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潍城外围猛虎”丁子仁
丁子仁是潍北县著名的武工队长,他作战英勇,临危不乱,有勇有谋,带领队员们深入敌后打击敌人,创造了一个个传奇故事,受到人民群众的赞扬和传颂。为消灭敌人,他带领武工队员到集上“钓鱼”式作战；他深入敌占区建立情报网,为作战提供了有利条件；他打了多场漂亮的伏击战,缴获了不少战利品；他率队打击村伪保长和还乡团头目,连战连击摧垮伪保组织；在1947年胶河战役中,丁子仁奉命带领武工队搜集国民党军事情报,出色地完成了党交给他的任务。1947年2月,中共潍北县委授予丁子仁“潍城外围猛虎”的光荣称号。
本期撰稿:牟伯杰
主编:马道远 副主编:李海滨
编辑:台 可 美 编:许茗蕾
校对:曾 艳(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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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父亲影响立志干革命
丁子仁出生于潍县城郊东北部田家小庄的贫苦农家,1941年入伍,后被选拔进五区武工队。他作战英勇,临危不乱,很快成为骨干。为消灭蔡家栏子据点的敌人,丁子仁带领队员到集上“钓鱼”,消灭了敌人一个连；为深入敌占区与敌作战,丁子仁在那里建立了情报网络,为我军出其不意地给敌人以致命打击提供了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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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选五区武工队,有勇有谋成骨干
丁子仁,1924年1月出生在潍县城郊东北部的田家小庄一户贫苦农民家。八岁上学,先上私塾,后进学堂,一直读到六年级毕业。其父丁鹏飞为人正直,是我党的地下交通员,很早就参加了革命。丁子仁自小受传统家风及父亲的影响,好抑强扶弱主持正义,他少年时就认识到拯救苦难中国人民的重要性,从此立志革命。
1941年3月,在我党地下组织中,丁子仁加入中国共产党。同年7月,他到潍北解放区入伍参军,被编入潍县县大队(独立营的前身),担任班长、排长等职。因为他能吃苦,表现突出,作战勇敢,深受各级领导的器重和关爱。
1943年8月,中共寿潍县委根据上级指示,组建五区武工队,他被选拔进这支队伍。这时的丁子仁已经长成1.8米的帅小伙,一张方脸透着阳刚气,一双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膀大腰圆,身材魁梧；他力大而敏捷,爱憎分明,遇事善动脑子,临危不乱；他跑步速度快,善于登高攀崖,冲锋时身先士卒,打起仗来勇猛异常。他所在的武工队在队长钱德胜的带领下,取得了打击日伪军的一连串胜利,他也成为武工队的骨干,或说是钱德胜的左膀右臂。平时,他总在武装袋上插两把匣子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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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敌集中兵力,“钓鱼”一网打尽
1944年春,抗日战争进入到战略反攻阶段,全国战场上的敌我形势发生根本性转变。潍北一带的日伪军在我军民的连续打击下,整日龟缩在各据点里,不敢轻易出动。为了消灭蔡家栏子据点的敌人,上级决定采取诱敌出巢的办法,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五区武工队副指导员丁子仁。
丁子仁带领几名队员化装成老百姓,来到蔡家栏子村南,佯装干农活。蔡家栏子据点南面是日伪军与外界联系的唯一通道,周围地段都在我军民的围控之中。我方的目的是封锁敌人的军需给养供应,进一步打击日伪军。
武工队发现每逢农历三、八日码头村集,敌人就派人到集上抢东西和采买。但由于日伪军出来人数很少,达不到歼敌的战斗意图,丁子仁便设法“钓鱼”。每逢码头集,他就带两三个人作老百姓打扮,到集上对敌人进行“骚扰”。有时早去,待敌人出来时迎面碰上打两枪就跑；有时晚到,随赶集的群众跟在敌人屁股后面,从背后扔几颗手榴弹就跑。开始时,敌人每次只派十几个人出来,屡次遭到偷袭后,敌人便每次出动一个连的兵力,以“保卫集市”。这样,敌人终于上钩了。
清明节这天正是码头集,我昌潍独立营根据丁子仁的情报派出两个连,又加上武工队的战士,于当天拂晓前设下埋伏,准备打一个伏击战。一个连埋伏在北王家码头学校里；一个连潜伏在东北角的小辛庄村；丁子仁带一个班隐蔽在北面海庙村一家农户临街的场院屋里,同时严密封锁消息。
天亮了,街上熙熙攘攘,与往常的集无异。一会儿,外面传来了约定的口哨声。丁子仁轻轻剥开窗户纸,望见全副武装的敌人进了村。约5分钟后,突然间,埋伏在北王家码头学校的一连首先开了枪。敌人马上向蔡家栏子方向撤退,退至海庙村东边一条小沟里,企图顽抗等待增援。随着丁子仁的口令,一个个手榴弹从院内飞向了敌群。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丁子仁带领一个班的战士冲出院子,截住了敌人的退路。接着,他们用各种枪支对着敌人一阵猛扫,前面的敌人应声倒下,后面的敌人慌忙向东北方向的小辛庄逃窜。
二连战士和丁子仁他们同时追了上去,大部分敌人纷纷缴械投降。还有一小部分敌人继续向东逃跑,又被埋伏在小辛庄的二连一部战士一阵迎头痛击,霎时大多毙命。残敌被我军团团围住,成了瓮中之鳖。一个连的伪军在半小时内几乎被全歼。
这次战斗共缴获轻机枪两挺,步枪、手枪百余支、子弹若干。俘虏正副伪连长两名,伪兵士80余人。我军无一伤亡。
