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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16-12-23 09:08
鄌郚总编

抗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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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1楼] 发表于:2019-02-14 16:48
鄌郚总编
  抗战往事
  胥振邦口述  胥振宇整理
  一
  1925年,我出生在五井镇阳城村一贫苦农民的家庭。我记事的时候,全家16口人,房屋10间,山地5大亩。家中有曾祖母、祖父母、父母及3位叔父母等。我的父亲是老大,朴实厚道,勤劳直爽。母亲为人和蔼,少言寡语。二叔师范肄业,给布商当学徒。三叔读书两年辍学务农;四叔高小肄业,年幼在家做些辅助劳动。祖父常说:“忠厚传家远,诗书继世长。”我家每年春节贴的对联也总是这一幅。虽然家境困苦,祖父还是让我的两个叔叔读了一点书。
  我兄弟姐妹7人,我排行老二。姐姐因病去世后,我便成了老大。妹妹和五弟因家庭生活贫困,营养不良,先后死去。后来只剩下我们兄弟4人。我从小帮母亲做家务,有时下地干活或捡柴火。因土地贫瘠,打的粮食不够吃,每年春季青黄不接,难以果腹,都要用树叶、野菜充饥。因营养不良,我年幼时经常生病,还患有严重的夜盲症。一到晚上什么也看不见,即使点上煤油灯也是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手指碰到灯火上时,才知眼前有盏灯。家里看我希望不大,八、九岁了也没让我上学。10岁那年,在我的一再要求下,才上了本村小学。不到3年,因日本鬼子侵扰,我辍学务农,每日打柴供全家烧用。
  日寇入侵前,我家依托着家乡的好山好水和全家人勤劳的双手,还算勉强度日,也较稳定。日寇入侵后,一切都变了样。1942年,日本鬼子和汉奸占领了距我家10里的大埠山和莲花山。这年九月二十一日到十月一日,日本鬼子和汉奸清乡困翟荣跃、赵砚田两个连在我村一带烧杀抢掠3天,抓民工千余人。我家箱子、屋子被翻了个底朝天,仅有的粮食,无几的钱物,牛、羊、猪、鸡被掠一空,还绑走了我的母亲(她怀里还抱着3岁的三弟)。当时,共绑走70余人,押到小辛庄关了20多天。后来,家里卖了地才将钱凑够,把母子俩赎回。十二月十五日,这伙强盗又把我父亲掳去,押在莲花山。第二年二月,家中又卖地筹钱将父亲赎回,历时50天。腊月二十三日,三叔被国民党兵掳去,押在沂山北七、八天,家中变卖家产将他赎回。1943年六月二十日,父亲和四叔又被汉奸张世秀掳去。父亲被关押35天,四叔被关押84天。后在冷家山战斗中,被八路军解救。1943年,25岁的三叔饿死,祖父和二叔全家逃荒他乡。在鬼子、汉奸、顽军的疯狂劫掠下,临朐县成了“无人区”.为了生存,我们这个大家庭不得不分了家,各奔西东。父母领着我们不敢住在家里,便躲进了深山老林。
  二
