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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23-09-29 10:44
鄌郚总编

《在华二十五年》之巨野教案

  
  这一部分,薛田资介绍了巨野教案发生前,大刀会等民间组织与天主教之间的冲突。
  巨野是曹州府的一个县。曹州府因强盗团伙层出不穷因而在中国臭名昭著。中国有句谚语,“斩草难除根”。解释了为什么强盗总是在曹州府一带猖獗。这里居民的性格比其他地方的人更严酷,更粗暴,也更有爆发力。然而,这里也有善良的人,在他们坚硬粗糙的外表下确实蕴藏着一颗优秀的内心。不过,坏人也加倍邪恶。曹州府的居民认为自己比其他中国人优越,因为他们更直率。事实上,人们可以更加相信他们所说的话。
  在曹州府,人的生命很不值钱。有一种流行的说法,每一个新官到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勘验尸体。薛田资说,他无法估计有多少次看到暴徒们拿着长枪和军刀互相攻击。整个城镇都以同样的方式武装起来,举着旗帜互相攻击。在乡下,交战双方作战时,都在使用自制的火枪。在中国的二十五年里,光在曹州府,薛田资就见到不知道有多少人被砍头或枪决!
  一个文官能夸口说,在两年内,他已经斩了五千人的头。政府隔段时间就要进入这里与强盗作战,剥去俘虏的皮或对他们施以其他野蛮的酷刑,烧光整个城镇。在这样的惩罚之后,一两年内一切都保持平静。然后,死灰复燃,旧景重现。
  薛田资被调到曹州府的时候,那里的形势特别危险。在许多教团中,传教士都必须指派两名传道员,其中一人昼夜值班。无论走到哪里,基督徒都设立了守夜人。基督徒经常要护送传教士从一个社区到另一个社区。薛田资不得不多次睡在一个被基督徒保护周全的房间里。整整一个夏天,他几乎没有在床上睡过,不是不得不爬到屋顶,就是要找其他什么藏身之处。
  这一地区人口稠密,并不贫穷。整个曹州府都在平原上。较大的城镇无一例外都被围墙包围着。一些富裕的农场就像中世纪的小庄园。
  这就是薛田资新的传教区。这里毗邻嘉祥。离开嘉祥,薛田资有些不舍。不过,在这里,他离理加略神父更近了,后者作为邻居、朋友和顾问,已经为薛田资提供了许多帮助。
  宣教士们在济宁集合,参加年度灵修后,薛田资就从前往“蛮荒的西部”曹州府——同行的还有佩伦(peulen)、能方济(nies)、理加略和老仆人。第一天晚上,他们就遭遇了强盗的突然袭击,但还是安全脱身了。
  第二天,理加略和佩伦继续他们的旅程。尼斯访问了他在附近的社区。薛田资打算在一个名为H的地方暂住。虽然在此之前,这里是一个主要的传教驻地,但现在这个地方不能再长时间呆下去了。因为它位于薛田资教区的边缘,而所有邻近的地区现在都有了自己的传教士。此外,那里非常不安全,因为它位于三个行政区的交界处。在中国,每个官吏只关心自己的地盘。因此,在抢劫之后,强盗团伙习惯于撤退到邻近的地区,他们更喜欢在几个行政区相邻的地方建立他们的秘密隐蔽处。
  几天后,薛田资接到理加略神父的通知,要他到教区的最西端去,因为他想把薛田资介绍给那里的教民。薛田资骑了8个小时的马,才赶上了理加略,然后他们又向前骑了5个小时,才来到一个刚刚建立起来的社区。
  薛田资很快就染上了疟疾,最初的症状是感到极度寒冷和阵阵发抖,紧接着就是高烧。疟疾的每次发作持续大约两三个小时,通常每隔一天发生一次。在发烧的那天,他不得不呆在家里,但在其他的日子里,薛田资会继续骑着马到各个小教区查看。
  有一天,当薛田资在为预期的疟疾发作做准备时,理加略神父独自骑马进入了邻近的教区。下午四点钟,他回来了,马跑得湿淋淋的。理加略刚进院子,就喊着薛田资快点给马备上马鞍,因为强盗们正在跟踪他们。尽管薛田资的高烧到了顶点,他还是起身和理加略神父骑着马逃命。能给他们安全保护的最近的传教站在理加略神父的教区里,距离他们开始逃命的地点有整整八个小时的路程。考虑到薛田资的身体状况,不休息是不可能走完这段距离的。因此,他们不得不在一个设防城镇的小旅馆里过夜。
