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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19-03-26 13:14
鄌郚总编

赵守诚:昌乐二中(高崖)回忆

  昌乐二中(高崖)回忆
  赵守诚

  1988年前址在高崖的原昌乐二中,群众俗称为"高崖二中",与现昌乐二中,只是不同时期序称相同,并无渊源关系。
  我1959年22岁时调入高崖二中,教初中语文。1962年教育界贯彻"整顿、巩固、充实、提高"方针,见我的学历只是"前师",即完小毕业上的师范,相当于初中,太低,就把我调到朱汉完小。接调令时学校以为是调出我支援其他中学,一听是下放教完小,立即到县教育局反映,说我教学很称职,要求把我留在二中,要调整的话,另有语文组某老师不甚称职,应该调出他。结果我到朱汉完小教课一星期就又调回二中。1964年教育局送我到泰安教师进修学校进修中文专科,为期一年,毕业后又分配到二中,经这三进两出,1974年37岁时调离,在该校任教整整15年。其间,我们国家既经三年严重自然灾害,也历十年"文革"动乱浩劫,个人的教学生涯自然也随政治风云的变化而饱尝酸甜苦辣。岁月流逝,时光荏苒,不少往事已被冲淡了,但高崖二中那优美的环境,那良好的校风,那一件件深触心灵的往事,却仍经常缭绕在脑海,浮现于眼前。

  优美的环境
  高崖二中始建于1956年,据说是为照顾老解放区,特意选址于昌乐、安邱、临朐三县交界之高崖的。校院北依北岭,西靠潍徐公路,南面汶河(当地群众称为"运河"),东挨东岭,周围岭地树木葱茏,农田禾苗茁壮,河滩细沙松软,流水清澈见底,游鱼可数,自然环境十分优美。
  学校初建时为山东省第107校,由省投资建设,砖、瓦、木料、苇箔、窗玻璃等主要建材都由省直接运来,头一批即一次运来八汽车。从高崖西岭浩浩荡荡飞驰而来,十分气派。开春始建,教室、伙房、教师宿舍、学生宿舍四排房屋。盛夏竣工,暑后如期招生开学。各排房屋,全是蘑菇基石到窗台,常态以上的外墙一改常见的裸露砖茬或白灰抹面,而是采用加入黄色的砂灰洒成小蘑菇状,墙角镶白色包边,不论远瞧还是近观,红瓦、黄墙、白边、绿窗、青基石,线条明晰,色彩鲜活,十分好看。使不少初见的人都禁不住由衷赞叹:"好漂亮的校舍!"
  学校原本是建在岭坡上,北高南低,东高西低,很不平坦。开学后校长孟公虔亲自带领师生艰苦劳动,建设学校。据当时在校的老师和同学们介绍,第一任校长孟公虔是一位素质高、业务棒、勤勉敬业、平易近人的特好校长。每天课外活动时间,他都是亲自推着小车和师生一起平整地面,整修操场,建设校院。他总是叫同学给他把小车装得尖尖的,"像端簸箕一样推着小车跑",(当时在校师生的异口同声语)很快把校院平整成东、中、西三块平整地,后经几年建校,学校依照设计完整成型:三块平整地的中间一块从前到后依次是办公室、理化仪器室、自然标本室、图书阅览室、操场、伙房和餐厅,东西两块对称,均是教室、教师宿舍和两排学生宿舍,三块平地由两条大路隔开,路旁和房前分别栽着杨树、柳树、法桐、合欢等树木。学校虽地处岭坡,地下全是麻岗砂,但因麻岗砂里含钾多,很利树木生长,树木都生长很快很好,到我进校时,学校已是树木高大,葱茏茂密,掩映红瓦黄墙,十分靓丽。到我调离学校时,更是树粗合抱,冠大如巨伞,成为一个个伟丈夫、美男子。记得我宿舍门前就有两颗伟岸的法桐,每到盛夏,总有众多鸟儿在树上纳凉,欢歌。有一次晚饭后,我端一杯茶水到门前坐饮,出门口刚一掀杯盖,突然屎从天降,一泡鸟粪正巧落进了杯里,气得我顺手拾起一块石子狠狠朝树上打去,我本想把鸟儿们吓走出出气,没想到正碰巧打下了一只麻雀来。在我们西排教师宿舍东头,西一条南北大道西侧,有一颗出众的白杨树,长得特别好,粗达两人合抱,干高20米,全树高30多米,是全校树木中的佼佼者,鹤立鸡群的彪形大汉,帅小伙子。1988年高崖二中撤销后我回去探望时,校院已驻进了高崖联中,我特请联中秦恒茂、秦德铭两位校长搂着这树拍了张照片。听说这树已被列入潍坊市重点保护珍稀树木,成为有正式"户口"的名树,我觉得它当之无愧,适得其所。
