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委书记带领我们挖铁砂
——以此文献给我一直敬仰的毛主席时代的好干部牟步善同志
作者 | 张永贵
在漫长的凡俗人生路上，总会遇到许多让你赞扬、让你敬佩的人和事，使你刻骨铭心，永远不会忘记。像我这把年纪的人，对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有了切身感悟。几十年前的事情，回想起来好像就在昨日。
1958年是个火红的年代，党中央提出“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的总路线。要求年产钢1070万吨，15年超过英国，30年赶上美国。中国人世世代代处在贫穷落后的环境里，有了这样激动人心的口号和目标，人人精神振奋，满怀热情地投入到大跃进的洪流里。
这年秋假，日照县1200多名教师集合到日照县城，学习大跃进的有关文件。这次领导我们学习的是日照县委书记牟步善同志。他40出头的年纪，高高的个子，黝黑的脸庞，说话诙谐，平易近人。他穿着朴素，平日里骑一辆自行车上下班，不认识他的人，根本不知道他是一位县委书记。
一天，牟书记来到我们学区指导并参加座谈，临走时告诉我们一个消息：为了支援大跃进，大炼钢铁，明天同大家一块到石臼所海滩挖铁砂。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都十分高兴。我是临朐人，家乡距离海不足100里，可是从没有条件去看过大海，更是心向往之。
第二天，吃过早饭，学区领导挑选了20个年轻力壮的教师参加，其余年长的教师和女教师留下来继续学习。当时，我20岁出头的年纪，是参加工作的第二年，自然被选入，心里特别高兴。牟书记早早地来到我们学区，大家带好劳动工具，兴致勃勃地出发了。牟书记和我们一路步行，在这支队伍里，牟书记的年龄最大，我们把他当成自己的班长。这是一条大约6米多宽的沙土公路，听说是日本鬼子侵华时修建的。路上没有车辆，行人也少，我们蜂拥着，围在牟书记周围，有说有笑。当时的干部经常深入群众，没有一点官架子。老师们在县委书记面前，也就没有一点拘谨。
石臼所在日照城的东边，距离县城18里。大约上午9点就到了石臼所。这是一个靠海的大渔村，咋一看，和内地的农村一样，低矮的房屋，狭仄的街道，一片贫穷落后景象。一进村里，一阵浓浓的鱼腥味扑鼻而来，如入鲍鱼之肆，其味很不适应。看见一个场院里，立着好多木杆，两木杆中间拴着绳子，绳子上挂着一张张大渔网，渔网上还挂着片片海草，这叫晒网。鱼腥味就是从渔网上飘来的。我想：这就是农村和渔村的不同之处吧，作为当地渔民，他们早已“久而不闻其臭（腥）了”。
我们还没出村，就听见了大海的浪涛声，我的心也澎湃起来。疾步走出村头，一望无际的大海就展现在面前。这是个秋高气爽的季节，天格外的蓝，水格外的绿。天蓝得纯洁，水绿得温柔。一群海鸥从碧海蓝天中飞过，我立马想起了唐初诗人王勃在《滕王阁序》的名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遥望天际，海天相连，分不清哪是天，哪是海。只见海涛携渔船起舞，巨轮破海浪前行。看近处，后浪推前浪滚滚而来，涌到沙滩上发出沙沙的响声，浪花卷起的瞬间美得像万千花朵。
日照的同事告诉大家，现在正是退潮时期，若是涨潮，海浪有一两米高，排山倒海，发出巨大的响声，会把整个沙滩淹没。他又诙谐地说：假若你是内地人，初次来到石臼所，晚上住在这里，一晚上你会被“浪”得睡不着。一句话引得老师们哈哈大笑起来。
