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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14-08-27 0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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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水文学社作品选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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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1楼] 发表于:2014-08-27 0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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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昌乐巨变有感
  昌乐一中 丹水文学社 刘晓婷
  我不得不惊艳于的美丽
  西湖的波光碧影里
  沉淀着宝城人多年的梦呓
  首阳山阵阵的松涛
  鼓荡着环保奋进的活力
  我不得不赞叹你的气质
  那栉次邻比的高楼大厦
  是新时代的大手笔
  繁花似锦的条条大道
  是经济腾飞的基石
  我不得不景仰你的神韵
  沉睡亿万年的蓝宝石
  诠释着庄严的神秘
  如海洋一般的蔬菜大棚
  标志着特色农业的崛起
  我不得不赞叹你的速度
  商贸城喧嚣的车流
  误让人以为到了繁华的都市
  雨后春笋般崛起的企业
  产品纷纷走向国际
  不得不赞叹
  不得不惊奇
  当我们每个清晨醒来
  身边都会多一份惊喜
  所有赞美的文字都显得苍白无力
  这条冲天而起的巨龙
  向全世界宣告一个县城巨变的开始
  团结和谐的齐国首城人
  顺应着时代的潮流
  用十年后的眼光
  描绘着大跨步发展的神奇
  试看未来的昌乐
  必是东方最璀璨的一颗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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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2楼] 发表于:2014-08-27 0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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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水文学社作品选登

  花影深深香满袖
  作者:昌乐一中 丹水文学社 高爱娟
  花影深深香满袖
  昌乐一中 丹水文学社  高爱娟
  大河百代,众浪齐奔,淘尽万古英雄汉;词苑千载,群芳竞秀,盛开一只女儿花。
  【绣面芙蓉一笑开】
  夜幕降临,一弯新月如钩,挂在树梢。穿过汴京老树的枝桠,静静洒落在大朵大朵饱满的芙蓉花上,打在楼阁窗内的红锦枕上。她发间的紫玉钗在灯影下摇曳轻颤,像一双振翅欲飞 的蝴蝶。眼前菱花镜上美目流盼,宛如一弯明澈秋水,姣美的面庞如出水荷花,轻轻映照。终于她展开半张素筏,舞动一只彤管,把满怀的思念与娇嗔轻轻吐露。
  “绣面芙蓉一笑开,斜飞宝鸭衬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一面风情深有韵,半笺娇恨寄幽怀,月移花影约重来。”
  这是凉春里轻轻的思恋,月光花影下,她对玉人成双的希翼,抑或憧憬。她是活在爱里的女子。
  她就是李清照,她是美的,她用美丽的裙裾轻轻扫过云烟漫漫的大宋河山。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见客入来,袜剗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春光满径,花影摇曳,佳人的宜春髻轻轻晃动在雁齿小桥上,她额间挂着细密的汗珠,刚从秋千上越下,轻衣透出淡淡的香气。这时她忽然发现有人来了,她连鞋子也顾不上穿,就害羞的要往屋里跑,连头上的金钗也滑落了,却偏偏还要回首望望这扰乱自己玩耍的人是谁,可羞于礼教,就只能假装回首嗅青梅了。
