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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楼主] 发表于:2023-07-16 16:03
昌乐 刘文安

赤胆忠心王永庆

  赤胆忠心王永庆
  
  王永庆是潍县早期共产党员,1927年起,先后担任过中共山东省委委员、中共抚顺特支书记、中共满州省委委员、满洲省委职运书记、大连特支书记等。他变卖家产,为组织武装小组筹备枪支,发动农运和抗捐抗税的暴动,名震潍县。他介绍儿子王仁睿入党,父子俩担任交通联络员,冒着生命危险,搜集情报,为铲除叛徒作出贡献。王永庆在邓恩铭等人的领导下,秘密筹划越狱行动,逃出后赴抚顺重建当地党组织,在大连成功组织三泰油坊大罢工,将当地的工人运动开展得如火如荼。他对无产阶级革命事业忠诚坚定、机智勇敢,对党赤胆忠心、无私无畏,最后为革命事业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本期撰稿:隋炜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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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组织多场战斗名震潍县
  
  王永庆画像(资料图片)
  王永庆入党时已43岁,是当时潍县年龄最大的党员,他介绍儿子王仁睿入党,父子二人一起投入革命洪流中。王永庆在群众中很有威望,组织了多场农民运动,当选为中共山东省委委员。他变卖家产,为组织武装小组筹备枪支,后担任潍县赤卫队队长,发动了农运和抗捐抗税的暴动,名震潍县。
  潍县年龄最大党员
  当选山东省委委员
  王永庆,曾用名王占元,1883年生于潍县茂子庄,1926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曾任中共山东省委委员、中共抚顺特支书记、满洲省委委员、职运书记、大连特支书记等职。王永庆排行老三,有两个姐姐,一个嫁到了城南丁家道口村(现属于潍州路街道)的韩家,一个嫁到了武家村(现属廿里堡街道)的武家。
  1925年,正是反动军阀张宗昌统治山东的黑暗时期,共产党员庄龙甲、王全斌在潍县传播革命思想,组织农民协会,发展党团组织。王永庆和长期经受苦难的广大农民一样,逐步接受了革命思想,迅速成长为反帝反封建的中坚分子。1926年春,经王全斌介绍,王永庆加入中国共产党,那时43岁的他是潍县年龄最大的党员。不久,王永庆又介绍唯一的儿子王仁睿(曾用名王仁瑞)入党。
  王永庆、王仁睿父子满腔热忱地投入到大革命的洪流中。因为王永庆年龄大,处世老练,办事公道,在群众中享有威望。所以,潍南一带的广大农民很快被他和庄龙甲、王全斌等共产党员发动起来。王永庆领导组建了茂子庄农民协会,开办农民夜校,带领农协会员到处贴标语、撒传单、抗税、抢坡,打土豪、斗恶霸,将潍南的农民运动搞得轰轰烈烈。
  “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潍县国民党右派分子勾结土豪劣绅,对我党猖狂进攻,潍县白色恐怖日益严重。中共山东潍县县委在乐道院医院召开全县党的活动分子会议,传达山东省委“提高党员警惕性,强化党的内部力量”的指示精神,王永庆从关心党的发展,克服左倾思想,消除模糊认识的角度,在会上提出了“共产党和国民党阶级本性”的问题,让与会者讨论。这次讨论使到会同志进一步明确了中国共产党与国民党阶级本性的根本区别等问题。
  1927年10月,中共山东省委在历城郭店召开扩大会议,王永庆作为潍县的代表之一出席大会,在会上,王永庆当选为中共山东省委委员。此时,潍县是山东农民革命运动的中心地区之一。根据省地执委指示,王永庆留在潍县一带从事农运工作。
  四处筹枪建立武装组织 担任赤卫队长
  党的“八七”会议后,中共潍县县委根据山东省委“要急速进行武装”的指示,决定建立革命武装。枪有两个来源:买、抢。王永庆瞒着家人卖地数十亩(1亩是现在的3.6亩)买了枪,还卖了两套马车、三处房产,出兑了家里的粉房,换大洋作为党的活动经费。
  筹集了四把枪后,中共潍县县委建立了第一个武装小组,王永庆是负责人。为了执行县委“从敌人手中夺枪”的指示,王永庆带着儿子王仁睿和其他组员几次冒险四处活动,从敌人手里夺枪。
  一次,潍县警备队的两个警察带着枪支去望留村赶集。王永庆得知后心中大喜。他想,这是个夺枪的好机会,于是和武装小组成员王石埋伏在警备队员回城的路旁。
  傍晚,两个警察一边摇头晃脑地走着,一边哼着小调,洋洋得意地走出望留村。一个满嘴散发着酒气的警察嘟囔着:“今天真走运,税吏请我喝了一顿美酒,一个板儿也没花。”另一个则晃着手里提的小母鸡说:“这是我从一个老太婆那里抢来的,她连钱也不敢向我要。”
  等那两个警察走到近前时,王永庆猛地从沟里跳出,一个箭步窜上去,大喝一声,用手枪顶住了一个警察的脑袋。那警察扑通跪在地上连声喊:“饶命,饶命!”另一个见事不妙,扔了小母鸡,落水狗似的朝路旁沟里窜去。王石紧紧追着不放。那警察手忙脚乱,一不留神被一块石头绊倒了。他趴在地上,伸手刚要掏枪,王石眼明手快一脚踏住了他的手腕,顺手把枪夺了过来。两个被缴枪的警察一听要放他们走,一溜烟跑远了。
