至今和他们没有见过面,但一想他们的名字,心里倍感亲切。那时的我们对文学多么痴情、多么迷恋、多么狂热啊,甚好狂妄的自封为第五代,妄想将前几代诗人统统烧成灰烬。那富有激情和梦幻的时代,可惜似滔滔黄河之水携带着我们的青春已一去不复返了……
  现在,我还在惨淡经营着自己的诗歌,孤独地行走在通向诗人的路上。有一天,真正成为诗人的时候,也许我会放下诗笔,换一种生活方式,但当下我还握着自己的孤独似的紧紧握着诗歌……

  2006年4月4日
  (汪渺,生于一九六八年,大学毕业,在《十月》、《诗刊》、《飞天》等发表过少量的诗歌,出版了《汪浩德?汪渺诗选》(作家出版社),长篇小说《阴司陆判》(山东文艺出版社)。现任天水市文联《花雨》编辑。)

  江湖烟雨十年灯
  张保平(半岛)
  彷佛是一个梦,一个早已被我忘却的梦,在不经意间又被打开。
  其时,已是2006年仲春,春天的阳光撒满大地,外面,丁香花盛开。在武昌水果湖的《知音》杂志社编辑部,我正在埋头编稿,突然接到黑龙江姜红伟大哥打来的电话,让我为我们曾经有过的青春年少的时光写一点纪念的文字。是这个电话,我才恍然想起, 二十年前,青春年少的时候,我曾经写过诗……曾经是诗歌海洋中一条小鱼。
  那个时代,对我而言,确实像一个梦境。我恍然觉得,那时的我,真得犹如一条小鱼,在文学的江湖中迷惘游荡,谈不上快乐,但内心却充满激情和躁动。因为真诚和清纯,我呼吸的空气中彷佛也充满了诗歌的味道,那种味道犹如青草的味道,总是让我感到心旷神怡,并且因此对人生满怀幼稚的希望和幻想。
  那时候,我总是独自快乐或者忧伤地吐着一个又一个虚幻的泡泡,这些泡沫可能就是诗歌。在月光下,在阳光中,在风中,在雨中,在快乐或者是忧伤中,这些泡泡变幻着色彩,一个一个飘走、破裂。它们破裂的时候声音微弱,彷佛是一声蚂蚁的叹息。那时候,我还把自己当成一个孩子(其实我已经成年),痴迷地盯着虚无缥缈的空中,以为自己会这样虚度一生。
  直到有一天,我感觉自己很冷了,我感觉自己很孤独。可能是我也感到了一种生存的危险。在某一天晚上,在凄冷的月光下,我像一只海龟一样蹒跚上岸,在海边找到了一条生活的大道,汇入了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从此远走。就这样,我告别了诗歌,告别了年少时的梦境。
  二十年的时光过得真快,转瞬间,我已将近不惑之年。期间所经所历,虽然平淡无奇,但面对时光在心灵中留下的刻痕,仍然不胜唏嘘。
  二十年前,那时我还是内蒙古一个中学的高一的学生,偶然在一张《春笋报》上读到一则举办文学夏令营的启事,当时头脑一热,向父母要了一笔钱,在暑假第一次出远门坐火车去南京参加笔会。那年我17岁,也就是在那次笔会上,我认识了姜红伟、南岛、马萧萧、希萌、叶宁、李长军……这些才华横溢的人们,他们是我那时的偶像,也是我那时梦境中的一株株生机勃勃的小树。他们的身上飘洒着阳光的味道,树叶上挂着晶莹的露珠,那些露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发出诗歌的光芒。直到今天,虽然我已经忘记了他们的脸庞,但他们和他们的诗歌依然是我回想梦境时最美的风景和记忆。
