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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17-08-04 15:16
鄌郚总编

草木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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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1楼] 发表于:2018-12-20 20:34
鄌郚总编
  草木人生
  1948年4月2日,上午9点,潍县战役前。张天佐一行乘车专程来到昌乐中学。山上传来紧急集合的钟声,师生放下手中的课本,匆忙跑出教室,很快3000多名列队山下大操场。张天佐一身戍装,穿少将国民党军服。卫队全副美式装备,佩钢盔。身边霍树楠校长和校董会的教师。旗杆上青天白日旗帜在旸日下飘扬。
  张天佐那年40岁出头高个头。忧心忡忡,微皱头-脸严肃。他用略沙哑的寿光口音说:“我张某身为昌乐中学校长,今天专程来到昌乐中学看望同学大家、各位老师同学们。潍县昌乐的形势大家都看到了,知道潍县这一战是非打不可了。”他向山坡上看了一眼,又说:“昌乐中学办到今天这个规模,全靠各位同仁精诚团结,艰苦努力,同学们,不容易啊!”
  操场一片寂静,几只大雁在空中盘旋,嘎嘎地叫着,呼唤后面落单的孤雁。然后列队向东飞去。留下凄婉的哀鸣声。
  张天佐抬头望着雁群,略有所思的说:“我於同仁民国廿七抗战以来,齐心协力、倾全县之财力办教育,已+年有余。呕心沥血、尽职尽力、没有一天敢懈怠。与昌乐父老相处之久,愧无建树、昌乐地瘠民贫,一无金矿、二无银矿、惟有人矿。我尽全力发展教育以为昌乐开人矿。为国家培养有用文武之材、为家则承续文脉、为自则谋前程。於公於私、於国於民、教育民族乃复兴自救,是民族之大义,抗战国难当头、守土匹夫有责。这是我建昌乐中学的初衷。”
  “我张天佐也是庄户人家出身,深受失学之痛苦!在益都中学念书。至今记的蔡培元先生的“勤朴公勇”和何思源省长的“敬业乐群”的提词。我也数职在身,最看重是昌乐中学名誉校长一职。各位同仁高看信的过我。昌乐中学能聚胶东半岛优秀教员,汇天下名师於此,得天下之英才而育之!我张某乃人生一大幸事啊!同学们,你们都是我的骨肉啊!” 庐山暑期训练圑
  张天佐看了一眼霍校长又说:“我曾与校董会表示办学决心,学校日愈扩大,如万一教育经费短绌不敷之时,吾宁缩编地方队伍军饷之费。补助教育,决不让农村青年学生遭受失学之苦。今天停学是乃战局所逼,为了同学的安危,我不得已而为之啊?”“我1937年“七七事变” 前,去庐山受过训,听过蒋委员长训话。授赠“中正剑” 。深刻领略到领袖的思想。早年在益都上学时就听说过王尽美宣传共产党的那一套。今天也没有搞明白。国民党信仰实行孙中山的三民主义。不管将来中国实行什么主义你们都要好好念书,念好书总不会背害的吧?”
  “我身为地方政府官至今,问心无愧。我父老兄嫂、无-不在寿光官庄下庄户,过庄户日子。虽也攅了几块薪水大洋家里也没敢添置片瓦、一指甲地。这都是明摆着的。唯独筹集了一大批砖瓦石块,运回寿光官庄张家老辈地头是实情,我是早想准备在家乡为老少爷们建所学校。如今看来也难成了啊?我不必谝啦了。我要是个光说人话不办人事的人。10年了,没有你们这么多人会跟着我干到这的。”
  “今天共产党军队已切断弥河、丹河以西联络。南乡安邱汶河两岸也被共军控制。老师同学各人准备好学生、身份证明,共产党也不会为难学生的。外县同学路上格外要小心。外聘教师可去校部领取盘缠路费。暂且自寻安身之外。张某实在对不住各位了!后会有期。”“我张天佐,自有老天爷保佑。战况如何?是以身殉国、还是取义成仁、听天由命吧!不说了。眼下情况紧急,立即停课回家,何时开学、另行通知。好,解散!”教师、学生们默默摘下校徽,队伍中女生有人哽咽。”