  强盗们对传教士的敌意,源于一个愚蠢的教理问答员。官方悬赏一名臭名昭著的强盗头目,这个教理问答员向官府告发了这人。结果,这位教理问答师不仅没得到报酬,还差点丢了脑袋。几年来,这个人给传教士们带来了无尽的麻烦。
  一次在参观新入教的一个社区时,薛田资就差点落入强盗之手。理加略去年在镇上买了一所小房子,薛田资被叫到另一个镇上去解决一场纠纷。因为有25英里路要走,所以他在早饭前就出发了。大约九点钟的时候,薛田资在一个小镇上停下来吃点东西。坐了没多久,他注意到有几个年轻人走进旅店,他们的相貌看起来很不善。仆人低声叫薛田资快点离开,说自己会跟着走。薛田资到马厩去,假装要照看自己的马;领着马在院子里转了几圈,然后飞快地跳上马鞍跑了。他的仆人立刻跟了上去。
  到达目的地并解决了争端后,薛田资希望当天下午就回来,但教区里的好心人把他的马鞍藏了起来,想留住他。直到他答应留下来,才归还了马鞍,然后就去准备食物。
  但是薛田资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在这儿他将遇到麻烦,于是坚持要回到传教站。
  大约下午三点钟,薛田资踏上回程。为了避开遇见过强盗的那个村子,他绕道而行。
  第二天早晨,来了一名使者,带来消息说,强盗在夜里占领了那个新社区给薛田资休息准备的礼拜堂,并且残忍地虐待了守卫。
  1897年,大刀会(又称义和团)开始在曹州府迅速发展。起初是针对强盗的,但很快就变成了反宗教的。薛田资说,这些成员大多是年轻人,他们将自己奉献给魔鬼,以获得刀枪不入的能力。为了获得这种保护力,他们必须献上许多祭品,并喝下某种药。当然,这种保护力只是个骗局,但迷信的人相信它。大刀会的成员们每天晚上聚会,练习用长枪格斗。他们的习惯是在战斗中只使用小长矛。
  他们用很多神奇的故事成功地欺骗了许多人。
  但他们真正值得称道的只有一种品质—勇气。
  很自然地,基督徒被禁止进入这个团体。两者之间经常有轻微的摩擦,因为基督徒拒绝承认义和团声称的神奇力量。然而,这个教派传播得非常迅速,很快就接纳了人口中所有不满的分子,甚至包括强盗。当义和团的行动变成起义时,官府对他们采取了坚决的行动。当他们被指控抢劫基督徒时,他们立即开始对当地所有基督徒进行普遍的迫害。当受到官府的惩罚时,他们就以更严酷地迫害基督徒作为报复。
  在焚烧和抢劫行为变得越来越极端之后,官府派军队前往动乱最严重的地区进行镇压。在几次战斗中,义和团被击败,他们的两名首领被捕并被处决。义和团认为政府的对他们的镇压都源于基督徒的鼓动、怂恿,迷惑人心。所以,这些事件将给基督徒带来恶劣的后果,传教团的工作越来越困难。
  在薛田资的辖区内,基督徒和义和团之间暂时还没有发生冲突,但气氛已经十分紧张。凡是有基督教社团的地方,义和团都针锋相对地建立了自己的社团。
  在某个繁华的城镇里,大多数家庭—尤其是富裕的家庭—都报名成为了传教员。因为这些人以前是属于“白莲教”教派的,薛田资很高兴地接纳了他们。镇上的首领(曹衍学?)和几个基督徒有亲戚关系,他也想加入教会。但薛田资认为他不是个好人。当时这个人被指控偷杀了邻镇的一头公牛。薛田资告诉他,他必须洗清罪名,才能获准入教。这人一次又一次地来找薛田资,薛田资总是得给他同样的回答。薛田资的拒绝激怒了这个人。为宣泄不满,他允许义和团在镇上活动,并通过各种可能的方式来惹恼基督徒。这人指责薛田资暴露了他的罪行。他找戏班子唱大戏,并要求基督徒捐钱支持演出。因为戏剧表演中有偶像崇拜,这样的表演是被基督徒禁止的,所以基督徒们拒绝提供这笔钱。这人向官吏抱怨,但他的抱怨没人重视。因此,他对天主教的敌意越来越大。不久之后,他就派人杀害了能方济神父和韩.理加略神父。
  谁能预见到这种可怕的暴行!
