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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17-08-04 15:22
鄌郚总编

拿住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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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1楼] 发表于:2018-12-20 20:27
鄌郚总编
  拿住乡愁
  土耳其作品奥尔罕. 帕慕克说:“外人看一座城市感兴趣的是异国情调或美景,对当地人来说,其联系始终渗透着回忆。”乡愁不是每个人都会真正拥有的,也不再是毎一个人都需要故乡存在的,只有心里有安静一块净土的人,才需要故乡。没有心灵的宁静,也就没有了故乡。漂泊的心灵是没有平静港湾可以停泊的。时代的步伐使我们传统那个故乡已在城市的人流中消失,被抛弃在身后。我们不知道要赶去那里?城越来越大, 楼越来越高,路越来越宽,人越来越忙,越来越陌生。城里已找不到一块安静的地方。不知道是故乡抛弃了我们,还是故乡被我们抛弃了?
  在那个贫穷时代,老一代人对国家表现出一种极大的热情和忠诚。底层人们一无所有只有忠诚。恪守社会家传的道德信条,不敢沦丧。底层人把名誉看成生命。所以,那在底层生活相对有一种满足安定感。平淡日子相对宁静。真正懂得贫穷的涵义,经过了那饥不裹腹的年代后,知道了土地和粮食对於人的生命和自尊意味着什么?究竟那个更重要?
  祖辈的农家庄户人,是中国社会最底层的劳动力,用累不垮的身,压不弯的腰,铮铮铁骨,与命运抗争。用锄镰锨镢和血汗劳作,从土地中换来全家的温饱孩子的书本学费,不怨天尤命,固守着田地,播种希望。成年累月耕作於田野,知土地来之不易。勤俭惜粮如命,后代知老辈艰幸,从小心里就激发出改变贫穷的希望火花,省吃俭用、奋发读书,刻苦求学。寒门出才子,无论参军或考大学,农民的孩子这条鱼要跳出龙门,争口气。除了有坚毅的上进决心,往往要付出与富官二代的孩子几倍的艰苦努力。其中精神上承受的歧视压力刻骨铭心。社会上提倡平等自由民主,但人却被分成了三六九等。从打土豪分田地、自己当家作主到人民公社统一土地吃大锅饭。农民没有城市户口粮食关系,于是离开本乡本土不能生存,进城不可能。死死被钉死在乡村土地上,农民的本色是土地。离乡背井,被称为:盲流。轻遣送回乡、重收容劳教。没有今天的暂住证可办。城里居民也是不可以到处流动。无论在全国各地,同-等级基本工资收入相同。
  如今城里朴实憨厚的农民地种着种着,忽然就没了。变成了没有固定职业的城区的居民。工人干着干着下了岗,把许多人搞晕了。於是成了个无地可耕的人。无工可作的人,当年的打土豪分田地。人民公社“计划经济大锅饭”的经历。城乡二元结构一去不复返了。
  我们的父辈生活在这里,但我们的孩子却千方百计的离开这里,离家求学,再也不回来了。失去土地的城里的农家后代只好弃之土地,失去地的人们,来到城里打工。经商打工谋生。更多的年轻人想离开故乡。人们怕再回到这片叫家的土地。不 回来却又更怕见不到它。
