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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23-04-07 14:37
鄌郚总编

吕绳端丨纪都儿女之我的亲娘

  纪都儿女之我的亲娘
  在我们老家纪台基本上都喊自己的母亲叫“娘”,当然也不排除在乡镇上居住的吃公家饭的孩子人家叫“妈”,为了生克忌讳叫“婶”也有一部分。而我就是土生土长的庄户孩子,从小就在俺娘温暖的怀抱里长大的孩子。
  说实在的,俺娘是个文化人,尽管在农村埋没了一辈子。俺娘上学的时候成绩很好,诺大的一个吕家庄三千多人,当年只有她自己考上了昌乐一中,毕业后俺娘被分配到尧沟镇蔡家辛庄担任公办老师。那个时候,娘只有十九岁,桃李年华,一幅美好的人生画卷刚刚展开,在三年自然灾害来临之前,想想这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非常可惜的是,同样是人民教师的舅舅因病去世,噩耗传来,娘悲痛万分,和校长请假回家办理丧事。
  一岁年纪一岁心,表面的关怀让一个涉世未深的俺娘走错了人生的第一步:“吕老师啊,你哥哥不在人世了,你应该回去伺候你父母啊……”,多么“暖心”的话语,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孩子在失去亲人的巨大悲痛下,卷起铺盖卷就回了老家。姥姥姥爷也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悲痛过后,明白过来的时候,原来的岗位已经被一位“民办教师”所占据。每每说起此事,母亲总是自责自己当年的年少无知,也把教训留给我们:做事要三思而后行。
  俺娘因为是村里的文化人,在那个文盲遍地、小学毕业就是佼佼者的时代,她算得上是村里的先生。结婚前后俺娘又在村里教了五六年的学生。后来,因为有了哥哥和姐姐,为了照顾这个家,俺娘就成了家庭主妇:相夫教子。娘是个勤快的人,她睡的最晚,有时候到深更半夜;她起的最早,一般早饭做到一半才喊我们姐弟起床,而我们起来的时候,同龄的小朋友多数还在甜蜜的睡梦中。多年后想起来,是娘的这种坚持让我们姐弟养成了吃苦耐劳的好习惯,并且受益终生。
  从小做一个懂礼貌的孩子,一是俺娘对我们姐弟三个的基本要求。不能骂人,不能打架,见到辈分高的长辈,无论是本家还是亲戚,无论是邻居还是街里,都必须主动跟人家有礼貌的打招呼,俺娘的规矩挺大:辈分高的该叫啥必须叫啥,有些没有血缘关系辈分辈分低但年纪大的我们也必须以“兄嫂”相称。记得小的时候,我们姐弟都是村里人眼中懂事的好孩子,最起码是能主动和人打招呼:嘴甜。看着现在的孩子,见了长辈也不打招呼,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多年以后参加工作,和同事、领导能够进行顺畅的沟通和交流,想起来还是应该感谢娘的启蒙教育。
  娘是一个能干的人,也是一个心灵手巧的人。庄家地里的活娘没有不会干的;做饭炒菜也是娘做的最香;针头线脑的针线活娘一看就会,姐姐、哥哥和我小学五年级以前衣服都是娘一针一线戴着顶针在昏暗的煤油灯下做出来的,因为白天还要到地里干活。我记得我们家养过牛,养过羊,还养过一头驴,当然鸡鸭和猪自然不在话下。记忆最深的是我们家养了一条狗,一条懂事的黑色小笨狗,它是后曹张乐禹叔叔送给我们的,主要是父亲和我们去安徽滁州大爷家,家里有个小狗可以看门。几年后,小狗莫名其妙的死了,我伤心了很长一段时间,狗是很有灵性动物,有时比人更友好,更诚实。
  每年的夏天和秋天是娘最忙的时候,因为我们村种植黄烟。种烟、施肥、除草、拿叉子、掰烟、系烟、解烟、挑烟,娘都是行家里手,在村里也是出了名的能干。当然了,我们姐弟三人自然也必须学会,要不然娘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姐姐是继承了娘的衣钵的人,不仅是各种活计,还有各种美德,而哥哥和我也懂得了自食其力的道理。
  娘今年已经七十八岁了,她是正月初九的生日。娘年轻的时候长的很漂亮,虽然个子只有一米六多一点。娘珍藏着一张和学生们一起的合影照片,那是2015年寿光市政府为她们恢复政策时一位60多岁的老学生提供的证据,这张黑白照片也成为娘永远的念想。娘是一个博闻强记的人,村里的老人孩子忘了生日就会来找俺娘问,娘有一套自己独特的联想推测记忆法,几乎没有出过差错,而有时候别人夸我记性好,可能就是传承了母亲的基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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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俺娘活了大半辈子,养了我们三个儿女,给儿子盖了屋娶了媳妇,也该乐享晚年了。好在儿孙绕膝,子孝妇贤:哥嫂就在西邻一墙之隔,姐姐姐夫隔三差五就去看望,其实,我能体会的到,娘最记挂的还是在外工作的我,每逢回家要走的时候,娘总是一遍遍的嘱咐,走远了再回头的时候,娘还现在那里!还是那句老话:“儿行千里母担忧啊”!老娘的胃不好,腿和腰都骨质增生,加上生活的艰辛和养育我们的劳累,娘的背驼的越来越厉害了,唉,母亲节到了,不能回到娘的身边,唯有写此文章献给我们姐弟亲亲的娘!祝你身体健康!
  娘总是说:“你工作忙,先忙工作,回不来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就行”。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后天是周末,整理好行囊,回家看看我的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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