建立情报网络,准确袭击敌人
抗日战争末期,日伪军互相勾结,占据着潍县城乡绝大部分区域。我解放区仅局限于北部沿海一带。我军往往采取远途奔袭,深入敌占区与敌人速战速决的作战办法。但前提是必须掌握可靠的情报资料。
于是,上级把这一任务交给丁子仁。他便利用武工队员的亲戚、同学等关系,在敌占区发展出许多堡垒户、关系人,建立起可靠的情报网络。我军利用这些情报,出其不意地给敌人以致命打击。
1944年春,武工队指导员谭玉昌通过老乡关系,与朱茂区敌伪部队的排长禇四功挂上了钩,逐步将他发展成为武工队可靠的情报员。后来,丁子仁等就到廿里堡住在禇四功家里。禇四功不仅及时报告他所在部队的情况,还利用他的身份,积极搜集其他部队的情况。一天,禇四功把各村保队副在李家朱茂进行训练的情况报告给丁子仁。同时把该村附近的杜家朱茂、唐家朱茂驻敌人数、枪支、部队编号、口令等情况向丁子仁作了汇报,还在丁子仁的指导下画了一幅驻军示意图。丁子仁带几个人连夜赶回潍北,立刻向县委汇报。
第二天晚上,昌潍独立营派了三个连悄悄来到李家朱茂附近。营长将一个连部署在杜家朱茂,一个连安排在唐家朱茂,以切断李家朱茂的增援,另外一个连主攻李家朱茂。主攻连神不知鬼不觉全歼了李家朱茂伪乡队刘洪亭的一个连。这一事件,使整个潍县的敌人大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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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用情报出兵重创敌人
梨园村一战,缴获敌人两挺机枪,还有步枪、驳壳枪八十多支、俘虏敌人百余人；赶赴十里堡途中就地设伏重创两股伪军……丁子仁率领战士们灵活利用情报,出奇制胜。在解放战争时期,面对严峻的斗争形势,丁子仁被提升为朱茂区区长兼区中队长,带领区中队坚持敌后斗争,以各种手段打击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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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分两路梨园村设伏,俘虏伪军百余人
1945年7月,丁子仁经过武工队司务长韩复生介绍,结识了韩家侯孟村一个姓韩的伪军班长。此人因为出身贫苦,又是被国民党抓去当兵的,所以他听丁子仁讲明我党政策后,很快觉悟。他本想回家“不干了”,丁子仁又让他留在敌人内部,为我党办事。丁子仁等还经常住在他家里。
当伪军李化远大队由张营南埠换防到梨园村后,韩班长马上送信给丁子仁。信中告知伪李部住的地方、人数、武器装备及岗哨口令等等,并约定晚上在梨园村东的坟地接头。
入夜,丁子仁带领一个连从五里埠村出发,来到梨园村外约定地点,先与韩班长碰头。之后,丁子仁仔细察看没发现异常,决定立即袭击。
他带领部队由村东转向村南,让人爬进围子墙看了看,没有岗哨,即命令打开南大门。部队进入后兵分两路,一路由副队长陈世山和指导员单连岱带领,从西面胡同搜索前进；一路由丁子仁和副指导员庄耀天带领,从东面胡同里包抄前行。
当丁子仁等一路走到离场院门不远时,被敌人岗哨发觉,敌哨兵刚喊出“干什么的”,就被庄耀天一枪打倒在地。这时,东西两路都已赶到,将场院屋团团围住,丁子仁带领几个战士闯进屋内,大喊一声:“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不许动,谁动打死谁!”满屋里都是正在睡觉的敌人,听到喊声马上起来,还没来得及穿衣服,便一个个成了俘虏。
这次战斗共缴获敌人两挺机枪,步枪、驳壳枪八十多支,一百多个敌人全部当了俘虏。这一战斗的胜利,让潍县城的日伪军惊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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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机立断就地伏击,高粱地击中敌两部
1945年8月初的一天下午,丁子仁突然接到我敌工人员送来的情报:“昌邑四纵队警卫营于昨晚来到潍县特务二大队(秦三部)求援,秦部于今夜开赴昌邑。”丁子仁自然明白,这是昌邑伪四纵队近来吃了大败仗,窜到潍县来向匪首秦三乞求增援的。他们都属伪军,虽然秦三部原与昌邑四纵队有矛盾,但在我军的毁灭性打击之下,唇亡齿寒,才不得不互相支援。丁子仁稍作沉思,计上心来。
当天下午,丁子仁带领六区中队一个班,黄昏时赶到敌占区。天黑后,他们又从南柴埠营村出发,径直向南,准备在十里堡村后的烟潍公路旁进行伏击。
部队走着走着,在十里堡以北离目的地只有1.5公里远的一条小路上,突然与敌人不期而遇。丁子仁立即意识到敌人不走公路,就是想躲避我军的袭击。他当机立断,决定就地伏击,命令大家做好战斗准备。
原来伪秦三部早被我武工队的神出鬼没吓破了胆,唯恐遭袭,不敢走大路。但千躲万躲却在这里碰上了丁子仁。敌明我暗,丁子仁立即命令战士们埋伏在一片高粱地里,他则隐蔽在最前头紧靠路边处。敌人来到跟前,他们没有采取行动。当昌邑伪四纵队走在前面,在刚刚过完时,丁子仁便一跃而起,命令:“打!”十几支枪一阵猛扫,正好击中两部分敌人的结合处,来了个中心开花。
随着猛烈的射击声,前边的敌人一个个倒在路上,没死的向东跑去；后边的敌人不知所措,乱作一团,纷纷向两边高粱地里逃窜。
埋伏在高粱地里的武工队战士枪弹齐发,直打得敌人丢盔弃甲,狼突豕奔。丁子仁过了小路,追到路南的高粱地又是一阵猛扫。
昌邑四纵队和秦部的两部敌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原有的矛盾外加此时的状况,双方更相互猜忌,都认为中了对方的奸计。于是,四纵队在东,秦三部在西,在高粱地里展开了激烈交火,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战马到处乱窜,枪支弹药丢了遍地。
