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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19-04-12 09:54
鄌郚总编

东夷族北上的足迹

  东夷族北上的足迹
  寻着鸟图腾和玉为标志的东夷文化传播的轨迹,可以清晰看出,东夷文化的传播,在长江下游分成两个分枝:一条是溯长江沿岸西进,抵达江汉平原,经过数千年不断迁徙到达成都平原;另一条沿海岸线北上突进,一直与海岱地区保持着和密切联系,进而影响着辽河流域,对江淮地区形成包抄之势,在江淮地区逐步北上。
  安徽境内,从南到北,是一条东夷文化逐渐北移的轨迹。不仅前文提到凌家滩文化具有"前期是陶文化,后期为玉文化"的特点,位于巢湖以西的潜山县薛家岗文化,也是两个不同文化的叠压,即:早期具有黄河下游文化特点,从第三期后(绝对年代在公元前3100年)出现精美的琮、璜、管、钺等玉器,代表了鲜明东夷族宗教礼器文化特色。这一结论已经成为考古和史学界的共识。恰如百度百科所述:薛家岗文化"前期受黄河下游诸多文化影响,晚期又综合了长江下游地区文化因素".
  尉迟寺遗址,位于安徽省亳州市蒙城县,地处皖北淮河流域。该文化遗存,距今4500年至5000年,主要为大汶口文化和龙山文化两个时期的文化堆积。虽然少有玉器出土,但是一件被誉为"鸟形神器"(如下图)的陶器倍受睹目。这件通高59.5厘米、中部直径22厘米、底径14厘米器物,作为东夷族崇拜的图腾,再次牵曳起尉迟寺与东夷文明的文化渊源。
  苏北地区,是东夷文化沿海突进北上的主要通道,东夷文化特色更加鲜明。2012年2月16日,中国徐州网《新沂花厅遗址:见证了5000年前的民族融合》为题,刊登了1952年以来,对徐州市马陵山西麓花厅遗址的考古成果。共出土陶器1058件,玉器1091件。尤其从花厅遗址中晚期出的大量玉器,如:玉琮、玉璧、玉钺、玉璜等,同样是良渚文化重要礼器。与此同时,良渚文化中独特的"人殉"现象,在花厅遗址中再次被发现。良渚文化中重要礼器和"人殉"的出现,充分表明,良渚文化中的鸟图腾和太阳神崇拜宗教思想及其社会制度,已经处于主导和统治地位。
  花厅遗址,经过近40年的考古发掘和研究论证,考古和学术办也得出了相似的结论:花厅遗址是"同时存在南北两种文化类型的遗址",并把它称之为"文化两合现象",即:花厅遗址早期,属大汶口文化;花厅遗址中后期属于大汶口与良渚文化叠加文化。
  中原腹地。在地处三门峡陕州老城南关附近庙底沟,发现一处新石器文化遗址,庙底沟文化遗址。令人惊疑的是,在庙底沟文化二期(公元前2900年至公元前2800年),出现了典型的东夷文化。这一文化现象,广泛分部在河南省豫西地区、郑洛地区,晋南和陕西关中也有发现,一直被学界归类为中原龙山文化。
  东夷族代表性玉器,琮、璧、钺和璇玑等,出现在一直被陶文化主导的中原腹地,不仅突兀,更是令人费解。不仅如此,在这一时期,出土的大量彩陶器物上,绘有东夷族文化图腾鸟形图案,这些鸟图形,形态简约优美,纤细修长,灵巧生动,有的图案是飞鸟背负太阳,有的图案是飞鸟口衔鸟卵。前者蕴含了东夷族《金乌负日》神话故事的主题,后者则与先秦典籍《商颂。玄鸟》中"天命玄鸟,降而生商"的说法相合。这些典故,无一不饱含着典型的东夷族文化元素。
  以下为部分陶片图案及陶鴞鼎实物图片:
  金乌负日(上图左)  玄鸟衔卵(上图中) 陶鴞鼎(上图右)