  这是她闺情的写照,这等清丽美好的女子,这等宛转悠扬的生活。
  【云中谁寄锦书来】
  远处山如浓墨,近处梨花繁碎,这光阴灼灼之中,有这样一人独立,叫她再也不能移开视线。
  适婚年龄,她嫁给了当朝丞相之子赵明诚,门当户对,生活美满,且二人还有共同的爱好——金石研究。
  “卖花担上,买得一只春欲放。泪染轻匀,犹带彤霞晓露痕。怕狼猜道,奴面不如花面好。云鬓斜簪,徒教郎比比看。”
  春雨初歇,夹杂着微风阵阵。新婚的夫妻情意绵绵,她将春华花斜簪在云鬓上,不依不饶的非得要夫君比比看,是花美还是人更美一些。他的青衫随风鼓荡,灿然笑着说出了她要的答案。
  然而好景不长,婚后不久赵明诚便外出做官。冷月凉音之下,红烛消磨,灯花如人。竹影横斜,落下一地碎影。她铺开笔墨,将满腔的心事和思念尽付于纸。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销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橱,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她轻轻念着心爱的人,纵然愁思万缕,眸光却依然淡彩穿花。
  【风住尘香花已尽】
  然而这一切终是没有逃过命运。夫君逝世,国事堪难,再嫁却遇人不贤。她是这样清白且丝毫不肯苟且的女子,她宁愿锒铛入狱,也不愿委身于小人身边。所以她带着她的金石,继续漂泊。
  晚年的她独守着一处孤清的院落,容颜慢慢凋谢老去,她无儿无女,孤独无依。
  窗外是落花凄迷,屋内是青玉摇摇。夕阳又下小楼,时光倒可减尽,愁思却无从斩断。年少之事翻越千山万水,如花刺般轻轻刺痛着她的心。
  声声慢,声声慢。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光阴闪烁,回忆却伤人。寻寻觅觅,寻寻觅觅。逝去如空山落花,追而不及。只是一别如斯,花影深深香满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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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3楼] 发表于:2014-08-27 0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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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水文学社作品选登

  那些人 那些事
  昌乐一中 丹水文学社   李光颖
  那天是个透着凉气的秋天,街上是纷飞的落叶,每次看到这遍地枯黄的画面,心中一阵落寞。在车上,我用嘴在玻璃窗上哈气,然后用手在凉凉的窗子上画中秋的月亮。外面的漆黑夜色夹杂着丝丝月光温柔地朦胧了一切,思绪变得不清晰,在踏往故乡的途中,我被皎洁的月色怀抱着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发动机嗡嗡的声音。突然一阵凉风袭来,我摇摇头,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那棵熟悉的大树,它似乎在等待着我的到来。车门被打开了,妈妈摇晃着我说:“出来吧,到了”。我吸了一口凉气,神清气爽,舒服极了,我看着夜色深沉的眼睛,像暗无边际的无底洞。
  我穿的像个粽子,圆鼓鼓的身体想挤进半开的木门,打了个踉跄,被门槛绊倒在地。“哎呀,颖颖啊,小心着点啊!”奶奶一下子扔下木柴,跑过来。我趴在地上,抬起头,看到奶奶担心的脸。“奶奶啊!”我喊着奶奶。“改天把那老掉牙的门槛弄了去吧,黑天看不见地,看把颖颖磕的,我看看手,弄点紫药水.......”奶奶还是像以前一样,絮絮叨叨,并且她还是依旧在我磕破皮的时候帮我擦紫药水,但是我最喜欢的就是跟奶奶在一起,她对我的无微不至让我无法忘怀。
  “颖颖又高了,呵呵,快来屋里。快,做炕上,咦,那药水跑去哪里了,一定是你爷爷乱放,我去问他!”奶奶喋喋不休地念叨着,我笑着看着奶奶。小小的屋子里被饭菜的热气包围了,我脱下厚厚的大衣,脱了鞋坐在这大炕上。记得小时候冬天在这大炕上睡觉,奶奶怕我冻着,烧的这炕暖暖的,我在这温暖的大炕上打滚嬉闹,冷意全无,奶奶笑得皱纹一道又一道。爷爷进来了,“颖颖来了。”“爷爷啊!”爷爷摸着两鬓白白的头发,“药水在这呢,明儿我就把那槛儿弄了去,怪不利索......”我笑着说奶奶小题大做,她开始给我上药,浓浓的药水味透着一股清凉,如这月色。