正在他们难分难解之时,丁子仁带领战士们偷偷撤离战场。不过在战斗中,区中队也牺牲了两名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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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争形势急剧变化,震慑唐家朱茂保长
1945年8月15日,抗日战争取得胜利。潍北县解放区推进到潍县城北的大庙——官庄——阙庄一线。其后继续向南推至王固庄东西一线。
潍县城的日军据点被国民党军接收；潍县所有伪军、顽军及土匪,均被收编为国民党山东保安第八纵队。这些伪军汉奸们摇身一变,堂而皇之成了国军,占据着日军原来的地盘,继续与人民为敌。
1945年9月25日,中共潍北县委将丁子仁提拔为朱茂区区长兼区中队长。1946年6月底,全国内战爆发。在1946年、1947年两年秋季,国民党反动派两次疯狂进攻解放区,潍北解放区一度全部沦陷。尤其是1947年秋,敌人进攻的疯狂程度、屠杀革命干部和群众的严重程度前所未有,震惊齐鲁大地的李家营惨案就发生在此时。在此背景下,丁子仁带领区中队在敌后坚持斗争,以各种手段打击敌人。
1946年秋,国民党军队重点进攻山东前夕大量增兵,使潍县敌我斗争形势发生了急剧变化,真可谓“黑云压城城欲摧”。一些拥护国民党的地主富农和地痞等则兴高采烈,有些中间派也突然起了变化,广大革命群众却是忧心忡忡。
9月初的一天夜里,丁子仁带五六个人从潍北根据地来到唐家朱茂村,想找老熟人唐保长了解一下情况。半夜时分,他们翻墙进入唐保长家中,把他叫醒。唐保长也把丁子任一行让到屋里,虽然进行了接待,但态度十分冷淡。唐保长只草草地说了一些情况。见此情况,丁子仁严肃地说:“唐保长,你不要被当前形势所吓倒,虽然现在是敌强我弱,但有共产党在,我们八路军是要反攻的,胜利最终属于我们。我希望你不要跟着国民党为非作歹,不要反攻倒算,要为自己留条后路。那些作恶多端的人,共产党是饶不了他们的!”说完后,丁子仁带领大家扬长而去。这一番教训,令唐保长以后的行为规矩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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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战连击摧垮伪保组织
1946年秋,国民党反动派进攻潍北之后,各村陆续恢复和加强了伪乡保组织,地主恶霸对我革命干部和积极分子疯狂进行反攻倒算。为了打击伪政权,丁子仁带领武工队员采取连战连击的办法,哪里敌人猖狂,就首先袭击哪里。继双庙子、廿里堡之后,丁子仁等人接着又对东西寺家庄、南北柴埠营、东西两院等村伪保长和还乡团头目,进行一系列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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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住叛变者一月余,双庙子活捉马经文
1946年9月的一天晚上,丁子仁带领十几名武工队员来到双庙子村。想通过原来的民兵、村会计马经文了解一下村里的情况。走到马经文家门口,见大门关着,丁子仁便爬上墙头大声叫道:“经文、经文、马经文。”连喊几声不见回音。马经文就在家中,由于心中有鬼,误以为是来抓他的,因而惊慌失措中从窗里扔出一颗手榴弹,不料窗棂一挡,手榴弹又弹回到坑上,爆炸了。立时,屋内传出一阵嗷嗷的嚎叫声。
丁子仁估计情况有变,但又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立即命令通讯员刘书灿:“你堵住后门,出来时先不要开枪。”然后他朝天打了两枪,屋里更是乱作一团。
一会儿屋门大开,一伙人涌了出来,因丁子仁怕误伤同志不准开枪,刘书灿只好放他们从后门走了。
微弱的油灯光下,屋里只剩原来的村长和农救会长。村长早与丁子仁相熟,把他拉到一边,讲明事情的真相:“国民党军进攻潍北后,伪乡队长用重金收买了本村的民兵,马经文早已叛变了。这几天,马经文与乡保长、地主一起向我们反攻倒算,刚才就是他们在屋里批斗我们。逼着我们把土改分的东西统统给他们送回去。他们又打又骂,一连几天都是这样,我们简直受不了。”丁子仁听了很生气,说:“你们不用怕,有共产党在,他们反不了天。你们坚持与他们斗,明天晚上我们还来,你们一定等着。”
第二天晚上,丁子仁一行又来了。敌人因有准备,不等天黑就跑了。丁子仁等接连几次都扑了空。
过了约有一个月,伪保长一伙开始麻痹起来。一天晚上,丁子仁又带人突然来到马经文家。屋里亮着灯,里边的人没有察觉,丁子仁飞快地爬上南屋顶,院里的狗“汪汪”直叫。马经文一听知道不好,立即吹灭了灯。丁子仁立刻从屋顶“唰”地一下跳到院子里,上前一脚踢开北屋门。
只见屋里放一张小饭桌,桌上六碟菜肴、一壶烧酒。马经文、伪保长、伪保副、地主李长文的大儿子等坐了一圈,正在嚷嚷着大吃大喝。
丁子仁和一名队员用手电筒照着闯了进去。马经文慌忙站起,战战兢兢地说:“区长是你,快请喝酒吧。”丁子仁大怒道:“你们老实给我待着!”说着一手抓了桌子腿,“哗啦啦”掀翻了一桌酒菜。这时,其他几个战士也冲进屋来,用枪指着马经文、伪保长等人,大声喊:“不许动!”接着收缴了他们的枪支,用绳子将他们绑了,押着出了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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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夜潜入廿里堡,除掉恶霸齐中成