  昌乐铁路北珠宝1街北路东,自发汇集成劳务交易市场。乡下的人也纷纷来到城里打工,每天天不亮就从四面八方汇集至这里,等待雇主,老板。这里的人鱼龙混杂。雇主也很挑剔,挑肥捡痩-番,褒贬是买主。雇主的时间是银子,於是开始双方砍价成交。我在那里听到这样一段令人发指的人与人的对话:“X老板、来咋?”“牵几头驴使!”答话者颐指气使,飞扬跋扈的说。(好象是在牲口交易市埸)这里低贬出卖劳力人的尊严。人在金钱面前,那最基本的作人的道德底线往往消失殆尽,这是贫穷与富人的差距吗?我心想“牵驴使” 的这种卑鄙无耻的雇主,自已是早晚要被牵到夹河子去的。昌乐劳务市场传说大衣哥朱之文在昌乐打过工
  老城里院落是个大杂院,人多事杂,有人搬走,有人搬进。打工人大多数人在这里租房子住,先支起张吃饭的小桌,锅、碗、瓢、盆。蜷曲着躺在-张小床上,开始了梦想。其实这种蜗居生活环境,还不如农村田野中的蜥蜴自由幸褔。也有上班打工-族,在开发区工厂2班倒着混日子,上12个小时班,日夜颠倒昏昏沉沉。有饭店抡大瓢的厨师,天天在热气腾腾中生活。多数人他们在附近工地打工,满身灰土,3--2个住在-起,抽烟、喝塑料袋简装酒。下雨阴天时,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围坐在-起,打扑克赌小钱、然后凑局喝酒、几个小莱,一个腌辣疙瘩。有人熟练用后槽牙咬开酒瓶盖,吐在地上。从地下拾起2粒花生米,搓掉皮扔在嘴里和猪头肉中的耳朵脆骨一起发出咔咔的声响。喝着小酒,东扯葫芦西扯瓢地打发无聊的时间。有人把过剩的精力和血汗钱,扔在铁路北珠宝2街路东洗头按摩的女人身上,同时也挥霍着自已的青春年华。
  女青年人多从事服务餐饮行业,挤在这小院里,把贫困的农村生活记忆锁在拉杆手提箱里。空闲也有在狭小潮湿的出租房里刺着十字绣。幻想着自已的锦绣前程。她们提着廉价的皮包,塞满了地摊上的花花绿绿的衣物的蛇皮口袋。破旧的电视机,天线锅盖。这是他们的全部家当。阳光下,女人们在院里晒着潮湿的被褥,衣物红花绿柳般的色彩艳丽。浅红色的贴身物件在风中招展,院里的青年人故意从飘动的彩旗下穿过来钻过去。想着自己心中的美事。在北屋屋檐老楸树下,秃顶脑瓜在斑驳陆离阳光下不时反着亮的赵老汉,正半躺在破旧的缠满铁条的竹椅上,泡着一壶苿莉。价廉茶香,解渴又浸头。他半闭着眼,心里在盘算着如何涨点庐房租费什么?他是这里的房东。
  下岗失业后,我在建筑工地打工,干搬运水泥的小工,这是个要忍辱负重的苦差事,要先将水泥袋子搂到大腿上,顺势用力向上甩去扛上肩膀,倒到拌搅机里,这活最怕扭腰。楼房施工浇灌楼体,连续几个小时,全身汗湿透。水泥灰落在脸上、沾在眼和嘴唇上、象一个印地安人出现在中国人的工地上。烈日下,风吹过来,火烧火燎舔着脸,那种硅酸盐成份强烈刺激着身体皮肤怪怪痒痒地阵阵疼。抬头看着篮天,搅拌机声音和旋转着的塔吊巨大的塔臂从头上划过,人顿时会一阵头昏。比最累的庄户活还要呲毛100倍。城里建筑工地上乱七八糟,到处堆放着水泥、木材、钢材、砖瓦石块、工地上有2排简易板房,工人们吃住在这里,这就是我们的家。古有诗云: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正是:住楼不是盖楼人?这些农民工,进城打工来,归时泪满巾,天下住楼者几是盖楼人?