  让我惭愧和感动的是,那次,我是唯一的一个"自费"参加笔会的"诗人",因为在此之前,我从没有在《春笋报》上发表过诗歌,也未写过诗歌。但当时杨刚老师却并没有把我这个冒失的追梦者拒之门外,而是热情地接纳了我。那是我年少时最愉快的一次远游经历。许多年后,我仍然想念南京、想念那段时光、想念那些朋友……此后,南京笔会回来后,我开始写诗,用一个"半岛"的名字陆续在报纸上好像发表过几十首诗歌。后来,我还自费出过一本薄薄的诗集。但当年的诗歌和诗集,现在已荡然无存。此后,因为高中毕业未考上大学,我入伍当兵。从穿上军装的那一天起,彷佛一夜之间,对诗歌曾充满狂热的我却忽然与诗歌绝缘,从此不再写诗,也忘记了自己曾经有过的诗人梦想。
  当兵后,我在内蒙古阴山深处的一个仓库当过两年哨兵,天天带着军犬在大山深处的弹药仓库间巡逻放哨。两年后,我考上了石家庄一所军校,在军校中学习炮弹勤务专业,诗歌离我更远了。军校毕业后,我被分配到石家庄的一个部队,在那里当过排长、干事、秘书,后来又调到石家庄的一所军校,在学员队当教导员,整天带领一些军校学员上课、训练,日子过得平淡无趣。终于有一天,我厌倦了这种生活,离开了部队,转业后不久,我又辞职当了记者。2003年的春天,我来到了武汉,在《知音》杂志当了一名平庸的编辑。日子就这样平庸和平淡地过着,我觉得很好,我知道这就是作为一个普通人的人生:春去冬来,生老病死,一切都在不经意中流逝……
  二十年后,让我奇怪的是,我竟然这么长时间没有再想起诗歌,再也想不起起我当年写过的诗。但二十年前认识的那些朋友,我依然记得,并曾有过一些接触片断。
  1990年的冬天,我曾陪马萧萧去吉林辽源游历,去辽源的诗友赵立群女士家做客,曾受到她和她的父母的热情接待,然后我们又一起去了西安,见到了在西北大学作家班读书的南岛、郁舟、他他。回去的时候,还是南岛兄代买的车票,当时南岛兄也是一名穷学子吧,讨扰他现在心里想来真是不安。
  1995年我出差曾路过南京,当时听说叶宁当了警察,曾去他所供职的白下区公安分局找过他,但他当时已调到别的单位,只好怅然而回。对于叶宁兄,我也有一事很愧疚,当年我出过一本小诗集,叶宁兄曾向我寄来二元钱购书,但当时因为我离开了部队没有及时寄给他,后来也忘了他的地址。因此一直失信于他。我的诗集不堪一读,95年我去南京拜访他时,曾特意请了一本《华严经》想赠送他,了此心愿,但可惜没有找到他。前几天红伟告诉了我杨刚老师、南岛、叶宁的电话,知道了他们的近况,心里很高兴,在此遥向三位问好,祝他们吉祥安康。
  诗歌,可能是当年别在我们青春的外衣上的一枚银饰,它注定会在岁月的痕迹中褪色和被氧化。现在,让我们把它收藏在记忆的岁月中好了。
  二十年后,坐在电脑边写这篇怀旧的文字的时候,我的心里充满了岁月留下的温暖。二十年后,我不再是一个诗人,但真正的诗歌的味道,我仍然能隐约嗅到,那是一种阳光的味道,只有在青春梦想的阳光下被曝晒的人才会留恋和回味……
  2006年4月18日

