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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楼主] 发表于:2014-03-01 11:58
昌乐 刘文安

邓六金同志在青州创办华东保育院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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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1楼] 发表于:2019-02-15 07:41
鄌郚总编
  华东保育院创办始末
  文/片本报记者韩杰杰
  在青州城东南,邻近弥河,有一个宁静的村子。这个名叫大关营村的地方近年来频频吸引游客前来参观,只因一处旧址。
  1948年,华东保育院在这里成立,至1949年6月向上海搬迁之前,该保育院共接收1至10岁的小孩137人,其中包括陈毅、粟裕、谭震林等将帅的子女。该院的成立,解决了在前线冲锋陷阵的战士们的后顾之忧。
  如今历经时间洗涤,这个旧址已只留几块牌匾作为纪念。不过,在其隔壁,一座崭新的现代幼儿园已经崛起。
  寻根华东保育院
  沿着青州南外环一路东行,便能到达邻近弥河的大关营村。这里交通不算闭塞,也称不上发达。若要去城区,需要到六七里地外的大马路上坐公共汽车。
  这个环境幽静的村子,是华东保育院的旧址所在地。
  14日,经村民指引,记者来到了大关营村一探究竟。华东保育院旧址比邻村委大院,位于东侧。东边铁门背后,便是华东保育院旧址。
  在宁静的院子里,记者看到了一块写着“华东保育院旧址”的石碑,后面为其碑记。这是青州市委市政府2000年10月重修华东保育院旧址的碑文。200多字的碑文简单说明了华东保育院创建的原因、经过、意义。石碑后边是一座古井,当年保育院的孩子们喝的就是这口井的水。不过如今水位下降,井底已经干涸。纪念室中,摆着有些老旧的课桌凳,墙上挂着华东保育院的资料照片,以便向前来参观的人们还原当时的场景。
  据村里的老人介绍,那时解放战争进入决战时刻,中共中央华东局华东军区领导机关进驻青州市城南弥河镇闵家庄村。但是南下部队的孩子,烈士的孩子如何处置,成了摆在大家面前的一个难题。为了解决干部的后顾之忧,中共华东局领导决定成立华东保育院,把孩子集中管理起来,使干部安心在前线打仗和工作。
  当时华东保育院的筹建人员一连跑了几个地方看房子,最后才选定了大官营村(现青州大关营村)。这里距华东局机关驻地2里路,距县城20里路左右,对保育院就近接受华东局的领导和随时南下搬迁、在益都火车站乘坐火车,都有非常有利的条件。
  据史料统计,从1948年6月开办到1949年6月向上海搬迁之前,华东保育院共接收1至10岁的小孩137人,包括陈毅、粟裕、谭震林等将帅的子女。
  如今,历史车轮碾过,这里已成了一座纪念馆。不过在其隔壁,延续华东保育院的风格,一座现代化的幼儿园弥河镇大关营幼儿园正生气勃勃地运转着。
  地主大院和公房
  成保育院
  如今,在旧址处已难以还原华东保育院的模样,不过根据保育院老师的回忆录及村民的回忆,孩子们的寝室、课堂等,用的是没收的地主大院和公房。
  据资料记载,当时黄海明、李静一、邓六金(华东保育院筹建人员)从大连回到华东局等待分配工作,华东局组织便将筹办保育院的事情交给了她们。
  当年4月底,华东局批准成立华东第一保育院,归华东局办公厅领导,并任命李静一为院长、邓六金为协理员。在华东局、华东野战军领导的支持下,办院工作进展十分顺利。按照“保证工作,一切从简”的办院方针,邓六金与李静一院长密切配合,带领保育院创始人仅用两个月的时间,就完成了筹办工作,在大官营村创办起了华东保育院,并首批接收了62名孩子。
  当时孩子们的寝室、课堂等,用的是没收的地主大院和公房。生活、学习必需器具,只做了小床、桌椅、黑板以及活动用的秋千、滑梯、跷跷板。小玩具只有几个小皮球和自制的布娃娃,收集木工做小床等锯下来的小木块用作积木,还搞到了对孩子们开展活动来说十分有利的一架破旧的钢琴。
  据了解,保育员主要来自两个方面:从军区卫生部初级卫生人员训练班调来学员20余人;从胶东区政府动员来的具有初中文化的妇救会骨干和积极分子10多人。华东局办公厅还从直属机关调来一批男同志,做财务、保卫、后勤、采购和炊事等工作。
  自编教材复式教学
  保育院一开办就确定了它的教学方针:实验新民主主义的儿童教育,培养集体生活习惯,提高生活能力,发展智力,提高文化,锻炼体格,培养服务精神,奠定参加新中国建设事业的思想基础。
  保育院第一批接收的孩子62人。根据不同的年龄段,分为3个班:3至4岁的18人,为幼稚小班;4岁半至6岁的22人,为幼稚大班;6岁以上至10岁的22人,为小学班。后来,各班的人数逐渐增加,到1949年初,又增加了一个幼儿班。与此同时,这个班采取了保育员负责制,即一个保育员固定一两个、三四个孩子,白天照顾孩子学习、活动,夜晚带最小的孩子睡觉。小学班的孩子文化程度高低不一,分为一年级上、下学期和二年级上、下学期4种类型,在班内分组实行复式教学。随着入院孩子的陆续增加,小学班又分成了初级、高级两组,仍然采用复式教学方法。