  高崖,是个富饶美丽的地方。西岭的地瓜、芋头,汶河沙滩的西瓜,包庄的蔬菜都是人们生活的美好元素,更有传说"水码头的藕,肖家河的蒜,丁家庄的闺女不用看(个个漂亮,从丁家庄说媳妇不用相看)"之美,高崖二中建在这优美环境中,与周围环境相匹配,而又独具特色,令人惊叹。

  良好的校风
  由于开校元勋孟公虔校长品德高尚,率先垂范,又加汶河两岸人民素来民风淳朴,勤劳善良,高崖二中自一建校就建树了勤奋好学、吃苦耐劳、尊师爱生、团结友爱的良好校风,并级级传承,不断发扬光大。下面几件平凡小事,可显见校风之一斑。
  每逢开学前一天,班主任老师都是先开开学生宿舍门,给学生把宿舍打扫得干干净净,等学生开学入住。
  当时完小是每片一处,基本普及,而中学相对较少,每年录取的初中新生占完小毕业生的比例很小,所以完小毕业生考取了初中是一件很荣幸、很值得骄傲的事。那时新生入学还不兴家长来送,更不像今天这样家长开着车来送,甚至好大一个亲友团,浩浩荡荡来送一个学生。都是学生背着小行李卷,提个小书包自己兴高采烈地走来学校报到。开学当天一般是报到、分班、排桌,安排宿舍,一天都很紧张,很忙碌,又加学生对新学校新环境一切都感到很新鲜,而二中的校舍、桌凳又都比完小好很多,很令学生满意,所以新生白天心情都很好,到了晚上可就不行了,他们上完小都不住校,都是天天回家见父母,如今头一个晚上在外过夜,不见父母,总有几个学生严重想家,呆不住,半夜五更起来卷起铺盖要往家走,这时候只要老师在场像哄小孩一样哄一哄,同学们劝一劝,哄他真睡着就没事了。鉴于历年经验,开学的头一天晚上全校老师都出动,女教师靠女生宿舍,男教师靠自己的班,靠一晚上。
  1965年,对于生长在高崖周围的山里孩子,绝大多数冬天里洗不上热水澡,甚至整个冬天不洗澡。为改进这一状况,高崖二中在当时经费极端困难的情况下,自建了澡塘,老师烧水给学生洗澡,这在当时全县中学中独一无二。
  高崖二中教师爱岗敬业,对学生要求严格,但并不态度严厉,从没有一个教师动手打学生。1982年我到史志办工作以后,有一次和当年在高崖二中我给顶过班主任并教语文课的赵登顺、冯兰义等同学一起吃饭,同学们津津有味地谈论当年在二中的一些感受特深的趣事,频频满怀深情地向我敬酒,一位非高崖二中校友开玩笑地说:"别看你们现在‘老师,老师’地叫着挺亲,当年老师用巴掌搧你们的时候,你们准在心里发恨:‘等我毕业后,看见老师从俺门口走,我非唤俺的狗咬你不行!’"这虽是一句玩笑话,但同学们都异口同声认真说明:"老师没打过俺,二中老师没有一个打过学生的。"为了证明这一点,他俩又讲了一件具体事:有一次开校会,教导主任讲事情,赵登顺和冯兰义同桌没有去听,却悄悄去乒乓室打乒乓球了。结果被学校书记徐月华碰到了,徐书记责成他们:"去和你们的班主任说说这事。"他俩犯愁了,不去说吧,书记之命不敢违;去说吧,又怕挨"熊".没办法,俩人还是在晚饭后硬着头皮找到了我。没想到我说:"上东岭。"那时二中东岭有个大操场,很宽阔,晚饭后师生爱在东岭散步。我领他俩到东岭操场后,只说了他们一句:"今后集体活动一定要按规定参加。"就和他们谈理想,谈学习,具体谈论学习内容和方法,并没严厉批评他俩,更没"熊"他们。使他俩全释重负。20多年未忘。而我却根本没记得此事。但我清楚自己:教学30多年,从未戳过学生一指头,也从未听说过二中老师曾打过学生。不像那非二中校友所说:"我上中学时曾被老师捅过两锤,当时真生气。"
