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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19-01-08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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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南密旨/旧题唐·贾岛

  二南密旨/旧题唐·贾岛

  贾岛(779-843年),字阆仙(一作浪仙),范阳(今河北涿县)人。累举不第,遂为僧,名无本,居洛阳。后还俗,官至普州司仓参军。因曾任长江主簿,世称贾长江。著有《长江集》十卷,《小集》三卷,《诗格》一卷,《新唐书·艺文志》、《唐才子传》有传。李嘉言有《贾岛年谱》。
  《二南密旨》一卷,旧题唐贾岛著。《直斋书录解题》著录于集部文史类,《四库全书》收于集部诗文评类。《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称:“《二南密旨》一卷,旧本题唐贾岛撰,凡十五门,恐亦依托。”甚是。
  《二南密旨》首论“六义”;次论“风之所以”,“风骚之所由”,“二雅大小正旨”,“变大小雅”;再次论“南北二宗例古今正体”;又“总论例物象”,为譬况的抒写方法,如举天地、日月、夫妇,说是“君臣也,明暗以体判用”。这是当时流行的说法。
  《二南密旨》“论立格渊奥”条,谓诗有三格,一曰情,二曰意,三曰事,并谓“三格中情最切”。强调诗歌创作必须首先有真情实感,才能收到动天地,感鬼神的强烈艺术效果。《论题目所由》,说一首诗的题目“如人之眼目,眼目俱明,则全其上中之相,足可坐窥万象”。这是强调诗题的选定至关重要,标题是内容不可分割的有机组成部分。《论裁体升降》是讲诗歌体栽要与内容相称。
  哈哈儿据《学海类编》本,参校《吟窗杂录》、《诗学指南》本录校制作。
  论六义
  歌事曰风,布义曰赋,取类曰比,感物曰兴,正事曰雅,善德曰颂。
  风论一。风者,讽也,即与体定句,须有感,外意随篇自彰,内意随入讽刺,歌君臣风化之事。
  赋论二。赋者,敷也,布也。指事而陈,显善恶之殊态。外则敷本题之正体,内则布讽诵之元情。
  比论三。比者,类也。妍媸相类、相显之理。或君臣昏佞,则物象比而刺之;或君臣贤明,亦取物比而象之。
  兴论四。兴者,情也。谓外感于物,内动于情,情不可遏,故曰兴。感君臣之德政废兴而形于言。
  雅论五。雅者,正也。谓歌讽刺之言,而正君臣之道。法制号令,生民悦之,去其苛政。
  颂论六。颂者,美也。美君臣之德化。
  论风之所以
  君之德,风化被于四方,兹乃正风也。或否塞贤路,下民无告,即正风变矣。
  论风骚之所由
  骚者,愁也,始乎屈原。为君昏暗时,宠乎谗佞之臣。含忠抱素,进于逆耳之谏,君暗不纳,放之湘南,遂为《离骚经》。以香草比君子,以美人喻其君,乃变风而入其骚刺之旨,正其风而归于化也。
  论二雅大小正旨
  四方之风,一人之德。民无门以颂,故谓之大雅。诸候之政,匡救善恶,退而歌之,谓之小雅。大雅,如卢纶《兴善寺后池》诗:“月明何年树,抱逢几度春。”小雅,如古诗:“风添松韵好,秋助月光多。”又如钱起诗:“好风能自至,明月不须期。”
  论变大小雅
  大小雅变者,谓君不君,臣不臣,上行酷政,下进阿谀,诗人则变雅而讽刺之。言变者,即为景象移动比之。如《诗》云:“日居月诸,胡迭而微。”此变大雅也。又古诗云:“浮云翳白日,游子不顾返。”如《诗》云:“绿衣黄裳。”此乃变小雅之体也。
  论南北二宗例古今正体
  宗者,总也。言宗则始南北二宗也。南宗一句含理,北宗二句显意。南宗例,如《毛诗》云:“林有朴棫,野有死鹿。”即今人为对,字字的确,上下各司其意。如鲍照《白头吟》:“申黜褒女进,班去赵姬升。”如钱起诗:“竹怜新雨后,山爱夕阳时。”此皆宗南宗之体也。北宗例,如《毛诗》云:“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此体今人宗为十字句,对或不对。如左太冲诗:“吾希段干木,偃息藩魏君。”如卢纶诗:“谁知樵子径,得到葛洪家。”此皆宗北宗之体也。诗人须宗于宗,或一联合于宗,即终篇之意皆然。
  论立格渊奥
  诗有三格:一曰情,二曰意,三曰事。
  情格一。耿介曰情。外感于中而形于言,动天地,感鬼神,无出于情,三格中情最切也。如谢灵运诗:“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如钱起诗:“带竹飞泉冷,穿花片月深”,此皆情也。如此之用,与日月争衡也。
  意格二。取诗中之意,不形于物象。如古诗云:“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如昼公《赋巴山夜猿送客》:“何年有此路,几客共沾襟”。