  离我家10里的五井镇曾驻扎过八路军的八支队。鬼子“扫荡”时,八支队转移到了沂蒙山的根据地。一次,八支队在上、下五井打死了不少鬼子后撤到沂水境内。那时,国民党的新四师常驻扎在我们村,名义上是抗日,但当鬼子在五井南门外用炮火攻击我村北山头时,他们吓得一枪没放就仓皇逃窜了,枪支、大刀丢了一地。还有的脱掉军装换上老百姓的便服向沂水方向逃跑,丢弃的东西漫山遍野。我有个堂叔是放羊的,家境贫寒,衣不蔽体,看到丢掉的灰军装,就随手拣了一件穿在身上。鬼子到我村“扫荡”时,见他穿着新四师的军装,便将他抓住进行盘问,三支枪同时对准他的头部,刺刀对准他的胸膛,吓得他面如土色。乡亲们替他说情求饶,才幸免一死。后来,他到东北抚顺煤矿当了矿工,不久便死在煤矿上。
  这些事在我年幼的心灵上打上了很深的烙印,我觉得八路军是真抗日,国民党却背道而驰。
  那时,敌强我弱,八路军打的是游击战。我们村常常是八路军走了,日伪军、国民党又来了,是个“拉锯口”.一天,八路军青年手枪旅从博山方向追击一支外号叫“耳帽头”的顽固派队伍,路过我村,有个班住在我家两天一宿。他们平易近人,和气可亲,一口一个“小弟弟”地称呼我,极为感人。还给我讲革命故事,讲八路军“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和革命道理,帮我家挑水、劈柴、扫院子。我家天天水满缸,房舍内外整理得井井有条,打扫得干干净净。这些,我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我对俺娘说:“娘,八路军真好啊。”
  1942年,我17岁了。当时,国民党秦启荣的八支队三天两头来村里抓兵。从18岁到28岁的人都在被抓之列。我村的青年人便自动组织起来,在山顶上布岗放哨,只要国民党兵来,就发出信号,大家都跑进山林,让他们一个也抓不着。这样一来,国民党就驻在村里抓,弄得青年人不敢回家,什么活也干不了。政府曾有规定,学生不在征兵之列,可予免征。因为我已迫近征兵年龄,为了躲避抓兵,家里人便送我到距家10里路的磨砚池村读高小。在校住宿,一周回一次家。
  学校条件很差。全班20余人,住在老百姓家中的一间羊圈里,地上铺点柴草当床。那是间南屋,整天不见阳光,夏天潮湿,冬天冰冷。加之人多地方小,夜里起来撒尿后,回去就没了位置,只好躺在两人之间的小缝里慢慢挤出一点地方睡下去。因为潮湿,又洗不上澡,加之家里穷无衣服换洗,不久,班上大部分同学都生了疥疮。我也不例外,全身是脓包,痛痒难忍。大家都没钱抓药治疥疮,就用土办法治:把松木劈成碎块放在瓦罐里,用点燃的锯末将罐里的松木烤出松油,然后将松油涂在患处,真是疼痛难忍。还别说,用这个办法的确有点疗效。不过,治好后,不久又复发,就再涂。涂一遍掉一层皮,就这样折腾了近一年。
  在学校里痛苦地煎熬着,原想可以避开被抓兵的命运。可是,国民党在社会上抓不到兵,就打起了学生的主意,要将学校的学生抓去当童子军。听到这消息,学校罢课,学生一哄而散。有钱人的孩子远走他乡了,而我这个穷孩子却没处去。
  当时,国民党正规军中军阀作风严重,经常体罚士兵。为免予被抓入正规军,家里老人托亲友介绍我到国民党地方部队中当了抄写员。
