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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15-04-05 15:21
鄌郚总编

鬼打牌

郄杰堂

  一九七十年代末,昌乐库区村南高家庄农民王文学先生,曾在陕西省富县的一家林场干木工。林场附近有一个叫任家台的地方,只有成片窑洞,但并无人生活于此,颇感奇怪。一问才知道,早在过去北方“鞑子”的一次洗劫后,变成了一人不留的“鬼村”。没逢夜晚,如果外村人经过这里,时常会听到、看到一些怪异现象发生。附近的人出于惧怕,一旦到了夜晚便不会轻易走近这里。但外地人不了解这一情况,一不小心便在此夜间遇到鬼,这种事情时有发生。
  王文学说,他亲耳听说过一次外地人夜间在此停留活见了鬼的经过。富县西边与甘肃省接壤。 这年,家住甘肃地儿杨破窑村的四位农民,结伴去富县城里买猪崽,由于路程近百里之遥,中间需要在途中住一晚上。夜幕时分,恰巧这四人赶到了任家台,一看成片的窑洞无人居住,无需求人留宿,一开始很是高兴。他们先打开一个窑洞,把买的猪崽放了进去。然后又打开另一个窑洞,点上马灯一照,看见好几具人的白骨散落在地上,才不由得心生惧怕。又到另外的窑洞察看,地上或多或少都有白骨散落。只好任选了一个窑洞略为清扫,搬进几根木桩放在地上,壮着胆子围着坐下打起骨牌来。不一会儿,其中一人忽然看到对面伙伴的身后站着一个女子,知道是鬼,十分害怕,又不敢言语,便说:“我出去看看猪崽。”起身走出了窑洞,找个地方坐下,浑身发抖,不知如何是好。其他三人好一会儿等不来着出去的人来打牌,不知何故,不免埋怨几句,但并没有多想。又过了一会儿,另一个人也一抬头,也看见对面有女子站着观看打牌,身子还摇摇晃晃的,一派对骨牌痴迷的样子。联想到先前出去的那个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也说:“我也去看看猪崽,也好叫那伙计赶快回来打牌。”随即,也走出了窑洞。不久,又有第三个人,发现了同样的情况,做出同样的反应,离开了窑洞。最后一人好生纳闷,只管抽烟,但偶一抬头,环视四周,发现身前身后身左身右各站了一个女子,有的脸上傻笑,有的脸上阴沉,有的悠闲自得、满不在乎。四女子神态各异,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正不知如何是好,其中一个女子说话了:“好多年没打骨牌了,来,咱们坐下过把牌瘾。”另一位女子则说:“好啊,过把牌瘾,可谁也不能耍赖啊!这位先生既来之则安之,也不能走,就呆在一边当裁判。”其他女子“啊啊”地响应着,呼啦啦围着坐下,就“叽喳喳”打起骨牌来。这可苦了这个没走出窑洞的人。他早就起身后退一步,看似站着观看,其实心里却害怕极了,既不敢离开,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就像一根木桩呆呆地立着。他在害怕之余,细看这四个女子,皆是过去的打扮,说话的用语和腔调,也与当下有所不同。再看女子们打牌场景,一会儿嬉笑不已,一会儿争吵不断,整个窑洞就像是要被女子们的声音掀翻了一样。打了一牌又一牌,终于挨到了黎明时分,隐隐约约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声鸡叫,四个女子相互一看,嬉笑的面部一收,一下子就全部消失了。这人走出窑洞,看见另外三人在窑洞外围坐着,个个神情木然,失魂落魄,不由得十分生气,大声喊道:“你们,你们……”可只管双手哆嗦着,最终没有说出别的话来。
  据说,这位独自在窑洞里陪了一夜鬼打牌的人回家后,从此便一病不起,四十多天后才能够起身出门。一次偶然的机会,王文学见到过这个人。那人说起那次活见了鬼的事来,不禁唏嘘不已,仍心有余悸。那人说:“这命啊,敢情是从一群女鬼鼻子底下捡来的。吓死了!吓死了!不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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