  王永庆拿着夺来的枪掂在手里,对王石说:“这玩意儿真是好,有了它胆就壮。”
  不久,武装小组又从自江浙一带败退到潍县的军阀孙传芳部溃兵中,夺取了30余支枪。1928年春,县委正式成立了潍县第一支革命武装——潍县赤卫队,王永庆任队长。从此,王永庆带领赤卫队活动在潍南一带,同敌人展开了顽强斗争。
  发动抗捐抗税斗争
  怒砸大柳树收税点
  国民党反动当局统治时期,军阀割据,政治黑暗,政府在各地设置的税务机关每逢集市就以“收税”为名,对群众进行敲诈勒索。1928年4月,潍县县委决定发动群众进行一次抗捐抗税斗争,对反动当局的敲诈勒索进行一次有力打击。这次行动组织了西南片各村的党团员和部分群众积极分子,茂子庄的党员和进步群众是其中一支重要力量。
  阴历三月初一是大柳树村赶山会的日子,望留税局的5名税役像往常一样来到集上设点收税。王全斌同庄龙甲指挥行动,由王永庆、王兆恭率赤卫队为主攻,共50余人,其中王仁睿也在其中,各自带武器,一大早就分头到达大柳树村指定地点,混在赶山会的人群中待命。中午时分,王兆恭见时机成熟,便发出行动信号。王永庆和埋伏在四周的同志立即一拥而上,掀翻收税桌,挥舞斧头、棍棒、扁担,劈头盖脸向几个税役砸去。与此同时,王全斌等迅速向群众散发了县委就砸税局一事所发表的《告农民兄弟书》,并掩护赶集群众安全撤离。这次抗税斗争,狠狠地打击了敌人的反动气焰,极大鼓舞了群众的革命斗志。
  1928年春,潍县大旱,灾荒严重。6月上旬,潍县县委抓住麦收前青黄不接,广大穷苦农民忍饥挨饿的时机,发动群众开展抗租抢粮斗争。那些日子里,王永庆带着儿子王仁睿经常出现在穷人的草棚里、屋檐下、炕头上、坡洼里或场院上,宣传“我们种地我们收”“待要有饭吃,就要联合起来同地主干”。县委首先以潍县农民革命会的名义,发表了《为抢粮食事告穷兄弟们书》,组织党员到各村发动农民,领导农民抢收地主的麦子,组织了保护贫苦农民的抢坡斗争。
  此外,在秋季,王永庆又同刘俊才、王全斌、田泗等同志在诸城、高密、安丘边界,组织领导了震惊胶东的潍河暴动。经过一场又一场的斗争,王永庆的名字威震潍县全境,贫苦农民听到欢欣鼓舞,反动分子听到则胆战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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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除叛赴济南搜集情报
  
  王家君和王仁睿用过的柜子
  王家君
  王家君用过的簸箕
  王永庆多次被捕,又被两个姐姐赎回,但他一直没有放弃革命。王永庆父子担任交通联络员,根据省委指示举家来到济南,负责济南至青岛的交通工作,冒着生命危险,深入虎穴,搜集情报,为铲除叛徒做出贡献。离开家乡前,王仁睿担心见过妻儿会心软走不成,于是拒不相见,竟因此永别妻儿。
  王永庆多次被捕入狱
  俩姐姐卖地凑钱营救
  因不断参与轰轰烈烈的革命运动,王永庆在不同时期多次被捕入狱,两个姐姐先后筹钱将其赎出。
  64岁的韩力良是王永庆姐姐韩王氏的曾孙子,曾听家里老人说,风声紧的时候,王永庆在他们家躲藏过,后来王永庆被捕,韩家先卖了两套马车赎王永庆,后又卖地营救他。
  70岁的武际宝是武家村人,他的曾祖母是王永庆的另一个姐姐武王氏。小时候,他的爷爷经常讲,曾祖母为了赎王永庆,三次卖地。王永庆每次出来就继续革命,家里人非常无奈。后来王永庆父子到济南秘密从事地下交通工作,渐与家里失了联系。
  在武际宝印象中,潍县解放以后,在他13岁那年,二十里堡公社在一所小学校搞了一场革命烈士事迹展,爷爷带着他一早出发去参观。在王永庆的事迹前,爷爷叮嘱他要记住这位令人敬佩的革命先烈。
  王仁睿的妻子王家君曾对孙女王永慧提起过,革命早期,王永庆被捕,关入潍县监狱(在荷花湾附近一带),王仁睿还给他送过饭。当天天不亮,王仁睿带着几个窝头,步行从茂子庄到潍县监狱,路不好走。到傍晚,王仁睿才垂头丧气地回来,坐下就哭,家人询问得知,他被监狱里的人呵斥,窝头也被抢了,还没见上他父亲。王仁睿自觉窝囊,在家大哭。
  后来,王仁睿也成了国民党抓捕的目标,他曾藏到东王尔庄王家君的娘家。王家君的侄子、王科举的孙子王云亮今年75岁,是老东王尔庄人,小时候也经常听母亲讲述他三姑(王家君)和三姑父(王仁睿)的事情。
  王科举家在场院上的麦秆垛里挖了个洞,让王仁睿藏在里面,王云亮的母亲常去给他送饭。后来王仁睿在王科举家里躲藏的消息被人告发,好在王科举有个发小在国民党军队任职,偷偷差人来报信。于是,第二天天没亮,他们家就给王仁睿做了两个荷包蛋,将他送走了。
  其间,王仁睿有一次被捕,5岁的女儿王德真跟着母亲去探监,看到父亲戴着手铐脚镣,满身血痕,待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幼小的心灵受到极大创伤,到若干年后,她看到电影《洪湖赤卫队》韩英坐牢的镜头,都要回避,因为会想起她的父亲。王德元也跟孩子们讲过,王仁睿在监狱里,敌人用子弹头挑他的肋骨,但是王仁睿坚决不透露半个字。