  我踏着《浪花》走来
  普光泉

  80年代中期,我通过考试而走出彝寨,进入当时人们都很看重的国家重点中专――四川省农机校。
  此举意味着我将改变祖辈们沿袭的生活方式,不再是农民。
  在我的内心里,农民是伟大的,但是很辛苦,且很多时候苦而无果。
  初中毕业第一年,未考取,回到农村参加劳作。记得有次挑牛粪到田里去,我摔倒在田里,那模样可想而知,当时我内心很苦闷,想:如果一同挑粪的那个女孩把我从泥淖和粪水中扶起,我一定感激之至,从而娶她,无论她是高是矮,是美是丑,我都认定她,并和她撕守到老。然而只有众人狂笑,没有人来拉我一把。这一场景一直珍存在我的大脑中,作为人生的一种反思与激励,也作为"爱"的一种参照。也是我此后走上文学之路的一大动力。
  我在诗集《沐勃尔洛彝寨》的后记中写到:"来到这个世间,我深信上帝让我带上几分诗意。阿妈一再说过,我出世的第一声哭啼极其响亮动人。至今她依然能清晰地记起那声音击触于她的脑海换化出的美妙、令人畅快的音符。"
  "缪斯与我有缘。"
  "高原的咂蜜花凋落之后,我自山冈牧羊归来,阳光和雪花忽然敲击头顶。这时,我开始学习在体验种植荞麦、米
  酒、思想。"
  "当缪斯将我从初恋败倒的泥龊中扶起,我学会了把泪水磨炼成珍珠。┉┉"
  我的诗歌写作是从《浪花》开始的。
  我从给校刊《浪花》投稿,到后来当了《浪花》的主编。这一过程是学习的过程,是成长的过程,也是为今天我走上文学之路奠定基础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之中,我通过《浪花》,结识了远在黑龙江的中学生校园诗人姜红伟,知道了有一份令我们爱不释手的报纸――《中学生校园诗报》。虽然它是一份在今天看来是非常简单、朴素的诗歌小报,但是在当时来说是多么的珍贵。报纸上面的每一首诗歌,都总会让我激动,让我青春焕发,时至今日,仍然是我人生记忆中的回忆。从中,我收获了真挚的友谊,也收获了文学创作的第一个丰收:1986年我的诗歌《校园里的少男少女》在上海萌芽发表了!
  我好象找到了文学创作的感觉,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因为有了《浪花》。有了那一段不寻常的经历,才有了后来在经过了许多变化之后,终于走上了文学之路。
  在此,特别感谢《浪花》,感谢《中学生校园诗报》感谢姜红伟兄!
  2006年4月18日星期二
  (沐吉阿介(我) 彝族,大学文化。现在四川攀枝花市文联工作。
  1985年起在《青年文学》、《萌芽》、《民族文学》、《星星》诗刊、《诗歌报》、《四川日报》等报刊杂志发表
  新体诗歌、散文、报告文学、文学评论等1000余篇(首); 2006年2月,著诗集《花开栅栏外》作家出版社出版)。

