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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16-12-21 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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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临浯的大礼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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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1楼] 发表于:2019-03-27 0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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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临浯的大礼堂
  一个偶然的机会,看到一张褶皱的相片。相片清晰而又模糊,清晰的是镜头的两个小人,平淡的望着镜头,模糊的是远去的建筑,似乎也不出奇。然而正是这么一处建筑,印记着那个历史中的老临浯。也许他曾经的繁闹和功用大家已经忘记,也许那个高大明亮的感觉也已沉在心底,也许一波波的会议、一次次的六一、一幕幕的影剧随风飘去,也许热闹的喧嚣已挂上蛛网……,这个曾经的建筑,的确留下了记忆,在父辈的脑里,在同龄的诗里,在闲聊的话语里。这个照片中远去渺小的建筑,其实是高大,在临浯街的东头,照旧雄伟。他就是老临浯大礼堂,一处政治、文化活动的重地。礼堂坐落在临浯街的东头,在市场的东大门边,十字路口,四方之地,十分显眼。说起临浯街,也要悉数一下老临浯过去的故事。过去的临浯街,其实并不大,一条东西走向的主路横贯其间,在中端处有一小路,南北走向,交叉处十字路口,北段通后巷子,南段到南官场。临浯街西头还有一条南北街与大街相交,其北段叫西胡同,南段南通南园。临浯街过去其实是一个村落,周围是一圈圩子墙,关连着东西南北中五座门楼。东西大街就连接着东门和西门,便于进出。圩墙内部还有五座炮楼,其中三座分别是同盛号、德和、义和三家,为防匪护院而建,其实,这也是临浯街圩子墙的目的,另外在圩子墙外还有圩子沟。当时是筑墙形成的,也起到了防范的作用,类似于电影中的护城河。1947年,圩子墙的门楼拆去,主要是考虑交通的原因。但圩子墙和圩子沟还在,也不是很高,也就四五米的高度。1974年,连续的大雨倾盆,把居住在临浯街东头的房屋几乎夷为平地,整个临浯街东头霎时间变成了一片汪洋,及时留下的房子也岌岌可危,大雨过后,后巷子整体北迁后崖头高处,老供销社西的原临浯公社大院东迁到现镇住址。78年时,紧邻临浯公社建了大礼堂,当时的规格很高,礼堂是传统的会议礼堂形式,整个地基挺拔出地面,门前是层层的台阶。进入大厅里面,上下空间落差大,有些伟岸严肃的感觉。大厅有舞台,舞台的后面是后台,分为上下两层,台前面处设置帷幕。左右写着上下两行字,是标准的红色语言,印证着那个时代的政治感情。整个大厅的后面,也是礼堂的南半部分,也是上下两层,中间是一间小屋,用作放映室。经常看到的电影,就是通过这个小格子房投射出来的。那是的电影不是很多,不像现在扎堆的投放市场,赶贺岁、节日或暑期。当时商业片的概念很淡,几乎类似于巡演似的,在各地流转。影片一般不用什么宣传,临街的影院一般在院子大门立个牌子,几乎全公社的都能知晓,偏远的几个村也有走着去看电影的。一般一块电影要放较长时间,即使几篇的看也百看不厌。这样的现象,也与那个时候的文化生活的贫乏有关,80年左右,农村才刚刚试探性的发展,经济发展的基础无从谈起,老百姓没有多余的积蓄,况且,那个时候,文化结构单一,并没有多元化的方式,电视基本属于奢侈品,这样一个电影院也便成为了全公社(最初还叫公社)的文化中心,自然是显得拥挤而热闹。当时,门票在门口右耳廊的房间,沟通里外的是一个小窗子,钱从外面的手递进去,票从里面的手递出来,人多拥挤,看不清里面人的脸,现在想想,也几乎记不得了。为了维持秩序,一般是找人负责检票,这样的人通常是体质形式较好的,有时,也从派出所找联防队员负责,好像严阵以待,但拥挤还是不好解决。电影放映前,一般是不开门的,这个时候,满院子里都是人,都