  还有一件事也给传教士们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圣言会准备在济宁建了一座教堂,城内城外都是流言,说他们要孩子的心和眼睛做地基。传教士被指控散布毒品,引诱迷昏孩子,禁闭在传教士的房屋内。这里的人们都疯了。
  在薛田资的辖区里,有个佛教门徒从另一个镇的老师那里买了药,就被异教徒抓住,绑在树上,野蛮地抽打。幸好有一个认识这个年轻人的人偶然路过,向异教徒求情,才使他免于死亡。
  薛田资悲伤地发现,现在,他们这些洋鬼子一进城,那些年轻人就拼命地从他们身边跑开。他派到邻近地区的一位传道员还被一名官吏抓了起来,被严刑拷打,罪名是“他使用了麻醉药品”。
  传教士们需要付出极大的努力,使教区内的人,特别是天主教的慕道者们能团结一心。
  在那些日子里,韩.理加略神父和薛田资几乎生活在马背上,到处鼓励和安慰基督徒。当韩.理加略神父为了他永恒的誓言去济宁呆一个月时,所有的担子就都压在了薛田资的肩上。
  韩.理加略神父从济宁回到巨野教区时,局面看起来已经安静了一些。但传教士们依旧担忧不已,因为西边和南边都爆发了骚乱。有一次薛田资去拜访韩.理加略神父,见到他那里一天之内就来了三十多个报信的人,这些人都有心事要向神父倾诉:一个被打了,一个被抢了,第三个被威胁了,如此等等。
  韩.理加略神父在安慰这些人方面具有非凡的技巧,幸运的是,他也能够给许多人提供真正的帮助。
  1897年11月2日,能方济神父和韩.理加略神父被杀害。
  这件事突如其来,完全出乎薛田资的预料。
  那天白天,薛田资在巨野县城遇到了韩.理加略神父,然后一起去张庄(磨盘张庄),准备在那里庆祝万圣节。在邻近的社区庆祝完节日后,能方济神父也过来了。晚上,三位传教士在一起坐了很长时间,练习第二天的安魂曲,聊天,讲述彼此的经历。最后,三个人还唱了一些童年时的流行歌曲,薛田资弹起齐特琴伴奏。三人分开去休息之前,还唱了一首熟知的歌:
  怜悯我,至少你,我的朋友们。
  在这个传教站,薛田资只有一间卧室。所以,很自然地,他把这间卧室让给了两位客人,叫人在仆人的小房间里给自己铺了一张床。
  由于周围很安静,他们放松了警惕,没有做足够的预防措施。薛田资甚至没有闩上房间的门。
  薛田资刚刚睡着,就突然被窗外的一声枪响惊醒。强盗们—薛田资悲愤地强调,这些人就是强盗—已经到了院子中央。他跳起来,想闩上门,但没有成功。一枪接一枪,一声声可怕的尖叫回荡在夜空中,听起来好像所有的恶魔都被释放出来了。外面的火把照亮了薛田资的房间。“杀,杀,杀”那群人嘶叫着。隔壁房间的窗玻璃格格作响。撞击门的声音急速地响着,一阵胜利的欢呼划破了夜空,接着就陷入一团可怕的混乱中。
  薛田资能清楚地听到两个人在门外说话。他们很警惕,以为看门人在里面。薛田资急速地在屋内寻找,除了在门后找到一根小铁棍外,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用作武器。薛田资把小铁棍攥在手里,打算在受到攻击时用它保护自己。然而,他丝毫没有想到这些强盗们会去杀人,因为他们很少走到那种极端。
  那群强盗冲进一间间屋子,放话要长胡子神甫出来。他们冲进了薛田资隔壁的圣器室,咒骂着匆匆穿过教堂,一边呼喊着那个长胡子洋鬼子已经逃走了,一边蜂拥着出了教堂。
  几分钟后,整个小教堂里一片死寂。
  薛田资急忙去解救两个同伴。当他穿过院子时,强盗们又回来了。万幸的是,这时基督徒们已经赶过来,把他们赶走了。
  当薛田资走进卧室时,被眼前一幅景象吓住了。
  房间里一片血泊,两位神父横躺在床上。能方济神父显然逃到了韩.理加略神父那里去。能方济神父头部受到了严重的刀伤,他的枕头和被单上都沾满了血,他脸朝下趴在床上,一根长矛刺穿了他的身体。韩.理加略神父斜躺在床上,还有气息。他伸出两只手,两只手都被长矛刺穿了,腹部也有一个很深的伤口。