  秘密接受任务 侦查叛徒行踪
  1928年秋,山东省委组织部部长王复元、山东省委交通处主任王用章两人先后叛变革命,他们勾结国民党当局和济南警察局大肆逮捕共产党人,省委遭到严重破坏。危难之际,王永庆奉命调往省委,担任省委地下交通员。
  王永庆带着妻儿离别了故乡,来到济南,住在火车站附近的官扎营街。白色恐怖十分严重,王永庆父子无所畏惧,勇敢机智,历尽艰险。他们主要负责济南至青岛的交通工作,日夜奔波在济南——青岛的铁路线上。
  叛徒“二王”对党组织的威胁越来越大,1929年2月,武胡景、王进仁、丁君羊主持省委工作以后,遵照负责中央特工科的周恩来的指示,调配干部建立党的保卫工作,并做出了铲除叛徒王用章和王复元的决定。王永庆父子奉省委指示,担负了侦察叛徒行迹的任务。潍县的姜公坡、郭金祥等人也被调来济南,配合行动。王永庆父子化装成卖烟小贩,在济南市区和火车站一带侦察,有时冒着生命危险,深入虎穴,跟踪叛徒。
  在一个阴云密布的下午,车站广场上出现了三个可疑的人,为首的那个四处张望着,不时停住脚步回头望。这时,郭金祥凑到王永庆跟前悄悄说:“王复元出来了!”王永庆盯住这个叛徒,压低声音对姜公坡和郭金祥说:“你们俩从左边,我从右边跟上他,不要被他察觉。”王永庆等三人追踪着王复元,跟着他走大街穿小巷,一直盯着王复元钻进一条胡同的住所。他们侦察清楚了王复元的住所及活动情况,回来后,王永庆把这一情况向省委作了汇报。
  一天夜里,王永庆正在睡觉,突然听到三下轻微敲门声,接着又是三下,是组织上派人来的暗号,他赶忙披衣下床。组织上派人送情报,说叛徒王复元这几天要到青岛活动,省委指示王永庆火速赶往青岛,秘密侦察其行踪,同时让青岛的地下党组织有所准备。此事关系到青岛党组织的命运,关系到青岛共产党人的生命安全,决不能延误时间。他立即穿好衣服,怀里揣上几个窝头,带着儿子王仁睿直奔火车站。
  王永庆根据指示通知了青岛的地下党组织,并很快在青岛找到了王复元,跟踪了几天后摸清了其踪迹,完成任务立即返回济南,向省委作了汇报。省委据此对处决这个败类作了周密安排。1929年8月16日,王复元在青岛被党中央派来的张英(潍县人)等人击毙。
  怕心软影响任务 王仁睿拒不见妻儿
  王仁睿跟着王永庆在外面跑,偶尔回家换衣服,早已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
  1928年,王仁睿出发去济南之前,组织派人到茂子庄通知王家君,让他们秘密见一面。一天晚上,有人在敲后吊窗户,是前来送信的交通员。到了交通员说的那日,王家君带着儿女去南屯村一个隐秘住处见王仁睿,但王仁睿躺在炕上,布衫包头,任凭他们怎么劝说,孩子怎么哭闹,都不见她们娘仨。夫妻僵持了一个多小时,王家君气得带着孩子走了。
  王家君讲述这段细节时,王永慧问奶奶:“为什么爷爷不见你们?”“当时他下定了决心要去干革命,意志很坚定,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是怕见了妻儿之后于心不忍,心一软走不了了。”奶奶说。
  没想到这一别,竟是永别,成了王家君后半生最大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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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邓恩铭一起组织越狱
  
  王仁睿烈士证
  由于叛徒王用章的出卖,王永庆王仁睿父子先后被捕,王永庆参与了邓恩铭组织的五人领导小组,秘密筹划越狱行动。他们将狱中党员编队,18人逃出监狱后,邓恩铭、王仁睿等12人被抓回,在狱中又经受非人折磨,壮烈牺牲。王永庆等6人躲过追捕,继续革命活动。
  叛徒出卖父子被捕 遭受拷打大义凛然
  在担任交通员期间,因为叛徒王用章的出卖,王永庆父子先后被捕。1929年4月的一天晚上,王永庆回到家中,对妻子王爱主说:“外面风声很紧,我有任务出去,如果夜里不回,就是出了问题,你们母女赶快收拾东西回潍县。”
  王永庆果然一夜未归。第二天,天还不亮,屋外传来一阵嚎叫:“快开门,开门!”紧接着又是砸门又是踢门。王爱主慌慌张张地开门,三个满脸凶气的国民党捕共队员扑了进来。捕共队进门就搜人,逼问王永庆的下落,他们对王爱主咆哮着:“快说,你丈夫在哪里?”王爱主镇定自若,一口咬定“不知道”。趁捕共队忙着搜查无暇顾及她们时,王爱主和年仅12岁的女儿从厕所后窗逃走。
  王永庆、王仁睿父子先后被敌人抓捕,关押在济南监狱中。他们与中共一大代表邓恩铭、山东省委委员纪子瑞等同志被囚禁在同一所监狱里。敌人一心想从王永庆身上搞到情报,先是收买拉拢,引诱不成又严刑拷打,王永庆身上鞭痕道道、棒伤累累,但他受尽酷刑不弯腰,与敌人进行不屈的斗争,表现出共产党人的大义凛然和崇高气节。一次,有个名叫叶玺的审判官提审王永庆:“你是共产党,你妻子、儿子也是共产党吗?”王永庆反问道:“法官先生,你当法官,那么你爹你儿都当法官吗?”一句话噎得法官恼羞成怒,正要发作,王永庆用戴着镣铐的手摸起桌上法官用的竹扇子,将法官的眼镜打掉。法官与陪审官狼狈地窜回后室。