  新建的楼房没有封顶,外部封挂着绿色的安全网,看起来就象只大鸟笼子。工人们象关在笼中的鸟一样在里面忙碌着干活。又象只养鱼的大网箱。那些将来住在楼上的人也会是这种感觉吗?人们蜇居的城区高层住宅,其实这不是真正意义的家,厚重的防盗门把往日纯朴的民间乡情完全隔断开。留下相互的冷漠和猜疑。再也寻找不到那种过去的街坊四邻亲如一家的感觉。这里只是我们的临时栖息地、没有仼何和祖先灵魂有联系的痕迹。没有绿色的记忆,当我们被称着房奴后,我们更加起早贪黑地奔波,还是没有找到可以安顿精神灵魂的家园。
  时间无情,无论如何人生最后都会是画句号。我们都是匆匆过客,人生只有一段最美好的时。只有在回忆悲欢沧桑的往事中才能体会发现,想起那无忧无虑的童年。这就是“乐而忘忧,不知老之将至”。“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我们从小攀爬过的树林,捕捉过小昆虫,在家乡的田野上奔跑,感覚到野风拂拂。看到铁路北大西坡的千亩良田,那灼阳下麦浪滚滚的热浪扑面而来和一望无际的白色棉田。乡间大道上赶马车的把式不时传来惊心声亮清脆的响鞭。这是今天城市高楼中的孩子无法想象的欢乐有趣的田园生活。
  70年代的秋天,母亲不小心在崴了脚,需要接骨草和小螃蟹捣碎配药用。我独自几次到丹河边去寻找,翻到几只小螃蟹放在罐头瓶中。秋天的河水在平静中显得清澈,白沙浅底,站在水里不动一种通体透亮的小鱼,体形细小优美,只有眼睛有一点黑。它会不时啄吸你的脚上的伤痕处,有点痒痒的与你传递着情感。翻开浅滩上的石块,就会有小螃蟹快速的爬动。
  这缓缓流动中的河流象一个年迈的老人在散步。这是故乡的河,在没有人类活动的时候,只有它和土地从亿万年的远古走来,转过弯就会沉淀下昨天的故事。一不小心又随着岁月流走了,肩扛着祖母用她的梭子给我织的扒网子,那扒网中水草缠着活蹦乱跳小鱼虾。我提着一只罐头瓶子,踩着牛蹄窝留下的一汪水,顺着河边走。芦苇梢上跳跃着浅红色的水鸟,冲天飞起。岸边随风揺曵的如棉絮团雾般的芦花。苍耳挂满了我裤角,柳蒿、艾蒿草和棉槐条子散发出的那种中药铺子里的气味。我心平静下来,感到一个人拥有了一条河。改造后的河
  丹河里有水的时候,昌乐人下河捞鱼不叫抓鱼捕鱼,而叫拿鱼。象自己家养的一样。就象今天放在冰箱里冻着,在那里等你去拿。鱼也会随着流淌的河水顺流而下,留是留不住的,旱生蚂蚱,涝生鱼。这自然规律。乡愁象丹河的流水也是留不住的。
  今天生活在城市高楼丛林中我的小孙女,她从房间地板上快速爬过,趴在阳台窗前看着天上飞过的一只飞鸟。天上飞过的飞鸟卑微,可它依然有自己的幸福和飞翔天空的梦想。她有时静静地蹲在草地上,望着一只蚂蚁爬过,地上爬过的蚂蚁渺小,可它依然固守着自己的本分,幸勤地创造属於它自已的自由生活。她拾起路旁树上的一片落叶仔细地看着,她从小没有见过家乡的丹河流水,鸡鸣狗跳,绿树洋槐,青砖草顶的家院。她也就这样在钢筋混凝土的房间里一天天长大了。
  我带小孙女回到了昌乐老宅,她在老屋里玩耍,指着厨房墙上贴着的灶王爷年画突然问我:“爷爷,他是谁?他的家在哪里?”我回答说:“你的另一个老爷爷!昌乐圣诞老爷爷!这是他的家,也是你的家,我们所有人的家。”窗外有两只浅绿红羽毛的小鸟落在院中晒衣服的铁丝下,跳跃着找寻到衣服上滴下来的水喝。“爷爷,小鸟为什么要喝地下的水?”她跑出去端一小碟清水放在院中地上,它们飞到树梢上站在那里发出清脆的叫声。我说:“这是小鸟它俩在谢谢你的爱心。我们家也是小鸟的家。”我携她走亲访友。去西湖公园,到改造处理后的丹河河边玩要,看到英轩集团高矗入云霄的大烟囱,一望无际的海洋般宽阔白色塑料膜覆盖的农田。路边堆积如山的绿色西瓜。阳光下,看到祖辈们勤劳朴实的昌乐先人留给我们后代的赖以生存的这片绿色家园。
