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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20-08-19 18:05
鄌郚总编

韩志亮丨怀念父亲

  怀念父亲
  韩志亮
  王昊你好!听众朋友们,大家好! 感觉春节才刚刚过去,转眼之间,已是杨柳依依,鸢飞草长,万物萌发,清明节又在眼前了。 清明节距今已有二千五百多年历史,是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也是最重要的祭祀节日之一,是祭祖和扫墓的日子。“帝里重清明,人心自愁思”,这是唐朝诗人孟浩然的诗句。的确,一年一度的清明节到来之际,人们的心里自然就生出更多的愁绪和更深的思念。 王昊,有一种情愫,相信你也会有这样的同感。就是说我们想念一个人,即使这个人距离我们很远,即使许久许久不能相见,但因为知道他在那里一切安好,这种思念也是苦涩中饱含美好与幸福的;但是,当我们思念的这个人已经离我们而去,理智告诉我们,你已经没有可能再见到他的时候,这种思念,是会疼的,是割肉扎心的,那种疼! 我对父亲的思念就是这种疼的思念! 父亲离我而去已经整整十年了,但是,在我的潜意识里,父亲好像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他就住在乡下的老房子里。他的音容笑貌,言谈举止,时常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浮现在我的眼前。他在我梦中出现的镜头,真实而清晰。他一如既往的不多言语,一如既往的喜欢喝茶,吸烟,一天两顿小酒;他和我的母亲,偶尔也会拌嘴,闹点小别扭,但他从来没有对陪伴他走过半个多世纪的他的妻子,我的母亲,打骂过一次。母亲每每说起这一点,脸上就会浮现出欣慰的笑容;父亲在家排行老大,下面有六个弟弟妹妹。我奶奶早年去世,我爷爷活了八十四岁,是那个年代村子里少有的长寿老人之一。爷爷去世那年,哥哥和我都已结婚生子,祖孙四代挤在几间老屋里,父亲和母亲就把爷爷安顿在同一盘土炕上照顾伺候,直至爷爷寿终正寝;在我的记忆里,父亲好像从来不曾对他的任何一个弟弟妹妹有过一次高声斥责,但我的叔叔姑姑也从来没有对我父亲有过一次顶撞冒犯,叔叔姑姑们对他们这位长兄的尊重,一点都不亚于许多人对自己亲生父亲的尊重;我们姐弟三人,父亲从来不曾跟我们说过他爱我们之类的话,甚至连一个赞扬,一次鼓励,一个拥抱,一次牵手也不曾给予过。但我们知道父亲是爱我们的,是的,父亲对我们的爱是那种三月春雨般润物无声的滋养,是新鲜空气般无处不在的呵护。从小到大,父亲好像只送过我两件礼物,一次是我童年时的一次生病,父亲回家,竟然递给我一本崭新的小人书,那本小人书的名字我永远也忘不了,是电影版的《红灯记》。要知道,童年时候,小人书可是我的最爱,一本小人书,对于病中的我来说,可以说胜过任何灵丹妙药。再一次,则时隔多年,是八二年秋季。那时,也是一场致命的大病,让面临高考的我连进高考的考场的权力也被剥夺了,病情加失意,情绪自然低到了极点。这个时候,有一天,父亲竟然变魔术般地递给我一张潍坊影院的《少林寺》电影票......现在的年轻人可能已经无法体会这样一张电影票的价值了,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对于一个乡下青年来说,进城到电影院里看电影本来就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何况去看的电影还是火的一塌糊涂的《少林寺》! 父亲生于1932年,四八年潍县解放前后即投身革命,是老家乡里乡亲中颇有名望的老党员,老干部。父亲正直而刚强,从来不服输,不后退,坚持真理,嫉恶如仇。父亲勤劳,善良又智慧,地里的活样样拾得起放得下,嘴里几乎听不到苦累二字。父亲一生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即使对他的子女。父亲临终前的那段时间倍受病痛折磨,他牙齿咬得咯咯响,实在忍不住了才哼几声,硬是不曾喊过一句疼,说过一句难受。他昏迷中说出来的话,竟然是说:你们不要这样,难过什么呢,人早晚不都要有这一天吗?好好的,你们好好的,比什么都好! 姐姐,哥哥和我,守在父亲身边,听着父亲昏迷中的这些话语,早已泪流满面...... 真的,潜意识里,父亲从来就不曾离开过我。可是,理智告诉我,父亲真的走了,而且是永远的走了! 想到这些,我的心就很疼,是那种割肉扎心的疼!但是我不说,只认泪水在脸上无声的流淌。清明节就要到了,我会到父亲的坟前,轻轻地对父亲说:亲爱的父亲,母亲很好,姐姐家哥哥家我们家都很好,请您放心!亲爱的父亲,我想你,希望你在天堂,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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