  组成五人领导小组 编队成功越狱
  邓恩铭在总结了第一次越狱(1929年4月19日)失败的教训后,酝酿第二次越狱。1929年7月,邓恩铭组织纪子瑞、王永庆、吴克敬、何之瑜,组成五人领导小组,秘密筹划越狱行动。
  五人把狱中党员按身体强弱编成三个小队,就如何配合、照顾,作了具体分工。他们事先摸透了监狱看守的交班时间及活动规律,得知了监狱大门里外的地理情况,筹划越狱行动,与狱外地下党取得联系;同时,他们对行动讯号和越狱后的疏散方向作了规划,还绘制了从各囚室到监狱大门的路线图。
  王永庆等人把厕所中用于清洁的石灰粉装入与家人通信的信封,放于信插,伪装成书信,各同志以领信为名将信封带进牢房,作为越狱的“特殊武器”。为解决越狱疏散后的路费,参加越狱的各个党员把零钱集中统一使用。王永庆始终是筹划越狱最积极的参与者。
  7月21日是个星期天,一名看守吃晚饭去了,留下另一名看守坐在那里哼着小曲。趁看守戒备松懈之时,王永庆等人带领越狱第一小分队,出其不意冲出囚室,打倒看守,夺下第一道门,接着便敲钟发令,第二、第三小分队闻声迅速行动,纷纷冲出囚室,夺了看守的枪支,控制了第二道门。
  身强力壮的王永庆背起患病体弱的邓恩铭冲出囚室,惊慌失措的看守们企图开枪镇压,第三小队使用事前备好的石灰粉、沙土和棍棒,一齐打去,看守们猝不及防,纷纷抱头鼠窜,一个看守企图重新控制第二道门,刘昭章眼明手快,冲上去将其打死。那些饱尝石灰粉的看守紧闭双眼,无法反抗。经激烈搏斗,越狱同志又夺下监狱的外大门,何之瑜独自从大门墙缺出去了,大家迅速按原定计划分路疏散。
  越狱只六人逃脱
  十二人再次被捕
  18名同志冲出监狱大门,按照预定计划分散逃离。王永庆为了保护省委负责同志,跑在最后。当追捕的军警快要追上他时,王永庆机智地拐进一条小巷,正巧路边有个卖西瓜的老汉,王永庆蹲在瓜摊旁,向老汉使了个眼色说:“老大爷,我戴戴你的草帽好吗?”他拿起卖瓜人的草帽戴在头上,又托起一个西瓜,机智地躲过后面敌人的追捕,逃出虎口。
  越狱的人逃离监狱后,看守们才清醒过来,一边打电话报告上级,一边纠集力量进行追捕。由于长期的监禁生活,大部分人身体孱弱,穿戴又和众人有别,加之道路生疏,邓恩铭、王仁睿、纪子瑞、朱霄等12人被捕回。有6人混入人群脱险,其中何之瑜、武胡景南去上海,蓝志政、孙秀峰北去天津,王永庆和李宗鲁则逃往东北。
  这次越狱震惊了国民党当局,第一监狱看守长因“渎职”被枪毙,山东省高等法院受“戒饬”,在全国造成了极大影响,被称之为“济南巨案”,1929年7月25日的《民国日报》有报道。邓恩铭等被捕回后,受到更加残酷的刑罚。他始终不承认真实身份,以“黄伯云”这个名字与敌人周旋。邓恩铭、朱霄等最后壮烈牺牲。
  王永庆越狱的事迹,王家君给孙女们讲过。上世纪60年代后期,从青岛来了一个70多岁的男子,是王永庆的战友,跟王永慧母女讲述了一些王永庆的事迹。他说:“王永庆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说的你们一定要记住,很少有人知道,以后也没人知道了。”可惜当时王永慧只有十二三岁,没有记下对方的姓名及联系方式,也没有询问更多关于王永庆的事。
  王仁睿因身体瘦小,在越狱途中被抓捕回监狱,被敌人活活打死。据前来报信的交通员说,王仁睿牺牲后,同志们将其遗体埋在济南四里山(今济南英雄山一带)的一棵树下,还在树上做了记号。送完信后,这个交通员就跑了,后来便有枪声传来。第二天,村里人说,昨晚死了一个共产党员,就是前一晚来给王家君送信的交通员。
  但当时王家君一个人带着一双年幼的儿女(分别为6岁和4岁),自己又是小脚,无法前往。王家君后半生一直留存着王仁睿生前常穿的一件长衫。她去世后,按照其遗愿,家人将长衫与她一同入殓。
  1931年4月5日,当王永庆听到唯一的儿子王仁睿牺牲的消息后说:“把我的全家都杀了,我也不怕,让他们杀吧,中国人民是不怕死的,但敌人的末日很快就要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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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命领导抚顺特支工作
  
  中共满洲省委旧址
  王永庆等人越狱后,敌人四处悬赏通缉,使他无法在山东继续从事革命活动。1929年9月,他经青岛去上海,又从上海到了东北,在奉天(今沈阳)与曾在潍县工作的丁君羊、杨一辰等同志接上关系后,从此开启了在满洲的革命生涯。
  在抚顺接替杨靖宇
  艰苦重建党的组织
  1929年9月,中共抚顺特支成员王振祥被捕后叛变,以杨靖宇为抚顺特支书记的抚顺特委10余人先后被捕,中共抚顺特委遭到破坏。
  9月29日,中共满洲省委临时常委任国桢到抚顺巡视后,省委发出了《满(委)国桢报告》,介绍抚顺情况:“抚顺组织瓦解,派一人去建立新的组织。”同月,满洲省委书记刘少奇派遣王永庆到抚顺任特支书记。王永庆到抚顺后,按照省委指示,与原来组织和各方面均不发生关系,重新组建党的组织。在中共满洲省委和刘少奇的领导下,抚顺特支的工作一直开展得很扎实,在严重的白色恐怖下,既注意聚集革命力量又能积极发动和领导群众开展斗争。