这里的沙滩大约有七八十米宽，向北面望去没有尽头。沙粒很细，洁净的像是铺了一床厚厚的地毯，踩上去软绵绵的。人们称作金沙滩。牟书记告诉大家，铁砂就在这些细沙下面。他率先给大家做示范，他把铁锨用脚踩进沙里，三锨两锨挖出了一个坑，坑的截面上显露出一层黑色的铁砂。牟书记指着说：“这就是我们要挖的铁砂。”他告诉大家挖铁砂的技巧：挺起手脖，铁锨托平，把铁锨插入黑白两层细沙中间，轻轻用力；这既不会把海沙落在铁砂上，也不会把铁砂铲除。一会功夫，牟书记把上面的一层大约五六公分的细沙铲去，面上就露出黝黑的细铁砂，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亮光。
大家学着牟书记做的样子，分组干起来。我们把这些铁砂轻轻地铲出来，堆在一边。这层黑沙下面又是一层白沙，白沙下面还有一层黑铁沙。这些铁砂到底还有几层，我们没去探究。为了方便，大家只挖取了最上面的一两层。
牟书记一会儿到这个小组干一会，一会儿到那个小组指导一下。一个上午，在广阔的海滩上，共收获了尖尖的5大堆闪着亮光的黑铁沙。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和神奇造化，真是令人惊奇，令人震撼，令人浮想联翩。每次上潮、落潮，海水无数次的冲刷，把碎石磨成绵软细沙，再把石头里面包含的铁砂过滤出来，它们比重不同，又层次分明地一层层铺在海滩上。这是世间奇迹，海沙和铁砂分层的纯洁度，人工是很难做到的。若不是这次牟书记带领我们去海边挖铁砂，永远也不知道，洁白的广阔的沙滩下面，还有这么神奇奥秘的世界。
当改革开放后30年，日照从一个贫穷落后没有一间楼房的小县城，如今一跃成为了地级市。2012年，我故地重游，寻觅不到过去的一点痕迹。日照已插上腾飞的翅膀，老县城和石臼所已被高楼大厦和宽阔的马路连在了一起，称为东港区。当年牟书记带领我们挖铁砂的沙滩，建成了绿树掩映，环境优美的滨海公园。这个海面成了世界帆船竞赛海域。
这本是一件普通的小事，但它不寻常之处，是一位县委书记带领普通的教师参加劳动。60多年过去了，牟书记这种艰苦朴素的亲民精神使我没齿不忘。日照县城到石臼所来回30多里路，牟书记和我们一路步行，他乐此不疲；他亲手指导我们挖铁砂，挥汗如雨，不怕辛劳。这样的干部怎么能不让人敬佩！他平易近人，深入群众，和群众心相连、情相依，同呼吸、共命运。这样的干部怎么能不叫人念念不忘。
当时焦裕禄的模范事迹还没有报道出来，可是在毛主席那个时代的干部，人人都是焦裕禄的工作作风，个个都有与人民同甘共苦的焦裕禄精神。真值得我们怀念！牟步善是毛主席时代培养的人民的好干部，这种工作作风是取得革命胜利的法宝，这是中华民族的宝贵的精神财富。在今天，牟书记的光辉形象，更显得难能可贵，他像一座丰碑永远立在人民心中。
愿我们党的各级干部把这种作风、这种精神永远发扬光大！再铸中华民族的钢铁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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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永贵，字子勤。1936年2月生于龙岗张家辛兴村。大专学历，从教40年，中学高级教师。退休后，关心公益事业。2016年，荣获“潍坊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名录”《张兴马灯》的市级代表性传承人荣誉证书。以及“临朐县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颁发的荣誉证书。2012年10月10日，同青州高传广老师一起创办“弥水文化学会”，创刊《弥水》杂志。2015年11月，在家乡倡导张兴村、吴兴村、小庄村三村联合设立农村集市，繁荣农村经济，方便了广大群众。2020年，85岁高龄主持第七次修续《张氏族谱》。张氏：清康熙年间老谱本，连同新修订的《张氏族谱》交由临朐档案馆保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