  恍惚二十年
  ----纪念《中学生校园诗报》
  裴 戈
  那时候,六点起床,九点睡觉,数学课上心不在焉的背单词,英语课上兴致勃勃的看小说;一碗干饭,一勺白菜,津津有味,竟养了个玉树临风(或者骨瘦如柴)、粗眉壮目、一肚子山西味道。
  这时候,九点不起床,十二点不睡觉。一天一天的天空,一夜一夜的夜空,无聊几乎是全部的选项。所幸牙齿健在,腿脚尚好,倒也混个脑满肠肥,猪头大耳。面容虽老迈,花心仍未己。
  年轻就是事多,有那么多的梦来不及洞穿。那时候,用草纸的两面验算数学,用干净的稿纸写字,自以为是诗的东西,竟然有那么多奢侈的空行。曾经咬牙切齿的一次性消费掉过10张8分钱的邮票,不久,又小心翼翼的把退回的信封存在箱底。写诗是时尚的,很多小丫头喜欢。是那年吧,想在家里的土房边接个偏厦,讨村里最好看的那个姑娘,白日男耕女织,晚间唯书唯读。一等人忠良孝子,两件事读书种田。给媳妇改名叫颜如玉,管新房就叫黄金屋,爱咋咋地。写诗是功利的,我很懒,打小不热爱劳动,自然学习也不勤奋,还是那年吧,对考大学这事心里没谱,核计着,这东西写好了,也算体面的混碗饭。写诗也是热闹的,那么多傻呵呵的伙伴。依旧是那年,10月,15线换8线而后11线,我从道里到南岗,去看一个叫姜红伟的大高个(我次凹,他可真高),他挺够朋友的,报纸上给咱置办个编委。大直街旁边,一家叫台湾餐厅的饭馆里,他喝了一口啤酒就脸红。好象还是那年,我在大一里无知的忧郁,江熙告诉我,明儿结婚,你来吧,别带贺礼。愈加的忧郁了,哈尔滨到龙岩,咱就算不西装革履,娘做的布鞋要走烂多少双。另外,你小子懂事也太早,大哥我连姑娘手都不曾仔细摸……
  如果有一个梦,20年还做不完,你不是圣人,就是2B.我选择了逃离,逃到这时候,学会了拿黄段子骚扰女青年,用伊妹儿群发20年前的情书。冬天狂想去海南,夏天梦想去澳洲。午间醉倒,晚上泡澡,麻将坚决清一色,不放长线也钓大鱼。赚钱给媳妇一大半,年节去看看咱老娘,离家一礼拜就想儿子,三顿不吃肉就生气。就昨天吧,心血来潮想手术矫正近视眼,弄个破车四处跑,可以不要脸的满大街上看姑娘……
  恍惚二十年,梦也好,醒也好,谁的去处好,神也不知道。那姑娘,那叫诗的好姑娘,我曾忠贞不渝的睡过你,却做了你一生不肯眷顾的男人。得之或我幸,失之或我命。除了偶尔失眠,不拿成就和失落的标尺来折磨自己。小时候放过牛,知道必然有头牛一直会走在前头,也一定会有一头落在最后面,不走方阵,不排雁型,这才是完美的牛群吧。
  兄弟,你们上,我殿后。
  2006年的春天,真好

  周劲松
  2006年的春天,真好。
  春节刚过,在一次好友聚会的酒桌上,姜明(现华西都市报编委)、赵晓梦(现华西都市报编委)、陈海泉(现成都商报编委)、谢小小(现居周刊主编)和袁亮(现明日快一周周刊总编辑助理)等一大帮当年赫赫有名的热血文学青年,借着酒劲,希望我能在今年内以文学的名义,再把大家召集在一块,喝酒写诗做文,重新回到青春年少的当年;
  阳春三月,坐在屋顶花园里开箱清理跟随自己从老家带到成都已经十七八年,历经数次搬家都未弃未舍的两大木箱时,十多年前收存的刊发有自己文学作品的各种杂志、报纸,以及自己当年一笔一画刻写出来的油印文学报刊,完好无损,历经多年后,在三月的阳光下依然散发着淡淡的油墨味道。重读那些中学时代所写的诗歌、散文和报告文学,往事历历在目,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仅仅一个月后,突然收到失去联系达20年的姜红伟兄从遥远的东北发来的短信,这才得知为了纪念他所创办的《中学生校园诗报》创刊20周年,他在各大网站开设了专题,整理并发表了大量当年中学生校园文坛的史料,同时历经千辛万苦,想方设法地联络上了包括我在内的一大批当年的兄弟姐妹;也正是通过他,我与其他一大批失散多年的旧友重新取得了联系……
  20年,不长也不短。20岁生日时,记得我写过这样一篇文章作为纪念。
  再过20年,我们来相聚。当年,我们也曾这样激情澎湃地相约和期待。
  今天,我们终于又聚在了一起,因为文学。
  今天,虽然我们已经不再年少,虽然我们已经激情不在,但我相信,我们热爱并忠诚于文学的那颗心还在;尽管我们
  现在从事的职业与文学无关,甚至我们也许不一定还在坚持文学创作,但我相信,总有那么一天,我们最终还是会回到文学的怀抱,带着对生活的体验,带着对生活的理解。
  2006年的春天,真好,让我们又重新找回了文学的感觉。
  2006年,注定是与文学有关的一年,注定是将载入中国文学史册的一年――如同1986年。
  2006年4月21日凌晨,于瑞林阁