  陶鴞鼎(上图右),是庙底沟文化又一重大发现。 该鼎出土于陕西省华县太平庄,高36厘米,长38.4厘米,宽   30厘米。鸮作蹲踞状,体态丰盈,憨态俨然,鸮喙钩起,坚实有力,双目夸张突起,颇具河姆渡鸟图腾风范。后足虽然雕成尾翼造形,依然是典型的东夷族"三足鸟"的形象,被史学界一致视为独一无二的国宝重器。
  庙底沟二期墓葬形制,也同样具有东夷文化特征。几处墓穴内,死者尸身仰卧,右手握璧,左手执钺,胸前置玉刀,将生前象征权力与地位的礼器带入了地下墓穴内,突显出与良渚文化密不可分的联系。
  在多年的研究中,不少学者认识到了庙底沟文化与荆楚地区的屈家岭、石家河文化相互影响,但基本共识是受大汶口文化影响明显,因此将庙底沟文化二期定性为龙山文化,这种结论很值得商榷。这是因为:其一,庙底沟文化二期,处于公元前2900至公元前2800年之间,而龙岗文化时间跨度则在公元前2500年——2000年之间,庙底沟文化二期早于龙山文化出现,显然不可称之为龙山文化;其二,这一时期,尚处于良渚古国鼎盛时期,恰逢东夷文化(良渚文化)大举北上与西进阶段,因此这一文化现象的出现,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东夷文化突进中原地区的结果。东夷势力与中原炎黄势力冲突中,这股东夷力量,就像一把尖刀插入了炎黄二帝的势力范围,对中原地区造成了严重威胁。在炎黄部落奋起反击中,位于中原地区的东夷势力,必然成为首先需要拔除对象。清剿中原,应当拉开了炎黄二帝反击蚩尤的序幕,这大概就是庙底沟二期文化遗存只有短短百年的原因。
  海岱地区。大汶口文化是黄淮河文化与东夷文化长期交流与融合的独特文化。大汶口文化,因地处山东省泰安市大汶口而得名,距今约6500——4500年,属海岱地区文化一个阶段。海岱地区与东夷文化联系由来已久,关于这方面的研究有大量的着述。其中,《海岱地区考古研究》一书,第134——155页,《大汶口文化与崧泽良渚文化的关系》(作者山东大学栾丰实),张文先生的《大汶口文化陶尊符号试解》都进行了比较详尽的论述,石传荣的《从凌家滩玉器外来文化因素看淮夷文明的形成》也有涉及,在此不作赘述。
  前文所述,大汶口文化尉迟寺遗址出土的"鸟形神器",与良渚文化中玉器上所雕刻的鸟纹符号,都反映出了以鸟为图腾的良渚人,通过祭台与天界太阳神沟通的宗教信仰。同时,也使黄河流域的大汶口文化与钱塘江流域的良渚文化联系了起来。如下图所示:
  [转载]东夷族北上与华夏文明的冲突与融合(三)
  尉迟寺遗址"鸟形神器"(左)  良渚文化玉器雕刻符号(右)
  综上所述,自公元前4000年至公元前2600年,是东夷族北上与西进时期。公元前3000年开始,良渚文明进入古国时代鼎盛期,沿长江中下游大举北上,先是侵占江淮、黄淮地区,进而又将纵深突进至中原腹地和关中地区,出现了古籍中所记载的炎帝"居地尽失",求助黄帝的局面。这同时也危及到了黄帝部落的生存空间。历史进入了炎黄二帝与蚩尤"三祖争霸"时代。以黄帝得胜,擒杀蚩尤为标志,中华民族历史上第一次出现大融合、大一统局面。
  以蚩尤为首的东夷人,退居到了以山东为中心,西至河南东部,南到江苏北部,北至辽东半岛的广大地区,创造了灿烂的龙山文化。随着蚩尤的溃败,散居各地的东夷人,将蚩尤的故事传播到了全国各地。东夷族强大的文化根基,造就了东夷族的强大生命力,此后数千年间,东夷族与华夏族的文化冲突,始终扮演着中华民族历史进程的主角,东夷与华夏,就像历史前进的两个车轮,使中华民族生生不息一往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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