  奶奶一见到我就有问不完的问题,先问我一个班里多少人,考试了没有,老师怎么样.......奶奶是退休老老师,对我的学习格外关心,像个可爱的老学究,问道这问道那,她永远微笑着。她也有犯糊涂的时候,说着说着忽然想起今天为了我来给我买了好吃的竟忘了拿出来,又跑去里屋拿出各种小点心。奶奶知道我喜欢甜食,从小就爱吃糖葫芦,年糕,所以每每回家都买一大些东西给我捎着。看到甜食,我狼吞虎咽的吃起来,“慢慢吃,待会还有炸年糕呢,给你多弄点糖……”
  叔叔大爷们一个个陆续都来了,哥哥姐姐和弟弟们闹哄着齐聚一堂。看到我们这叫着同一辈子字的孩子们,爷爷奶奶笑得乐开了花。哥哥还是像个小大人一般沉默寡言,几个姐姐和我坐在一起讲学校的趣事,弟弟们翻天了,在大炕上跳来跳去,弄得满炕上都是糖果和瓜子。
  圆圆的月亮洒下月光映在圆圆的桌子上,桌子上放着圆圆的盘子,盘子上放着圆圆的月饼,而坐在这里的是其乐融融,合家团圆的大家庭。觥筹交错之间,谈笑欢颜之时,我注视着每个亲人,原来时间改变了这么多,他们有的已经白发苍苍,有的已经退休,有的已经从校园踏入社会,有的同我一样面临升学压力……而唯一没变的是我们同甘共苦,奋发努力的心。
  几个叔辈们酒意浓厚,酒桌逐渐散了,还剩他们几个吐词不清地说着醉话。我独自一人来到门外那棵树下,我看着它皱裂的树皮,它老了,它望了多少年的圆月。斜靠在树干上看那为夜色摒除寂寞的月亮,她是那样的圆,是那样的令人陶醉与向往,如果可能我真想到那个仙界般的地方一探究竟。看着一家人在一起,内心欢喜却又萌发一丝悲哀,这样的美好时刻还能持续多久?美好的东西是否能够用时光机轮回播放。无论怎样我都无法掩埋掉我内心的空虚,那些空虚早已黑土三层,红土三层,到现在我才知道它本就在此,也永就在此。我只能安慰自己“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我只记得那天的月亮像是涂了层金色的油漆,连黑夜都无法吞噬她美得让人落泪的脸。
  我只记得那天的奶奶的笑声飘荡在屋子里,连岁月都无法掩盖记忆深处的那曾经。
  我只记得那天的我欢快得笑出了泪水,连寒冷的空气都无法蒸发掉我溢于心怀的悲情。
  我只记得我还是一如既往地怀念当初,怀念那时记忆萌生出的那些人、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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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4楼] 发表于:2014-08-27 0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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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见了,老屋
  昌乐一中 丹水文学社   乔丹妮
  我在这间屋子里过了十二年。我对这间老屋的依恋就像我对母亲的依恋一样,那种深藏在心底的爱。
  时光悄悄的溜走,不知不觉中我已在这间屋子里度过了十二年。而现在,我就要与它离别了。
  这是我能在这里待的最后一天,天气有些闷热,外头的蝉聒噪的叫着,沙发已经被搬走,我坐在凉席上吹着有些破旧的风扇。
  这是我最后一次仔细地看它了,我想。我用手轻轻抚上墙壁,墙上有很多被水渗过的痕迹。我还记得有一年下暴雨,外面的雨哗哗的冲刷着屋顶,有的顺着屋顶流下,而大部分则渗过屋顶漏到屋里,爸妈把我安排在一个“安全”的角落里,他们两个则拿着大盆小盆和各种各样的桶接在下面。我们一家过了一个“外头下大雨,里头下小雨”的夜晚。从那时起,墙壁上就留下了这些深蓝色的痕迹。
  再见了,墙。
  我走在阳台上,炉子还没有搬走。在我们这个老旧的家属院中,只有最后的一两年才实现统一供暖。以前那几年都是靠着这个炉子过冬的。我还记得每年冬天,爸妈都会把窗户大开,把我支出去。然后当我回来的时候就会发现炉子里燃烧着火焰,屋里的暖气片也神奇地热了起来。然后我就会去我的小床底下,也就是我们家的小仓库中抽一根粉条,拿到炉子上一烤,吹上两下然后把它吃掉。这个炉子伴我走过了十年寒冷的冬季,我将手放到上面,然后像拍一个小孩子的头那样拍了两下。
  再见了,炉子。