  半年后,国民党军队与八路军摩擦加剧。1943年6月,在安丘县汪家沟双方发生战斗时,我被八路军鲁中军区一团解放。当时我年纪小,团政治处主任李政征求我的意见:“你愿回家,给你路费;你愿参加八路军,可以留下。”我坚定地说:“我留下!”于是,我成了八路军鲁中军区一团一营三连的一名战士。因我从小营养不良,又经常生病生灾,当时我的个头还不如日本的“三八”大盖枪高,大家都叫我“小不点”.我的排长赵国君,时年40岁,1937年参加革命,为人正直、纯朴,对人热情和蔼,待我像父亲对孩子一样。那时,我们打的是游击战,行军多,有时我走不动了,排长便帮我拎背包、背大枪。排里登记、统计什么,他都让我办。每次战斗下来,统计人员伤亡、枪支弹药消耗和行军住宿向连部写宿营报告等,排长都让我写。打仗时,他常把我带在身边。
  三
  我参加八路军时,由于日寇实行“三光”政策,许多县区是“无人区”.战局敌强我弱,是我军最艰苦的岁月。部队用枪是汉阳造、老炮筒,个别的是“大鼻子”.枪支老化,来复线大都磨光,枪口太松,子弹出膛没有劲,有时出膛不远就落地。子弹也很少,每人十几发,一排5发放在子弹袋下面压阵。子弹袋装上秫秸,乍看上去是袋袋装满,可风一吹,弹袋一飘,便漏了馅。敌人不到百米内不准打,打了也补充不上子弹。一次,一名刚从武工队入伍的新战士孙振兴和我守一个工事,敌人离我们还比较远,他就开了枪。我说:“不过百米不要打,打了不给补充子弹,还要挨批评。”他不听,结果敌人还没靠过来就把子弹打光了,却一个鬼子也没打着。战斗结束后,连里开会,他挨了批评,子弹也没补充上。
  那时,我们还处在游击战阶段,见了鬼子就打,打了就走。有时一天要打几仗,但从不恋战。常常晚上行军,在丘陵的丛林中歇脚。当时,我们离根据地远,又被敌人封锁,补充弹药、物资十分艰难,主要靠夺敌人的。冬季做棉被、棉衣、袜子用的棉花、布料、羊毛在8月份就发给个人背着,行军作战很不方便,但为了冬季的需要,再累也不能丢。为了不加重老百姓的负担,战斗间隙,我们自己动手做衣被、纺线打袜,一切立足于自力更生。艰苦铸就出钢筋铁骨。战火的洗礼不但提高了我的阶级觉悟,还使我的个头长高了许多。行军时,我帮着有病体弱的战友背背包,作战时我冲在前头。到了驻地,我便忙着帮排、连写作战总结,帮不识字的战友写信,常常忙到下半夜,总觉着有使不完的劲。入伍半年时,我写了入党申请。入伍不到一年时,连里选我当了文书。
  一天,我的入党介绍人在背后踢了我一脚,我会意跟着他走到距连队驻地一里多路的一间草棚子。草棚周围站着岗,里面仅有连队干部、入党介绍人和我。在那里,举行了我的入党宣誓仪式。从此,我成了一名中国共产党党员。那时,为了安全,每次开党小组会都是预先选好地点,编好通知暗号,到时挤挤眼,或打一拳或踢一脚,就不约而同地走向集合地点。这样做,主要是防止泄密,避免给党造成损失。
  四
  1944年初夏,解放区阳光灿烂,麦田长势良好。我军利用战斗间隙助农下田。我的房东——刚从外地回乡的张大爷把下垂的麦穗托在手掌上说:“胥同志,今年的麦子长得虽好——可得有个好收成啊!”
  我把张大爷的话告诉了连长。连长说“大爷是怕麦子被敌人抢走,正担心呢。”
  6月11日,鲁中军区发出了“保卫麦收,不让日伪抢走一粒麦子”的战斗令。消息传出后,张大爷跑到连部,一进门就要下跪。连长赶忙扶住他说:“这是为啥?”张大爷如泣如诉地说:“共产党八路军真与百姓心连心呵!前几天我还害怕日伪来抢麦子,怕有好庄稼没好收成呢。今天共产党就下了保卫麦收的军令——今年麦子丰收有望了。这叫我怎么不感谢你们啊!”连长说:“咱们都是穷人,天下穷人是一家。我们打日伪为的是穷人早日能翻身,过上好日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怎么能说谢我们呢。”张大爷一边听,一边两行热泪潸然而下。