  薛田资急忙检查了他们的伤情,发现已经没有了生的希望。能方济神父的尸体已经快凉了。薛田资赶紧去拿圣油,给他做临终涂油礼。
  这时,薛田资还尝试着与韩.理加略神父说了几句话。韩.理加略笑了,似乎很高兴看到至少薛田资是安全的。薛田资后来记起,在那些强盗的尖叫声中,听到过理加略神父的声音在叫:“杀了人!”。他说的是中文,应该是为了提醒薛田资,但又怕他的话会让强盗们知觉薛田资也在教堂里。
  基督徒们涌到房间里来,哭声和哀悼声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薛田资累得昏过去了,但当信徒们把他抬到能方济神父的床上,他的脸碰到血时,整个人又跳了起来。
  房间里一派可怕的景象,地板上全是血,连墙壁都被它弄脏了。房间里的东西要么被偷了,要么散落在地板上。薛田资一整晚都待在这个房间里,他先给济宁写了封信,然后就坐在桌旁,一直看到天亮。基督徒们手持火枪和长枪,团坐在地上,守护着他。
  漫长又让人恐惧的夜晚似乎没有尽头。这一次为亡灵守夜永远铭刻在了薛田资的记忆里。
  终于,天亮了,这真是一个悲伤至极的万灵节。基督徒们都悲痛欲绝。按照当地的习俗,妇女和儿童大声哀嚎了将近半个小时,直到最后薛田资不得不把他们赶出房间。甚至镇上的异教徒也加入了哭泣和哀悼的行列。
  大约中午时分,当地的官员来勘验现场。
  晚上,几位神父从济宁来了。
  成千上万的人涌向这所房子。因为两位神父被谋杀的消息已经迅速传开了。
  经过官吏的勘验,人们才知道凶手对传教士的仇恨有多大:能方济神父受了十三处重伤,韩.理加略神父被砍伤了九处。
  巨野知县非常不安,因为根据当地法律,他要对这件事负责。临走的时候,他问薛田资,是否愿意在街上大声地对他说,至少这附近的人是无罪的。薛田资当时并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后来才知道,他是想让邻近城镇的人对薛田资有好感,也想减轻那些杀人犯(如果他们在附近的话)的担忧,这样他们就不会逃离。
  薛田资说,附近的人都是无辜的。知县也大声回答说,自己也认为这些人是无辜的。
  然而,这些话并没能阻碍他在邻近城镇逮捕所有涉嫌抢劫和其他有轻微罪责的人。一天之内,他就完成了搜捕。周边的人们感激薛田资为他们解脱,许多人加入了基督徒行列。
  从济宁来的人中有福若瑟神父。第二天,两位神父的遗体被运走,安葬在济宁附近的教会墓地。福若瑟神父也要求薛田资陪他去济宁休养。虽然薛田资被这次可怕的经历弄得心烦意乱,但他认为最好还是留下来,否则整个曹州府就会没有传教士,不可避免地,对基督徒的迫害也会随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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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若瑟把整个曹州教区划分为四个区,委托给薛田资管理。责任重大,但只有一个中国牧师来帮助他。
  带着能方济神父和韩理加略神父遗体的队伍刚离开,薛田资就完全崩溃了。经过几个小时可怕的精神折磨后,薛田资终于流出了第一滴眼泪,这让他的精神舒缓了下来。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薛田资让自己陷入到繁忙的工作中,好无暇去想最近发生的事情。
  由于担心凶手会回来,张庄教堂采取了一切可能的预防措施。官府派了士兵来保护薛田资,基督徒们也轮流把守。士兵和基督徒都有些过度紧张。有一次,路上有行人走过,其中一个行人用燧石点火,火光引起警惕,士兵们立即开火,那些人随即倒在地上。当士兵们前去查看时,才发现只是几个朴实的当地农民,几乎被枪声给吓死了。幸运的是,这些人没有受伤。
