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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20-07-25 12:12
鄌郚总编

散落在坊子煤矿的光辉岁月

    散落在坊子煤矿的光辉岁月

    坊子,这座因煤矿而建的城镇。因为坊子煤矿的存在,让这个不起眼的小镇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造就了一段时期的美好佳话。现在坊子煤矿已经改名为新方矿业,在矿业的大院中,处处都流落着那曾经的辉煌记忆。

    引领者曾经记忆的往事
    如今的坊子煤矿早已改名为新方矿业集团。进了大门,两座时间有点久远的小楼,大道上一片郁郁葱葱的景象。小楼的外墙交映着白与蓝色调,同蓝天互为一体。
    在调度室一位刘师傅的带领下,大家参观了著名的安妮竖坑,它建于1904年,是以胶澳总督夫人安妮的名字命名的,现在的名字叫北大井。
    安妮竖坑已经看不出任何历史痕迹,高耸的黄色井架上喷涂了“安全生产”之类的标语,井架四周的办公区域则有几间德国人留下的老房子。在坊子煤矿的南区,有一个类似的煤井,史称“敏娜竖坑”,它的旁边耸立着一尊日本人垒砌的灰砖烟囱,仍在冒着白烟。烟囱的西部是一幢日式小楼,现在改建成了爱国主义纪念馆。在展室里修筑一条长达十几米的流水作业复原模型,刘师傅的讲解将我们带入了坊子煤矿的开始的时代。
    坊子煤田,明末清初即被当地居民发现,由于在封建往常惧怕煤窑“聚众滋乱”破“风水、断龙脉”而禁止开采,仅有少数乡民偶尔偷偷在煤田露头区零星挖掘,以缓解没有煤造成的艰苦生活。
    在那个时候,地下,宝藏沉睡,地上,柴薪奇缺。马司岭、荆山等荒山野岭已近乎赤地,百姓缺米复少柴,苦不堪言,人人思石炭之利。强烈希望官府弛禁采煤,解民倒悬。潍县城(今潍城区)自隋至清先为州治所,后为县治所,手工业颇发达,煤炭需求量很大,开发就近领地房子每张的呼声日益高涨。
    清末,什么年间说不准了,有说是光绪年间的,刘师傅的祖辈刘鸿儒,原是一个教书先生,因为有点文化,接触了当时的一些新思想,比较能接受新事物。他见附近村庄挖水井时偶尔会挖出煤来,燃烧起来火很旺,外地来的铁匠还用这些煤打铁,说这些煤火很硬,打起铁来很耐烧。
    刘鸿儒听了后,卖掉了家里所有的地产,到外地煤矿看了看,回来就在村附近开起了小煤窑。因缺少经验,曾失败过数次,眼看就要倾家荡产了,打算再回学堂当穷教书先生的时候,忽然在井下发现了煤层,煤层两米多厚,于是他便专心开起了小煤窑,日产量也很可观。
    不久这个小煤窑就名声在外了,方圆几十里都来此买煤烧。后来他又相继开了几眼煤井,于是,几年之后,刘家就成了周围村庄最富的一家了。

    那片混杂着德日口语的土地
    就在刘家开起了小煤窑许多年以后,德国人听说潍县城南有人开煤窑,便派人来勘察钻探。他们发现地下煤藏量相当的大,而且全属工业用煤,正好能供火车燃用。刘师傅介绍说,几乎是在修胶济铁路的同时,在他们村东隔着一条小河的地方建了一个竖井,后称1号井。之后又向东扩展,建了2号井、3号井、4号井等,这就是正式命名的“坊子煤矿”。煤矿日产煤炭数量很大,是当时山东三大煤矿之一(另两处是枣庄、博山)。
    “为什么取名‘坊子煤矿’呢?听说是根据刘家开的—家‘坊子店’和‘坊子火车站’的名字而定的。”
    听说不是刘鸿儒那一代,而是他的后代,在西南的一条古道边开了一家客店,因靠近一块叫“方子石”的花岗岩石头,便取“方”的谐音起名为“坊子店”。因为坊子店旁边的这条古道是潍县至诸城的,中间经过安丘,南来北往的客人很多,所以客店买卖兴隆,方圆几十里都非常闻名(现这条古道早已废弃,变成平地了)。
    早年开起了小煤窑和坊子店以后,村里有些人在坊子店周围建起了炭庄。这一座座炭庄的房子虽然不太像样,但也使坊子店这一带小小的地方逐步繁华。这些大大小小的炭庄,相继经营了六七十年,直到日寇占了煤矿,一个个炭庄才相继停业。那块其貌不扬的方子石,也随着日本人修公路被挖掉了。
    据老人们说,德国人钻探发现这里有大煤田后,很长时间没有开采,因为那个地方只有小道没有大路,那条通诸城的古道已是坑坑洼洼不能跑汽车,产出来的原煤根本就运不出去,所以直到修胶济铁路时才开始打煤井,所以坊子火车站的名字有可能比坊子煤矿的名字要早些。
    在前宁家沟村,还流传着一个修建坊子火车站的故事,也是老人小时候听到长辈们说的。
    德国人在修建胶济铁路时,为掠夺煤炭资源,铁路特地从潍县城向南拐了三十华里,把坊子煤矿划归侵略圈内(据说在不平等条约中,规定沿铁路三十华里的矿藏,德国人可随便开采)。
    为了运煤方便,铁路在村南计划建一个车站。因为前宁家村是一个极其平常的村庄,没有任何标志物,只有一个坊子店比较闻名,并使古道边的一小片地方略显繁华,所以德国人便定名这个站为“坊子火车站”,并用德文写在志石上。