齐中成是城东廿里堡村的伪保长,家住寒亭街。此人在济南上学时加入国民党秘密组织,其后成为国民党军队的军官。抗战胜利时,他被调到国民党二十集团军调查研究室为正牌军统特务,后因跟顶头上司闹僵,赌气回家当了保长。他傲慢无理,专横跋扈,思想顽固不化且特别反动,与共产党有刻骨仇恨。
齐中成还是廿里堡村的恶霸地主,有数十亩土地,常年雇有长短工及佣人,是出了名的吝啬鬼。回家后,他掌管着还乡团、乡队、保队等反动武装。1946年秋,国民党军队重点进攻山东解放区,他更加狂妄嚣张,曾公开宣扬:“谁家要是分我家一分地,吃我家一粒粮,谁给共产党当干部,我就砍谁的脑袋。我就是要反攻倒算,谁敢把我怎么样?!那些干八路的、当共产党的,总有一天,我要抽你们的筋,剥你们的皮,不信走着瞧。”丁子仁和县独立营的同志曾多次写信规劝并警告,他非但不听,反而变本加厉。
由此,上级组织为了打击敌人嚣张气焰、杀一儆百,决定除掉恶霸齐中成。1946年9月底的一天夜里,武工队派出三名队员到廿里堡村执行这一任务。三人从村北面的围墙爬进去,走不多远就被敌巡逻队发现了。敌人连发数枪,并跟踪追击,三名队员被迫原路退回,还有一人负了伤。
齐中成并未重视此事,只是嘱咐部下加强戒备。
过了五六天,丁子仁带二十几人亲自去完成这一任务。这天半夜,丁子仁一行从南面悄悄越过围子墙,进入廿里堡村,到村东南部的齐中成家门口时尚未被发现。丁子仁先安排副排长李乃珍带领战士包围齐中成家,同时准备打击来援之敌。
这是一个砖石结构的坚固四合院,院墙足有三米高,屋墙和门楼高大结实。院内近墙边有棵筲桶粗的大槐树,一碗口般的枝干伸到院外。丁子仁迅速将绳子搭在树干上,拽着绳子登上院墙,后面四五个战士也陆续登上去。院内的狼狗疯狂吠叫,来回窜。正在睡觉的齐中成被吵醒,他马上摸出枕头下的德式驳壳枪,朝窗户打了一枪。这时的丁子仁一行来到院墙下面的影壁墙上。战士牟林善抬手一枪将狼狗打倒,接着他们从影壁墙上跳到院内,一脚踢开北屋门,齐呼啦涌进屋内。几支黑洞洞的枪口并几只手电筒同时对准了齐中成。齐中成和他老婆正在被窝里打哆嗦,一名战士上去收缴了他的驳壳枪。丁子仁愤怒地说:“齐中成,今天你还有什么话要说。”齐中成一改蛮横嘴脸,可怜巴巴地说:“丁队长,我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后我改还不行吗?”丁子仁立即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这时,敌方巡逻队与武工队在外面交上了火,在李乃珍的指挥下,武工队正面阻击和侧面袭击相结合。敌人很快败下阵来,向西南方向逃窜。
丁子仁用枪指着齐中成,命他穿了衣裳,两名战士将他架起来向外走。齐中成吓得面色蜡黄,哆嗦着说:“丁队长,饶命……”通讯员刘书灿气愤地说:“时至今日,你作恶多端,没有人能救得了你!”说话间,他们一行人来到了村西北部的大湾边。丁子仁拔出匣子枪,摆手示意押解齐中成的两名队员闪开,朝他胸部飞起一枪结束了他的性命。丁子仁带领大家出北门离开村子,连夜回潍北解放区。
继双庙子、廿里堡之后,丁子仁等人接着又对东西寺家庄、南北柴埠营、东西两院等村伪保长和还乡团头目,进行一系列打击。抓住伪乡保头子进行教育警告,根据不同情况给予不同处理,狠狠地打击了敌人的嚣张气焰。
在武工队的接连打击下,一些村的伪保组织基本被摧垮,有的成了两面政权,有的为非作歹的程度收敛了许多,有的因为害怕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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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袭打通要道截获敌车
1946年10月,为打通潍北到潍县的必经之路,丁子仁率武工队员排雷进入冯马杨孟村,控制了伪保长,切断敌据点的通讯设备,打通了这条要道。1947年,丁子仁带领武工队埋伏在坟地里,截获敌军一辆军车,缴获子弹一万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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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雷炸雷巧进村,断敌通讯通要道
1946年10月,国民党范企奭部盘踞在潍北固堤,截断了从固堤通向潍县城的去路。如此,冯马杨孟村便成了潍北到潍县城的必经之路。该村伪乡保组织势力较强,活动非常猖獗,成为我军通道上的严重障碍。县委指示武工队搞垮伪政权,打通这条道路。这一任务又落到丁子仁所率领的武工队身上。
10月10日下午,丁子仁从武工队挑选了部分精干队员,认真研究了行动计划。当夜,丁子仁带领十几名战士,不声不响地来到冯马杨孟村外。村内外的道路上布满了地雷,大家只得一边排雷一边前进。快到村头时,丁子仁命令战士们隐蔽。他扔出一颗手榴弹,引爆附近的地雷,寂静的夜空里,连环的爆炸声格外惊人。村里门岗乡兵以为有人踩上了地雷,赶忙开门出来看个究竟。丁子仁立即命令道:“同志们,跟我上。”那门岗一看有人来,吓得拔腿向回跑,丁子仁带领大家紧紧跟着他进了村大门。
进村后,大家发现伪乡保队十几人全被爆炸声吓跑了。于是,丁子仁让家在附近的孙树彦带路,立刻到伪保长家。丁子仁命令一部分人在外面堵住院门,一部分人从南墙跳进院内。进院后发现北屋门关得紧紧的,孙树彦就用刺刀从东屋山墙上掏了个洞,并扔进两颗手榴弹,随着爆炸声,北屋门“哗啦”一声开了。几个战士冲进去,把浑身哆嗦的伪保长抓出来。院外的几名战士又把保队副的老婆、妹妹抓了进来。丁子仁严肃地对她们说:“我警告你们,一不能反攻倒算,二不能继续作恶。现在共产党还在,八路军没走,谁要欺压老百姓,继续作恶,我们决不饶过谁。你们听明白了吗?”二人喏喏答道:“明白了。”丁子仁对其教育了一番后,便放她们回去了。