  我最后一遍看过老屋的墙,老屋的地,老屋那木制的窗户和父母结婚时所挂的那个窗帘。我像小时候那样敲着老屋已经掉漆的木门,手指碰上那幼时的我贴贴画所留下的痕迹。好像昨天父亲刚给这间屋子刷漆,今天它就已经破旧成了这样。屋子里的东西越来越少,我站在空空的卧房里,即使它已经什么家具也没有了,但它还是有人气儿,那些曾放在这的家具都用时间的刻刀在它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这间不到50平米却让我们一家三口住了十二年的老屋,我就要离开他了。
  手腕轻轻的转动,大门被我锁了上来。
  再见了,老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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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5楼] 发表于:2014-08-27 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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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课
  昌乐一中丹水文学社  王万胜
  虽然已是早上七点,可路上的车辆实在少得可怜,给人一种冷清的感觉。也难怪,这是在城郊,又是周日,大多数人还窝在被窝里睡懒觉呢。
  远处,一辆公交车不紧不慢地驶来,缓缓停下。一个衣着前卫的黄发青年探头往车里望了望,呲牙一笑,伸手摸摸斜挎的包,上了车。
  公交车继续前进。
  就像路上的车辆一样,车上的人也是零零散散,少得可怜。除司机、售票员外,车上就只有一个略显病态的老头,一个埋头看报纸的瘦弱中年人,两位时髦女郎,一个年轻小伙,仅此而已。
  黄发青年把斜挎的包放在腿上,轻轻吹着口哨,手指在挎包上有节奏地跳跃,一副悠闲的样子。虽然,他腿上的挎包在轻轻颤抖。
  路上的车辆渐渐多了起来。黄发青年机警地瞥了一眼中年人和年轻小伙,咬咬牙,猛地从包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步伐僵硬地向一位时髦女郎走去。
  “你们,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匕首在黄发青年的手上颤抖着靠近两位女郎。
  “唉,这位大哥!”后排的年轻小伙起身走了过来,“这都什么年代了,哪还有这样打劫的?演得太假了。刀是假的吧?来,给我看看……”
  “你别过来,别过来……”黄发青年猛地向前挥出一刀。
  “呵呵,快别演了……啊!”年轻小伙话没说完,便惨叫一声,捂着一只胳膊往后退去。大滴大滴的鲜血透过指缝,滴了下来。
  “啊!”紧接着,便是两位女郎和售票员的惊呼声。
  埋头看报的中年人抬起头,看了一眼黄发青年,眼神立刻变得惊异而又愤怒。他猛地起身,掏出手机。
  “你要是敢报警,我就杀了他们。”黄发青年紧紧握住匕首,在一位女郎面前挥了挥,恶狠狠地朝中年人吼道。女郎早已吓得脸色煞白,说不出一句话。
  “你敢!”中年人猛喝一声,向黄发青年缓步走来,凌厉的目光直射黄发青年的双眼。
  黄发青年紧握匕首的手猛烈颤抖起来,这目光好熟悉,他竟然发现自己不敢直视中年人。
  “你给我退后!退后!”黄发青年发疯似的吼着,他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次是这么不顺利。
  “放下匕首!”中年人步伐坚定,眼看就要来到黄发青年身前。
  “别过来!你别过来!我,我,我杀了你!”黄发青年向前猛挥几刀,双眼变得血红。
  中年人退后一步,脸色铁青,眉头紧锁,目光更加凌厉。“浑蛋!你的父母就是这样教你做人的吗?”
  “我没有父母!没有父母!我杀了你!杀了你!”黄发青年继续挥刀,活像一个疯子。
  中年人没有躲,斩钉截铁地回道:“不,你有父母!你的父母为了你,没日没夜地打工挣钱,让你上最好的中学!而你呢!你是怎么回报他们的?抢劫!杀人!”
  “够了!你,你胡说八道!”黄发青年声嘶力竭地吼着,眼眶几乎要瞪裂。
  “还不够!”中年人又向前一步,双眼几乎贴道了黄发青年的脸上,紧蹙的眉毛下,凌厉的目光直接刺向黄发青年的双眼。
  “你当初不是保证要出人头地吗!你不是保证要照顾好父母吗!你的诺言呢!你向我许下的诺言呢!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四目对视中,他看到了浑浊的泪水,顺着黄发青年的脸颊,一滴,又一滴,悄然落下。
  中年人脸色铁青,毫无血色的嘴唇轻轻颤抖着,坐了下来。他一手抓过报纸,在胸前摊开,冲吓呆了的售票员说了句:“没事了,报警。救人。”眉头却皱缩得变了形。
  黄发青年猛地跪了下来:“刘老师!你是刘老师!”
