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朵杜鹃花
◎郄锡奎
春分已过,气温渐渐升高。草长莺飞,百花次第开放的季节到了。
过年之前,家里买了一棵杜鹃。这几天,室外逐渐姹紫嫣红,杜鹃却一天天绿肥红瘦,直到剩下孤零零一朵花。我告诉老婆,下楼时把杜鹃花扔了吧。老婆当即反对说:“还有一朵花正在开,为什么要扔掉?这朵花不是开得挺好吗?和年前开得第一朵一样。”
不扔也无所谓。但想想老婆的话中有味,就像我嘴里呷了一口茶后,有一股清香。
人人喜欢花。不管是公园花圃、温室大棚,还是家里盆栽的,第一朵花所带给我们的快乐,通常情况下,会远远大于最后一朵。就像去年腊月天,把缀满花骨朵的杜鹃扛回家后,老婆生怕旱了、涝了、热了、冷了,天天像伺候小孩子一样,只要在家,时不时地就去看看。终于,有一天早上,老婆宣布:“有一朵杜鹃花开了。”那一刻,看到她一脸笑容灿烂,就像刚刚开放的那朵花。
花越开越多。无论室外寒风凛冽,还是雪花飘飘,没有抵挡住杜鹃花,以及阳台上的长寿花、蟹爪莲们所带来的“春意盎然”。
但这些天,形单影只的一朵杜鹃花,显然已力不从心,敌不过真正的春意盎然了。但在老婆眼里,最后一朵花,和第一朵一样好看。这朵花和已经凋谢的同伴们一样,都给我们带来美丽和快乐。她或许开得晚了些,或许是持续的时间更长些。不管怎样,正是她的存在,让我们的房间里还能看到花的影子。即使,还剩下孤苦伶仃的一朵。
其实,这样的感受,不只是赏花时才有。比如,前两天电视上马拉松比赛跑在后面的运动员,他们永不放弃的坚守,丝毫不输给领跑者带给我们的速度与激情。又比如,在新冠肺炎疫情肆虐的时期,一名高度疑似的孕妇诞下了一名女婴。女孩的降临,带来了欢喜又带来担忧。在医院的精心护理和家人的呵护下,小家伙安然无恙地被护送回家。虽然母子暂时不能见面,但家里的那一朵小花,一定会成为病房中妈妈的希望。
珍惜每一朵花开,因为花开就是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