    煤矿塑造一个村子的繁华
    第一次世界大战,德军败北,日本人将胶州湾和胶济铁路据为己有。1915年,非法宣布坊子煤矿归日本所有,创办山东煤矿股份有限公司坊子分公司。被德帝国铁蹄蹂躏的人们,重又沦落到日本鬼子变本加厉的侵凌中。
    矸石山日益增长,面积一度达到500多亩,高约70米,烟尘滚滚,寸草不生,连鸟儿也不敢靠近。远远地,就能感觉到来自山体内部的一股股炙人的热浪。每至雨雪天气,整个矸石山烟气升腾,渺渺茫茫,虽距三五十里亦能望见。
    据史料记载,德据坊子17年,开采煤炭约299万吨;日据坊子31年,开采煤炭约422万吨。正是德日列强掠夺性的开采,导致坊子煤炭富矿几近枯竭,这也成为20世纪80年代胶济铁路舍弃坊子、裁弯取直的重要原因。
    随着胶济铁路的开通、煤炭资源的开发,坊子工矿业和商贸业迅速兴起,近代工厂大量设立,洋商活动愈加频繁,棉花、烟草等经济作物得到推广,产业结构渐趋近代化。著名的南洋兄弟烟草公司即在此起家。
    1907年8月19日,坊子煤矿发生特大爆炸事故,井下巷道坍塌,168名中国矿工遇难。事故震惊中外,舆论一片哗然。坊子矿工揭竿而起,举行了声势浩大的罢工,要求给死者家属增加抚恤金,改善矿区劳动条件。罢工斗争受到全省乃至全国人民的声援,一直持续了三个多月。
    但是,由于矿工多来自农村,组织分散,缺乏斗争经验,还没有成为一支觉悟了的独立的阶级力量登上政治舞台,最后只获得抚恤金由150吊钱提到170吊钱的“从优照顾”。尽管如此,作为山东产业工人有史以来第一次大罢工,这次斗争还是显示了“东方雄狮”的力量,在中国工运史上写下了光辉的一页。

    那片四十年代的记忆
    坊子煤矿存有一个时期的记忆,在大院子嬉戏,挤着小道看集体电影,都是坊子煤矿所带来的记忆。
    王先亮一辈子住在矿区,在那时的六马路还未拓宽,路两旁的树、大门口东边的五一商店及远处坊子酒厂院内的水塔依然清晰可见。
    上小学的时候还跟同学一块儿爬上过那个渣滓山呢,北面的那座泛红的,估计现在都挪移到北海去了。周末的时候同学们还在老师的带领下排队步行到电影院看电影了呢。回味无穷啊。
    墙后的一食堂、北井的二食堂、三立井的食堂、五一的食堂、矿西门的食堂我都曾跟着大人去吃过,不过最多的是墙后一食堂,呵呵,品种花样多,至今令人回味,还有,在煤矿昌北农场时,随父亲小住并跟随去田间劳作的那段时光,难以忘怀!
    在老人小时候,曾在煤矿电影院一天看过三次“闪闪的红星”,记忆最深的是坊子煤矿的食堂,小时候,大人给点饭票,进去买个饽饽,要碗猪肉白菜……
    李向东回忆当小时上学时,学校组织活动例如电影、话剧一类的铁定的留一句至今都记得的话:“学校几点,煤矿电影院”,周六周末没事就往51大院里凑,那时那里同学多。要不就直接奔渣滓山上去了。那时虽然一帮子淘气蛋儿,课外生活也单调,但现在回头想来,那时却也是最快乐的,虽然有时玩的疯了、野了、晚了,回家后铁定要挨骂上一顿,但下次还是“没心没肺”的出门就忘,就这样,小学、中学、高中毕业,之后外出求学,转眼间,从不谙世事的顽童一路长成为人走进社会。古人说睹物思情,谢谢LZ还能留下这些照片,给我们这些老坊子人以一个可以回忆的凭寄。
    从坊子煤矿往东南走2公里,是坊子站。两栋紧挨着的德式建筑上,中国铁路的标识异常醒目。这是胶济线上保存最完整的百年建筑。在其周围,另散落着很多德式建筑,这些当年的教堂、修道院、保育院如今都已破落不堪,被风雨摧残的墙壁上隐约可见一些黄色的老宋体大字,这是四十年前“革命”的烙印。
    看门的老职工说,1984年以前坊子站是一个很繁忙的区段站,日均40对车,胶济复线开通之后,此站就改为尽头式车站,由二等站降为三等站,只是每天早晚一班蒸汽通勤车。
    眼前的坊子站空旷而寂静,站房前的水泥地在烈日的曝晒下发出炫目的白光。只有从站区规模上才能依稀遥想当年的大站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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