  张天佐在霍校长的办公室小憩,转告霍校长、教师,战局不是我张某等人能左右,前途未卜。并拜托校董会、一旦潍县失守,一定保护好学校校舍、档案教学仪器。免於战火焚之!必要时撤之青岛,省政府拟在青岛成立昌潍流亡中学。因战局险峻不能久留。两位知已握手惜别、与众人互道珍重。他出校部西门缓步走下19级青石台阶(校部为四合院回廊连式平房,西门两侧平房对称每侧留8扇窗户,中间为西门。象征四面八方梓梓学子九子登科同出一门之寓意)。坐上汽车,驶出校门。到了西边东山王村大路他让车停住,独自走下车最后-次看着山坡上的万象沉沉、寂静中的昌乐中学校园。
  抗战以来,昌乐中学在战火中弦歌不断、炮声书声相和、荜路蓝缕、惨淡经营。崎岖艰难奔波在险恶之中重未使学生辍学。其文脉流淌不息,才有如此为县级中学全省之冠。此刻,丘陵起伏的山东半岛广袤的昌潍大平原上枪炮声隐约传来不断、竟容不下一张学生安静读书的桌子了?那青砖灰瓦、楸柃榆梁。-草-木皆於他有割不断的情结。
  张天佐抬头望着山坡上的起伏成群、如黛色校舍屋宇,树木幽绿、吴泉从中学山坡流淌到这里汇成了-湾清水。他向前走了几步,流淌的泉水湿了他脚上的皮靴。眼前一切景物都模糊了,怕随从卫兵看到,咬紧牙关眼泪止住了。装着弯腰洗了把脸,随从递上手巾。他无奈地关上车门,绝尘而去。昌乐通潍县的大路上留下一路飞扬尘土。
  正午,蓝天白云。省立昌乐中学操场上青天白日的中华民国国旗正在缓缓落下。这是昌乐中学校史上的第-次也是最后-次。同学们整理好行装,相继离开了学校。霍校长和校董们急筹措商议护校,安排学生集体撒退到青岛事宜。昌乐丹河西寿光一带已被解放军解放,盘査来往行人。遇到寿光学生看过证明也就放行,并没有为难。并嘱咐打潍县在即,不要东去,注意安全。昌乐中学建校,山东半岛名师起聚昌乐中学,齐鲁称冠。忆及昌中各位老师虽然性格迥异,他们依然就在眼前好象从面前鱼贯而出。数学三杰霍树楠、巩章武、王笑房。国学三杰,田际隆(昌乐)诸城人国学大家王云劬(季羡林的老师)安邱人王郁堂。昌乐籍英文三杰,滕化文、王象堃(日本留学、后任潍县中学校长)赵立文(省政治学院教授、益都中学校长)王亦民(历史、教务主任后靑岛扶轮中学校长)国文、历史教师昌乐人潘杰民(后任民国安丘县长、省政治学院教务长)胶州人王克捷老师。昌乐都昌东南庄李梓才(国文、历史)、四图村孙魁南(物理)、俩人山大土木系。北关赵光燮(南京河海水利工程)教数学。张天佐都称他们为老师。邓恩铭
  王克捷在济南第-中学昌乐孙魁南
  -所县域内中学,在抗战中能有这样的教师在热爱国家、民族的精神下凝聚在-起,散发出各异的个人魅力量。才能使昌乐这些乡土的少年从土地里重新抬起头来。这样优秀的教育资源,百年不遇。他们传道授业过程中播下追求、热爱、坚持真理的种子。霍树楠校长和李梓才老师(因涉共产党案,李梓才本人与共产党密切联系)曾被日本宪兵队传讯拘押多日。一所没有传道的字校,只能培养出功利自私的人。经过近百年淘洗、百年沉淀、百年记忆犹昨天,斯人己去,精神永存。
  值的一提的是胶州城里人王克捷老师。王克捷1922年6月毕业於省立济南一中王克捷与早期共产党山东执委书记王尽美、邓恩铭同学。共同创办成立《励新会》组织和进步刊物,中国共青团员。并到上海专修英文-年。此时多次与共产党领导人陈独秀、瞿秋白会面交谈。接受他们建议和鼓励后去英国伦敦大学、德国柏林大学深造经济学。王克捷思想上接近共产党。1929年闻同学邓恩铭、好友纪子瑞(胶州人共产党人)被捕立刻从国外资助向济南监狱汇款救济邓。1930年回国参加营救邓的活动。
  1931年4月5日凌晨,邓恩铭、纪子瑞、李华亭(昌乐)被害於济南纬八路侯家大院。此时王克捷出现在济南候家大院,冒极大风险为好友送行。王克捷看到第5辆汽车上的邓恩铭并向他打手势(邓也清楚看到好友王克捷向他轻轻摇了摇头)唱着国际歌走向刑场。王悲愤的在胳膊上刻上“哀” 字。
  1930年后王克捷谢拒了山大经济教授邀请,日伪时期为躲避伪政府多次委仼职务,离开青岛回到胶州创办县立第一中学。抗日时期,到昌乐中学教书。他知识广泛而渊博,接受过西方文明教育。能教授英文、国语、历史、修身多课目。颇受学生欢迎。
  1948年4月28日潍县战役后,昌乐中学部分师生陆续来到青岛,民国37年5月山东省政府在青岛成立临时流亡“昌潍中学” 。学生集中住在贮水山日本人修建的大庙里,睡在地铺上,条件十分艰苦,大约有近千人。师生佩带《昌潍中学》校徽,表示热爱家乡,不忘昌潍故土。团结同心,共渡难关。