  教师全心关爱学生,自然学生也由衷尊敬老师,仅说一件小事为例吧。那时学校共有两口井,后井在伙房内,专供伙房用。前井在校园南端,供师生洗涮用,教师用水得自己提着水桶到前井去打。每次老师去打水,只要有同学在打水,不论是任课还是不任课班的同学,那同学都是先给老师打上再自己打,日久天长,老师每去打水,一见有同学在打,只要自己不是急用就先不过去,等同学打上走了再去打。我到外中学集训时,亲见那学校老师和同学一起打水,同学都争先恐后,毫不谦让。
  校风良好学生优秀。所谓"优秀"者,最突出的是艰苦朴素,吃苦耐劳。家是清风村的一位同学李振吉是五八级,在老二中上了三年初中没穿一双袜子,寒冬腊月赤脚穿单鞋,遇到下雪天,为了不湿那双布鞋而脱了光脚走五里路上学校,进教室再打拂打拂脚穿上。就这么艰苦,他认真学,在二中上完初中、高中,毕业后考取了北京医学院,最后职到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副局长、党组副书记。
  生活困难时多位学生是吃午饭时就到东岭上在石坑里蹲一蹲,下午照样到教室上课。
  生活困难,学生品德却非常高尚。60级一班学生秦允桐,放学回家看到路旁一个包,他只看了看,硬是没拾。原来那是高崖供销社一位同志丢失的,包里有数千元现金和一些粮票布票。当下午就来学校询问,我告诉了他秦允桐曾见过没拾时,那同志还表示怀疑,因我是60级一班班主任,他还要求我向秦允桐"进一步做做工作"看他是不是拾了,不好承认。只要他交出来,就感谢他,不给他加什么错误。当时我态度很明朗,根据秦允桐平常的表现,他绝不会说谎,说没拾就是没拾,只可更细致深入的了解情况,不能施加什么压力。结果根据秦允桐提供的时间、地点等情况那包很快找到了,是路上一个看林人拾去的。事后供销社专门有领导来学校感谢,并送来钢笔、本子等纪念品,学校专门开校会表扬秦允桐"拾金不昧",并向他转发了供销社送来的纪念品。不过我以为表扬他"拾金不昧"名堂不准确,因为他根本没"拾",他应受的表扬是"路不拾遗、积极提供线索",如果他当时拾了起来,交到学校那才是"拾金不昧",那就不用后来费那么多事寻找了。
  所谓吃苦耐劳,那更是丰碑矗立,那碑就是那38米高的大烟囱、东南角一排三口九间教室和学校西院墙。
  那时学校兴"勤工俭学",每班每周一天劳动课。1961年学校决定办个玻璃厂,按实际学校当时是毫无能力办玻璃厂的,但学校硬是作了这个无论如何也办不起的决定,并且派了老师和同学到安丘玻璃厂去学习。学校开始建烟筒。建的方法就是劳动课班级派同学当小工,负责和砂灰、供灰、供砖,由学校的窑匠秦天阳师傅垒。烟筒越垒越高、两个月时间垒到了30多米。每到劳动课时,除分几个在下面和灰、拉滑轮往上送转送砂灰的,还得选派几个胆大的同学到脚手架顶专给秦师傅供料,说心里话,我们当班主任的眼见学生站在那么高的脚手架上劳作,真是又担心又心疼,但学校要求,犹如命令,区区教师,无可奈何。经过整个春天的艰苦劳动,大烟囱终于建到38米高,大功告成。巍然屹立的大烟囱是师生辛勤劳动建成的,至于资金来源,一般教师都不知道,不过一次在教职工会议上魏校长批评教师时,无意识透露了真情,魏校长是这样说的:"有些老师议论馒头小了,菜贵了,你光看着馒头小了,菜贵了,你就没看见咱们的玻璃厂要办了,咱们的大烟囱树起来了!"靠馒头小,菜贵办厂建烟筒的正确性无须讨论,但这就是那时,那情,那现实。特别应提出的是那正处在严重自然灾害的时期。大烟囱建成了,玻璃厂也无声无息了。大烟囱没曾冒过一缕烟。
  大烟囱在校园东南角矗立了多年,不少路过的人曾好奇地询问:"这烟囱是为什么建的?建起来干了些什么?"大烟囱成了当时学校的错误决定的耻辱柱。对全校师生来说,却是半饿着肚子辛勤劳动,无私奉献的丰碑!