趁天未明,丁子仁又指挥战士们割断了通往固堤和阙庄的电线,拔掉了电线杆,切断了敌据点和外界的一切联系。从此,冯马杨孟村伪乡保队犹如惊弓之鸟,躲进据点。这条要道就此畅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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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潍公路截敌军车,缴获万余发子弹
1947年2月,莱芜战役以国民党军失败而告终。那年3月,我军主力齐聚潍县城周围,造成了要解放潍县城的声势。国民党顽八军慌忙从掖县撤回潍县城。顽八军得到情报,称我军准备将其一部消灭在烟潍公路上。因此,敌人加强了行军的保卫措施,同时也加快了撤退速度。敌人每天用汽车突击向潍县运送军火和军备物资。丁子仁得到这一消息后,便决定在烟潍公路上截击敌人的军火汽车。
一天下午3时左右,丁子仁与8名武工队员化装成老百姓,从潍北小官庄村出发,傍晚赶到了敌占区。深夜,他们潜伏到廿里堡村以北靠公路的坟地里。等一切准备停当,东北方向有灯光闪烁——是敌人的汽车。一辆辆敌车陆续开过,丁子仁仍然一动不动。一直等到后面没有汽车声时,他知道这是最后的几辆汽车了。于是,马上发出准备战斗的命令。一会儿,公路上出现了最后三辆汽车,丁子仁突然命令“打”,瞬时枪弹齐发。第一辆车遭袭击后失去控制,歪歪扭扭,一头栽进公路旁的沟里。后面两辆见势不妙,立即关闭车灯,加足马力夺路而逃。
丁子仁指挥大家一拥而上,把歪在沟里的汽车团团围住。只听马达还在隆隆响着,敌司机面色腊黄,瘫在驾驶室里打哆嗦,丁子仁一把将其抓出来。汽车前后两侧设了警戒,战士们把子弹一箱箱卸下来,扛到公路以北的坟地里,丁子仁派人到廿里堡村找来四辆大车,军民立即装车。他怕天亮后汽车再落入敌手,就抱来一堆高粱秸点了火,将车烧了。他们缴获的一万多发子弹,在天亮前送到了解放区。当年,中共潍北县委授予丁子仁“潍城外围猛虎”的光荣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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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智应对蒙蔽敌人,趁夜色近距离突袭
1947年9月的一天,丁子仁率领60多名武工队员,准备在烟潍公路上寻机消灭敌人小股部队。当时正值国民党军三路疯狂进攻胶东之时。沿烟潍公路不但有其主力部队、地方部队,还有还乡团等。一行人来到烟潍路一看,敌人数量太多,根本对付不了。丁子仁便化整为零,只留下八九个战士。因为武工队都穿便衣,所以非常便于伪装成老百姓,如此,他们暗暗地跟在一股敌人后面。
敌人走到寺家村便住了下来,接着在村围子墙上修筑工事。丁子仁他们沿着寺家村外的围子沟悄悄转到南面的雷家庄村。天色已黑,战士们一天食水未进,但为了抢占有利地形、争夺战机,无人抱怨,全体积极投入战斗。丁子仁命令战士们快步前进,不多时来到雷家庄村东头。恰在此时,敌人一个机枪连100多号人,携12挺机枪迎面走来。敌人已经很近了,想躲躲不开,想跑跑不掉。要打,敌我力量悬殊……丁子仁紧张地想着对策。
“干什么的?”敌人先头部队首先发话。“潍北区署的。”丁子仁从容地回答。
因敌人潍北区署确有一支地方部队都穿便衣,外表上看与武工队没什么两样。敌群里一个士兵一听,便告诉问话的敌人:“是自己人。”
这时敌人信以为真,继续向前走。距离越来越近,情况更加紧急。
通讯员刘书灿有些沉不住气,在丁子仁身旁连声问:“怎么办?”丁子仁没有犹豫,果断命令:“打!”
八九支冲锋枪、步枪一齐向敌射击,接着第一排手榴弹投出。毫无防备的敌人像被戳的一窝乱蜂,到处胡乱碰头。武工队却是越战越勇,开始追击。这时的丁子仁冷静地分析了形势,在敌众我寡和周围都有敌人大量部队的情况下,决不能恋战。于是他当机立断,命令一声:“撤!”战士们各自拣了几支枪,收取了几条子弹袋,迅速撤出了战场。当他们跑了三里多远时。听到后面枪声不断,原来夜色下敌人视物不清,竟自己和自己干起来了。
这次战斗虽然取得胜利,但也付出了一定代价,丁子仁的表弟张同俭和几个战友牺牲,还有几人负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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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集情报支持胶河战役
丁子仁长期带领武工队打击敌人,敌人对他恨之入骨,千方百计除掉他。但丁子仁凭借机智与好运,惊险躲过了两次伏击。在1947年胶河战役中,丁子仁奉命带领武工队搜集国民党军事情报,后敌二一一旅在昌邑被围。他又带领武工队与西海独立团、潍南、潍北独立营及民兵一起,参与阻击援敌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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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游击躲过通缉 借狗叫掩护逃跑
丁子仁带领武工队,长期活跃在敌占区的朱茂一带,巧妙地利用各种形式打击敌人。敌人对他恨得要死,怕得要命,千方百计要抓住他或除掉他。敌人给他起了个外号“野驴”用来解恨,玷污他的名声。
1947年9月,国民党出动20万大军进攻胶东解放区,当时的潍县敌我力量对比发生了很大变化,形成了敌强我弱的严峻局面。在此形势下,丁子仁带领武工队仍然坚持在敌后斗争。