  这,就是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过自己的刘老师啊。没想到,时隔多年,刘老师还记着自己。而自己却,他已羞愧得无地自容。
  中年人眉头略微一展,脸色却依旧难看:“知错就改,你快些自首吧。别忘了你的诺言,这,是我给你上的最后一课。”中年人手中的报纸悄然落地。
  陡然,黄发青年转过身,发疯似的吼道:“快!快打120!快打120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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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6楼] 发表于:2014-08-27 0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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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课
  昌乐一中丹水文学社  王万胜
  虽然已是早上七点,可路上的车辆实在少得可怜,给人一种冷清的感觉。也难怪,这是在城郊,又是周日,大多数人还窝在被窝里睡懒觉呢。
  远处,一辆公交车不紧不慢地驶来,缓缓停下。一个衣着前卫的黄发青年探头往车里望了望,呲牙一笑,伸手摸摸斜挎的包,上了车。
  公交车继续前进。
  就像路上的车辆一样,车上的人也是零零散散,少得可怜。除司机、售票员外,车上就只有一个略显病态的老头,一个埋头看报纸的瘦弱中年人,两位时髦女郎,一个年轻小伙,仅此而已。
  黄发青年把斜挎的包放在腿上,轻轻吹着口哨,手指在挎包上有节奏地跳跃,一副悠闲的样子。虽然,他腿上的挎包在轻轻颤抖。
  路上的车辆渐渐多了起来。黄发青年机警地瞥了一眼中年人和年轻小伙,咬咬牙,猛地从包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步伐僵硬地向一位时髦女郎走去。
  “你们,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匕首在黄发青年的手上颤抖着靠近两位女郎。
  “唉,这位大哥!”后排的年轻小伙起身走了过来,“这都什么年代了,哪还有这样打劫的?演得太假了。刀是假的吧?来,给我看看……”
  “你别过来,别过来……”黄发青年猛地向前挥出一刀。
  “呵呵,快别演了……啊!”年轻小伙话没说完,便惨叫一声,捂着一只胳膊往后退去。大滴大滴的鲜血透过指缝,滴了下来。
  “啊!”紧接着,便是两位女郎和售票员的惊呼声。
  埋头看报的中年人抬起头,看了一眼黄发青年,眼神立刻变得惊异而又愤怒。他猛地起身,掏出手机。
  “你要是敢报警,我就杀了他们。”黄发青年紧紧握住匕首,在一位女郎面前挥了挥,恶狠狠地朝中年人吼道。女郎早已吓得脸色煞白,说不出一句话。
  “你敢!”中年人猛喝一声,向黄发青年缓步走来,凌厉的目光直射黄发青年的双眼。
  黄发青年紧握匕首的手猛烈颤抖起来,这目光好熟悉,他竟然发现自己不敢直视中年人。
  “你给我退后!退后!”黄发青年发疯似的吼着,他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次是这么不顺利。
  “放下匕首!”中年人步伐坚定,眼看就要来到黄发青年身前。
  “别过来!你别过来!我,我,我杀了你!”黄发青年向前猛挥几刀,双眼变得血红。
  中年人退后一步,脸色铁青,眉头紧锁,目光更加凌厉。“浑蛋!你的父母就是这样教你做人的吗?”
  “我没有父母!没有父母!我杀了你!杀了你!”黄发青年继续挥刀,活像一个疯子。
  中年人没有躲,斩钉截铁地回道:“不,你有父母!你的父母为了你,没日没夜地打工挣钱,让你上最好的中学!而你呢!你是怎么回报他们的?抢劫!杀人!”
  “够了!你,你胡说八道!”黄发青年声嘶力竭地吼着,眼眶几乎要瞪裂。
  “还不够!”中年人又向前一步,双眼几乎贴道了黄发青年的脸上,紧蹙的眉毛下,凌厉的目光直接刺向黄发青年的双眼。
  “你当初不是保证要出人头地吗!你不是保证要照顾好父母吗!你的诺言呢!你向我许下的诺言呢!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四目对视中,他看到了浑浊的泪水,顺着黄发青年的脸颊,一滴,又一滴,悄然落下。
  中年人脸色铁青,毫无血色的嘴唇轻轻颤抖着,坐了下来。他一手抓过报纸,在胸前摊开,冲吓呆了的售票员说了句:“没事了,报警。救人。”眉头却皱缩得变了形。
  黄发青年猛地跪了下来:“刘老师!你是刘老师!”