  当时不仅没有小学课本,就连幼儿教材也只是一本借来的《游戏100种》。为此,保育院教育课的工作人员便根据本院教育方针和儿童的年龄、智力发展水平,分工执笔,自编教材。胶东半岛四季分明,夏天把人热得汗流如注,而到了冬天却冷得伸不出手来。盛夏季节,编写教材的老师们就用蒲扇凉快一下继续写,有的老师甚至还中暑;到了严冬,衣服短缺,有的老师双手和双脚都冻僵了。语文、算术、常识等课本就在这样的条件下一本本被编写出来。直到1948年年底,小学新课本在解放区的新华书店开始出版发行,保育院的老师们才从艰苦的编写和油印工作中解放出来。
  同时,保育院十分重视对孩子的德育培养,组织老师给孩子讲革命故事。保教人员还经常带孩子们到户外去活动,让孩子在大自然和社会中学习、锻炼、成长。孩子们看到农民耕种田地、干各种农活,知道粮食蔬菜是农民辛苦劳动所得,来之不易,吃饭时就会注意节约。老师们还常常把钢琴搬到户外活动场上,教孩子们唱歌、跳舞、扭秧歌、做游戏,培养他们的各种兴趣和爱好。同时,老师们还以孩子们生活学习为内容,创作了近50首儿童歌曲和两个儿童歌剧,后来很多歌曲被汇编成集,在山东新华书店出版发行,被人们传唱。
  大关营村八旬老人郇述杰回忆说,孩子们有时晚上也要上课,学习都很用功很努力。自从保育院建在村子里后,战争年代大官营村里的人经常能听到保育院里孩子们欢快的歌声,给他们的生活也带来了乐趣。
  保育员兼做营养师
  孩子们的学习问题解决了,保育院的老师们又为孩子们的营养问题担忧起来。
  青州市档案局工作人员张雯对华东保育院的创建始末研究颇多。他说,当时孩子吃住在农村,条件比较艰苦,吃水需要先用桶从井里打上来,再挑回保育院里,粮食柴草要用马车从几十里以外运回来,蔬菜副食要天天赶马车到集市上去买。保育院刚成立的时候,大批粮食支援了前线,后方的粮食很紧缺,上级配给保育院的只有白薯粉。孩子们本来就面黄肌瘦、营养不良,如今又整天吃白薯粉,院长李静一和协理员邓六金特别着急。
  为了让孩子们吃饱吃好,保育院的工作人员不辞劳苦,多方奔走。在他们的努力下,各方面向保育院支援了白面、大米、猪肉,华东局还向保育院拨了5头奶牛、4只奶羊。
  当时,按供给标准,孩子们的主食是红薯、小米、煎饼,菜金是很少的。分管营养的保育科科长文芸和总务科的同志,就把孩子们按标准供给的吃不完的粮食换成豆子,磨成豆浆,做成豆腐,以改善伙食。而为了给孩子们增加钙质,除炖骨头汤外,文芸和老炊事员还一起做醋,用醋焖酥小鱼,让孩子连鱼带骨头一起吃。此外,他们还想方设法粗粮细做、制订食谱、变换花样、调剂饭菜,增加孩子们的食欲。对身体较差或体弱多病的孩子,他们还按“病号菜金”标准,另做“病号饭”并增加牛羊奶的供应。
  在她们的努力和各单位的热忱援助下,孩子们每个星期能够吃上一次肉,牛奶、羊奶、豆腐也已不紧缺。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孩子们脸色红润,个头儿也不断增高,一改瘦弱模样。
  在卫生保健方面,华东保育院也做得比较完善。该院制定了一系列卫生保健制度,如餐具顿顿消毒,饭前饭后洗手擦嘴,毛巾手帕常洗蒸煮,被褥定期晾晒拆洗,床单枕巾定期洗涤,定期洗澡、理发、剪指甲,按季节注射预防针等。
  由于缺医少药,保育员最怕传染病来袭,因为一病就可能是一大片。一次,一个班的孩子全得了麻疹,后在保育员们的精心护理下,多数孩子很快就痊愈了,惟有一个1岁多的小女孩并发了肺炎,高烧几天不退,昏迷不醒。在当时的医疗条件下,只有青霉素能救小女孩,可整个华东局也找不到一支,怎么办?
  邓六金见状万分焦急,在听说济南可能有青霉素,她当机立断,要了两匹马,带领一名医务员,连夜从大官营出发,一口气跑了300多里路,来到刚刚解放的济南,在一个教会医院买到了两盒青霉素,并连夜返回保育院给病重的小女孩实施注射。得益于此,小女孩不久便转危为安。
  据资料记载,华东保育院在大官营村期间,共发生过3次流行性传染病,生病儿童87人,在全院教职工的努力下,孩子们最终全部康复。
  1949年3月,华东局、华东军区渡江南下,同时成立了代号为“女子学校”的留守处,华东保育院由留守处领导。为了安全保卫和保育院南下乘车方便,同月,保育院迁到了青州城里的天主教堂,孩子们睡觉、上课、活动都在教堂内。5月27日,上海解放。6月,华东局通知保育院南迁上海。邓六金亲率华东保育院孩子、工作人员97人,从青州火车站登车南下,告别了华东保育院的创办地青州。
  (青州市档案局对此文亦有贡献)
  作者:青州市档案局对此文亦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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