  秋天,我们爷孙俩在济南经+路南,齐鲁电视台西边的千佛山下山水河沟里,看到不知从那里游来了4只欢乐的小黑水鸡,它们聚在一起戏水,有时潜入水底,从远处水面再钻出来。也没有老水鸡领着。它们的妈妈历经千辛万苦孵化养育出的生命不会轻易放弃。小黑水鸡妈妈给人们留下太多的命运和饏桌上的想象空间。这些小家伙全靠吃水中的浮游物和饭店淌下的残渣顽强生存。我们看到时和拳头仿佛大。2015年腊月,天气奇冷,零下+几度。我在青岛温暖如春的房间里。父亲从电话里告诉我4只小生命冷死3只。回到济南,看到山水沟里它孤独地漂在冰冷水面上。有时也扑打着翅膀试着在水面上飞。它己经大人手掌捧起那么大了。天虽渐暖,我心想它这么孤独大概也性命难保。小孙女穿着浅红色的羽绒服,趴在桥栏杆上为那死去的3只小家伙难过,河水哗哗地流向大明湖。
  清明后特意去寻它,完全出乎我的预料。一只健壮美丽的成年黑白头水鸡在水面上不时的飞翔。它就象童话中丑小鸭故事一样。它完全适应了现在的孤单生存环境。早就忘记了童年欢乐的时光里那3个可爱的小伙伴悲惨故事。无忧无愁地游来游去,一只暗红色的水鸟在它身旁作伴,它俩有时在沟边小憩。我敬畏自然万物竟有如此顽强的生命力。
  晚上,经+路上依然车水马龙,高大的齐鲁电视台灯塔和山东电视台巨大的电视屏幕在闪烁,时闪时现倒映着山水沟里,它很满足的把头插在翼下,装着什么也看不见舒适安逸的样子。我不必杞人之忧为它的未来担心了。它却不知道只要顺着山水沟而下穿过经+路、到山东电视台北的河道就可以游回到大明湖里去,那里有它的家。-路会遇到险恶环璄和恶人的算计,但它会获得了大自在,新天地。回到青岛小孙女急切问我:“看见它了吗?有多大了?”好久没去济南了,但愿它是还那样快活的生活着?
  昌乐诗人肖凤梅的散文诗中曾写过:“在一个卑渺无助的弱者面前,我们人类难道不应该低下头想些什么吗?”为了自已的孩子能更好高考学习,杭州江南小区家长可以投毒害死几个池塘的青蛙、蝌蚪、鱼类的弱者性命。谁给了家长这样大的权利?人创造了高考,上帝创造了万物,先来后到、天赋生存权力、因为动物会叫的天性而夺命?家有高考生就可这么恶毒吗?这不正是图财害命吗?善良人性何在?即使你的孩子坐在大学安静的教室里,耳边是否会响起小区荷塘那无辜寃屈的蛙声-片哭诉?偌大的神州水域江河湖泽竟容不下一只小蝌蚪生存!生灵无罪。人类毁灭了生态环璄,逼着万物小生灵改变生存习性。夏天小蜜蜂也围落在空调外滴水管吸水。
  人之初,性本善。自以为作为万物之灵的人难道不感到良心有惭嘛?难道人类能逃过自己亲手制造的生存环境下的劫难吗?这种为了自己更好生存殃及剥夺其他人生存的恶性循环原始社会森林法则,是人的最大的劣根万恶之源。难道还不令人反思?昌乐西丹河
  济南泉城广场,冬日的晚上,灯光和音乐躁动在厚重的雾霾中闪烁,在斑马线安全岛上响起吹奏萨克斯荷兰《你鼓舞了我》的乐曲,曲调缠绕着雾在霾中悠扬游荡。人们被迫在这里停下了急促的脚步。站在斑马线上等待绿灯,匆忙过客路人在躁动不安的人流中获得片刻安静,享受到音乐的快乐心跳平缓下来。出租车司机也揺下车窗聆听着,匆忙的过路人给他丢下一点钱。小孙女问:“为什么给他钱?”我说:“他是音乐演奏人,在这里靠自己的劳动得到的钱,吹出好听的乐曲,传到人耳朵里,你听到了快乐给一点钱是应该的。人难得获得快乐好心情,是应该付出的。”她就要上小学了听的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她所在幼儿园开始学习钢琴,古筝等乐器,她喜欢跳舞,唱歌,所以对乐曲艺人特别好奇。她总觉得这个人怎么会站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吹奏?
