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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21-09-20 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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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心的光华(谨录此文追悼王存玉先生)

  良心的光华(谨录此文追悼王存玉先生)
  原创 昭山青河

  作者按:昨天,一位文友通过微信发来消息,称潍坊诗词学会首席顾问、潍坊市作协原副主席、潍坊日报社原文体部主任王存玉先生因突发心脏病,于8月15日不幸逝世,享年76岁。今将旧文《良心的光华》觅出,发到“青河东流”公众号上,并简要回顾对王存玉先生的了解及与先生的交往,以寄托对先生的哀思。

  先生出身农家,青年入伍,曾辗转于南疆、巴蜀,艰苦备尝;以一个战士为自豪,并始终保持了一个战士的风骨。摸枪杆子之余,喜好舞文弄墨。转业到地方报社工作,以“对得起报纸的读者,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为座右铭,以培植文学新人为己任,开创了《潍坊日报》“周末版”的黄金时代!先生系初中毕业,申报高级编辑,其申报材料被置于不必讨论之列,幸有一评委提议,这人既然敢申报,就先看看他的材料,众评委看到其获得全国、省级副刊和新闻大奖达十多项,遂同意其晋升高级编辑。先生是写作的多面手,其新闻、特写、散文、杂文、评论、讽刺诗、古诗词等,均倚马可待,且不乏精品力作。其亲撰并大力倡导的“新闻诗”,为全国首家。其和漫画家玮平合作推出的“诗画配”专栏,成为《潍坊日报》长时期的王牌专栏和读者最喜欢的专栏之一,且多次获得全国大奖。怎奈因一次“诗画配”,先生撰诗抨击假合资,结果引来祸患。二十多年前,先生曾与在下说起此事,犹为此愤愤不平。
  尝记自己见诸于《潍坊日报》的第一首诗,第一篇文学评论,第一篇文学特写,都是经王存玉先生之手编辑发排的。在下的第一本诗集《昭山诗选》,其书名和序言,也是先生题书、撰写的。在作为文学青年的十多年时间内,王存玉先生以蔼蔼长者、煦煦励者和丰厚学识、卓出才华,予在下多方鼓励之,提携之,栽培之。在下曾慕名前往潍坊日报社,拜访请教于先生。后多次到府上,与先生聚饮,听先生高谈,感佩其忠肝义胆,敢言直言。近些年来,在下曾托参加笔会时见到的文友代向先生转达问候之意,也总想再往潍坊拜访先生,再睹先生风采,聆先生教诲,听先生慨言,却因琐事牵身,加之随着年龄益大,有些腿懒心惰,再加之自以为见到先生的机会尚多,却惊闻先生突发恶疾,遽然辞世!从此阴阳相隔,相见无由,再无机缘“重与细论文”!呜呼,痛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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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心的光华
  记得三年前,正是挥汗如雨的季节,趁出差的机会,我,一个和《潍坊日报》失去了多年联系的青年人,来到报社,斗胆叩起了文体部的房门。
  从报上早就知道名字——王存玉。多年轻、清秀、潇洒的名字!然而,坐在眼前的,是一位上身只穿背心、在没有电风扇的空间里挥笔不止的中年人,男的!他点了点头,示意我坐下,说这期稿子要抓紧时间排出去,请我稍等一下。
  汗珠滚落。鬓角似乎已有了些许斑白。手臂起起伏伏。他的白背心似乎正打着和谐的乐拍……——一幅多么感人的笔耕图!