同年9月1日,顽八军军长李弥的机要秘书张哲调任潍县县长。他上任不久,就下达命令:“抓捕共匪丁子仁,在全县通缉,凡用乱枪打死或抓到活的者,均有大额奖励。”其后,张哲动用国民党交警总队、潍县县大队、还乡团、区队及乡保队等武装部队,曾在多个地方设伏抓捕丁子仁。丁子仁均用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游击战方法,躲了过去。
1947年9月18日,正是国民党军队疯狂进攻解放区的高潮。这天下午,丁子仁带了两个通讯员从潍北到北柴埠营村伪保长王玉明家中,想了解一下情况。王玉明虽为伪保长,但经过一段时间的工作,他已经成为应付敌我两面的人物,私下里为我方办了不少事情。
来到王玉明家门前,已经是半夜时分。丁子仁他们翻墙进入,敲窗户砸门,屋里没有任何动静。突然,四面墙上的敌人露出头来,连打几枪,高喊道:“丁子仁,你被包围了!”丁子仁急忙踢开北屋门,三人进屋后就趴地上。接着敌人枪声四起,村里多条狗“汪汪”直叫。敌人仍在喊:“丁子仁你跑不了,快投降吧!”趴在地上的丁子仁脑子飞速转动,他与通讯员小刘、小王小声讨论了一下,最后决定从屋脊上掏洞。三人分工,小刘和小王站在屋梁上用刺刀割秫桔笆挖洞；丁子仁负责向外打枪或扔石头,引诱全村狗叫以掩盖掏洞所发出的声响。这时,敌人乱打枪一阵,停一会儿再打一阵。丁子仁尽量诱使敌人打枪,从而使村里的狗狂叫不停。如此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屋脊上的洞终于掏成。在村里多条狗的吠叫声中,他们三人通过屋脊洞口先后爬上了屋顶。当他们溜到北面街上又跑了一会儿,被敌人发现了。敌人跟踪追击,射出密集的子弹,通讯员小王中弹牺牲,小刘右臂负了伤,被丁子仁拉着硬是冲出去了。敌人抓捕丁子仁的计划又一次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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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搜集军事情报,参与阻击援敌战斗
1947年9月初,国民党反动派用六个整编师及地方部队分三路疯狂进攻胶东解放区,致使整个胶东地区几乎全部沦陷。同年10月2日,解放军华野东线兵团举行胶河战役(当地人称为“三合山战役”),之后取得了伟大胜利。这是胶东保卫战的关键一仗,是扭转敌我战局,走向反攻转折点的一仗。它的主战场在平度县(平西县)明村镇的三合山,而西部阻敌歼敌就在昌潍。
战役一开始,东线兵团主力先将国民党整编六十四师围困在三合山地区,为解被围之敌,派出三路增援大军,其中西路就是驻潍县城的整编四十五师二一一旅。他们在10月3日早从潍县城出发,自潍县穆村一带渡过潍河,其后被我主力部队阻在了潍河东岸的昌邑山阳、山阴地区,随之敌二一一旅5000余人又被我军全部歼灭。
1947年八九月间,丁子仁奉命带领武工队搜集及传递国民党潍县驻军有关军事情报。他多次化装进入潍县城,联络地下情报人员,收集驻军有关情况及部署。在敌二一一旅增援六十四师之前,他又对二一一旅的人员编制、武器装备、出发时间和行军路线,通过各种手段进行侦察与收集。后二一一旅在昌邑被围,他又带领武工队与我西海独立团、潍南、潍北独立营及民兵一起,参与阻击援敌战斗。总之,丁子仁为三合山战役的胜利做出了不少贡献。
遭还乡团包围 独立营经过解危困
1947年10月4日夜,丁子仁带领五六名战士到潍南执行任务,在返回途中去东分营埠村一户人家吃饭。自从我军主力部队组织的胶河战役打响后,敌人的嚣张气焰有所收敛,敌占区的防范有所松动。况且东分营埠村已经离潍北解放区很近了。
吃完饭,丁子仁带领战士们准备走时,天已大亮。然而他们的行动早已被村中的敌密探上报了。丁子仁他们还没有出门,就被还乡团一个中队包围。头目认识丁子仁,大叫道:“丁子仁,你们跑不了!”“丁子仁,快投降吧!”面对突如其来的情况,丁子仁急忙指挥大家撤回到屋里,准备借助墙壁组织抵抗。
身经百战的丁子仁冷静地分析了形势:还乡团是由地主恶霸和土匪等组成,他们对共产党有着血海深仇,大多是些亡命之徒,其战斗力不可小觑。因此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硬拼的。他慎重地采取了不还击,与敌对峙的办法,只要敌人进院,就坚决还击。以此等待时机,寻求机会突围。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敌人既不见丁子仁他们还击,又不见出来投降,有些沉不住气。向屋里打了几枪,高叫:“快出来投降。”丁子仁他们还是没有反应。
正是这几声枪响,引来奉命参加三合山战役的潍北独立营的注意,他们刚好从村头经过,判断可能有敌情,故进村看看。还乡团一见八路队伍来了,认为是增援部队,调头向西南方向逃跑了。丁子仁他们又一次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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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伏击毙孙洪亭平民愤
一次偶然突袭,再次周密部署,丁子仁终于率领武工队完成了上级的命令:除掉伪联保队副孙洪亭,以平民愤。而丁子仁偶然得知纪化鲁回家后,不想失去为死难烈士报仇的机会,仅率领五六人赶到纪家东庄,但因为准备不足,让对方逃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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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袭孙家杨孟炮楼,孙洪亭狼狈逃窜
1947年10月17日夜,丁子仁率领部分武工队员到潍县城附近侦察敌情,完成任务后已是下半夜,返回潍北。途中经过孙家杨孟村时,通讯员牟林善对丁子仁说:“伪联保队副孙洪亭是有名的大坏蛋,家就在这个村,我们不妨去看看,说不定他在家里。”于是,他们一行就进了村。