  建起大烟囱又盖教室。因学校连招两届高中生,再招就没有教室了,学校就动工新建。建法像建大烟囱,劳动课学生当小工,秦师傅垒,建起一排共九间,分三口。教室建成,上级决定二中停招高中。把那新教室改成乒乓球室,那时我是乒乓球队教练,每天课外活动都在这排教室里训练乒乓球队。当时二中乒乓球在县里是拔尖的。1964年曾代表县队去专区参加比赛。1965年县体委选我以县教练的身份带领二中男队和一中王宁丽、张桂英、张喜芹三位女同学组成的女队去专区比赛,赛后专区体委选送我与平度师范(那时平度县属昌潍专区)的一位体育教师去参加了山东省乒乓球队举办的教练培训班。1966年麦后,县举办学校乒乓球赛。县体委张国风特地通知我早去,下午每中学队挑两名好的和我打打练练,那时我年轻,技术好体力也好,把他们全都二比零扫下去,一下午不败劲。这一些都是在那一排教室里练出来的。
  校园西墙外有块空地,种着一些杂树,属学校的领地,为了更好地利用这块宽十多米,长百多米的领地,学校于1970年决定垒一道西墙,方法就是按米数分到各班,由各班到校北大庄子岭上去捡石头,到汶河滩去推沙子,用学校自己烧的石灰自己垒。我当时任六九级二班班主任,分到任务后感到很沉重,因为我对垒垒砌砌的窑匠活一窍不通。没想到开干部会研究时团支部书记秦启荣,班长张培珍却都很有信心:"没问题,保证落不到别班后头!"我们商定每组推荐一名会垒的同学由他俩负责带领当窑匠垒,六个小组有三个小组负责到大庄子岭去找石头运石头,一个小组负责从河滩运沙子,一个小组负责和灰供灰,一个小组供石头。支书和班长名字像女同学,其实都是男同学,身大力大,也有技术,既有条不稳地指挥,又拿着瓦刀熟练地垒砌,致使工程进展很快,我这个职务上的总指挥倒是只管和学生一起当小工了。结果我班是第一批完成的,完成三天了,有的班还在干,秦启荣和张培珍又带领几个会垒的同学去帮他们。
  后来,韩国芳、秦允文等历任校领导的带领下,基本建设日臻完美,教学设施配置齐全,教学质量不断提高,成了全省的一所名校。

  培育出众多英才
  优美的环境,良好的校风,睿智的领导,敬业的教师,为国家培养出众多英才,仅我所知的就有:
  辛庄学生刘树臻在二中初中、高中毕业后考取大连铁道学院,毕业后留校任教,创造多项科研成果,现任学院常务副院长。
  王家庄学生王法延在二中读完初中、高中,考取北京师范大学物理系,毕业后分配到昌潍专区文教局,职到潍坊市教育局长,主管全市教育事业。主编出版于《潍坊简史》等5部着作。
  1984年县、乡机构改革,一大批高崖二中毕业生走上重要领导岗位。时任红河公社党委书记的王光明晋升昌乐县委书记,后相继任寒亭区委书记、潍坊市副市长、潍坊市人大常委会副主任。王洪义任昌乐县委常委、昌乐县常务副县长,后相继任潍坊市农委副主任、潍坊市畜牧局局长。赵俭任县委常委、纪委书记,后相继任昌邑市委书记、潍坊市政协副主席。张怀安任昌乐镇党委书记,后相继任昌乐县委副书记、常务副县长、县人大常委会主任。杜介祥任朱刘镇党委书记,后相继任昌乐县委常委、纪委书记、县政协主席。
  邢家庄学生邢培斌在二中初中、高中毕业后,正逢"文革"动乱时期,高校不考试招生,他踏上社会后先干水利,后相继任昌乐县城关公社党委书记、昌乐县县长、安邱县县长、县委书记、昌邑县县委书记、潍坊市副市长等职。
  东辛庄学生刘树从高崖二中毕业后,回村担任团支部书记,因其作风踏实、勤劳苦干,被提拔为脱产干部,相继任鄌郚公社党委组织委员、朱刘镇镇长、五图镇党委书记、昌乐镇党委书记、昌乐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
