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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20-12-22 21:56
鄌郚总编

孙贵颂丨我人生旅途上的贵人:陈正宽

  陈正宽老师是我人生旅途上的贵人之一。
  我俩虽然都是生活在潍坊,但初见却是在济南。
  在此之前,陈老师居潍坊市,我住青州市。只是经常拜读他的大作,心仪久矣,然缘悭一面。直到2002年,我应邀去济南参加省杂文学会年会,才得与陈先生相识。
  这次年会有两个内容:一是进行换届选举;二是进行优秀年度杂文奖的颁奖。我的杂文《中西象棋差异论》获得了二等奖,因此也参加了会议。
  第一天报道,中午用餐,对面坐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四目相对时,我条件反射似地问道:“您是陈老师吧?”老者答道:“我是陈正宽。”我大喜过望。“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我赶紧自报家门。陈老师当即亲切地称我为“贵颂”,从此再无改变。
  第二天上午,学会进行换届选举。先选举理事会,从现有会员中产生。理事名单已经发到会员手中。此前,我虽然写了不少杂文,但与省杂文学会素无来往,连会员也不是。这次是因有作品获奖,才来参会,只想趁此机会认识几位同道,以求仙人指路,使写作水平再往上抬一抬。大家正在酝酿时,陈正宽先生举手发言:“我认为有的同志杂文写得很好,之前虽然不是会员,这次也可以当选为理事。”主席团成员问:“你指的是谁?”陈先生答道:“比如青州的孙贵颂。”主席团于是临时动议,将我列入候选理事名单。接下来我竟顺利当选了。从会场出来时,《联合日报》社的一位朋友从后面拍了我一巴掌,说:“我熬了这么多年也没当上个理事,你这家伙连会员也不是却一下子成了理事!”
  两年后,我调到潍坊文联工作,与陈老师交往密了起来。有时一起参加会议,有时我到陈老师家里拜访。无论什么场合,都能感受到陈老师的爽朗痛快,妙语如珠。我特别愿意到陈宅叩见,坐在一边,听陈老师谈天说地。他是真正的侃侃而谈。一会如滔滔江水,一会如涓涓细流,从容淡定,收放自如。陈师的善言与渊博,名震鸢都。你只要带好耳朵与脑袋,就可以了。
  陈正宽老师是改革开放新时期以后,潍坊文坛的领军人物之一。陈炳熙先生第一个在《人民文学》《当代》《收获》发表短篇小说,陈显荣先生最早在《诗刊》发表诗歌,而陈正宽先生则率先在《随笔》《读书》发表杂文。“三陈”涵盖了主要的文学体裁,所登临的制高点,至今在潍坊仍然无人能够超越甚至抵达。陈正宽先生以杂文、随笔见长。他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喜欢上嬉笑怒骂鲁迅式杂文,且拜倒于迅翁门下,以所写杂文之近鲁迅风为荣。”(陈正宽语《潍坊市文艺作品集·散文卷》第34页)他对于写作,是上瘾的。“写,是绝对的;不写,是相对的。”他以笔作犁,以笔为旗。“日里写,夜里写,闲时写,忙时写;闷倦时写,怡悦时写,烦恼时写,开心时写;杂文写,随笔写,读书札记写,散文写,小说写,诗歌也写;文言写,白话写,半文半白写,不文不白也写;阳刚写,阴柔写,刚柔相济写,非刚非柔也写;流派的写,不流派的也写;发表写,不发表也写;给稿酬写,不给稿酬也写……”(《昨非斋习稿》自序)写作,成了陈老师生命的一部分,真乃忠贞不渝,一往情深。
  陈老师的文笔,精练老辣,干脆利落,节奏强,富趣味,读来引人入胜,酣畅淋漓。他将古雅与民俗结合得水乳交融,如关于老潍县的掌故、节庆及待人接物,描写得活灵活现,维妙维肖,多有神来之笔。
  对于后辈的文学创作,陈老师从来是呵护扶掖有加,不吝赞美之词。我的第一本散文、杂文结集后,陈老师读后曾评道:“从驾驭语言功力看,从左右开弓实践看,作者文字已渐入佳境,如品橄榄,有涩味了。”(陈正宽《精心打造气象》)我直到今天,仍然坚持写作,孜孜以求,未敢懈怠,与陈老师的鼓励与鞭策息息相关。
  陈老师一生阅历丰富,书海泛舟,知识渊博,笔耕不辍。他紧跟时代,七十多岁之后,改为电脑写作,并且五笔盲打,令年轻人自叹弗如。他的创作,数量丰硕,质量上乘,但却极少付印出版。以致年长者以为陈老师早已搁笔不写了,而年轻后生甚至不晓得潍坊还有这样一位杂文与随笔大家,实属遗憾。
  如今,陈老师驾鹤西去,想起他对我的好,禁不住泪湿双眼。
  (《潍坊晚报》2020.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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