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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22-06-25 16:43
鄌郚总编

张素兰丨写不尽的母爱

  
  父亲走了整20年了,而我们姐弟三个各自忙于自己的工作,很少能与母亲在一起。今年母亲也已经71岁了,经常腰痛腿痛,腿脚也不灵便了。前几天,母亲腿痛的老毛病又犯了,我匆匆赶到家里,像小时候一样绕在母亲身边,发现母亲最近几年又老了许多,头发几乎全白了……想起父亲从年轻时一直在外地工作,而母亲拉扯我们三个长大又纷纷上了大学,我猛然感到自己欠母亲的太多,只觉得心灵深处情感的涌流陡涨,泪水浸湿了我的双眼。
  记得我刚上初中时,那一年冬天经常下雪。有一天,雪下得特别大,路径难辨,而学校离着我家约有五、六里路,路途中还要上沟爬崖。那天,母亲竟一夜没睡,早上很早就起床了,吃了早饭就去送我上学,结果上小学的小妹和五岁的小弟非要一块去。于是母亲背着小弟在前,我和小妹在后,在银妆素裹的雪野里走过了村里的羊肠小路。爬上一个很陡的崖头,一阵凛洌的西北风卷着雪花猛地扑向我们,母亲摔了一个趔趄,差一点摔倒。呛得小弟一个劲地咳嗽,此时,天已经明了,我看见小弟的脸蛋冻得又紫又红,开始往下流鼻涕,小弟的帽子沿和母亲、小妹头上围巾的打结处凝结了冰柱,鞋已湿透,裤角上沾满了雪屑……那时的我虽然不能完全理解这份浓浓的母爱,但我还是执意让母亲和小弟、小妹回去了。当时我看见她们一高一矮站在雪地里,不停地跺着脚,看着我一步步走远,直到我们谁也看不见为止。
  母亲一生勤劳不辍,还在我不满一周岁时,父亲就去了县城物资局上班,有时四、五个月才能回家一次。记得有一年,母亲连续两次打棉花药中毒,当邻居把我送到医院时,我看见母亲惨白消瘦的脸和床头上一滴一滴泛着白沫的吊瓶,直掉眼泪。母亲出院不久,听说我要交学费,母亲又连夜用小木棍敲打了两袋玉米粒,第二天,一个人用小车推到镇粮所里把玉米卖掉,按时为我交了学费。
  1989年,全家人搬到县城去住,母亲当时四十多岁了,应该歇歇了。而她却去附近的盐运站叠篷布、缝麻袋,早出晚归,计件挣钱。是啊!那时我们三个孩子有考大学的,有上高中的,有上初中的,她又如何能歇一歇呢? 这种体力活,一干就是两年,直到去了县燃料公司上班,才稍微轻松了。母亲,您对我们的爱,我又如何能写尽呢?
  后来,我们三个都参加工作了,母亲也应该歇歇了,父亲却又永远地离开了她,一想到这些,我就感到揪心般的难受,泪水一次一次地模糊了我的双眼,我在心里默默地祝福母亲:母亲,你放心吧,我们姐弟三个一定让您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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