  自然,那天晚上所有人都没能睡觉。
  第二天早上,薛田资骑马去拜访各个小教区,总数约有六十个。起初,有士兵陪着他,但几天后他遣散了这些士兵。与此同时,官府的警察和士兵仍在继续寻找凶手。有传言说有几百人被囚禁,许多人被折磨致死。实际上,官府还没有找到真正凶手的踪迹。
  八天后,知县派信使来见薛田资,告知他在一个烧坏的砖炉里找到了一些被偷的东西,那里离凶案现场往南大约三小时的路程。他又接到一份报告,说那个被他拒绝加入天主教的某个镇的头目指示义和团干了这桩罪案。薛田资把这个报告呈送给了官府。
  这时,一位名叫毓贤的高官从省会济南府来到巨野。这位毓贤大人是天主教的坚决反对者。不久之后,他鼓动了整个曹州府的义和团与基督徒挑起事端。再后来,1900年他当上山西巡抚时,又以庇护为借口,引诱一位年老的主教和传教士、修女进入衙门,然后他亲手屠杀了他们。因这一罪行,欧洲列强要求以他的人头谢罪。作为曹州府的长官,他的残忍行为已经臭名昭著。
  有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很快就传到薛田资这里。有人说,德国士兵已经到了济宁。毓贤发现必须抓紧时间,于是迅速制定了他的计划。他抓住一些在任何地方都不难找到的坏人,严刑拷打他们,直到他们承认谋杀传教士的罪行,然后立即处决了其中两人,判处五人终身监禁。这个案子就这样结束了。后来证实这些可怜的人都是无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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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薛田资提醒这个毓贤注意义和团的所作所为时,毓贤对薛田资的话不理不睬,因为毓贤是义和团的秘密保护者。薛田资怀疑那些被问罪的人都是些无辜者,并把自己的怀疑告诉了一家德文报纸。
  1898年春天,一位名叫E·沃尔夫的德国人来调查这件事,也坚称这些人是无辜的。
  不过,这个判决还是维持了下来。有位当地官员告诉薛田资,如果不这样的话,毓贤本人就要被砍头了。
  能方济神父和韩.理加略神父的被害对中国产生了重要的影响。此后,德国占领青岛;英格兰,占领威海卫;法国则占领了南部的一个港口。
  这件事对天主教传播的影响也很大。在张庄附近,薛田资的教区和毗邻的嘉祥教区,出现了新的天主教社区,并越发繁荣。巨野知县对薛田资非常友好,并且,不顾义和团的威胁,颁布了几项有利于基督教的法令。许多人因此被鼓励成为基督徒。不幸的是,后来这位知县因为教士被杀案遭到免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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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和团迟早会开始迫害基督徒,这是很容易被预见的。薛田资给安治泰写了许多信,表达了自己在这方面的担心。
  1898年春天,薛田资有了一位助手,诺扬(noyen)神父。工作仍旧很辛苦,但他在曹州府工作得很开心。两名被谋杀的传教士的鲜血将他和基督徒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在这年的秋天,薛田资被主教调到了日照,那是黄海沿岸的一个地方,距离曹州府大约三百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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