  这,就是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过自己的刘老师啊。没想到,时隔多年,刘老师还记着自己。而自己却,他已羞愧得无地自容。
  中年人眉头略微一展,脸色却依旧难看:“知错就改,你快些自首吧。别忘了你的诺言,这,是我给你上的最后一课。”中年人手中的报纸悄然落地。
  陡然,黄发青年转过身,发疯似的吼道:“快!快打120!快打120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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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7楼] 发表于:2014-08-27 0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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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
  昌乐一中 丹水文学社  徐婧
  有那么一个人,她愿用所有的笑容、声音、呼吸和心跳来换取你的安好。在每天的忙忙碌碌中,你会忘记她的笑容、她的声音、她的背影,但是你始终忘不了的,是每次在不见经意间想起她时带给你的温馨的感觉。
  这是母亲。
  我的母亲不善用言语来表达爱。
  最难忘的是冬天,当无尽的深夜还在竭力吞噬着要出现的每一丝温暖和光亮,窗外一层又一层呼啸的黑色的风吹过时,家里的灯随着母亲起床的脚步声而变亮。玻璃上还有薄薄的雾气,氤氲在雾气里的是窗外反射的灯光,显现出一片幽静而深邃的蓝。
  我揉揉惺忪的睡眼。这个时候母亲已经在做饭了。
  有时候我会想,每次母亲要叫我起床时,是怎样的纠结和不舍。那时候,我学习压力很大,晚上失眠睡不着,白天却总是哈欠连天。对着我不断加深的黑眼圈,母亲的心疼不言而喻。每天做好早饭后,我都能感觉到母亲轻轻地推开我的房门,看了看还在熟睡的我,犹豫着把手伸到开关那,又叹息了一声放下来。其实这个时候我已经醒了,我看到母亲反反复复好几次后,房间的灯才慢慢地张开了眼。没等母亲开口,我便对她说:“妈,我起来了。”
  那确实是冬天,一个连路灯亮得时间都比其他时候长的季节。路灯下的白杨树身影娇弱地失去了身上所有的装扮,在寒风里瑟瑟发抖地挺立着,柏油马路上覆盖着一层看不出是雪还是冰的东西,屋外寒风吹彻,玻璃外面涂满了冰花。我想“天寒地冻”也不过如此吧。就是这样一个季节,每天早上,每天晚上,我背着书包和星星一起出门,和月亮一起回家,都会看到母亲的房间里那一抹幽黄的灯光。蓦然的,心里总是瞬间温暖。
  如今的冬天,我在学校的宿舍里。天还是那么冷,每天早上,天空微微泛起磁蓝,舍友的起床声惊醒了我。躺在床上总是回忆过往的一幕幕。
  四岁时,我从爷爷奶奶身边离开,开始和父母一起生活。我总是远远地看着眼前这个笑吟吟的女人,她让我叫她“妈妈”,我却不敢说话。
  六岁时,我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母亲轻拍着我,给我讲一个又一个的童话,哄我入睡。
  八岁时,我开始上学,第一次离开母亲的身边。送我走进教室,我哭喊着不让她走,老师把我领进屋时,我看到母亲别过头去似乎抹了一下眼睛。
  十五岁时,中考失利,我放声大哭。母亲擦干我的泪水,把我揽入怀里,轻声说:“孩子,不哭。有妈妈在。”
  而现在,每次我回家,母亲总是忙前忙后不歇着,给我洗完了脏衣服,做一桌子丰盛的饭菜,看着我吃得狼吞虎咽。不经意间,我看到一丝花白掺杂进了她以前总是乌黑的头发里。
  你总是这样的悄无声息,母爱。
  你总是这样的悄无声息地爱我,母亲。
  你总是这样让我感觉不到发现不了却温暖感动我一辈子——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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