  1948年7-8月份,昌潍流亡中学学生己达3000余人,主要靠社会政府救济维持,朝不保夕,吃饭成了头等大事。为了摆脱困境,成立了昌潍流亡中学学生理事会,昌乐中学学生被推选理事长。他们去要求国民党青岛市政府予以社会救济安置,并找到居青岛的昌潍安邱名儒张公制先生帮助,面见刘安褀青岛警备区司令长官。刘安褀司令当场亲笔批文,领到政府800块银元救济,当即购换成玉米面,解了燃眉之饥!师生要求青岛市政府给予安置,经多方市教育部门人士协调,迁至登州路18号原海军军官学校校址,该校奉令己迁至厦门。最后成立青岛市辖临时中学。张公制推荐霍树楠任校任被婉拒,霍去扶轮中学教书。
  昌乐中学这批流亡学生有的参加了国民青年军,或去了台湾求学。日后成了军界将军和各类学科人才,寿光籍张天佐侄子张法顔,(随张天佐夫人青岛去台湾)成为博土,加拿大院士。留在青岛的部分学生通过各种途径,得以继续完成了学业,有的成了国之栋梁,已故中科院院士刘振兴就是其中之一。
  解放军进城来了,身佩美式冲锋枪,装备精良。解放军动员青年人去拾城内外国民党军队遗留丢下的枪械弹药手榴弹军用物资,集中交到城南马家场院,李家场院。毎人每天换20斤豆子。共拾了两天,场院里堆满了自行车和军用物品。一位姓赵的军官,看父亲是青年学生,从身上背包中摸出一夲书送给父亲看,书名《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父亲看了一眼以为是钢铁冶炼专业方面书就说:“我对这个感兴趣?。”还给了他,军人听了哈哈大笑。父亲后来才知道是苏联的无产阶级革命英雄主义文学的作品。60年后在济南家中,父亲和省作协邱勋老先生当笑谈说起此事,二位八旬多白发老人也都哈哈大笑。令人感慨不已!
  父亲告诉邱老先生-件趣事。50年代初,他在北京二机部工作。部属738厂领导是位山东安邱徐家寨人,是位抗日时期入党鲁南的老公安干部,曾任北京公安学校校长。谈到张天佐潍县战伇、他去过昌乐中学。他都很了解。他脱下穿着的呢子军羊皮袄大衣给父亲看,上面有国民军用被服张天佐的标记。这是他参加解放潍县战役时缴获的。他穿着进了北京城。徐讲了些张天佐的战事。
  邱老前辈学生时期在昌乐中学校刊《幼稚园》上登载过《邱伯的悲哀》一文抨击社会之黑暗,通过-个叫“羊” 的本村本族青年为修军事据点的15旅出夫,黑夜送建围墙用的土墼时,被跌下山沟断腿受伤,因无钱医治,最后悲惨地在痛苦呻吟中死去的叙述故事。用普通农村青年不幸人生遭遇,揭露当时人间的苦难根源。直指国民党军队不顾百姓死活民不聊生的事实。校刊主编就是吕圣与老师。
  文章故事人物被流传到校园外,社会舆论哗然,谴责囯民党军队不讲人性的强征强捐。十五旅长张景月、团才徐振中很恼火,给名誉校长张天佐打电话要求校方查办开除写此文章学生。张天佐和霍树楠、巩两校长极力保护学生。张天佐从中调解,命令校三靑团员负责人高鲁生停止追查。并告知张、徐二人拨付50万昌乐流通币作军饷,此事平息。
  昌乐解放前夕,昌乐中学有名的国语教师吕圣与、招远人。北大毕业。因伤了腿脚,在城里我家老宅养伤。父亲为他方便活动锻炼、临时用枣木棍子做了一根柱棒。我父亲姨表哥在国军部队当伙夫,他送来一桶豆油,供吕老师生活所用。数月后、吕老师伤渐愈,可以行走。他从东尖庄坐上,顺路去青岛作卖买拉货雇的大车,1948年到青岛一中(青岛国立中学)教书。
  70年代中期,父亲急切地回到靑岛栈桥西侧单县路48号青岛一中,满怀期昐的去拜见吕老师。校园在绿荫下寂静的等待着。学校正放假,询问年轻的教工没有人知道,父亲只好说吕老师腿脚不好。办公室里一位老教师走出来悄悄吿诉他,吕老师文革时去世了。
  这位老教师领着父亲爬上顶层阁楼,吕老师为了锻炼身体腿脚,选择住在顶层小阁楼,老师去世后,破旧阁楼没有人再上去过。里面照旧放着民国时的用品,旧书架有解放前的书籍、那根从昌乐捎过去的拄棒静静依在床角。老师喜欢安静,面对大海,听涛沉思、回想往事故人,解放初到58年知识学术界政治运动较少。他在这里度过一段相对安逸教书作学问的日子。在昌乐中学教书时正逢战乱年代、老师每到年节时都写封家信报平安,只在信封上写明收信人地圵、姓名。没有内容信件。问为何?吕老师说:“你师母不识字,见到信封皮知平安无事就放心了。省去求人读信之难为?”