  杨靖宇被捕后坚贞不屈,和敌人斗智斗勇。1929年10月7日,日本警察署以违反“治安维持法”罪名,把杨靖宇引渡给抚顺县公安局。经抚顺地方法院和辽宁高等法院先后审理,最终以“反革命嫌疑罪”判处杨靖宇有期徒刑一年零六个月。
  12月23日,因资方制定的定额高,抚顺炭矿机器厂工人无法完成,被该厂铸物车间主任山下(日本人)一连开除4人。在王永庆领导下,大工匠杨盛德带领约200名工人罢工,要求减少定额,增加工资,更换山下。工人在被宪兵队包围的情况下,团结一致,历时6小时,迫使资方屈服,答应了上述条件,罢工取得了胜利。经过王永庆的艰苦工作,此时中共抚顺党组织有党员9名。
  满洲的党员随时随地都有被逮捕的危险。一次,王永庆在王全荣家(满洲省委临时联络点)参加刘少奇组织的会议,当时还有杨一辰等人,遇到警察查户口,众人用打麻将为幌子应付了过去。还有一次在一个小餐馆准备开会,王永庆、赵文栋(张干民)等人刚到,只见刘少奇大步跑进来说“后面有狗”,王全荣急忙让刘少奇扮成跑堂小二,用传错菜急着换菜的机会,掩护刘少奇甩掉了特务的跟踪。
  1930年1月22日,中共满洲省委向中共中央提出《关于目前满洲革命斗争形势与我们的策略》的报告指出,抚顺小斗争极多,机械厂百余人罢工。扫雪工人因生火取暖,日工头干涉,工人群起打伤日本人,受伤的日本人几乎毙命,还有一次为反对伙食涨价而斗争,都取得了胜利。这说明抚顺特支做了大量工作。
  1930年3月24日,中共满洲省委根据省委书记刘少奇的意见,在抚顺举办了工会训练班。训练班的学员没有党员,都是有觉悟的先进工人,第一期有六七人参加学习。同月,因王永庆被叛徒出卖暴露了身份,不宜在抚顺立足,中共满洲省委决定将他调离抚顺。
  担任满洲省临委委员 主要负责工人运动
  1930年4月,中共中央委派李子芬担任满洲省委书记并组建新省委,王永庆当选为中共满洲省委委员。由于李子芬推行的“左”倾盲动主义,4月18日,省委很快暴露,中共满洲省委书记李子芬、中央巡视员邱旭明、团满洲省委书记饶漱石、工作人员孙昆、中共满洲省委组织部部长丁君羊和秘书长刘若云等近30名党、团员和进步群众先后被捕,中共满洲省委遭破坏后,省委委员只有王永庆一人没有在奉天被捕,党的一切活动停止。中央得知满洲省委遭受破坏的情况后,即令正在上海汇报工作的廖如愿返满。
  在廖如愿返回奉天前,王永庆于4月24日主动同杨一辰、郭隆真、徐克峻、宋奇五人组成一个临时工作委员会,代行省委职权,并派宋奇到上海汇报中共满洲省委遭受破坏的情况和有关组建新省委的意见。
  5月2日,廖如愿在沈阳小南边门外的文家坟主持召开会议,参加会议的有廖如愿、王永庆、宋奇、潘义、王鹤寿、郭隆真。会议决定成立中共满洲临时省委,取消以前的五人临时工作委员会,由当时在哈尔滨的中共满洲省委常委林仲丹任中共满洲临时省委书记兼宣传部部长,王永庆任职委书记,杨一辰负责辽宁工运兼抚顺工作,中央准备调郭隆真另行分配工作。
  会议临近结束时被敌人巡逻马队发现,在这极其危急的时刻,王永庆沉着冷静,先把密件埋好,同时机智地想出了应急办法,让大家装扮成正在进行贩卖人口交易的样子。王永庆和郭隆真扮作表兄妹,因经济困难要卖掉表妹;宋奇扮作中人,有的扮作文书。他们刚统一好口径,敌人的巡逻队就赶到了。与会人员全部被捕,但由于他们按照商定好的言辞应付敌人,使敌人没有弄清所捕人员的真实身份。后经法庭上的机智斗争和党组织的营救,被捕人员于5月6日全部获释。
  1930年5月7日,林仲丹从哈尔滨来到沈阳。为了尽快恢复党组织,林仲丹于5月下旬重新组建了中共满洲省临委,林仲丹任省临委书记兼职工部部长,杨一辰任组织部部长,赵毅敏任宣传部部长,王鹤寿任团省委书记,李雾仙任妇委书记,廖如愿任秘书长,其他委员还有孟坚和王永庆。
  这期间,王永庆主要负责城市工人和人力车工人运动的领导工作。在省委工作时,尽管白色恐怖严重,环境极端恶劣,但王永庆处之泰然,和同志们谈笑风生,充满革命乐观主义精神。由于他年龄较大,待人热情诚恳,同志们都愿意接近他,把他视为靠得住的好战友、亲密的老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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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组织罢工掀起运动高潮
  
  三泰油坊厂区遗址
  三泰油坊党支部活动遗址
  1930年5月底,中共满洲省委经过认真研究,选派拥有丰富斗争经验的省委委员王永庆到大连开展革命工作。王永庆根据大连的实际情况,深入到饱受殖民剥削压迫的大连油坊业工人当中传播革命思想,迅速建立起党的基层组织,成立了三泰油坊党支部,领导工人展开斗争,重新燃起大连地区反帝爱国反剥削的斗争之火。
  油坊工人条件恶劣 缺乏组织罢工失败
  在日本侵略者压制下,华商油坊逐渐减少,中日合资经营的三泰油坊中的两个我方民族资本商号也被挤了出去,日本三井物产独自掌握了这个大连最大的油坊。工人被迫加班加点,日工作12小时至14小时,每月工钱仅10元左右。