  李家庄学生秦子祯任朱汉乡党委书记后,决心为官一任富民一方,立足本乡多山岭的特点,重点发展林果,栽种苹果12500亩,并且栽果树与发展水利同步,使果树栽到哪里,水浇到哪里。栽下果树后,他又亲自带领大家学习果树管理技术,为每户果农培养起一名果树管理技术员。他自己也学成了管理果树的专家高手,被群众誉称为"林果书记"、"一把好剪子"(擅长剪果树)。使朱汉群众快步走上了富裕路,在群众心里面铸造起勤政爱民的丰碑。后调任潍坊市山区开发办公室副主任,其发展林果的高度热情和管理林果的高精技术遍撒全市。在临朐任挂职副县长时,多次到基层给群众讲解林果种植管理知识,并着果树管理书籍赠果农,其事迹省内外媒体多次介绍,《人民日报》曾予报导。
  王晓炜于二中毕业时也正值"文革"动乱,未能入高校学习,作为下乡知青得到了锻炼,踏入社会后步步登高,在省工商联任职多年,现任山东省委统战部副部长(正厅)。
  西水码头村学生徐振溪1974年于二中高中毕业,回家务农,后参加工作,历任红河镇党委书记、昌乐县委常委、办公室主任、青州市副市长、寿光市委书记等职。任寿光市委书记期间,胡锦涛书记曾亲临寿光视察、对其工作给予充分肯定,并确定寿光为科学发展观教育联系点。后徐振溪晋升为潍坊市委常委、副市长,2008年四川发生汶川大地震,徐振溪被任命为山东省援川建设总指挥。援川期间,工作勤勉敬业,高度认真负责,高屋建瓴统揽全局,又具体抓靠着眼细微,艰苦奋斗两年,圆满完成任务,获全国五一劳动奖章,受到社会各界的广泛赞誉,各大媒体多次大篇幅宣传颂扬,近日,任青岛市副市长。
  清东村学生秦洪水,参军后任消防战士,后不断晋升,现任山东省公安消防总队防火监督部部长,大校警衔,副师职。1986年被济宁市记功一次,1987年被武警济宁市支队党委记三等功一次,多次被评为优秀公产党员;1998年2月,被公安部授予全国优秀人民警察荣誉称号。
  大庄子学生刘升民,毕业后任民办教师,后背推荐选拔为工农兵大学生上大学,现为武汉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发表论文20余篇,出版专着10部。
  60级一班学生秦景林在校时即爱好作文,毕业后坚持不懈勤学苦练,先后写出电视剧《山胖子》、《李逵》、长篇小说《绿潮》等重量级作品,成为全国知名作家,职到潍坊市文化局艺术科科长。
  据不完全统计,高崖二中毕业生任副厅级以上职务的数十人,县处级以上者逾百人。
  在乡务农者也不乏佼佼者,如红河镇梁家庄村刘建民,任支书期间带领群众种黄烟,走上致富路,受到全村群众爱戴,全镇称颂。鄌郚镇枣园村吴星时,上世纪70年代初期毕业回家就干了支部书记,一直干到现在,先后已干了近半个世纪,带领群众脱贫致富,连年受到县、镇表彰奖励。
  另外,还有众多从高崖二中毕业的英才为国为民做出了卓越贡献,只因我不了解具体情况,难以尽述,我将继续扩大征询,深入了解,待有条件时再做补充。

  几件难忘的事
  在老二中任教长达15年,诸多经历早已忘却,但有几件事却让我至今难以忘怀。

  邀请浩然老师来校讲课
  1960年春,着名作家浩然下放来昌乐锻炼,在文化馆一次创作会上我听了他的辅导报告,感到受益匪浅。我即想到校内还有部分同学也酷爱写作,秦贞媛还在《山东文学》上发表过小说"谁的钥匙?"如果能请浩然老师来学校讲讲,让同学们都听听,那该多好!回到学校后我就向校领导提出了建议。校领导眼盯的是教学成绩和升学率,对文艺创作并不感兴趣,又加当时大家都饿着肚子,坚持正常教学活动已难度很大,没有心力再添加别的事情。听到我的建议,没拒绝也没答应,只含糊地说:"以后再说吧。"我一听急了,连忙解释说浩然现在刚来,各方面还没就绪,请他出来还容易些,以后他就了绪,有了具体任务,请他就难了。我又以请作家讲写作对提高语文教学质量的重要性方面说了好多话,领导才终于答应说:"再到星期天你去请请他试试,看他能不能来。"