  当我介绍起自己的时候,他忙说:“有印象,有印象。”掏出一个64开的硬纸壳小本子,翻了翻,“你给我们来过信,提过意见。有的意见,我们正在考虑采纳……”
  临走的时候,这位只收到我一封信,才和我认识的文体部主任,老朋友般托我捎一封信给他高密的一位文友。信,没有封口。
  也在那年,从《潍坊日报·周末版》上,我读到一位作家的小说《胡琴又响起来了》。下边配有评论,题为《流浪汉的颂歌》,署名“李观行”,最后一句话称:“可惜的是,自从这两个中篇(著者按:指《我梦中的白桦林》和《远山的处女林》)问世之后,他再也没写出什么东西,不知他未来能不能写出来。”读罢,我想,为什么不换一个说法呢?我相信,那位姓梁的作家读了,一定会闷闷不已。我疑心“李观行”就是王存玉的笔名。我给报社去了一封措辞不乏尖锐的信,捅了一家伙。没想到,待了四五日,王存玉来信了,而且约我写一篇不同意见的评论文章。我,才二十出头,敢写文学评论?但既承编辑看得起,也就当仁不让了。一篇《从“白桦林”到“棒米地”》的“权威评论”发表于1990年6月9日的《潍坊日报》上,末了,我写道:“守德还年轻,以后,他会在那片属于自己的充满魅力的原野上,继续拓荒下去的!”王存玉又来信,称“写得蛮不错”。我呢,自此对他也有了一个评价——“够哥们!”
  王存玉获1992年“浪潮杯”山东新闻编辑十佳提名奖。他以“对得起报纸的读者,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为座右铭。
  1990年,他既做着主任,又兼着文学版编辑。“周末版”四个版,他一周就要编一个版,而且,来稿中数文学类多。但他不被繁琐的事务淹没。为了发现、推出文学新人,培养报纸自己的作者队伍,他以极大的魄力,在12月1日,用半个版的篇幅向读者介绍了名不见经传的诗歌爱好者李丹平。自那,李丹平突飞猛进,在全国、省、市连获5个创作奖,还出了一本由著名老诗人臧克家作序的诗集。
  作为一位新闻工作者,27年来,王存玉在辛勤耕耘的同时,总是记着一个理儿:良心和党性并不矛盾,它们在本质上是一致的;为民鼓呼,为党宣传,是一个记者、编辑义不容辞的职责。
  1990年,高密县一位叫陈嘉智的乡村医生去世。当地约2000群众自发为他开了追悼会。乡亲们迫切希望宣传这位只有8年党龄,年仅43岁的共产党员的优秀事迹和高尚医德,但因为一些本来不应该成为原因的原因,这,竟成了一个报道“禁区”。王存玉了解到实际情况后,于1990年9月15日编发了《乡医魂》一文,打破了全市的沉默。为此,乡亲们派代表,乘火车,坐汽车,把一面锦旗送到了报社。
  1991年3月19日,是陈嘉智纪念碑(群众自发捐款建造)举行揭碑仪式的日子。王存玉和包括新华社高级记者在内的数位同仁赶到当地。鞭炮声声。随着乡亲们为这位“人民的好医生”迸发出的痛惜的一片哭喊,王存玉也热泪盈眶。回到旅社,他坐在床上,弯着身子,在一张不太高的台桌上铺开了稿纸:“刚看过的电影《焦裕禄》的镜头又在这里重映……”3月21日,《丰碑矗立民心中》见报了。他仍唏嘘不已,又赶写了杂文《应将丰碑立民心》和广播通讯《民心上的丰碑》(前者获山东省市地报现场短新闻大赛二等奖,时一等奖空缺;后者连获全国地市报言论征文二等奖,潍坊广播好新闻一等奖和沿黄省市广播好新闻一等奖)。一石激起千层浪。读者纷纷给报社来稿来信。杂文《群众的呼唤》、短诗《你总也会知晓》(《潍坊日报》1991年4月13日)、长诗《写给一位乡村医生》(《潍坊日报》1991年5月11日)等稿件,即反映了群众当时萦绕于心头的那些感怀、敬佩、尊重……交织的情态。
  《新闻出版报》1990年以《热诚地为读者服务》为题,详细评价了《潍坊日报·周末版》。其实,“热诚地为读者服务”,不也正是王存玉同志孜孜于新闻事业的生动写照吗?
  (原载1993年第2期《青年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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