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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19-01-03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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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流水账

  过年流水账
  刘秋云

  除了又老去一岁的小郁闷小恐慌小危机外,新年对我这样的俗女人来说,还是有点小盼望的。
  若说盼望什么,却又感觉到抽象。小时候,新年是个红色的气球,总想伸出手来去抓。长大后,新年是酒席上那盘素菜,总想着山珍海味后清清口。
  记忆里小时候的除夕夜,我总是激动的睡不着。夜好长,天不亮,我故意碰碰我母亲的脚,希望她快点醒来准备下饺子放鞭炮吃好吃的。
  初中一年级的新年,母亲给我买了一件格子的衣服,那一天我不停的照镜子,心想世界上怎么有这么漂亮的人,比画报上的电影明星还好看!那个新年,一件廉价的格子衣,穿出公主的感觉,黄毛丫头的自卑感一扫而光。长大后我逐渐明白:再智商高的女人在心爱的男人面前也是弱智的,再聪明的女人对自己的外表也是糊涂的,再丑陋的女人对着镜子也能瞅出三分姿色来。在臭美的道路上执着前行,我总结出一经验,女人要想对自己的外表自信,就要不停照镜子,见到镜子照,见到玻璃也要照,久而久之,当尘里开出花,雀斑当了家,丑女也就貌美如花了。
  尽管伟大祖国还在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我们也不属于拿住老鼠的白猫黑猫,但吃和穿早就不再占据新年愿望的头条。年纪越大,越遵循一些传统的东西。今年早早的给自己和家人添了新衣。从淘宝上购买三件自己的,实物到手,均有落差。淘宝女郎个个瘦的像纸片,没胸没屁股的,严重怀疑她们是不是从万恶的旧社会穿越回来的。但纸片人是衣服架子,披个麻袋也好看。偏偏自己是捏那哪有肉的资本主义身材。一件军绿棉衣,买回来方发现,满大街二十来岁的女孩都穿成纳粹帝国,都制服诱惑,都想威风凛凛拿着一塑料枪就把男人踩在脚底下。我这风韵犹在的徐娘,就等着过年穿出来压大轴了。看来咱的心态不是一般的年轻。
  以前过年,即使不买新衣,新内衣总是要穿一套的。今年非常悲催的发现,守着满屋子的内衣,竟找不到一件自己想穿的。内衣店老板娘没有新内衣穿,真是笑话。内衣犹如情人,好的情人是灵魂和身体的完美契合,情人哪能随随便便看得上?原来你对一件东西越了解,越宁缺毋滥,越不肯轻易妥协。
  每年过年回婆婆家去。十几口人的大家庭,热闹非凡。孩子们小的时候,总是把四婶拉到他们的阵营,关上门,就是三个小子和一个孩子王的春晚。现在,他们的地盘四婶早就出局了,尽管四婶还能从他们的话题里插一翅膀,但早就回归长辈的阵营里去了。
  还没生四小姐那年,我俩嫌吵,想过个清静的二人世界的年,于是老公打着值班的名义没回去。四五万人口只有十几年历史的移民小镇,仿佛一座空城,静的可怕,无处可去。从此每到过年,我们也跟着逃离。
  佩服婆婆,不是生了四个儿子而是娶了四个儿媳妇,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女人有时候是一台大戏。戏台子自然是厨房居多。因为包饺子,更因为对歌舞升平的那一套没兴趣,每年的春晚除了偶尔耀眼的星我窥一把,基本不看。所以今年本山大叔歇菜更是无关痛痒,看他的照片,五十多岁的人好显老,还没我七十多岁练拳打剑喝小酒的公爹精神,即使有十架飞机一个连的美女他也无福消受。身体,从来都是革命的本钱。
  婆婆家过年的饺子,自然比平常人家包的多,总是拿出十个左右放了一毛钱的硬币。除夕夜,我们吃的小心翼翼满怀期待,如果荣幸的吃到了硬币的饺子,别声张偷偷放起来,最后拿到桌面上看看谁家吃出来的多,谁家自然就发财多了。四小姐若是提前睡着,我们就把吃出的硬币塞到给她留的饺子里,第二天,保准她是大家庭吃出财运的NO1.
  也许,过年心里的小盼望,就是喜欢家的感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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