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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20-01-07 0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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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良丨野菜的味道

  野菜的味道
  作者 昕良

  近几年,家居农村的大连襟必定给我带来一些知了猴(俗称蚧蟉龟)和几个冻着的菜团子。关于“知了猴”我就不多介绍了,它是一种价格较为昂贵的野生昆虫,含有丰富的蛋白质,能提高人体免疫力,是地地道道,不可多得的野味之一。
  对于那几个菜团子,我倒要祥细解说一番:这是几种野菜,即野外生长的绿色植物。大概有灰菜、茵荨菜和荠菜等,它们的形状和味道也各不相同。在这之前,我大姨子已经用井水清洗干净,再用沸水将它们焯过(烫个大半熟),等凉的差不多了,便沥干水份用手攥成菜团子,然后放进冰箱冷冻起来,以备冬天或者随时食用。因为我蜗居在市区,条件有限,偶而能吃上几顿家乡野菜就算很荣幸了。
  南宋诗词大家陆游陆放翁,曾写过好多首跟“野菜”相关的诗,其中《晨出》最后一句说:“道边多野菜,小摘助晨烹”。可见,古人对野菜的味道早已经情有独钟了。
  野菜的种类非常繁多,即有食用价值又有药用价值,时下网络上经常登载着关于“野菜”的图片和它们的多方面功效,让懂得养生,追求高品质生活的人们趋之若鹜,大吃特吃,真正使“野菜”成为餐桌上必不可少的美味佳肴。在古代,人均寿命大多不超过五十岁,而喜欢“小摘助烹”的陆游竟活到了八十五岁,这不能不说是“野菜”的功劳,它起到了延年益寿,强身健体的关健性作用。
  然而,在非常时期不同的年代里,野菜的味道却迵然有异,截然不同。解放以前,处在水深火热中的穷苦老百姓,被统治阶级压迫剥削得一干而净,坡里的野菜就成为他们的救命稻草;在血雨腥风的二万五千里长征途中,共和国的谛造者们率领着几万勇士,爬雪山过草地,摘野果扒树皮,走到哪儿,哪儿的野菜即被“袭劫”一空,连根拔起,可谓悲壮千古,永载史册!试想,如果没有这些野生的、天然的、能裹腹救命的“野菜”,中国革命或许会是另一番景象。新中国诞生后,更彰显“野菜”价值的年代,当属“瓜菜代”时期了。由于轰轰烈烈的大跃进和大炼钢铁运动,致使全国上下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挨饥受饿”(大饥荒)现象,即五八、五九、六零三年自然灾害。那时候,农民种植的粮食除上交公粮以外,连吃带糟蹋已所剩无几,只得撸树叶子扒树皮,槐花榆钱和柳芽,以及田野里所有能够用来充饥的瓜菜,都被采挖到集体食堂里,掺上少许地瓜面、高梁面等,再用水煮一煮或者蒸成菜团子,来代替粮食和肉类分给大家……以上种种“野菜”的吃法,都是缺油少盐,清汤寡水,味道肯定又苦又涩,如同嚼蜡而难以下咽。
  当今社会,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吃野菜和野味已成为时尚。只要你到街上或者菜市场去转一圈,不难发现有人在卖野菜,而且价格不菲。网上还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没钱人在家里吃野菜,有钱人则去饭店里吃野菜。此话非虚,关于“野菜”的吃法更是别具一格,五花八门,或凉拌热炒,或生吃做馅,或晒干烤熟了泡水饮用,人们将野菜的营养价值和医药价值,都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野菜具有着极强的生命力,无论条件多么恶劣,只要有土壤、水分和阳光,它就能够破土而出,茁壮成长。它们的种子就像蒲公英一样,在风婆婆的吹拂下,漫过村庄和城市,飘落在大山下、小河旁、马路边、公园里,更多的还是扎根在农村广阔的田野上。它们恰似“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小草,静静的悄悄地吐露着迷人的芬芳。
  阳春三月,乍暖还寒,最先睁开眼睛,伸个懒腰,然后钻出草丛的可能就是这些野菜了。苦苦菜、婆婆丁(蒲公英)、芦嘴芽、车前草、马齿苋,还有素称“灵丹”的荠菜等等小精灵们,都争先恐后地露出小脑袋,并颤颤惊惊地避让着过往的行人,它们似乎在说:“请怜惜我们吧,假如世界上没有了野菜,人类会很糟糕很寂寞的!”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在双日休里,携着篮子带着铲子,跟老婆孩子陪着爹娘到田野里去陶冶情操,放飞心情,最后装着满满的喜悦和收获回到城市,慢慢咀嚼起野菜的味道来。
  宋朝另外一位诗人饶节在《晚起》中写道:月落庵前梦未回,松间无限鸟声催。莫言春色无人赏,野菜花开蝶也来。此诗跟陆放翁的《晨出》刚好相对应,意境却不同,相同的确是“野菜”的味道越来越醇厚了……
  201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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