  对电影故事充满了好奇,不管演什么都是喜欢的。在院子里,也有各种的零食,说是零食,其实就是卖瓜子或者花生,或者汽水,瓜子花生都是自家种的大锅炒的,瓜子两毛一茶碗,花生是用手捧,汽水是用糖精颜料兑的,这样的零食吃起来充满着幸福。第一部影片是《自豪吧母亲》,是一部彩色战争片,延续了那个时代的主题,战斗英雄们为国献身的精神感动和教育那个时代的人们,现在这样的影片看起来,也挺有回味的,演员的演技真实自然,影片生动而有剧情。影片以1979年初,背信弃义的越南扩张主义者无理挑畔为开端,以自卫还击战胜利,英雄的儿女们归来为结尾,是一部提气的影片。那一年的电影还有《十天》,电影中的三个少年,与敌人的周旋看起来既过瘾也提心,那个虎仔的扮演者常戎,在当时是十分帅气的,与他搭档的是祝新运,当年演的潘冬子,在临浯影院也演过多遍。另外电影还有《火焰山》、《高山下的花环》、《方世玉》、《滴水观音》、《佩剑将军》等,记得比较熟的是巩俐《画魂》,当时已经是90年代了,在大院的门口鲜明的写着少儿不宜,也昭示着这个小镇的淳朴。其实后来了解过影片,内容也并没什么问题,故事性很强,画家潘玉良被巩俐演活了,成功塑造了一个在经历了无数次蜕变后终于独立、成熟的女性形象,可能影片中的裸戏被看成不宜吧。那是的电影还有《少林寺》、《神秘的大佛》、《妈妈再爱我一次》。电影院曾经播放过一次立体电影:《欢欢笑笑》,当时看要带一种眼镜,价格好像是门票5毛。气球伸手可得、竹竿戳上鼻尖”的那种超具空间距离真实感的震撼效果,切身体会。
  电影的确也不少,现在记忆起来,也不明朗了。看电影主要是学校组织,一般上午看,下午上课,每年也不是很多,偶尔那么一两次。几毛钱的票其实也是很奢侈的花费,看多了会被当做不务正业,或者不过日子(奢侈浪费的意思),最终还是因为当时的确钱比较少。当时小孩子看电影,有自己的主张,有时可能贴着大人的屁股,混进影院;有时就需要爬阳沟,在礼堂西偏院的西墙,有个很大的阳沟,紧靠通向后巷子的胡同,小孩子一般是比较容易进入的;有时是爬墙,需要爬上院子大墙,再爬西边某个窗户或从东面拱形门上面钻过去,或者爬上银幕后面的二楼,沿着柱子滑下去。这些都是很危险的举动,现在想想也很后怕。较好的方式也尝试过,就是做假票。那是的写字本很薄,一般是黄色的,和票的纸几乎一样。小学生们一般都用碳素笔模仿楷体字,照着原票画样,起初总能够蒙混过去,后来不行了,影院发现后,一天一个颜色的票样,跟不上节奏了。
  影院播放电影是其中一个内容,当时的大会堂,也体现着他的政治价值。经常性的年度会议一般在大会堂召开,年度的表彰也在里面举行。有时也用来批判犯罪,主要起到教育意义。比较开心的是安丘京剧团的演出,还有每年一度的六一。记得安丘京剧团来演出时,走廊里都是人。记忆尤深的是有一年过六一儿童节,学校参加汇演,办了许多节目,那时觉得非常有意思,丰富多彩,记得有独唱、相声,讲故事,歌伴舞,印象最深刻的是歌伴舞《雪莲花》和男声独唱《小螺号》。小孩子一般被涂成红脸蛋,红红的,好几天都不想弄掉,挺臭美的。有一年,也举办过乒乓球比赛,在大门上面的二楼。后村的几个还好像拿到过名次。最大的一次活动,好像是94年11月临浯撤乡设镇,也在影院里举行活动。当时全镇关心的人都赶过去凑热闹,初中小学的学生也参与到队伍中去,整个影院礼堂被人群站满。
  现在的影院,已经淡出人们的视野,在记忆的深处留存,时不时在点滴的交谈中说起。那个全镇最拥堵的地方,曾经鼓动着苏醒的心灵,渴望文化的浇灌,追求新事物,猎奇世界的变化。电影院走远,有时代的推动。文化多元的农村生活,繁忙的经济追求,节奏加快以及烦躁的心灵,都使大礼堂淡离了视野。电影院的建筑还在,昔日的繁华落尽,杂草丛生,飞蝶乱舞,墙头草东倒西歪,小贩的叫卖声荡在天空,已经没有什么声响。一个记忆的背离,一个灵酷占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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