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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20-07-16 14:46
鄌郚总编

孙贵颂丨简评张克奇的散文集《在黑夜里醒着》

  泥土的温度
  ——简评张克奇的散文集《在黑夜里醒着》
  孙贵颂

  文友克奇的散文集《在黑夜里醒着》出版后,在第一时间赠给了我。感动之余,很认真、很仔细地通读了一遍。虽然其中有近四分之一的篇章,我从以前他发表文章的报刊杂志上已经看过,然而此次仍没有舍得让它们擦肩而过,依然读得津津有味。
  克奇的文字,对我有一种亲切感。这大概是由于我们都有共同的出身吧。读着他笔下的土地、庄稼、鸡飞狗跳和村庄与河流,好像我们二人就并肩坐在田间地头,摘一粒酸枣在嘴里含着,扯一把狗尾巴草在手里攥着,然后听他东拉西扯地闲聊。许是我离开农村的时间稍长了一些,很多的内容都是经过克奇文字的提醒才又回忆起来,如同温习了一部老电影,见到了一个旧情人,有一种冷不防的惊喜。我得感谢克奇。
  克奇的文字,绝对多数都着眼于农村、农民和农业。从这个意义上说,他似乎可以归之为乡土文学一类。然而克奇的乡土文学,又不像前辈赵树理们的“山药蛋派”那么土得掉渣,亦不似孙犁们的“荷花淀派”那么纯粹细腻,他所体验的是新旧农村交替转型时的生活环境,用的是别一种话语体系。他的语言中,添了几分雅致和哲理,多了一些对文化的沉淀和感悟,仁慈与悲悯充满于字里行间。我想,克奇是怀着对父老乡亲和父母的感恩与尊重来铺排文字的。农村是他的生命之“乡”,灵魂之“土”。对于他来说,“生活”赋予的意义更为沉重和深远。
  着名作家杨光祖先生说:“一个人的早期经历非常重要,儿时或青少年没有过农村生活,要想写好乡土文学几乎是不可能的,那种细如发丝,那种微妙的语言无法言说的东西,是永远无法体验到并表达出来的。作家在真正属于自己的传统中才有希望创造伟大的作品。”用这样的标准来评估克奇,觉得恰如其分。克奇是属于大器早成而又稳健进取的人,或许他早已悟出这个道理,所以尽管混迹在城市中的时间比农村要长得多,但始终让自己的裤脚上沾着泥巴,手掌上保留着老趼。即使在干着体面的工作,也没有觉得与至今仍在与土地打交道的父母兄妹们有什么两样:“我的土地变成了稿纸,农具变成了钢笔,庄稼变成了文字,可写作时的姿势依旧是上身努力地前倾——一副农民锄地或推小车的架势。”(《亲亲的土地》)这种发自骨子里的亲近和同情,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从喷泉里出来的是水,从血管里出来的才是血。生命铸就的文字可以成为舍利。克奇的文字是与生活融为一体的,这是他驾驭乡土文学的本钱。
  我特别喜欢克奇的语言。他的语言将平实素朴和淡雅清丽结合得恰到好处。虽然大多写的是乡野生活,仔细辨别,还能闻出一点点土腥味,但文字却不粗糙,更不粗野。恰似山岗薄地的精工细做,又像石头砖块雕刻成了艺术品,令人读起来犹如身临其境。对于文章,尤其是散文,我以为其生命力全在“耐看”二字。耐看又是建立在语言基础之上的。没有优美的语言,好的故事是一种浪费,好的情节是一种惋惜。只有靠优美的语言当家作主,才能抓得住读者的眼球和思维。我读《在黑夜里醒着》,读得很慢,因为克奇给我留下了欣赏和咀嚼的空间。
  当然,一部十几万字的散文集,要作者肩负太多的意义与回味,是一种苛刻。不过本雅明说过:过度使用和不断重复,会使得其意义被排空。这一点,在《在黑夜里醒着》有所显现。这大概与作者的年龄和经历有关。我相信,随着视野的宽阔、见识的广博,克奇的文章会更加大气,更加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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