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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楼主] 发表于:2013-12-05 00:23
昌乐 刘文安

蒲松龄与潍县陈氏兄弟的一段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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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1楼] 发表于:2019-02-12 16:12
鄌郚总编
  蒲松龄与潍县陈氏兄弟的一段恩怨
  陈 正 宽
  在老潍县城北门——望海门外,有条东西走向的大路,叫北关大街。这条大街,连接明清以来纵贯山东东西的那条交通干道。它东接登州、莱州,西达青州、济南。郑板桥在《潍县竹枝词》中,特别描写了它:“两行官路一条堤,东自登莱达济西。若论五都兼百货,自然潍县甲青齐。”就在这出了城里北门,沿北关大街东行约一里之遥,到了潍县县城城墙的东北角。而立在局外看城角,构筑宛似一只凤凰的嘴,因此起名:凤凰嘴。立在凤凰嘴下放目,在西去城墙外侧,有一溜培护墙根的长而又宽的岭坡。在这岭坡上,有两幢青石墓碑,特别扎眼。一幢碑上刻着:陈所见先生之墓。相距不远处,一幢碑上刻着:陈所闻先生之墓。
  墓而不坟(日久年深,墓土流失),有碑昭然(陈氏兄弟,名传不朽)。墓主名字,着实新鲜。陈所见、陈所闻,所见所闻,潍县常人,任君查遍《辞源》、《辞海》、《中国人名大辞典》,恐怕也是海底捞针,终无所获,到头来只是一个大大的失望。难道陈氏兄弟,果是泯然凡人,如草木同腐?答曰:非也。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找不到,只是不得其门而入,踏破铁鞋无觅处。一旦对了路,得来全不费工夫。
  门径何在?请君走进《聊斋志异·狐谐》。故事说,山东博兴县有个穷学生万福,字子祥,二十多的人了,因家贫,还是说不上媳妇。有事上济南,住旅馆,夜间竟有雌狐,妖冶来会,且与共卧。这事被万福朋友、众家乡客知道了,欲见狐女。见了,却用隐身之法,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客中有叫孙得言的,好说笑话;这雌狐,也好说笑话。一次,相聚共饮,万福主办,孙得言与陈氏二客与席,而留榻与狐娘子坐,狐娘子说笑话,连讽带刺的,孙不乐意听。客人便约定:“说笑话骂人,罚他喝酒。” 狐娘子说:“我说笑话骂狐,总行了吧。” 都说:“行,说吧。”(笔者按:下段所引,皆是《聊斋志异·狐谐》原文)
  狐曰:“昔一大臣,出使红毛国,着狐腋冠。见国王。王见而异之,问:‘何皮毛,温厚乃尔?’大臣以‘狐’对。王言:‘此物生平未曾得闻。狐字字画何等?’使臣书空而奏曰:‘右边是一大瓜,左边是一小犬。’”主客又复哄笑。二客,陈氏兄弟,一名所见,一名所闻,见孙大窘,乃曰:“雄狐何在?而纵雌流毒若此?” 狐曰:“适一典,谈犹未终,遂为群吠所乱,请终之。国王见使臣乘一骡,甚异之。使臣告曰:‘此马之所生。’又大异之。使臣曰:‘中国马生骡,骡生驹驹。’王细问其状。使臣曰:‘马生骡,是臣所见;骡生驹驹,乃臣所闻。’”举座又大笑……
  使臣所言“臣所见”,谐音“陈所见”;使臣所言“臣所闻”,谐音“陈所闻”。陈所见、陈所闻,哥儿俩,既为万福的客人,宴间因狐娘子戏谑孙得言,自大不忿,所以为孙解围说:“雄狐狸哪儿去了,留下雌狐在这里放肆?”狐娘子当然不高兴,变着法儿要骂陈氏兄弟一通,遂在故事中插进“马生骡是臣所见(陈所见),骡生驹驹乃臣所闻(陈所闻)”的一段,以报陈氏兄弟指责雌狐放毒的一箭之仇。而据后人考证,淄川蒲松龄与潍县陈氏兄弟,曾有过往交游。惜乎陈氏兄弟的后人,因事开罪了留仙先生,所以,蒲松龄特在《聊斋志异·狐谐》小说中,小施笔墨,给老潍县陈氏兄弟一个无关大体的揶揄。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潍县陈氏兄弟,原本平庸之人,因了这个过结,倒使得哥儿俩进了《聊斋志异》,著之竹帛,名扬百代,文传不朽。这也就赋予了资质,让陈氏兄弟后人,在其先辈过世后,可以大大方方、风风光光,在潍县凤凰嘴下、护城岭上,立墓竖碑,昭示世人——潍县陈氏兄弟,能够拥有了“永远的荣光”。
  (《昨非斋散文》,2012年8月28日转录于全球网,2013年7月18日初发,昨非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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