  难忘恩师的音容笑貌依旧还是那样蔼然可亲,吕老师从阁楼走出来。吕老师真的离我们而去了吗?父亲欲哭无泪。面朝大海、触景生情、解放前夕,老师送给在青岛昌潍流亡中学的父亲一件毛衣,帮补习功课英文;鼓励考大学。老师拒绝去台湾,爱护他的学生,依旧留在一中教书度日过着清贫的生活。凭他的知识才华、继续为新中国出力。青岛山大迁济南时父亲曾去学校与老师吿别后,就没有机会再相见。没想到结局竟会如此凄凉。近20年过去了、只有大海涛声依旧。寄托着对吕老师无尽的思念。
  青岛一中是所百年老校,当时名师云集,人材济济。能在这里执教者多是教育界佼佼者。2014年,青岛一中90年校庆,纪念册上记载昌乐中学国语王云瞿、王笑房、吕圣与等老师的名字。国语大师王统照的名字也在上面。
  1948年,一批昌乐中学的教师辗转到青岛中学教书,有些去了台湾。王克捷老师也离开昌乐中学,去青岛二中教书。1977年10月10日在胶州病逝。历史记载是真实的。
  昌乐解放部分学生参加了解放军,有的进入华东军政大学学习后南下,成了新中国第一批国家干部和人民教师。今天都退休,颐养天年。旧昌乐中学也为新中国成立输送了一大批急需人才。在大浪淘沙的历史选择的关头,昌乐中学普通的学生经历的现实证明,当时生活出身在农村的最低层青年,通过自己的努力学习深造向上流动,是有可能完成到达社会中层甚至上层的流动的。用今天的话来概括,知识改变了命运是起一定作用的,但决不是主要因素。抗战胜利山大复校招生,昌乐中学保送优等毕业生20名。就有山东大学的初绪增教授。曲师大田淑芳教授。
  国统区下昌乐模范县,实行一个政党、一个政府、一个领袖的孙中山先生三民主义教育统治。昌乐中学校霍树楠和一部分教师都是国民党员,省立昌乐中学三青团分团属省属。高中、师范和大学预料学生及初中生中,均有符合年龄条件者加入三青团。接受三民主义思想教育,尤其,解放前夕,国民党对国统区青年学生进行撒灰划圈,集体加入三青团,大批学生被迫加入。所以青年人对共产主义思想了解不多。解放以后,历次运动因昌乐中学三青团等问题,组织上多次调査、政审,只到改革开放后才结束。解放初期,昌乐中学学生教师都因三靑团问题受到了牵连。
  昌乐中学语文教师陈景源老师被打成右派历史反革命,遣送回农村寿光寒桥陈家屯老家务农。一个旧时代大学毕业,在烟台、青岛报社当过编辑,教书为生。一个才华横溢的国语文老教师被剥夺了教书的权力。除去教书、背诵唐诗三百首、他别无生存本领。他经常吃了上顿无下顿。在贫困病倒中悲惨死去。被审査过的这些人,不管居京城的高官,普通乡村农民,还是在退休在家平安度日的老人。过去无论是政府部门人员、作家、教师、专家、教授,还是一辈子小心翼冀地在单位工作、在家务农的,仍心有余悸。虽然文革+年浩劫这个词成了遥远的记忆,想起那荒唐浩劫岁月,心里还是不能平静。他们尽管平凡的如同尘埃,生活经历平淡,回想起来有还心有余悸不能平静,这样的可怕的故事还会重述吗?