  为保卫麦收,我军一、二团与兄弟部队互相配合,采取了以攻为守,主动出击的战略战术。我们向临朐、安丘、蒙阴、费县等地的伪军据点发起了攻击,以奇袭、强攻和围歼等方法拔掉多处日伪据点。在要道处埋上地雷,险要山口设哨观察。山连山,村连村,一旦有敌人行动,我军很快进入阵地,老乡迅速坚壁清野。
  保卫麦收战斗历时40余天,不仅保住了丰收,还扩大了根据地,使泰山、鲁山、菖、沂、安根据地连成一片,更加巩固。战斗的胜利,小麦的丰收鼓舞了根据地人民,广大青年踊跃参军。沂东、沂南、边联、蒙阴4个县,仅半个月就有858人参军。当地还流传着这样一首民谣:“八路军,独立营,谁参加谁光荣。骑着马,披上红,光荣,光荣,真光荣”.我一、二团官兵发扬我军“既是战斗队,又是工作队”的光荣传统,协助地方政府做扩军工作。我的房东张大爷再次来到连部,要求送子参军。张大爷深情地说:“咱们穷人今天能吃上饭,是因为有了自己的队伍,自己的枪。俺明白了这个理。今天俺是来给儿子报名参军的。张连长,胥同志,这个忙你们可要帮啊。”不久,张大爷的儿子穿上了军装。
  五
  1944年8月,鲁中军区根据山东军区的指示,组织了沂水城攻坚战。
  沂水城是日寇驻山东的战略要地,有5条公路与青州、临沂、蒙阴、博山、黄县相连接。1939年,日寇占领该城后构筑了坚固的城防,修建了军用机场,指挥机关均设于此。城内有伪县长牛仙元所部8个中队,千余人;南关有日寇一个中队守备。外围有伪军8个据点,碉堡林立,工事坚固。拿下沂水城,对于山东抗日战局转入反攻,意义重大。
  鲁中军区首长命我一团、兄弟部队十一团和二军分区特务营负责攻城,二团在鲁山一带机动打援。8月15日,在青纱帐的掩护下,我攻城部队两千余人,完成合围的部署。10时许,攻城开始。我一团指战员从北门、东门同时发起进攻。敌火力猛烈,阻我攻城。东门处,主攻连二连一排排长陈景文带领全排指战员,在火力掩护下,冒着枪林弹雨,拉开鹿砦冲了上去。二班副曹玉手持大刀冲向围城铁丝网,刚一挥刀,右腿负伤。他忍着剧痛连续挥刀,砍断了两层铁丝网。三班8名战士乘机抬着梯子冲向城墙,架好梯子。三班长率先爬上梯子,全班战士跟了上去。守城敌人的手榴弹、把团一股脑儿扔了下来。突然,一团火把抛在了三班长身上,着起了火。三班长毅然甩掉外衣,继续向上冲,接近城头时,后面的几位同志向城上连投数枚手榴弹,击退守敌。三班8个人全部登上城头。连长李虎文带领二排也冲了上去,扩大了城头阵地。敌人组织火力反扑,二连指战员奋勇击退了敌人。二营各连从二连突破方向攻上城来,二连同志汇合全营指战员向两翼发展,扩大战果。这时,一翼受阻——敌人暗堡中的机枪疯狂向我扫射。战士程林材冲向敌堡,中弹倒下。忽然,他又探身向前爬去,一直爬到敌堡墙下,炸掉了敌堡,扫除了障碍,部队迅速前进。22时,我军已从四面攻入城内,展开巷战,歼敌大部,余敌龟缩进伪县府院内,负隅顽抗。面对敌人的密集火力,为减少伤亡,解决战斗,指战员想出了“穿墙术”.经过一番苦干,打出了十几个墙洞,部队从四面八方穿墙冲人院内,围歼敌人。伪县长牛仙元见势不好,带十几个人从暗道出院,沿胡同向高梁地逃去。二连指战员尾追猛打,将其俘虏。战至天明,毙敌200余人,俘敌500人。余敌退守钟鼓楼,被我包围。我利用伪军家属向俘虏喊话,余敌全部投降。此时,兄弟部队已将城外据点和南关攻克。沂水城宣告解放。我鲁中抗日军民首次城池攻坚战告捷,毙俘日、伪军千余人。