  (周劲松:男。37岁。祖籍四川营山,现定居成都。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1988年高中毕业后,只身来到成都,先在四川省军区宣传处担任新闻报道员,后退伍到厂长经理日报担任记者。1995年加盟刚创办不久的成都商报至今,并随着成都商报的成长而成长,先后从事经济、政法、文化娱乐新闻报道,现为专刊部主任,同时兼任成都商报参与主办的公开发行的《明日。快一周》周刊副总编辑;2002年期间曾被成都商报外派到南昌担任江西商报执行总编辑)

  遥远得仿佛就在昨天
  马萧萧

  离开中学校园已有整整十八年了,十八年间,我在大西北不知不觉度过了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岁月。
  我所在的军区大院后面,有一个免费开放的雁滩公园。雁已不见,湖心岛上几只栩栩如生的雁雕,似在诉说着这座城市清纯、优雅的往昔。每每漫步至此,不由得想起自己山青水秀的湘西南故土,想起自己在那一片灵性的土地上所经历过的诗绪高涨的校园生活。
  少小学诗,办报结社。稚嫩之作每每见于报刊且频频获奖,一时"名声大噪",并因此得以特招入伍,以区区诗行竟换来自己赖以生存的饭碗。那时节,全国各地一批意气风发的少年才子,集体登台,于八十年代铸造了中国校园诗歌空前的辉煌。当时,全国数百家中学生诗歌社团和刊物如雨后春笋涌现出来;包括《诗刊》在内的各大报刊竞相刊发少年诗人作品;一些出版社推出了中学生诗歌选集与个人作品专集;全国校园诗赛、少年作家笔会等频频举行;北京大学等名牌高校还破格免试录取了中学生校园诗人、作家中的一二十名佼佼者……那是多么甜美的时节,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它甜美得有些荒唐,真不敢相信它曾在历史上、在自己的生命中实实在在地闪现过。
  遥远的闪现!这种时与空的遥远,一日又一日,物极必反地遥远着,遥远得仿佛就在昨天。而今,当年的少年才子们仍如一颗颗明珠,在五湖四海乃至大洋彼岸,以不同的方式闪亮着各自的光泽。那光泽仍不乏浪漫与激情,却也陡添了几分沉重与沧桑。不知不觉,我们已在社会的逐步转型和市场经济的考验中,走到了青春的尾巴,走在上有老下有少的空间里,走在生活与事业的双轨上,走在诗与非诗的夹缝中。
  水火合作酒,爱恨巩留诗。就我个人而言,生活中最开心、最动心的事,莫过于与当年的少年诗友们相遇、重逢,在湖南、在吉林、在南京、在庐山、在北戴河、在北京、在西安、在成都、更多的是在兰州,我一次又一次体验着与他们促膝相谈时那种无与伦比的兴奋和感动。而至今尚未谋面的部分兄弟,当我与他们在电话里、书信中、网络上发生关系时,每回也总抑制不住自己由衷的欣喜。姜红伟、南岛、周劲松、伊沙、郁舟、他他、陈亚军、夏季风、赵立群、江熙、田晓菲、洪烛、邱华栋、葛红兵、毛梦溪、段华、任寰、傅晓敏、李作明、赵晓梦、叶宁、寒玉、曾蒙、景旭峰、曾冬……这一个又一个一时难以列清的诗友与"战友"的名字,已如群星般深深镌刻在我头顶的天空,并与我一起见证着少年时期那遥远得仿佛就在昨天的云彩。我不由得坚信:"少年不再,而大唐肯定要回来/要带着唐诗回来/要带着玉环妹妹回来……"
  哦,写下此文时,我刚订上回乡的机票。但愿这次探亲,我又能捡回少年
  时留在故乡的几枚诗的脚印。
  4月23日