  好容易得到领导这个答复,又到星期六,下午我就从学校直奔东村去邀请浩然。我到时他正在喝水。他告诉我:"村里吃食堂,每天供应两顿,每顿每人三两饭,饿得是在呛不了。好在这几天有了提高。良种场(位置在现郭家庄北,县国营单位,主要任务时繁育良种,种着好多地,庄稼都长得非常好。)同意我们每天中午去买一角钱一碗的炖土豆,比光靠一天那两顿饭强多了。我们摸索出一条经验:饿了就倒一碗水,滴几滴酱油,放半个辣椒,喝了撑撑肚子。"那时机关部门的定量是每月24斤,3斤细粮,21斤瓜干。我虽然也整天饿得肚子咕咕直叫,但看到这着名作家也饿得喝酱油水,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我原以为请他讲课很简单,只要他定个时间就行了,谁知他说:"你来这里讨论创作,啥时候来也行。要我出去参加什么活动,得先请示我们下放小组组长、担任县委副书记的李沾吾同志批准。"这是我万万没想到。我很愁见官,但为了请浩然讲课,只好硬着头皮进了县委,打听到李书记的办公室,鼓了鼓勇气敲门进屋。李书记个身不高,看上去五十上下年纪,他态度温和,一副平易近人的长者风度,全无半点盛气凌人的官架子。我先简单自我介绍了身份,就开门见山提出了请浩然讲课的请求。他没立即表态,略一沉思,不紧不慢地说:"同学们想听他讲课,这很好。他们作家也有辅导基层文艺创作的义务……"我一听觉得中,有门!正暗暗高兴,谁知他话锋一转:"但是,他是来下放锻炼的,应该多参加些农业生产劳动,不能过多参加社会活动,还是不去的好。"原来他前边的话都是为鼓励我的情绪的小铺垫,主要意思全在这"但是"后头。我一听急了,忙解释学校师生多么盼望听浩然讲课,时间又不用长,当天就能回来。我一气说了十多局,李书记才终于又说了两个字:"不行。"要是放到现在,既然领导明确表示不同意,我就不好意思再苦苦哀求了。那时我年轻气盛,又求教心切,就喋喋不休地一个劲地求,不知是我的诚意感动了李书记,还是他看出了我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韧劲,他终于通了活口:"我看看浩然的工作任务再说。"
  我回校简单汇报了邀请经过,没敢详细说,怕领导说:"既然李书记不同意就算了吧。"一句话封口,只讲了最关键的一句:"李书记说看看浩然的工作任务再说。"那时星期天要带领学生勤工俭学劳动,要请假回趟家很难。为了能再去求李书记批准浩然来校讲课,又到星期天我只好编了个理由去请假,好在被批准了。星期日一早就往县城赶去找李书记。没想到李书记还真记下了这事,还认真做了安排,见面后没等我开口问他就爽快地说:"我问过了,浩然下星期能挤出一天功夫来。我已经通知他了,让他去学校讲讲,当天回来,你可以和他去定定具体时间。"本来我还准备软磨硬泡呢,没想到李书记答复的如此爽快圆满,我连忙跑到东村找到浩然老师商定星期三去。
  星期三上午浩然老师准时到达二中,教导处桑主任接待了他。活动安排在语文教研组里每班抽三四个作文好的去听讲,秦贞媛等爱写作的同学自然都去了。浩然讲了些写作知识,也讲了些有关青少年健康成长和读书方面的问题。最后让同学们发表意见,提问题。二中学生都是些山里的孩子,腼腆,他们听得全神贯注,津津有味,要叫他们发言提问题,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光笑不做声。我思想上早有个问题在挠心,建同学们都不发言,就索性提了出来:"请您讲讲如何刻画人物形象的问题吧。"
  这是个很大的题目,是我习作上一道难以逾越的障碍,浩然凭他那丰富的写作经验和精深的文学造诣,结合一些具体的写作和生活事例得深入浅出,通俗易懂,我听了后很有茅塞顿开之感。
