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潍县战役的一个传说
曹东亚
1948年4月潍县城解放后,潍坊市民中就开始出现一个传说,说解放军进攻西城时,有一个连队挖坑道挖到了荷花湾里,水灌进坑道,该连的指战员全部牺牲.这个传说流传很广,我小时候就听说过.
1970年,有关部门在老潍县城北城墙下挖人防工程的坑道时,曾发现3具尸骨.从遗物等方面考证,遗骸为解放潍县时牺牲的第9纵队的战士.从遗骸所处位置的深度看,牺牲时应该是在坑道中.这似乎印证了过去的传说.
我从事党史工作之后,在研究潍县战役课题时,对这个传说作过专门考证.
我接触过很多9纵当时位于攻城最前线的老人,详细了解了攻城前土工作业的情况.老人们说,攻城部队确实使用工兵向城墙底部挖过5条坑道,计划用大量炸药将城墙炸塌,但都没有成功.因为城墙外面有护城壕,壕深5米、宽5米,里面有近1米深的水.坑道接近护城壕时必须向下挖绕过沟底,但这一带土质松软,坑道作业时出现了严重的塌方和渗水问题,最后不得不全部放弃了原来的计划.但是,坑道没有白费,工兵将原来的计划加以修改,在护城壕外侧下方挖几米长的横洞,每个洞放入500斤炸药,总攻发起时引爆,以炸起的土填平护城壕,为攻城部队开辟前进道路.这个方案实施时,79团、75团共3个点的坑道爆破取得成功,基本上把护城壕填平了.73团和80团的两个点坑道爆破不理想,73团挖的炸药室过于靠近壕沟,而80团挖的炸药室离壕沟过远,都没达到预期目的,没能排除障碍.
老人们还说,当时挖坑道非常艰难.因时间紧迫,坑道被迫挖得又低又窄,战士们只能蹲着、跪着挖,挖出的土用筐往外拖运,十分困难.由于距城墙上敌人很近,怕暴露目标,不能挖通气孔,因此洞里空气稀薄,异常闷热,呼吸十分困难,战士们在里面光着膀子干,实在忍不住就爬到洞口,呼吸新鲜空气,散散热,回去再干.
老人们说,不可能发生传说中的事情,因为荷花湾位于城内,全部坑道都没有越过护城河,连城墙都没到,更不用说进入城内.从老人们讲述的情况看,坑道作业中确实出现过渗水塌方问题,可能有少数战士由于塌方被压在里面牺牲了,但传说绝不是史实.
2008年4月18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