  (马萧萧,湖南隆回县人,1970年出生。1989年入伍。1993年至今任兰州军区政治部《西北军事文学》编辑。系甘肃省文学院一级签约作家,起名策划专家,周易研究者,奇石鉴赏家。
  1983年开始发表作品,1985年创办全国第一家中学生自办诗报《青少年诗报》,1986年被评为全国十大中学生校园诗人,1989年入伍后,致力于中国神秘文化研究,并长期坚持中国地名诗创作。至今已出版诗集《少年诗人马萧萧诗选》、《少年诗人马萧萧作品》、《甜甜的季节》、《血书的两种写法》、《在西北行走》、《行军大西北》、《马萧萧军旅诗选》,散文评论合集《谢谢你的美丽》,长篇纪实文学《红色婚姻档案》,共九部专著。曾获第四届全国优秀妇女读物奖,全国优秀文艺作品奖,全军文艺作品奖,第一、二、三、四届昆仑文艺奖,甘肃省首届黄河文学奖,《飞天》10年文学奖。中学时代曾获第二、三届春笋全国中学生校园诗歌大赛优胜奖、宝葫芦杯全国中小学生诗赛三等奖,中南五省(区)中学生诗歌大赛一等奖,全国首届乡土文学征文二等奖及《诗刊》、《湖南文学》、《江南》征文奖。)

  春梦了无痕
  郁舟

  "你总在我沉思默想的黄昏里来到我的窗前,你神秘的笑容一闪而过,那温柔的暗示便灌注进我的生命里,又从我的笔端流到没有折痕的白纸上,人们把你叫作"诗歌".我最初是在童年的一个早晨看到你,那时你是虞美人酒杯里的一滴夜的泪珠,折射出早晨的面孔。我的整个童年为之心醉,我开始偷偷在本子上记下那些最初的眼泪和柔情。许多年后,我已是如此喜爱这种游戏,并憧憬着要做一个好诗人……"
  这是我十八年前写下的痴语。如今回首往昔的岁月,快乐而怅惘,仿如一场大梦。就在这个春天,姜红伟老兄从遥远的大兴安岭打来的电话,又把这个"春梦"(青春之梦)惊醒。
  二十年前,说起写诗的朋友,我们总满怀钦佩与敬意。而现在,若向人介绍"这位是青年诗人",别说人家觉得背时、迂腐,就是被介绍者也会感到十分尴尬,手足无措。当年诗歌社团遍布至小县城,油印诗刊在年轻人之间兴致勃勃地传阅,诗歌朗诵会、诗歌讲座或诗歌培训班风起云涌,这一类轰轰烈烈的景象,如今早已风光不再,甚至都让人羞于炫耀过去了。
  二十年前,我和诗歌结缘。并因为诗歌结识了姜红伟、叶宁、马萧萧、南岛、北极、江熙、段华、夏季风、洪烛、邱华栋、他他、伊沙、葛亚平、左靖、毛梦溪、李作明、周劲松、半岛、寒玉、景旭峰等一批全国各地的青春逼人、才情恣肆的诗歌少年,他们中的一些人,还成为我可以生死与共的好兄弟。我们都是栖息于"诗歌"这株树上的鸟儿,用诗歌交流着少年心事。诗歌曾经让我们浪得一点虚名,慰籍了我们青涩的岁月;诗歌像一张通行证,让我们游历四方、广结朋友;诗歌又像一块敲门砖,帮我们敲开青春之门--我们中的一些人还因为诗歌而受益,譬如田晓菲、洪烛、邱华栋、段华、任寰、毛梦溪等人被北京大学等名牌高校破格免试录取;马萧萧被特招入伍;江熙、南岛、他他以及本人走进南京大学或者西北大学的中文系作家班……
  诗歌曾扶植不少年轻人踏上了文学之途。他们当初也海誓山盟表示要一辈子皈依诗歌女神,要以绝对的真诚和纯然,来守护那种清贫而高贵的生存方式。然而,若干年过去后,一些人经不住散文小说影视为休闲社会所宠爱之诱惑,便始乱终弃,移情别恋了。我们不能不怀念,那潇洒缠绵、浩荡怡人的唐风宋雨,曾滋润多少心田、净化多少灵魂。
  怀想那些一支笔、一叠诗,一群兄弟在诗坛打天下的日子,还有少年时期那些明丽且伤感的诗句,它们曾经使我最狼狈的日子有了一种明亮的感觉,并成为我成长经历中一段温暖的记忆。
  最后,我想用当年的一段话结束这篇短文―― 别了。我画梦的少年。 别了。我无忧无虑的声光岁月。 别了。我最初的眼泪和纯情
  ( 郁舟,原名谢金忠。1968年9月14日生于江苏徐州市。1987年毕业于徐州市第十二中学,1991年毕业于西北大学中文系作家班。现供职于《徐州日报》社。
  1991年(23岁)加入江苏省作家协会,同年加入中国散文诗学会,并出版诗集《生命里的温柔部分》等。)