  压饼车间工人每天在40摄氏度的高温下劳动,尤其是打锤工人,夏季坚守在100摄氏度的蒸锅前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在严寒的冬季里,工人得顶风冒雪到远离车间数百米的库房扛油桶。有的工人累得大口吐血后死在工厂里,有的在毫无安全设备的工作条件下,被皮带、轴杠、绞刀等机器绞死,却得不到任何抚恤。
  面对资本家的残酷剥削,大连油坊业工人多次采取怠工、罢工等方式进行反抗,但是由于缺乏组织和领导,1930年以前的罢工斗争都以失败告终。
  在寺尔沟一带活动 发展党员建立党支部
  到1930年,大连地方党组织已遭受了两次严重破坏。5月,中共满洲省委派团省委书记王鹤寿到大连巡视工作,在他写给中共满洲省委的书面报告中说:“大连四五年以前的工作是最有基础、工作最活跃最发展的地方,差不多大连所有的产业工人都在‘工学会’组织和影响之下。但是,后来经过日本帝国主义有计划地破坏,大连工作陷于完全塌台的现象。同志、工人被捕的被捕……”
  根据王鹤寿“派得力的领导同志去大连”的建议,5月底,满洲省委临委为加强大连党组织的领导力量,派中共满洲省委委员王永庆到大连担任中共大连特支书记,开展地下党工作。
  王永庆到大连后化名王占元,居住在寺尔沟一带。他把工作重心放在大连市区东部(即寺儿沟区)“三泰”“三菱”油坊等企业。三泰油坊是山东人逃难到大连比较集中工作的地方,王永庆利用不少工人是潍县人的方便条件,首先在这里进行革命宣传活动。他白天有时出去观察动向,有时在家里阅读报纸分析形势。晚上便深入到老乡家或工人中,通过唠家常,一方面了解三泰油坊对工人的压迫、剥削以及工人生活和生产等情况;另一方面揭露日寇的侵略罪行,讲共产党的主张,讲领导劳苦人民打击敌人的故事,增强工人对日本统治者的仇恨,提高他们的政治觉悟。当发动群众的工作有了一定基础,就着手帮助工人建立工会,并展开合法的经济斗争,抵制工厂主的压榨和剥削,保护工人利益。在这些活动中,他培养和考察积极分子,发展为党员。他先向积极分子王运聪公开身份,介绍他加入共产党。
  不久,王永庆在三泰油坊又发展了王新贵、张宪珠、王长来、韩树渠、赵金堂、金连荣、窦仁堂、王安久等人为党员,并成立了三泰油坊党支部,书记为王运聪,宣传委员为王新贵。后来在王永庆、王运聪、王新贵等人的努力下,三菱油坊也建立了党支部。
  在王永庆的主持下,讨论通过党支部的任务是:团结教育工人,组织罢工斗争,扩大党的宣传,发展党员等。在此期间,王永庆还多次领导“三泰”“三菱”支部的党员和工人群众撒传单、贴标语,揭露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罪行,并领导工人开展罢工斗争。他经常在寺儿沟南面的山林里召开党员和工会积极分子会议,研究罢工方案,布置罢工工作。由于政治宣传和罢工斗争连续取得胜利,使工人得到了好处,看到了希望和力量,增强了革命斗志。大连的工人运动逐渐恢复起来,扭转了党组织一度瘫痪的局面,党支部成为党联系群众的基本纽带,成为发动和组织群众完成各项战斗任务的堡垒,使党的一切工作有了坚实的基础。
  三泰油坊罢工胜利
  工人工资得到增加
  由于贯彻了“隐蔽斗争”的正确方针,寺儿沟地区“三泰”“三菱”“日清”等油坊工人的阶级觉悟不断提高。王永庆决定举行第一次有组织的油坊工人大罢工,要求提高工人月薪。
  三泰油坊日本监工发现工人将油草放倒,出油率减少,认为这是有意破坏,便追问是谁干的,问不出究竟就动手打了工人夏积义。工人们再也不能忍受监工的凌辱,怒吼:“太欺负中国人了,我们不干了。”
  顿时,榨油车间、精油车间、机器车间等所有工人齐声响应,放下手中工具。车间里的豆粒撒了满地,豆饼盘子滚满车间,油草横七竖八,气门发出的蒸气弥漫车间。工人走出车间,来到厂院。
  罢工开始了。在党支部的领导下,工人推选出王尊荣、郑德明、裴永芳为代表,向日本资本家提出不增加工资不复工的要求,展开了激烈的斗争,短短时间内波及到“三菱”“日清”等油坊。这两家油坊工人纷纷响应,形成一支400余人的罢工队伍,迫使油坊停工、停产。
  资本家被迫答应给工人增加工资的要求,将工人的月薪由11元5角(旧币,下同)增加到15元。三泰油坊是大连最大的榨油工厂,罢工的胜利给大连其他地区油坊的工人以极大鼓舞。
  识破资本家的诡计
  振奋精神联合斗争
  三菱油坊有南北两个分厂,南厂杂工向资方提出增薪要求遭到拒绝后,全体杂工举行停工140分钟的警告性罢工,资方仍不接受。第二天又停工两小时,最后于第三天开始了全日罢工。与此同时,北厂工头见势不妙,将每班减少1名工人,共裁减6人,把裁减的工人工资分摊给在职的生产工人,企图以此来缓和劳资纠纷。
  在党支部的领导下,北厂工人识破了这是资本家用损害工人根本利益的办法来瓦解工人斗争的诡计,他们采取联合斗争来争取罢工的胜利。资本家被迫答应了工人的条件,给全体杂工增加了工资。“同泰”“同聚厚”“福聚恒”“天留福”等油坊工人也加入到增薪和反日的风暴之中。
