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签
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20-08-03 11:35
鄌郚总编

书印双绝郑作桢

  书印双绝郑作桢
  △上世纪50年代郑作桢与家人的合影。(前排为郑作桢及其夫人;后排由左至右分别为郑作桢次女郑灵椿、长女郑凤子、小女郑灵文与其子郑士焜。)
  郑作桢戊寅(1938年)治印“齐东郑氏”、“作桢之鉨”印。
  △郑作桢戊寅(1938年)治印“齐东郑氏”、“作桢之鉨”印。
  △戊寅郑作桢治印“齐东郑氏”边款拓片。
  △郑作桢1937年临九成宫醴泉铭款识。
  【人物简介】
  ■郑作桢(1895年7月6日-1962年3月12日),字榦丞(曾作干臣、干忱),山东齐东县(现属邹平)九户乡大郑村人。郑作桢借张养浩“齐东野人”而自号,天趣巧成。郑作桢对“蕉”情有独钟,斋曰蕉雨山房,别署蕉农。曾刻印款,曰:“铁蕉生于岭南,浇以铁汁则茂,故名。大榦作于历下。”大榦、老榦,亦是郑作桢常署的名号。
  □郇起鸿
  既为毛泽东、朱德治过印,也为蒋介石刻过章的为数不多。得此殊荣者,山东有郑作桢。
  趵突泉泺源堂,金棼所书楹联“云雾润蒸华不住,波涛声震大明湖”广为人知,隶书匾额“泺源堂”(未署名款)出自郑作桢手笔却鲜为人知,《趵突流长碑刻楹联》将“泺源堂”匾额书者误为郑翰丞。
  当年,郑作桢自山东省立第一中学毕业后,入国立北京法政大学,1921年,未及卒业,经文官考试,供职山东省财政厅,后任济南货物税局秘书。解放后,他服务于山东省古代文物管理委员会,后任山东省博物馆陈列组副组长,是山东省历史学会委员。
  郑作桢书刻并擅,中年求教于书法家王伯谦。郑作桢书法,入手颜真卿,嗣又宗法欧阳询,后则沉酣于北碑、汉隶及甲骨、钟鼎彝器文字,以魏碑与篆书成就最大。郑作桢印有书味,远溯秦汉,近师浙皖,对安吉吴俊,备极推崇,1938年,郑作桢治六分印两方:朱文“齐东郑氏”、白文“作桢之鉨”,款:“戊寅冬月,仿缶老法,重刻此章”。
  《山东省志·文化志》,将郑作桢归晚清至1949年之前山东有影响的篆隶书家,却把王统照、王献唐、路大荒等,列入其后书家。其实,郑作桢与路大荒同庚,长王统照、王献唐一两岁。1948年10月,郑作桢与王献唐、王统照、郑亦桥、路大荒等,共事于新中国的文化事业。郑作桢与路大荒尤为相契,郑作桢曾为路大荒治朱文印两枚:“大荒山人”、“大荒堂主”;路大荒为郑作桢写兰一幅,款曰:“兰为王者香”。
  《山东省志·文化志》对郑作桢的误读,与其书印出道较早有关,上世纪30年代,郑作桢书印已负盛名。1934年出版的《济南大观》收五十位“济南书画专家”,郑作桢与王献唐、任晓麓、辛葆鼎、冉占五、丁伯鹏等列“篆鼎家”。1936年出版的重修《齐东县志》,封面“齐东县志”魏碑书是郑作桢写的。
  《山东省志·文化志》,将“齐东郑作桢”误为“无棣郑作祯”。
  郑作桢为毛泽东、朱德治印,是受山东省人民政府委托,这是1950年的事情。钤有郑作桢为毛泽东、朱德所治印的印谱,曾由郑作桢侄子郑士炘(1925-1999)保存。
  昔日济南,出于郑作桢手笔的碑匾数量很多。
  济南大明湖现汇波楼下桥上,曾嵌刻石“汇波桥”,字乃上世纪50年代郑作桢所书。山东邮政管理局、山东省政协的匾牌,曾为郑作桢所写,今亦无存。
  济南上新街南口、南圩子壕沟上的“青年桥”,桥名及落款出自郑作桢手笔。“青年桥”桥栏四端的石柱南侧分别刻有“青年桥”或“济南市人民政府建,公元一九五〇年八月”。上世纪90年代,修建顺河高架桥时,“青年桥”加宽。刻有郑作桢书迹石柱复置在加宽后的桥头四角,石柱上的石刻造型则是后来的物件。
  山东省文化局原局长王统照墓在济南金牛山,墓碑为1957年山东省文化局所立,墓表系郑作桢隶书(未署名款),迄今尚在。郑作桢所书王统照墓表,志铭309字,横写、分段、标点,与王统照现代作家、诗人身份相合,叹为观止。近年,“王统照墓”已列入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1938年和1939年,郑作桢为东床孙同伦临书《九成宫醴泉铭》、《汉营陵置社碑》二册。郑作桢所临《九成宫醴泉铭》,携魏碑情趣,淋漓痛快,篆书署签,款识:“己卯重阳前五日,临付同伦,以为课余自修之助,老榦志”,并钤印五枚,甚为罕觏。二册页由郑作桢外孙孙惠琳庋藏,二册页如能影印出来,必可传世。孙惠琳亦能书。
  王延科(1928年-)有朱文名章一枚,是郑作桢手刻所贻。当时,王延科对郑作桢讲:“我不能书,又不会画,要印何用?”“领工资用。”郑作桢说。念及60多年前旧事,王延科仍然动情。那时,王延科是山东省古代文物管理委员会的“娃娃兵”,年龄与郑作桢相差近40岁。
  郑作桢素有藏书癖,蕉雨山房,左右图书,所庋多善本。郑作桢病故后,其子郑士焜遵父嘱,将古籍善本千余册捐献予山东省博物馆,捐献物品中并没有郑作桢的书法篆刻作品,令人钦佩。至今,山东省博物馆的藏品中仍没有郑作桢的作品。我曾与山东省博物馆馆长鲁文生谈及此事,“郑作桢作品值得博物馆收藏”,鲁文生讲。
  郑作桢书印,能抗时彦,求者踵也。据郑作桢后人回忆,郑作桢挥毫清偿书债时,屋里院中满是字幅,洋洋大观。
  郑作桢过世后,其自用印鉴,大多由山东省文物店散出。不少郑作桢印鉴被当作章料使用,我曾见两方仅存边款的郑作桢旧印,一款“齐东即古之固均乡,元始置县”,一款“戊寅夏仲榦自刊”,令人叹息。郑作桢戊寅仿缶老法所刻六分印两方,由孙惠琳收藏,我曾请印人潘广利将其拓边款、制印蜕,付诸装池,见者欣叹。
  郑作桢书碑,多直书石上。郑作桢治印,多不写印稿,常在与人交谈中完成。
  郑作桢门生不多,山东省博物馆的杜显震,曾得郑作桢教诲。郑作桢在济南寓所按察司街葫芦峪3号曾设“大郑印社”,藉鬻书刻以糊口,同住按察司街的魏启后,年少时常去“大郑印社”,为郑作桢抻纸研墨。郑士炘幼时即随叔父郑作桢在济南读书,承家学,能书能印,尝为郑作桢捉刀。1951年,郑士炘回原籍务农,后又从印事、嘉惠后学,多有佳话。1965年,郑士炘为孙惠琳治白文印一枚,亦楚楚可观。
搜索更多相关文章:文存经典
回复 引用 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