  事格三。须兴怀属思,有所冥合。若将古事比今事,无冥合之意,何益于诗教?如谢灵运诗:“偶与张邴合,久欲归东山”;如陆士衡《齐讴行》:“鄙哉牛山叹,未及至人情”;如古诗云:“懒向碧云客,独吟黄鹤诗”。以上三格,可谓握造手化也。
  论古今道理一贯
  小人皆言《毛诗》及《文选》诸公之作是古道,与今不同,此不可与言也。诗教今古之道皆然。
  论题目所由
  题者,诗家之主也;目者,名目也。如人之眼目,眼目俱明,则全其人中之相,足以坐窥于万象。
  论篇目正理用
  梦游仙,刺君臣道阻也。水边,趋进道阻也。白发吟,忠臣遭佞,中路离散也。夜坐,贤人待时也。贫居,君子守志也。看水,群佞当路也。落花,国中正风隳坏也。对雪,君酷虐也。晚望,贤人失时也。送人,用明暗进退之理也。早春、中春,正风明盛也。春晚,正风将坏之兆也。夏日,君暴也。夏残,酷虐将消也。秋日,变为明时,正为暗乱也。残秋,君加昏乱之兆也。冬,亦是暴虐也。残冬,酷虐欲消,向明之兆也。登高野步,贤人观国之光之兆也。游寺院,贤人趋进,否泰之兆也。题寺院,书国之善恶也。春秋书怀,贤人时明君暗,书进退之兆也。题百花,或颂贤人在位之德,或刺小人在位淫乱也。牡丹,君子时会也。鹧鸪,刺小人得志也。观棋,贤人用筹策胜败之道也。风雷,君子感威令也。野烧,兵革昏乱也。赠隐者,君子避世也。已上四十七门,略举大纲也。
  论物象是诗家之作用
  造化之中,一物一象,皆察而用之,比君臣之化。君臣之化,天地同机,比而用之,得不宜乎。
  论引古证用物象
  四时物象节候者,诗家之血脉也。比讽君臣之化深。《毛诗》曰:“殷其雷,在南山之阳。”雷,比教令也。“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此贤人他适之比也。陶潜《咏贫士》诗:“万族各有托,孤云独无依。”以孤云比贫士也。以上例多,不能广引,作者自可三隅反也。
  论总例物象
  天地、日月、夫妇,君臣也,明暗以体判用。钟声,国中用武,变此正声也。石磬,贤人声价变,忠臣欲死矣。琴瑟,贤人志气也,又比廉能声价也。九衢、道路,此喻皇道也。笙箫、管笛,男女思时会,变国正声也。同志、知己、故人、乡友、友人,皆比贤人,亦比君臣也。舟楫、桥梁,比上宰,又比携进之人,亦皇道通达也。馨香,此喻君子佳誉也。兰蕙,此喻有德才艺之士也。金玉、珍珠、宝玉、玫瑰,此喻仁义光华也。飘风、苦雨、霜雹、波涛,此比国令,又比佞臣也。水深、石磴、石迳、怪石,此喻小人当路也。幽石、好石,此喻君子之志也。岩岭、岗树、巢木、孤峰、高峰,此喻贤臣位也。山影、山色、山光,此喻君子之德也。乱峰、乱云、寒云、翳云、碧云,此喻佞臣得志也。黄云、黄雾,此喻兵革也。白云、孤云、孤烟,此喻贤人也。涧云、谷云,此喻贤人在野也。云影、云色、云气,此喻贤人才艺也。烟浪、野烧、重雾,此喻兵革也。江湖,此喻国也,清澄为明,混浊为暗也。荆棘、蜂蝶,此喻小人也。池井、寺院、宫观,此乃喻国位也。楼台、殿阁,此喻君臣名位,消息而用之也。红尘、惊埃、尘世,此喻兵革乱世也。故乡、故园、家山、乡关,此喻廊庙也。松竹、桧柏,此贤人志义也。松声、竹韵,此喻贤人声偿也。松阴、竹阴,此喻贤人德荫也。岩松、溪竹,此喻贤人在野也。鹭、鹤、鸾、鸡,此喻君子也。百草、苔、莎,此喻百姓众多也。百鸟,取贵贱,比君子、小人也。鸳鸿,比朝列也。泉声、溪声,此贤人清高之誉也。他山、他林、乡国,比外国也。笔砚、竹竿、桂楫、桨、棹、橹,比君子筹策也。黄叶、落叶、败叶,比小人也。灯、孤灯,比贤人在乱,而其道明也。积阴、冻雪,比阴谋事起也。片云、晴霭、残雾、残霞、螮蝀,此比佞臣也。木落,比君子道清也。竹杖、藜杖,比贤人筹策也。猿吟,比君子失志也。
  论总显大意
  大意,谓一篇之意。如皇甫冉送人诗:“淮海风涛起,江关幽思长。”此一联见国中兵革、威令并起。“同悲鹊绕树,独作雁随阳。”此见贤臣共悲忠臣,君恩不及。“山晚云和雪,门寒月照霜。”此见恩及小人。“由来濯缨处,渔父爱潇湘。”此见贤人见几而退。李嘉祐《和苗员外雨夜伴直》:“宿雨南宫夜,仙郎伴直时。”此见乱世臣节也。“漏长丹凤阙,秋冷白云司。”此见君臣乱暗之甚。“萤影侵阶乱,鸿声出塞迟。”此见小人道长,侵君子之位。“萧条吏人散,小谢有新诗。”此见佞臣已退,贤人进逆耳之言。李端诗:“盘云双鹤下,隔水一蝉鸣。”此贤人趋进兆也。下一句即韦金部在他国,孤进失期,乃招之也。“古道黄花发,青芜赤烧生。”此见他国君子道消,正风移败,兵革并起。“茂陵虽有病,犹得伴君行。”此见前国贤人,虽未遂大志,尤喜无兵革。以上三篇,略而列之,用显大意。
  论裁体升降
  诗体若人之有身,人生世间,禀一元相而成体,中间或风姿峭拔,盖人伦之难,体以象显。如颜延年诗:“庭昏见野阴,山明塑松雪”;鲍明远诗:“腾沙郁黄雾,飞浪扬白鸥”,此以象见体也。
  以上一十五门,不可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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