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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22-04-01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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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然台是一座揍啥的台?

  超然台是一座揍啥的台?
  乔云峰
  “东亚文化之都”是重要的国际性文化交流合作平台,苏轼文化是东亚文化的重要内容,大力推动苏轼文化的研究和宣传,对于促进城市开放发展具有重要意义,我们要加强苏轼文化研究,为“东亚文化之都”助力。
  超然台是一座干什么的台?是苏东坡喝酒娱乐,玩耍的地方。这是我听到人们最常说的答案,但问题真的会这么简单吗?2010年复建的超然台免费开放,当时也曾介绍说,这儿是饮酒赏月的地方,就是相当今天的文化沙龙,苏轼常于公务之余,和朋友们一起登台赏景,饮酒赋诗。那时候,我对苏轼的了解还很肤浅,只是一点皮毛,只是隐隐约约觉得,大文人嘛,弄这么个地方玩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但作为第一次主政地方,在密州的苏轼难道就这样“不务正业”吗?追随苏公的密州脚步十多年,我渐渐地感到,如果再把超然台仅仅当作饮酒赏月的地方,就太小看这位伟大的政治人物了。超然台,理所当然地拥有更高的定位和更丰富的内容。
  说超然台是苏轼与朋友饮酒赏月的地方,这并没有错,但这只是看到了表面。仔细研究苏轼在超然台上所作的《超然台记》,我们会发现这么一段话,“处之期年,而貌加丰,发之白者,日以反黑。予既乐其风俗之淳,而其吏民亦安予之拙也。于是治其园圃,洁其庭宇,伐安丘、高密之木以修补破败,为苟全之计”。这儿就明确地告诉我们,苏轼修葺超然台,绝不仅仅是为一己游乐之私,而是为“修补破败”。那么,苏轼为什么会选择这么个地方动工呢?1075春节前后,刚到密州的苏轼曾写下了《雪后书北台壁二首》,其中就有“试扫北台看马耳,未随埋没有双尖”的句子。这就是说,在苏轼来之前,北台就是城墙上的赏景之处了。再说了,作为知州,一州之主,没有官方的正当理由就去所属之县砍伐人家的大树,那是违反律令的,精通律法的苏轼怎么会犯那么明显的错误呢;再说了,还有通判的监督啊。
  细读此处,我们会发现,苏轼在《超然台记》里明确地告诉了我们,增葺超然台,就是官方进行的文化建设工程。
  那么,苏轼为什么要进行如此大规模的文化工程建设呢?你以为苏轼是闲得无聊还是吃饱了撑得,其实,苏轼是想借此进行教育和教化工作。细细分析,原来这和苏轼治理密州的指导思想密切相关。
  刚来密州,看到漫天飞舞的蝗虫,干得冒烟的土地,简直是急得苏轼口角生疮啊。一边下手带领百姓灭蝗,兴修水利抗旱,一边寻找民间高人,探讨怎样才能更好地制定措施,带领百姓克服困难,改善生活。隐隐约约地,苏轼记得这一地界,汉朝时好像有个盖公。一打听,结果还真的是这样啊。在旱蝗稍安之后,苏轼亲自到密州北部一带寻访,最后除了对着一个不大的小山头惆怅的半天之外,什么也没有收获。越想越失望的苏轼,为了给密州人民留下一个仰慕前贤的榜样,于是在州衙里修建了盖公堂,专门供奉和祭祀盖公,又思虑盖公所说的治道“贵清静而民自安”的妙处,进而作《盖公堂记》,刻碑以敬之,与民休息的黄老之道也成为苏轼治理密州措施的源头。社会环境改善之后,官方就要进行教化,发扬密州“十万人家尽读书”的优良传统,以稳定社会,以提高百姓的素质和密州人民的生活幸福指数。
  在一次去常山祈雨回来的路上,看到满天的黑云即将带来一场过瘾的降雨,苏轼兴奋地写了一首《次韵章传道喜雨》诗,苏轼夸奖密州章教授,“先生笔力吾所畏,蹴踏鲍谢跨徐庾。偶然谈笑得佳篇,便恐流传成乐府”,可怜的是章教授的诗没有成为乐府流传下来,而苏轼学习密州乐府的佳作《薄薄酒》却成了大家耳熟能详的诗篇。接着,苏轼又向神宗皇帝献了一个殷勤,“陋邦一雨何足道,吾君盛德九州普”,但谁能完成那样有影响力的颂圣之作呢?“中和乐职几时作?试向诸生选何武”,哈哈,我们密州州学里就有汉朝何武那样的人才。咸丰元年,河间人王廷荣来做诸城知县,他主持修葺超然台,作《增修超然台记》说,“因之召诸生数十人,每于朔望后分两日课文于其上,优者奖励之,不足者劝勉之,来者日益众……欲开扩其胸襟,奋发其志气,鼓荡其文章,使之学先生之学,心先生之心,志先生之志,而人先生之所以为人,固先生之学,心先生之心,志先生之志,而人先生之所以为人,固先生之所愿也”。
  看看,苏轼所开创和提倡的借助超然台展开的教育教化功能一直传承有序,延续至今。多少学子为超然台献上了自己的膝盖,真是太伟大了!
  苏轼在密州,作有《和鲁人孔周翰题诗二首并引》。在这两首诗的引子里,苏轼说,“又其后五年中秋,轼与客饮于超然台上”,看看,这是苏轼自己留下的超然台上雅集的最直接证据。其实,正是这次中秋之夜的超然台雅集,苏轼“欢饮达旦,大醉”,才留下了天下第一中秋词。而在此前两三个月,苏轼利用东武旧城护城河里冲出的大石头,在超然台前修建了五座假山,种下树木花草,又给超然台增添了新风景。同时,台下的西园、西斋在苏轼心中,也是多有乐趣的所在,游览之余,他还在西斋中重写了《超然台记》的书法作品。
  同时,苏轼主持了多次线下和线上的超然台雅集。他邀请自己的同僚和文友们,为超然台创作诗文,宣传密州,虽然一些人没有到过密州,并没有一睹超然台的风采,但今天我们能看到的作品却包括了当时的大伽司马光、王安石、文彦博、苏辙、李清臣等人的作品。超然台,俨然成了苏轼宣传密州的标志性文化内容。
  而苏轼之后的密州知州和诸城知县们,追慕苏轼的功业,把超然台作为了文化圣地、文学圣地,不断地修葺超然台,可考的即达22次之多。明清时期诸城的文人们和文人团体,都以超然台为坐标,打造自己心中的文学形象,就连对外宣传中的定位,丁耀亢都说自己是台下丁氏,李澄中说自家位于于台西三十里。超然台已然成为文人们赏景和聚会的奥妙所在,成为苏轼等文人们的精神家园。千年传承中,超然台已经成为密州文化、诸城文化的地标。虽然经历了50年的断层,2007年开工原址复建的超然台,仍然是诸城最有品牌影响力的文化地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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