  “三泰”等油坊工人罢工的全面胜利,使全市油坊工人受到了极大的教育和鼓舞,从斗争中提高了阶级觉悟,看到了工人阶级的力量,振奋了革命精神,懂得了工人阶级加强团结,举行联合斗争的重要性。在斗争中党组织利用有利时机,积极发展党组织和工会组织,宣传党的政策,开展党的工作,使大连的工人运动掀起了新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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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奸告密被捕壮烈牺牲
  
  坊子机务折返段合影,前排右二为王德元。
  在大连期间,王永庆不赞成“左”倾冒险主义路线,认为如果搞公开的政治罢工或者武装暴动必然遭到破坏和失败,却被满洲省委错误地斥责为“右”倾,工作被否定,遭受打击的王永庆依然努力为党工作。1933年,由于汉奸告密,王永庆不幸被日寇逮捕,壮烈牺牲。
  不赞成“左”倾冒险主义路线 遭受打击
  正当王永庆为大连党的工作积极努力,革命工作不断深入发展之时,李立三“左”倾冒险主义路线影响到大连。中共满洲省委从“左”的方面要求大连特支组织政治罢工和武装暴动,提出“只有发动极热烈的反帝运动,才可以使广大群众有反帝国主义的决心,才能推动群众的一切斗争向前发展,直到实现政治罢工和总同盟罢工以及武装暴动和驱逐日本帝国主义出大连的目的”。
  王永庆认为这不符合大连的实际情况,大连是日本帝国主义严密控制的殖民地,是其准备发动侵略战争的前沿阵地,在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已形成一套完整的统治体系。大连特务遍地,警察如林,被控制得非常严密。
  在此情况下,搞公开的政治罢工或武装暴动必然遭到破坏并失败。因此,王永庆不赞成“左”倾冒险主义盲目进攻的方针,认为党在大连的工作方针不应是发动公开进攻,而应是隐蔽地搞好革命宣传,提高工人觉悟,发展革命组织,壮大革命力量。在坚持这个方针下,可适当地搞一些经济斗争,以改善工人的生活条件,增加工人团结斗争的信心,扩大党的影响。为此,王永庆采取了抵制态度,结果被省委错误地斥责为“右”倾。
  1930年11月,中共大连特支改组为中共大连市委,满洲省委派省委候补委员张乃文到大连任市委书记,并拟调王永庆去奉天市委工作。张乃文来大连后,积极执行满洲省委的“反右倾”指示,对王永庆的工作予以否定。
  中共大连市委制订关于中心工作、组织问题、职工运动,反帝工作、宣传鼓动工作的计划大纲,批评说:“过去特支根本没有注意工人斗争的发动和领导,只是单纯向工人宣传红军的力量和苏维埃政权的好处,给工人造成依赖红军、羡慕苏维埃的不正确思想。”王永庆受到错误批评,虽想不通,但毫无怨言。他认为对党问心无愧,继续努力工作,充分表现出一个无产阶级先锋战士宽广的胸怀和忠于党的乐观主义精神。
  蒙受冤屈依然坚持工作 被捕壮烈牺牲
  1931年3月,中共满洲省委派童长荣到中共大连市委接替张乃文的工作。童长荣受王明“左”倾机会主义路线的影响,对不同意王明所谓“国际路线”的王永庆进行了残酷斗争,无情打击。王永庆蒙受了极大冤屈,但对党和革命事业忠心耿耿,对党的信仰坚定不移,继续深入到工人群众中,一心一意作革命工作。
  在“左”倾机会主义路线指挥下,工人运动遭受巨大损失和失败,自行暴露目标而招致敌人的血腥镇压和一些革命群众被逮捕,这位在敌人面前表现得无比坚强的硬汉此时竟失声痛哭。他对身边的同志说:“我个人受到打击没什么,但看到党的事业受损失,工人兄弟受到镇压,我实在心痛!”这是他对党、对革命事业一片赤诚之心的表露。1933年,由于汉奸告密,王永庆不幸被日寇逮捕。在敌人的酷刑面前,他毫无惧色,誓死保守党的机密,最后壮烈牺牲。当王永庆牺牲的消息传出后,曾与他生活、战斗在一起的同志都万分悲痛,我党又失去一位无产阶级优秀战士。
  王氏后代四处搬家
  组织派人查找未果
  在1929年王永庆父子暴露后,国民党提出要对王永庆后代“斩草除根”,形势非常恶劣。直到解放前的10多年间,王家君带着儿子王德元、女儿王德真,在东王尔庄的娘家居住,当地有过年不住娘家的风俗。因此每到春节前,娘家人准备好生活用品、食物,将王家君和孩子送回茂子庄,过完年再接回来。王德元也是在王科举家读的私塾。后来王德真嫁人,随夫家去了哈尔滨;王德元15岁时去济南做过学徒,干过钳工。解放后,王德元到铁路系统工作,后来参加了国家的三线建设工作,他带着家人到青海、福建、浙江、湖南、河南、陕西等地从事铁路建设工作,曾参与过兰烟线、厦鹰线等铁路建设。因此,王德元四个孩子的出生地也不同。其中一段时间,王家君跟着他们一家在外地生活,也是在此期间,陆续讲述了很多过去的事情。
  解放后,组织上曾派两个人坐吉普车来到茂子庄,他们带着8块大洋,寻找王永庆的后代,但是王氏后代已经搬到外地,未能见面。后来他们回到村里才听村委提及此事,遗憾错失了进一步了解王永庆事迹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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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人清明返乡缅怀先烈
  
  王永庆旧宅已拆
  王家君烈士家属证
