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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21-07-18 09:35
鄌郚总编

八、赵裕增侵占防地 登驼山参加围攻

  
  在这一阶段里,各大队为扩展自身的武力,在人事上、地盘上,逐渐发生一些有形的无形的意见和磨擦。而杜华滋和王葆团两个正副司令也是貌合神离,各人有各人的打算。从此,地方事件不断发生,受到共党多方面的挑拨离间而不自知。所以团体虽大,但从来就没有结合成一股子坚强力量,予人以严重的打击。唯在县政的推行上,和民众的组训方面,我们曾以各种不同的方式展开活动。我所联络的季祚忱、尹石苹、佟芝英等,以及他们又介绍的一些热心人士,都于此时先后出城,参加了广大农村的救亡工作,就在五区潘村一带,又建立了一处坚强的活动基地。如果不是后来地方部队互相倾轧,致使整个局面发生动摇的话,我想一定可以组成一座比前徐更健全的思想堡垒。这时徐氏兄弟的意见也在开始貌合而神不合了。第一大队已发展至一千五百人以上,主要的基干和大部分士兵,仍由振中一人掌握,徐琳和丕吉只是到处跑跑关系而已。但所有调动作战,出击任务,振中还是唯命是从,很少有自己的成见。这在外人看来,可能都还以为是一支天衣无缝的徐家子弟兵呢!我是团体中的一份子,当然知之较详。但拿振中个人来说,不管他心里有没有其他的打算,那都是后来的演变。按当时他一切的表现观察,他确是一个能吃别人不能吃的苦,能受别人不能受的罪的优秀主管。带兵作战,他都身先士卒,待人没有花言巧语,每天都和士兵生活在一起。至于第一大队如何会形成这么一个特别大的中队,那是徐氏兄弟最初没有注意到编制方面的问题,也可能是发展的过于迅速,还没来及想出个统盘的计画。我从不主动参与他们人事上的问题,眞实的内容,了解不深。但我却知道为了这些情节,常惹得那些挂名的中队,误认为自己不姓徐,关系不够,分配不到公平的待遇。由此引出来的离心作用,也常影响负责人的和心情意见,阻碍了徐琳和丕吉向其他方面的发展。我个人为了保持感情上的和谐,和地方工作的顺利推行,尽量避免介入他们兄弟意见交错之中。徐琳虽系师范毕业,但处事不够精细,说话也少涵蓄,急于功成而少远谋,也是未能掌握全局的原因之一。
  我自从被征召当了政训处长后,无法在一个地方有较长时间的停留。山南路北,到处作客,司令部里也从未为我设过专用的办公桌椅。不参加开会,不被分派特殊任务,我很少自动的去过司令部,所以司令部里眞正的决策措施,我也很少与闻。王葆团的半独立状态,日见明显,自己在朱崖附近作为指挥中心。杜司令本人嗜玩麻将,环境虽然相当紧张,甚至每隔几天还要挨上敌人一阵炮轰,但牌桌上经常客满。几乎我去过几次,几次就遇到他玩至深夜,甚或通宵达旦。有人来司令部接洽要公,也常在牌桌上且谈且打,手嘴并用。这种对于战时战地极不调协的情况,无形中也影响了不少的运筹精神。有一次,一位大队长派人吿急,汉奸赵裕增扰驼山以东防地,请求支持,就是因为打牌忘了派队增防,以致被困,受了不少的损失。赵裕增别名赵文斌,是军阀时代的一帮土人首领,投诚后当过张宗昌的团长。我读小学的时候,他就驻防在昌乐城内,纪律极坏。事变后,不知道又从那里跑来,在日本人的掩护下,窜至益都城西南驼山一带扰乱。被我各大队包围追袭,遂南开临朐,驻在南通省府的一条要道上。其部下谭佩东、李范五等都还有相当程度的爱国思想,来往抗战人员过其境者,都受到很多的掩护。后来向政府投诚,在一场剿人战役中阵亡。当初他刚开到益都的时候,我们怕他在这里立足,藉着敌人的势力发展起来,直接影响了我们的抗战前途。所以在一次司令部的紧急会议上,大家都很热烈的提供意见,硏讨对策,出席的各大队代表包括副司令王葆团在内,都愿拿出全力对付这位不速之客。这一次的会剿,大家都非常合作,意志也十分坚决。遂调配各自的主力,在一个命令之下,布署成一次围攻的阵势。都认为打不垮或赶不走赵裕增,将来总有一天会被他吃掉的。当时我对这方面的情况,了解的不多,没有表示什么意见。但最后仍然分配了我一份相当轻微的任务,就是带着岳联邦的一个中队,抢占驼山山顶,给赵裕增一个居高临下的威胁。我带他们于晚上九时出发,由尹家庄司令部到山顶可能有十五里的距离,但没有路径可通。先走过一段沟头崖岭,再寻找些坡度较小的地方爬上去。任务的目的是抢占山头以后,等到翌晨日出前发射一阵枪声,作为其他各路拂晓攻击的一项呼应姿态。驼山是附近最高的一座山峯,和云门山对峙,当中形成一条带形盆地,满布村落。南通临朐到战时省府,北过铁路至鲁北游击区,是抗战时期的一条重要通路,也是房益全的家乡和根据地。我在益都前后十余年,驼山距县城不远,原是旅游胜地,但从来就没有上去过,这次登山,又适在深夜,无法观赏周围的景色。当我们抢上山顶时,只有赵部的三五岗哨,闻风逃窜,向山下溜滚的声音,听了很久才消失。我们为了遵从命令,除非上山遇到抵抗,夜间不要发枪。 一直到东方发白,黎明卽到的时候,才放了一百多发子弹,完成了我们的任务。我们奉命回防后,知道赵裕增已于拂晓前向临朐方面逃去。准备攻击的各主力大队,也都没有正式接火,很合乎我们最初就是希望把他们威胁跑了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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