  那时花开
  ――纪念《中学生校园诗报》创刊20周年
  汤松波

  时光如风。转眼间,我们怀揣着对诗歌的崇敬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叶步入到二十一世纪。一直以来,我都这样认为,那是一段充满激情的日子,诗歌拯救并打开了我们,使我们看见了生命深处那个神秘、骚动、斑斓、葱绿的爱的世界。那时的我们之所以满怀激情、充满生机地活着,就是因为诗让我们从极度荒凉的表面看到了人类丰富多彩、充满创造和幻想的内部。可以这样说,诗是我们那个年代潇洒、痛苦和欢悦的理由,也是我们唯一生存的理由。
  由姜红伟发起创办的《中学生校园诗报》从诗歌的领域来说,整整影响着一代为生活、信仰、友谊而歌唱的人。回首往日,不敢想象,当时的我们会有那么一种无法抗拒和掩饰的勇气、力量去面对社会和人生,那些渲泄的、飘飘扬扬的情绪至今依在耳旁澎湃。那个特殊时代所产生的特殊诗群相互联络、沟通、交流,不分天南地北,不分白山黑水,不分塞外江南,只要有诗就能够相识,构成了一幅极具生命力的波澜壮阔的诗歌运动图景。
  很多诗友虽不曾谋面,时隔二十余年,我依然在想念他们,象姜红伟、马萧萧、周劲松、南岛、江熙、叶宁……往事尘封已久,思念依然鲜活。二十年过去了,一切仿佛如昨。我渴望和大家相聚,举起酒杯,畅谈岁月的变迁,痛饮诗歌给我们带来的欢乐和痛苦,憧憬我们充满希望的精彩未来。
  那时花开,青春如梦。
  对诗歌的虔诚,对诗友的纯真挚爱,已成为历史和永恒。那时的我们行走在花季,彼此在《青少年诗报》、《春笋报》、《中学生校园诗报》、《太阳诗子》上相识,当自己的文字变成铅字并散发着油墨清香,那种无法描述的愉悦和幸福,友情和创作的激情在物欲横流的今天弥显珍贵,甚至是我们一生享用不尽的财富!
  窗外。春意盎然。
  突然,想起谷建芬的一首歌《二十年后我们再相会》。是啊,我们该相会了,相会的日子。
  2006?4?桂林匆就

  (汤松波,中年男性,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叶开始创作,作品散见于《人民日报》、《莽原》、《花溪》、《湖南文学》及台湾《蓝星》诗刊等。出版诗集《有一盏灯》,歌词专辑《丁香姑娘》。歌词《牵挂》谱曲后收入中国高等院校音乐教材并被中央电视台录制成MTV在全国所有卫星频道播出。曾任广西青联常委、广西民族音像出版社社长,现为中共荔浦县委副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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