  六
  万庄位于沂水城西北40余里处,西、北两面靠山,南临沂河,东有小溪流入沂河。溪东有金牛发庄,沂(水)、博(山)公路由此横穿。
  8月中旬,日伪纠集日寇五十九师团,吴化文残部四十七师及陈三坎旅向我鲁中、滨海根据地进行报复性“扫荡”.我采取空室清野和以少数部队袭扰、大部队转移伺机歼敌的战术,使敌人扑了空。9月2日,我军通过捕俘和侦察得知:该敌分两路北撤。右路为日寇五十三旅团草野青大队和吴化文四十七师人马,共千余人;左路为陈三坎旅1200人。我鲁中军区决定在万庄设埋伏,以3个团的优势兵力歼灭草野青日军及吴化文四十七师,以1个团的兵力阻击左路陈三坎来援。
  9月3日拂晓,我伏击部队开始行动:一团进万庄东金牛发村两侧,负责斩腰截尾(当时,我在一团三连任文书,任务是和卫生员负责救护伤员);二团进万庄东西两侧;十二团进万庄北侧迎头堵住敌人;四团进沂河南岸陶沟附近,截击陈三坎旅。10时许,一切准备就绪。
  13时,敌先头部队沿着公路向万庄开来。待他们越过小溪,后卫部队进入我伏击区时,我一团一、二营率先向敌开火。趁敌军大乱时,我二连迅速断敌后路。一、二营从公路两侧冲入敌群,与敌展开白刃格斗。二连副排长侯玉俊连续刺死3个鬼子后,敌第五中队长冈田健挥刀向他砍去。侯玉俊闪身躲过,手起一枪刺中其手腕。冈田健“哇”地一声,战刀落地。侯玉俊眼疾手快。捡起战刀将冈田健砍死。紧接着,再出两刀又结果了两个鬼子的狗命。这时,二排排长刺中了一个鬼子的胸膛,敌人未死,刺刀插在骨中进不去也拔不出。鬼子双手抓住刺刀,双方对峙搏斗。一个鬼子从二排长背后端枪刺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侯玉俊机警地冲上前去,一刀结果了那个日寇,二排长得救。16时,敌遭惨重杀伤后向万庄东南高地收缩,我一团迅速追击,与敌激战,终于在23时将敌人消灭。在激战中,敌将一颗手榴弹扔在三连指导员冯凯的身边。机警的警卫员小刘抓起喷着火舌的手榴弹扔人敌群,炸死炸伤一大片敌人。指导员亦幸免于难。战斗异常激烈,我军伤亡也很大。我和卫生员冒着枪林弹雨,抬下了全部伤员,背回了牺牲的战友,不把一人丢在战场。二团和十二团从前部将敌压入万庄内。9月4日18时,敌突围南逃,我部沿沂河两岸追击。敌在渡河时被我大部击毙,仅50余日军和百余名伪军逃至无儿岗,重武器大都丢在河中。敌右路军基本解决。敌左路在我四团的阻击战中被歼灭一部,伪旅长陈三坎被击毙。
  此次战斗,毙日军300余人,其中中队长3人;俘日军31人。毙伤伪军近千人,俘伪军367人。缴获大炮1门,轻、重机枪11挺,长、短枪300余支,战马20匹。在战场搜索中,民兵还搜捕到一名身穿红缎子衣服乔扮成女人的日军。
  作者简介:胥振邦,男,84岁,原籍五井镇阳城村。1943年加革命,曾任四十军组织处副处长,坦克团政委、师政治部副主任等职。1976年转业到辽宁省阜新市政府工作,1985年离休。现定居辽宁省阜新市。
  胥振宇,男,68岁,原籍五井镇阳城村。1966年参加工作,曾任大庆劳动人事部干部,大庆经济学校校长等职,2002年退休。现定居山东省威海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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