他们是从东门附近的围墙爬进村的,在东西路上走了不远一段,路南有两条死胡同,南端有一道墙,墙的南面有一座四四方方的三层小炮楼。楼上四面有窗,窗上有射击孔。孙洪亭就住在这座炮楼上。
丁子仁跑在最前头,后面战士分两路进了胡同。丁子仁爬上院墙,站起身来正好跟二层楼一般高。别的战士陆续爬上来时,丁子仁用手电筒往射击孔里一照,看到里面有人值班。接着,从射击孔中传出子弹上膛的声音。丁子仁眼疾手快,接连向射击孔里打了六枪。同时回过头大喊:“有人!”这时,战士刘守经站在墙下,丁子仁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过刘守经的长枪,飞一样地跳上了南面平房的屋顶上。他的高度已和三楼窗口一样高了。
敌人在二楼上挨了六枪后,慌忙窜到三楼。丁子仁从三楼窗口打了一枪,听到里面拉枪栓准备射击的声音,丁子仁又抓过上来的班长谭伦生的“三八大盖”,向里打了一枪。随后,战士们又向窗口里扔进了两颗手榴弹。随着爆炸声,敌人又从三楼跑到了二楼。
这时,谭伦生对敌人大喊:“再不缴枪,我们就将你们当土匪打了。”此时,丁子仁转身之间,一不小心从屋顶滑了下来,幸好没有伤着。孙洪亭乘机从南面二楼窗口跳了出来,越过了平房向南窜去,被战士们连打几枪都没打中,但见他只穿着裤衩,狼狈逃窜了。
炮楼里的敌人便从窗口一一缴枪,战士们跳进院子,跺开一层楼房门,进去抓了两个伪兵。指导员姜廼广一看人数与枪数不对头,便带领战士们用手电筒照着楼上楼下搜查。找遍全楼也没搜出人来,仔细一看,原来楼底南面是一个粪坑,里面积满了脏水。姜廼广紧贴南边向下一照,发现有三个人浮在水下隐蔽,只露出头。姜廼广大声喝道:“快出来吧!不出来就开枪打死你们。”于是,三个伪军带着浑身臭水,像落汤鸡一样,出来当了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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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窝村部署战斗,兵分两路截击敌人
伪联保队副孙洪亭在国民党进攻期间,向贫苦农民反攻倒算,屠杀革命干部和群众,为非作歹,民愤极大。上级指示除掉孙洪亭,以平民愤。
1947年11月10日,国民党全面进攻胶东已告失败,被迫退到原来防御地域。孙家杨孟战斗之后,孙洪亭带领一部分人向南逃跑。丁子仁估计他们住在潍县城附近的沙窝村或则尔庄这些地方。这里离潍县城的北宫不过几里路。于是,丁子仁带领两个排来到沙窝村,他虽然拿不准敌人是否在这个村,但还是做好了应敌的战斗部署。他令副排长李乃珍带一部分人埋伏在村西南角,他自己带领两个班隐蔽在村子以南。如此安排,一来准备挡住从村内逃出的敌人,二来还可阻击偏凉子据点的敌人过河增援。同时命令班长谭伦生带一部分人打主攻,从村东北角开始突击。
一开始,谭伦生带一部人按照计划一进村就放枪,造成进攻的声势,目的是把敌人轰出来。
果然,敌人发现进攻的我军,没有抵抗,立刻向村西南方向跑去。丁子仁立即命令李乃珍带领战士们从村西南角坚决堵住敌人。接着命令谭伦生带领一部分人从北面包抄敌人,他本人带领一部分战士向东迂回。部署好后,丁子仁亲自带领五名战士拐弯向东移动。当时敌人正在向北对付谭伦生等进行攻击,丁子仁等人迅速由东南部迂回到敌人背后。他们突然向敌人开枪,一下子把敌人打蒙了。
这时,南面、北面、西南面的战士们同时发起攻击。敌人发觉被包围,便想从东南角突围,却不料丁子仁早已布下埋伏。
月光下,孙洪亭带领的敌人刚突围出来就进了埋伏圈。丁子仁看得很清楚,一个、两个、三个……眼看敌人就要走到近前,孙洪亭等突然停住,丁子仁知道敌人发觉中埋伏了,没等他转过身来便一声令下“打”,孙洪亭当场毙命,其他敌人除死伤外,剩下的全部被俘。这次战斗为民除了害,还缴获了十几支枪、子弹三百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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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错失报仇机会,五六人急突纪家东庄
潍北李家营惨案,是1947年9月国民党反动派大屠杀的典型案例,短时间内即杀害我革命干部和群众近五百人,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滔天罪行。这里有两个罪魁祸首,一个是伪区长邢汉东,另一个就是“屠王”纪化鲁。当地群众有个顺口溜:“要风得风,店后邢汉东；要雨得雨,东庄纪化鲁。”可见,当时二人是多么的权势熏天。
纪化鲁是寒亭北面的纪家东庄人,本就是一个土匪恶霸,曾作恶多端。在李家营惨案中,他亲手杀死的人就达上百个。
1947年11月15日,丁子仁带领武工队驻扎在北张氏村。这天晚上,丁子仁得到一个惊人的消息,藏在潍县城的纪化鲁当晚回家了,可能很快就会回去。收到这个情报后,丁子仁十分为难,因为武工队大部分人员都出去执行任务了,联系其他部队和民兵已来不及。
为了打击和震慑敌人,为死难烈士报仇,丁子仁决定带仅有的五六个人去缉捕纪化鲁。从北张氏到纪家东庄有十多里远,他们一个急行军,个把小时就赶到了。在向导的引领下,丁子仁一行到纪化鲁家附近时,看见屋里灯还亮着。接着,他们就被其哨兵发现了,双方开火。犹如惊弓之鸟的纪化鲁带十几个人爬墙,从东北方向跑了,丁子仁一行只打死一个匪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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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察敌情备战潍县战役