  听了这次讲课,同学们都反映收获很大。不久浩然老师来到高崖水库写水库史,曾来找我玩过几次,我也抽空去看望他几次,由于种种原因,学校再也未能请他讲课。

  接试卷遇险
  1964年多雨,临近招生考试的前几天更是云浓雨骤,连日不停。那时中学招生用的试卷都是由县教育局统一印好,于考试的前一天由学校领导到教育局领回考用。那时高崖虽已通汽车,每天一班通昌乐城,但因沿途各河流都没修桥,水大就没法过,每到雨季就停运。拿试卷本该魏校长去,因雨天路难走,魏校长派教导主任去,桑主任没有脚踏车,只好于考试前两天冒雨步行去了县城,于第二天也就是考试的前一天领上试卷,用油布(那时还没有现在的塑料纸等隔水材料)包成两包,连在一起,搭在肩上,前边一个,后边一个背着冒雨往回走。这拿招生试卷与我这个普通教师本无关系,没想到午饭后校长突然叫了我和代老师去,说:"你俩年轻,去接接桑主任,在鄌郚饭店里碰头,接上后替他背着试卷。"
  我和代老师穿着雨衣,每人拿一根测量用的标杆,冒雨上了路。到鄌郚饭店不长时间桑主任就赶到了,我俩接过试卷轮流背着往回赶。看着桑主任由于雨中长途跋涉那疲惫不堪的样子,很同情,就问他:"你怎么没借魏校长的车子骑着?骑车子还轻快些。"那时全学校只魏校长有辆自行车,是新买的金鹿车。一般人借骑是异想天开,可桑主任是教导主任,又是替校长去县城拿试卷,所以我们觉得骑校长的车去是顺理成章的事,可桑主任说:"我借了,魏校长说:‘那还行?我才擦的很干净!’没借给我。"我们踏泥冒雨往回赶,到了孔家庄河,水不算大,只到膝盖,很顺利地渡过了。又走八九里路,到了漳河,河水比来时宽了一倍多,浑浑黄黄卷着漩涡向下游泄,我们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改由三人一起走,就是由我个子高,背着卷子走在当中,用两手扶着肩上的卷子,负责保护好,保证别掉进水里。他俩一边一个,外手拄着标杆,里面一只手挎着我的胳膊,扶着我,先插好标杆再迈步,我们三人同步前进。越往里走水越深,渐渐从没到小腿,没到大腿,没到臀部,没到腰了,虽然觉得脚下有些晃动,因我们方法得当脚步稳重,并没感到多大威胁。离南岸约有三米,眼看要上岸了,又向前迈步时,突然我一步踩空,脚已踏不到河底,我觉得身子猛然下沉,也算急中生智吧,我一使劲把试卷扔上了南岸,顺势向前一窜,抓住了南岸一根柳树根,我们三人这时像蛤蟆一样横漂在水面上。由于我死抓着那柳树根,水再猛也冲不走我们,他俩也挣扎着抓住了南岸的树根,我们终于爬上了南岸,脱了险。原来是河道在这里拐个小弯,大水旋出了个坑子,一人多深,我们根本踏不到底,幸亏南岸那柳树根帮了大忙,要是没有那根可就麻烦了,恐怕我们仨就没有后来的一切了。

  中央电台广播学生作文
  由于自己爱写东西,所以我素来对学生作文很重视,总是课堂教学注重联系学生作文,作文课紧密联系课堂教学,对学生作文都是精细批改,深入讲评。1973年,仍在"文革"动乱时期,但稍微开始重视知识学习。总的趋势还是大力提倡教学改革。那时文风极槽,社会上流行的文章是"开头穿靴戴帽,中间抄书抄报,最后几句口号",多数文章是整篇空洞无物。学生作文自然也受社会风气的严重影响,空话大话连篇,很少写真情实感。为改变这一邪风,我带领学生到李家庄去助农劳动时,布置学生要采访好人好事,回校作文。没想到效果非常好,普遍比平常作文有很大提高,有几遍突出的好,我认为可以在儿童报刊上发表,但当时能发学生作文的园地很难找。"文革"前有《中国少年报》等,我从1957年起曾陆续在上面发过几篇作品,为此报纸通过团中央常年免费给我赠送《中国少年报》和《新少年报》(上海出版,也是团中央主办)各一份,后因我调二中地址变更才中断。该报在"文革"一开始就停刊了。