  人们会突然感到,这个音乐艺人吹奏的这么好听,人也年轻英俊,为什么就没有其他固定职业?也许是曾有过?我觉的有些遗憾。有人虽然认为街头演艺人和乞丐相似,但他们付出了自己的艺术劳动,付点钱是应该的,视而不闻也可以。有些人虽在艰难环境中生存,但决不能与伸手乞讨的乞丐相提并论,他们仍然是自食其力自由有尊严的人。这一点上,比那些坐在公车里与乞丐擦肩而过,养尊处优,拿着国家的优厚俸禄而不作为的吃人民的饭,砸老百姓的锅的贪官庸官们,道德上人格上高尚的多。他们的外表道貌岸然,内心却卑不足道,精神人格上连乞丐也不如。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昌乐步行街头路灯下,几个男女身材短小残疾人坐在轮椅上正演唱“感恩的心”中间有只捐款箱,大人孩子们纷纷帮助他们。我递给她10元钱,她跑过去认真地投放到箱中,女人说了声:“谢谢你!”她高兴的手舞足蹈。这一切都为了告诉她这里是你真正意义的家,你的血脉的根扎在这里的泥土中。这里有从心里挚爱你的人,爱和善的也留在这里。你的爱的绿荫希望的根也留在了这里。让她对这里生出爱心,爱人之心,感恩之心。
  在文化路上吃了碗兰州拉面,面馆的伊斯兰女人守着煮面的大锅,脸颊上有两块明显的红(地域高原缺氧而致),头上包裹着黑纱头巾。小伙计头上倒扣着小白帽,嘴里哼唱着听不懂的歌。大概是他们那里盛产枸杞并食用,所以西北高原的女人都红腮头,被称着高原红。男人也唇色生动。男人用力把面拉开甩向天空,那啪啪作响的声音传到街上。悠长的面条根根联系着西北地域的民族风情。他们把面拉到了极致,连接到全国毎一个角落。他们走到那里把面拉到那里。他们的根就扎在那里。停下就是家,就是故乡。地域概念上的家乡也就无所谓了。租房子、娶女人、生孩子、上学,晚上喝啤酒,打牌作乐,一家人口众多,生计嚼裹,幸福生活,全凭着从这啪啪作响的面中抻出来。拉有拉的道理,甩有甩的规律。生长在那盛产阳光和枸杞的故乡?所以就自然红腮头。自然长大了就会摔拉面。如果这样想着,人生也就一笑而过了。却没有什么道理,也没有什么规律,只有阳光下仍然留下那动人艳丽的那高原红。
  数年后过文化路,突然想看那枸杞的颜色,找到那家面馆临街的窗口坐下。不到吃饭档口,小店很静。那小男孩在角落里作功课,想必是上学了。阳光和时间在安然地等待中滑过。那伊斯兰女人依旧肩披黑色纱半掩着嘴,款款飘了过来、宛尔一笑。放下一碗拉面,她那腮头上的高原红已褪去,只是那男人的嘴唇色彩依旧动人!望着街上一辆车正从面前驶过,如同一段生命过去了。
  站在城东方山路铁路立交大桥上,远眺夕阳下的孤峰丹水。看着暮色四方,近处没有了炊烟升起。远处东南巨大的方山这座死火山像一座倒扣的大锅变的矮小了。胶济线上动车机车,从脚下风驰电掣般地驶过昌乐车站,留下一串轰呜。40多年下乡前和同学杨卫国爬上当时昌乐县里的最高建筑去照相,县火车站的政府招待所大楼顶,那是铁路南北万亩农田沃野平畴之间阡陌纵横交汇,那古诗般的田园之美。到处是"开轩面埸圃,把酒话桑麻"的血浓于水的乡士亲情的村庄。
  整个县城内外一片高楼、钢荕混凝土冰冷、封闭的建筑和马路。这种算不上丑陋的东西是人类最佳居住建筑吗?人们都要住进这样的楼中生活,那乡村故土亲情何处接续?人们在上楼的唯一通道电梯里只有个向上和落下的方向,多元的生活往那个方向去呢?过去的乡土村落最后都会被埋葬在这种建筑下面吗?那一代又一代的乡亲们老宅,在哪里?一户又户的人家升起的炊烟都被风吹到哪里去了?那就只有去问飞走的雁群,去问吹散的炊烟和故乡天上飘过的白云了。我们到哪里听取那蛙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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