1948年春节期间,丁子仁接到命令,开始搜集敌据点的军事情报。面对情况复杂的北宫据点,根据情报,丁子仁率领武工队人员到东夏庄村,在敌北宫据点守军郝营长情妇院内将其抓获。潍县战役打响之后,根据上级指示,丁子仁带领武工队又配合我主力部队行动,主要为当向导、抓特务和支前工作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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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装潜入东夏庄,关门活捉伪营长
自1947年10月的三合山战役后,由于国民党军队的溃败和我军的反攻,使潍县的敌占区不断缩小,至1948年春,敌人只能龟缩在潍县城及周边的据点里,不敢轻易出动。
1948年春节期间,丁子仁接到要搜集敌据点(如廿里堡、寒亭和北宫等)军事情报的命令。他不敢怠慢,立即带武工队人员通过多种渠道和方式,收集敌人的情报资料。不长时间,他们就将寒亭和廿里堡据点的兵力、工事结构、武器配备、弹药物资储备等情况搞清楚了,写成详细报告并配上草图进行上报。
北宫据点是块难啃的“硬骨头”,虽然丁子仁多次带人化装侦察,但这里是一个大据点,而且工事结构非常复杂,有的地方还十分诡秘,所以一直没弄明白。
为了进一步搞清楚北宫据点的军事部署,丁子仁又率领武工队战士,分成几个小组,化装成修工事的农民,潜入周围进行侦察。但由于敌人防范太严,好多地方无法接近。在丁子仁一筹莫展时,他意外获得一条消息:原来北宫据点守军的郝营长,有个年轻的情妇在东夏庄村,因此郝营长经常带人去约会。他前些日子是黑夜去,近来由于风声紧只能白天去。得到这个消息的丁子仁,非常高兴。经过认真周密的准备,丁子仁从武工队里挑选了五名精干战士,就开始行动了。
1948年2月25日,天气还很冷,北风阵阵,路边的积雪还没有化完,人们仍然穿着厚厚的棉衣。丁子仁率领五名队员,化装来到东夏庄村孙姓地下交通员家中,在其磨屋里潜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丁子仁他们换上国民党兵士服装,在郝营长情妇家门前街上转悠。
碰巧这天上午9时左右,郝营长带着两个护兵,骑自行车真的来了。
郝营长一行刚进门,就被冲上来的武工队员抓捕了。队员们一进院就闭上街门,三拳两脚制服了郝营长三人,收缴了他们的武器。受惊的郝营长看着穿同样衣服的武工队员一脸茫然。面对丁子仁黑洞洞的枪口,疑惑地问:“兄弟,别误会啊。”丁子仁说:“郝营长,没有误会,我们是八路军,找你去有事相商。只要你们很好配合,我们并不伤害你们的性命。”随后他又威胁道:“如果不听话,我们就不客气了,说要你的命就要你的命!”郝营长和他的两名护兵被队员们分别押着。见到这一情况,他那情妇就要叫喊,被一名队员用枪指着威胁:“你敢吆喝,我就打死你。”她再不敢乱动了。
丁子仁迅速解开郝营长的棉衣,将一个小炸药包系在他腰上,然后扣上扣子,导火索挂在了丁子仁的手腕上。接着让人叫来事前准备好的马车,让郝营长躺在马车上,头枕着枕头,上面盖着被子,冒充生病前去就医。郝营长的两名护兵都绑了脚,用被子盖了,坐在车厢的一边。丁子仁和通讯员小刘,坐在车厢的另一边,装作副官,实则监视他们。其他人则随车步行。临走时,战士们还将郝营长的情妇反绑了双手,堵住了嘴,塞到屋角里,以防走漏风声。
他们一行路过岗哨,按照事前安排,由郝营长答话,称出去找大夫看病。岗哨兵士大多都认识郝营长,所以很顺利就放行了。这样他们通过了三道岗,然后向北过贾庄,很快就到达驻地孙家杨孟。第二天又安排专人负责,骑马将郝营长押解到胶东军区西海军分区司令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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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主力部队行动,木材安全送到前线
1948年4月2日潍县战役打响之后,根据上级指示,丁子仁带领武工队又配合我主力部队行动,主要为当向导、抓特务和支前工作等。
潍县战役的主攻部队九纵、渤纵及鲁中军区部队挖坑道、修防护掩体,急需大量木材。这些年从日伪军到国民党军,一直连年修工事、建鹿砦,把潍县周围的大树基本伐光了。只有北张氏王家的墓田林还有一片大树。因为“张氏王”是潍县的大家族,日伪军和国民党军均不敢惹,这片树林才留了下来。
北张氏王家墓田林,从北宋初年始植,已有近千年的历史。位于北张氏村的南面,分为东、西两块墓田地,共有上百亩之多,都长着参天的松柏树,一般树高度在15—16米,树干的直径在1.5米左右,是潍县有名的“张氏松”。
当听说我军前线急需木材,王家全族主动合议无私奉献墓田林。此事一出,丁子仁奉命带领武工队负责现场日夜警戒,并参与伐树解木工作,还要和部分民兵冒着敌机轰炸的危险送到前沿阵地我军手中。在此过程中,丁子仁他们和村民昼夜奋战在伐木工地上。经过连续数天奋战,终于将近千方木材安全送到前线阵地,确保了潍县战役的正常进行。另外,他们还破获了一起敌企图破坏这批木材的案件,抓捕特务分子两名。丁子仁及武工队受到了潍北县委的通报表扬。
潍县战役后,丁子仁他们被编为主力部队。全国解放后,丁子仁又被调入国家军工企业,在湖北省宜昌地区从事保密军工生产领导工作。丁子仁参加了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打了那么多仗,但他却一直毫发无损。1984年他从副指挥长岗位上离休,属厅级干部,1993年2月病逝。丁子仁的传奇故事,今天还在潍坊大地上被传颂。
本期图片由牟伯杰提供
本期资料来源:《潍畔英豪》《潍城
文史资料》,丁子平、丁秀云及廿里堡村老党员等口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