这时能发学生作品的园地只有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少儿节目,该节目1959年曾广播我的一篇稿件"捡煤核"和1960年调二中后写的一篇通讯"金山栽树记".如今想        推介学生作文我自然想到了该节目,就把两个班的作文精挑细选了一番,最后选定秦志功同学的"自力更生找肥源"和秦庆兰同学的"好思想"寄去了,结果很快收到回信说:"作文很好,拟播发。"并希望我写一篇如何辅导学生写作文的体会文章作介绍,然后播这两篇作文,共同组成一期约半小时的节目。我如约写了一篇体会文章:"作文教学应结合三大革命运动实践",电台编成一期"山东省昌乐县高崖公社五七中学(这就是高崖二中当时的称谓)作文教学专题节目"连续播发一个星期,月后又重播一个星期。广播时学校组织老师和学生听了。县里知道后也很重视,县教育革命会议上要我写材料作了书面发言。入秋地区召开教育革命会议,又命我持材料去定了稿,由校改革委会主任去作了典型发言,会议总结报告中作了明确的肯定和表扬。
  我耽误了张树先十年光阴
  1963年,我担任60级一班班主任。学生即将毕业,面临升学考试报志愿,班团支部书记张树先找到我,说他想报益都师范,原因是师范的学费少,生活条件相对好些。他哥哥张树枫又在益都师范当政治教师,考进去会得到他的关怀照顾。我仔细想了想,他学习好,家庭出身和社会关系都很好,在那个重视出身成份的年代里,将来考个名牌大学毫无问题,毕业后能成为一个很优秀的人才。如果考进师范,只能当教师,实在有点可惜,就推心置腹地劝导他:"你家庭出身是贫农,父亲和姐姐都是党员,你自己学习又好,如果考上高中,毕业后大学还不是任你挑选吗?那不比师范学校毕业分配当教师强多了?"
  张树先一向很敬重我,他觉得我说的也确实有道理,就毅然改变了初衷,报考了高中,结果以全县第一名的成绩考取了昌乐一中。高中三年,他的学习成绩依然很好,担任着班级和学校学生会干部。知道这些情况后,我觉得当初帮他选择这条道路选对了。
  1966年暑假,他即将高中毕业,已经交了高考报名费,再有10天就高考了,谁也没有想到,由于"文化大革命"爆发,高校全部停止招生,他们那整整一届学生和以后两届都成了有名的"老三届",统一回乡当了农民,而当初没考高中报考师范的学生都如期毕业,动乱稍微缓解时就分配当了教师,成为正式国家干部,此时的张树先却仍然在人民公社当社员。
  那届师范生一分配,我心里就愧疚起来:如果当时照张树先自己的意愿办,他也是国家正式干部了。为此我特地抽了个星期天走十里山路去看他,当时他正在山岭上酸枣林里嫁接大枣,说话间我愧疚地承认:"你现在成社员,都是我‘害’了你,如果照你最初的意愿报考师范,现在就是正式国家干部了。"他倒是坦然:"这不能怨你,你也是真心为我好,只是谁也没想到会来这么大一场运动。"
  张树先在公社当社员,一当就是十年。1977年恢复高考后,他报考了。考的成绩很好,因顾虑自己年纪大了,怕名校不录取,没敢报高,只报了烟台师专,被顺利录取。毕业后分配干了教师,这已比当时报考师范的同学整整晚了10年。参加工作后,他特意来看我,对我的敬重之情丝毫未减,这使我更加自责:正是我的"误导",使他白白耽误了10年的光阴。
  1988年,县中学结构调整,高崖二中的资源、设备全部搬迁鄌郚,新行排序称三中,高崖二中完成历史使命,退出历史舞台。但她32年的五光十色却永远萦绕在广大校友的脑际,  培养出的众多人才仍在全国乃至世界各地,在各行各业中辛勤地工作着,无私地奉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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