  今年清明节前,王永庆曾孙女王永慧和王英及家人从外地回到潍坊,为逝去的亲人扫墓。一行人还前往茂子庄,重温王永庆父子俩的光辉岁月。王家君的烈士家属证一直保留着,在她的叙述里,王永庆是典型的山东大汉,出生于一个富裕的地主家庭,读过私塾,很有思想。
  英雄后代回乡祭祖
  重访旧址怀念先烈
  今年清明节前,69岁的王永慧、66岁的王英及家人分别从外地赶回潍坊,给她们的爷爷王仁睿、奶奶王家君扫墓,并回到茂子庄(现改称奎文经济开发区新茂社区)祭奠她们的曾祖父王永庆。4月2日,在新茂社区新茂家园小区(原茂子庄)居民王长征的带领下,王永慧一行人来到王永庆的出生地,寻找先辈生活奋斗过的痕迹。
  在社区红色文化长廊,王全斌、王永庆、王兆恭、胡殿武等革命志士的事迹陈列其中。在王永庆事迹内容前,王永慧等人驻足站立。“眼睛、眉毛,画得跟我爷爷很像。”王英指着王永庆的画像说。
  王永慧等人还在王长征的带领下,找到了王永庆在茂子庄老宅的旧址。“那个土坡的位置就是。”王长征指着远处说。如今位于新茂家园北面的老宅旧址已成了一片土坡废墟,下一步即将进行茂子庄学校新校区的开发建设。之后,王氏后代一行人奔赴济南、沈阳、大连、抚顺、旅顺等地,寻找王永庆为革命奋斗的足迹。
  家属享受烈属待遇
  至今仍保留烈属证
  1929年,王仁睿在济南被捕后在监狱牺牲。妻子王家君带着一儿一女,也就是王永慧的父亲王德元和姑姑王德真东躲西藏,最后将儿女抚养长大。
  王英拿出了奶奶王家君的烈士家属证,已泛黄并有些折皱,封面是山东省人民政府“革命工作人员军人烈士家属证”。烈士家属证右侧写着:“兹有王英(仁)睿同志在伟大的革命战争中,为完成中国人民给予的光荣任务壮烈殉国,其家属应享受烈属待遇,除依法给予抚恤外,特发此证以资纪念。”奶奶王家君去世后,王英小心翼翼收藏烈士家属证多年。
  作为两代烈属,王家君晚年一直享受烈属待遇。王永慧姊妹小时候,听奶奶讲了很多关于王永庆和王仁睿父子俩的事。
  王氏后代齐聚一堂 希望留下完整史料
  走访茂子庄几日后,王永慧等人联系了王永庆姐姐武王氏的曾孙武际宝,在武际宝的帮助下,又找到了王永庆另一个姐姐韩王氏的曾孙韩力良及王家君的侄子王云亮等人。大家相聚,感慨万千,讲述着家里老人讲过的王永庆父子的事迹。
  早年社会环境恶劣,王永庆父子做地下工作,很多革命事迹不敢对外说。王永慧的父辈也很早就离开了茂子庄,而他们这些后辈都不在茂子庄出生长大,逐渐与这边断了联系。他们多年来忙于工作,很多资料都没有系统整理。有关王永庆父子的史料不算很多,留下来的内容有些也有错误。如今王永慧这一代人退休了,想将王永庆的生平事迹全面了解、记录下来,既是为潍坊红色文化留下史料,也是为他们家族留下一份珍贵的记忆。
  史料记载或有不同
  王永庆家境很富裕
  王永庆没有留下照片,只有一张肖像画。据晚年王家君跟王永慧所描述的:王永庆1.9米的个子,国字型脸,络腮胡,小时候读过私塾,学过几年功夫,身体健壮,身手敏捷,正直豪爽,是标准的山东大汉,而且很有思想。
  很多本地流传下来的文史资料记载,王永庆出生在潍县茂子庄一个农民家庭里,祖辈受封建地主的剥削压迫,家境十分贫寒。王永庆自幼饱尝艰辛,没上过学,十几岁就干农活。王永慧和王英却坚定地表示,王永庆出生在一个富有的地主家庭。她们的奶奶王家君讲过,当年从王永庆家茂子庄居住的宅子以南到如今潍坊飞机场的位置很多都是他们家的地,拥有4处院落;家里开了间粉房,做粉条、粉皮等;骡马大车有5套。别人家门口的胡同只是条小过道,他们家门口的胡同则要宽上许多,可走马车。家里常年雇着长工和佣人,农忙时还会雇短工。
  王仁睿是王永庆唯一的儿子,1902年出生,身形瘦小,话不多,老实本分。
  王仁睿的妻子王家君1899年出生在廿里堡东王尔庄(今属奎文区潍州路街道)的一个大户人家。王家君的祖上是乾隆年间的举人,她父亲王科举在村中非常有威望,先后有三任妻子,育有七女三子,王家君排行老三。她聪明能干、性格刚烈,言行干脆利索。王科举千挑万选,把自己最宠爱的女儿王家君嫁给了王永庆的儿子王仁睿。当时王家君是姐妹中嫁得最好的,引来其他姐妹的羡慕,可见王永庆家的富裕程度。
  ◎相关链接
  老战友写诗缅怀
  当是政治交通,原是赤卫司令。
  风流人物今朝,且看刑庭斗争。
  狗官作威作福,大扇拍案逼供。
  英雄振臂反击,森严突变乱峰。
  惊呼退堂退堂,群鼠窜回狗洞。
  狗官闭门逞威,只好判个死刑。
  党的秘密决定,组织越狱斗争。
  对敌斗争成功,胜利冲出牢笼。
  河滩夫妻未遇,一直走到关东。
  革命斗志更坚,为党壮烈牺牲。
  这首诗是庄立安为悼念王永庆写的。庄立安原名庄鹤云,1906年1月出生于潍县庄家村。早在1924年,他就在山东早期党员庄龙甲的影响下从事革命活动。通过诗中的描写,我们可以看到一个英勇无畏、赤胆忠心的王永庆。
  本期图片由隋炜凤提供(署名除外)
  本期参考资料:《潍城区文史资料》《中共山东党史大事记》《中国共产党山东历史》《中共辽宁党史大事记》《中共抚顺地方史》《中共大连地方史》《邓恩铭》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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