  文革己过去多年了,过去的是是非非在这里人们心中淡忘。今天在熙来攘往的人流中,不乏有当年的被受害人和施害人,有的成了文革的得利者。他们都是文革的受害者吗?经历过的人们只能从一个人不同角度来思考文革。在某种意义上讲,文革让我们通过另一扇窗口看到社会。使我们这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看到了整个社会住在上层建筑里人的良心。
  人在孤山山巅,山风吹过,山上万物寂静,仿佛来到一个於世无争的纯净另一个世界。想起我们从童年时代,学生时代就憧憬未来的美好生活,到今天才发现,理想之路如天路。人生如金字塔,奋斗了一辈子,大部分人都仍在底层,而顶尖上的人廖若晨星如凤毛麟角。人的一生到底追求什么?有些人终生在追求名利,有些人毕生在灯红酒绿。还有更多的象我们一样的人在平淡充实中,日复一日的劳碌、默不作声的工作、生活中度过平凡的一辈子,这是普遍的一种幸福吧?
  其实真正的成功,就是按照自己喜欢的生活态度和方式,去度过自已的一生。唯一认可的成功是家庭和睦,自由自我,人生平淡。理想人生目标本身就没有一个标准答案。追求要么高官厚禄,大公无私,肩负重仼。要么舍本求最末,默默无闻一生。这都是人在徒有其名的怪圈漩涡中,苦苦挣扎中产生的错觉。如今权和钱的结合又产生了新的疯狂掠夺社会财富的人,出现了官二代、富二代的新名词。街上多了汽车,高楼。也多了先富起来的人。更多了些从来也没有富起来过的人。底层人们今天仍然在贫穷中挣扎,有人一顿晚宴掷万金的豪放不羁,有人为孩子明天开学费用掩面暗泣的彻夜难眠?时间是治愈社会伤痕最好的良药,社会人人平等、财富分配公正仍是无法兑现的一个承诺。人们都在时间中等待······
  所以中国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邓小平开始就告诫国人:“中国只能走共同致富的道路。”这位老人曾发自肺腑地说:“我是人民的儿子,我深情地爱着我的祖国和人民!”一个社会让什么人活得有尊严,有丰厚的待遇安逸的生活,是有什么样的社会生存规则决定的。决定了什么样的人能变富和变穷,无论什么社会,如果少数人富有,要让大多数人变穷,更多的人流浪街头,失掉家园无根可寻。那我们的改革开放就失败了。
  毎个生活在那个旧时代里的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寂寞、习惯沉默的老人多不大愿意提起自己的过去,那旧时为生存而挣扎抗争的精彩往事在时光中慢悠悠的淡漠。曾作过的事,遇到过的人,都烟消云散。人总有无法忘记的相思,牵挂的事和人。历史的苦痛。被血染红的顔色不能烟消云散,虽然如烟的往事早已飘过了山林原野,大江河流,在每个人封存的记忆中最深的灵魂里,善恶的影像早已定格,摒弃良知,没有羞耻心,说违心假话的卑鄙小人的幽灵,被善良正义人们的眼睛定格在做人的道德品貭底线之下!历史教训反思不能忘记。否则,会重蹈覆辙,万劫不复!
  一代人经历了内外戦争的艰难岁月的煎熬,从历史时代变革的改朝换代大风浪中走过,少年战时留下的至痛。心中留下的隐痛无人知晓。土地和乡人的亲情,有对过去历史、生活的肯定,有对生命的追问,更有对不可抗拒流失的岁月的挽留。面对生於斯、长於斯的乡村,望着故乡不知看了多少回的云起日落,云聚云散,那如苍狗般的白云,刻骨铭心的故乡正在消失。如同伴随他们从少年到中年,最后走进夕阳中。
  国学大师季羡林生前,在北京301住院。一位领导去看望,面对大师求教问:“主义和宗教,哪一个先在人群中消失?”季老说:“假如人们-天解决不了对死亡的恐惧,怕还是主义先消失吧,也许早一天。”看似很平淡的回答,“早一天” 充满了大师的智慧。
  孤山依旧,丹水长流。只有民主、自由、和谐、安宁的社会生活才是国家民众之福祉!理想在,梦就在,至少我们还有梦。天佑昌乐, “早一天”实现我们的梦。昌乐火车站
  李伯京
  2016年端午於青岛西海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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