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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19-11-25 0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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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瑞芳:生命像牵牛花那样怒放

  生命像牵牛花那样怒放
  吴瑞芳
  整理相册,我翻出一张牵牛花的照片:河边杂乱无章的乱石间,一株牵牛花灿烂地怒放着,细嫩的茎蔓没有几公分高,却擎举着四片肥硕圆润的绿叶,叶片之间一朵刚见雏形的花苞努力鼓着劲,向上探着头,仰望着枝头先她而开的花,好像在说:“我也要绽放出那样烂漫的风姿”,而顶端硕大无朋的花水灵灵、嫩生生,花瓣张扬地尽情向外舒展着,活泼灵动,好似瑶池中刚刚出浴的仙子,翩然欲飞。
  照片是去年夏天房崇阳老师去野外探访古迹,拍到后发给我的,希望我能写一篇散文。我感动于房老师对平凡的牵牛花的感动,也很为牵牛花的风骨震撼,明白房老师是希望我能像牵牛花那样,无论身处何种环境,都要有穿岩破石的勇气和毅力,向着阳光努力绽放,遂答应会尝试着写一篇。可是转眼一年多的时间过去,沉溺于各种杂务的我,虽偶尔也曾翻出过这帧照片,脑中也曾掠过几句牵牛花的断章残句,却终是将房老师的冀望抛诸脑后。
  我和房老师相差几近两轮地支,彼此也只是泛泛之交。房老师第一次去我负责发放《青州文学》的站点取杂志时,就为我带去了他精心编著的《青州纪胜》和他的画集,认真阅读了这两本书,我才对房老师有了初步的了解,对房老师在文学、书法、绘画方面的造诣和他的博学多才、学贯古今,以及他对文史的严谨态度真是仰慕加钦佩。
  心慈面善的房老师温文尔雅,一派谦谦君子之风。一次叙谈中说起《青州古城》一书,我提及“还没有这本书”,没隔几天,房老师就专程为我送来了他的藏本,并说:“现在又增加了一部分内容,正在二次刊印,等我有了新书,再送你一本。”我只是个无名小辈,房老师却如此礼贤待之,真让我感动感激,房老师平时待人接物的礼让谦恭,也可见一斑。
  交谈中,房老师得知钟绍武是我的外曾祖父,便提了礼物,去我二舅家寻访。房老师拿出随身带的本子和笔,很专业地提出一些问题,然后有条不紊地快速记录,房老师和我二舅一谈就是一个多小时,有事在身的我只好先行告辞,后来他们又谈了多久,房老师有没有什么收获我也不得而知,但我清楚地记得我走的时候,房老师那专注认真的神情。
  今年春天房老师和闫玉新老师又去我家访问我父亲。我父亲自幼就在北关居住,虽已年届九十岁,思维却相当敏捷,记忆力也相当惊人,随着父亲的叙述,历历往事就像一幅幅画展现在我们面前。此次房老师和闫老师与我父亲交谈甚欢,很多事件得出了正确的解答,我更是从中知晓了很多闻所未闻的事情,守着父亲这样一本活字典,我却恍若不知,二位老师的访问瞬间激发起了我对文史的爱好,但二位老师嘱托我的一定要为我经历丰富的父亲写传记的事情,我却至今没有付诸行动。
  平时房老师常在偕园读书写作,我也曾去过几次偕园。上次去偕园给房老师送杂志,顺便取房老师的《青州纪胜》之二,房老师正在屋檐下的小方桌上整理他新书《东山文集》的稿件,沐浴在初秋和煦的阳光中,房老师浑身散发着纯粹的阳光气息,活力四射、朝气满满,一丝一毫也没有七十多岁老人的状貌。望着园中两棵枝繁叶茂硕果累累的石榴树,喜欢吃石榴的我欢喜得不得了,房老师当即表示等到石榴成熟时,任我采摘。
  石榴早已成熟,我一直没有得到房老师请吃石榴的邀约,却惊闻房老师患病住院的消息。上次见房老师时,他还是一派精神矍铄、仙风道骨的风范,说话一如既往地质朴亲切,那慈祥和蔼的模样还深深刻在我的脑海里。时隔不足两个月,房老师却不得不放下他心爱的书稿,无助地接受医生的开颅手术。柔肠百转间,我忽然记起在药店时,几次给诉说有头晕症状的房老师量血压,结果都不容乐观,可是痴迷于文史的房老师不辞辛劳地忙于实地探访、解疑,忙于整理旧作准备出书,唯独无暇顾及自己的身体。
  匆忙撰稿时,得知手术后的房老师已恢复意识,我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来。还有那么多的手稿等着他整理,还有那么多的古迹往事等着他去寻访挖掘呢。祈愿房老师尽快康复起来,像那株在石缝中昂然怒放的牵牛花那样,尽情地绽放他生命最华美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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