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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21-12-28 13:28
鄌郚总编

覃正波丨我的文学梦

  我的文学梦
  文/覃正波
  近几年频频发表文章,不少文友问及从文历史,我说只是这几年的事,他们摇摇头,我只得如实相告,文学之火早在读初中时就被班主任曾庆森点燃。当时,他在兴隆中学教书并创办了一个有50多文友的文学社——甘溪文学社,做得很好,很多文友在报刊杂志上发表了各类体裁的文学作品。文学社的字号取自于兴隆中学脚下的一条长年不断流的溪水——甘溪。在大家经济拮据的情况下,凑钱出版了数期油印手刻版文学刊物。每到周末,分布在教字垭地区各地的文友不管事多忙都要抽时间到兴隆中学聚会探讨文学,部分在县广播电台、《团结报》等电台报刊杂志发表作品的文友拿出发表的文章与大家分享。在报纸上发表文章最多的当推宋永松,他把发表的文章裁剪后粘贴在一个长方型的本子上,厚厚的一大本,惹得我们心生羡慕之情。我是甘溪文学社最小的成员,当时入社12岁吧。那时,曾老师在湘西教师进修学院学习,经常去吉首,他有意培养我,在他去学院进修期间叫我住进他在学校的单身宿舍。看着靠西墙书架上放满琳琅满目的文学名着,我如饥似渴地阅读托尓斯泰、高尔基等作家的作品,喜欢朗读雪莱、拜伦、泰戈尔等诗人的作品。读中国现当代文学,时不时地去教字垭的书报亭购买当月的《小说选刊》等文学期刊。在《小说选刊》上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刘震云的《塔铺》,方方的《风景》。那时,小小的我满脑子都是文学,做梦都在看书写作。由于用心文学导致学业严重偏科,成绩一落千丈。身为班主任的曾老师暗暗为我着急,但他不想浇灭我文学的火种。他说,弄文学不光要看名着也要多观察体验生活,文学是在生活的基础上提练出来的。如果凭空造作,写不出令观众满意的作品。曾老师经常拿我的作文作范文当着全班近60名同学朗读。他这样做更加激发了我写作的兴趣。兴隆中学当时的校长是覃正墨,我斗胆地向覃校长进一言,创办校刊。在曾老师的撮合下,创办了《小草报》。由我组稿、刻钢板、油印,向各班发行。初中三年过足了当编辑的瘾,累并快乐着。这份报纸节省了甘溪文学社的不少经费。覃校长也知曾老师的用意,睁只眼闭只眼不多问。这份小报一直伴随我初中毕业,今想起不觉是一种美好温馨的回忆。
  痴迷文学,少时的我做了几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一是家境贫寒买不起书,在大庸县图书馆借了一本泰戈尔的《飞鸟集》,看看后爱不释手,眼看归还日期一天天逼近,于是乎我就抄,硬是生生将一本诗集抄完;二是为买书,有一年冬天看到心仪的文学书籍将新棉衣典当给县新华书店,书店工作人员将信将疑还是应允了。那天,我走了四十几公里路。回家后,爹妈看我没穿棉衣,问其原因,我支支吾吾。爹顿生疑窦,要我老实交待棉衣去那儿了?我不敢说实情,爹怒火中烧,拿起一块扁担准备教训我,突然看见我书包胀鼓鼓的,“把书包给我打开!”当他看到几本厚厚的新书时,好像明白了什么,放下扁担,把我拉到火边,问及原因。我不敢扯谎,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一星期之后,他变戏法似的,把我典当给书店的蓝色棉衣取回来了,还顺便买了一本书,好像是周立波的《暴风骤雨》。后来,听我妈说,为这事,爹把卖桐仔的钱贴上了。
  前几天,我一时兴起,向已是花甲之年的曾庆森老师打听甘溪文学社各位成员的这三十余年的人生。曾老师遗憾地告诉我,自我初中毕业后文学社也就名存实亡了。社员们大都是做阳春的庄稼人,也许是迫于生计吧!文学毕竟是不能当饭吃的。唯一坚守文学的是住在兴隆甘溪峪村的杨军,曾在一家文学社搞函授学习,日子过得挺艰难。一说起杨军,当地百姓个个摇头,说他不务正业,像个神经病。在他们眼里,农民就该像个农民的样子:勤耕苦做,结婚生子。高一暑假,我去过杨军家,家境只能用家徒四壁形容。唯一值钱的是两箱子被他翻得破烂不堪的文学书籍。杨军身体不是很好,是文学支撑他活下去的理由。那个暑假之后我再未去过他家,有关他以后的一切在我记忆中形成了真空。但我相信他还活着并在文学上取得了成就。因为整个甘溪文学社成员中也只有他决心最大,毅力最强。当我向曾老师打听杨军时,曾老师淡然地告诉我,杨军在二十多年前就死了。说实在的,我不相信这是真的。
  上高中后,功课繁多,再也无暇顾及文学。我曾向《少年文艺》《小溪流》等杂志投过稿,收获甚微。再者,我从一份文学刊物上看到一部中篇《无字碑》是关于从事写作,由于天资及各方面条件限制,虽奋斗过几十年仍就没有发表文章的落魄文人,对我有种挫败感,自认为也是那个阴郁不得志的人,从那时起就再也没把心思朝文学上放,可以说是与文学绝缘,直到二O一五年初。后来,我在清理旧物的时候,看到一张已经泛黄的甘溪文学社社员彩色合影照,心中突发念想,想圆儿时的文学梦。于是,放下生意上班,利用工作之余重新沉醉在文学中,时不时去书店、图书馆系统阅读文学作品,曾把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看了不下10次,有的精彩段落甚至还可以背诵。由于醉心于文字间,又拿起笔写文章,几年间不知不觉在省级及以上文学期刊发表了近80万字各类体裁作品,2018年10月被张家界市作协推荐到毛泽东文学院第十七期中青年作家研讨班学习,同年加入湖南省作家协会。
  从2018年5月主编网刊《澧水之水》,三年多时间推出各类文学作品近1000期,深得文学界的好评,一时好评如潮,关注人数近10000人。作为一份网刊,不仅仅是编辑文学作品,更要关注民生,尤其在新冠肺炎肆虐的日子,《澧水之水》着重编辑关于抗疫文章,让读者及时了解抗疫的进展情况。当一名网刊编辑,不仅仅要有强烈的责任感,更要注重网刊质量,在编选自然来稿和约稿中力求完美,将思想性和可读性融合在一起。编辑的苦与乐自知,往往编好的稿子在推出时,微信官方告之已被其它公众号推出,不得已撤销,忙活了几时间又付之东流。
  《澧水之水》是纯文学公众号,在纯文学日渐式微的今天,当编辑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不明真象的作者、读者还认为我这个当编辑的获利不少,殊不知贴工又贴时到头来一碗面的钱都没有。尽管如此,本着文学的初心,任然有滋有味地编着且毫无怨言。每天凌晨4点多,我就要推送早已编好的文章,因为凌晨5点就要上班。之后,又得服伺我久病卧床的母亲,时间对我来说永远不够用。除了生存,还有诗和远方。累并快乐着,也许是文学支撑着生活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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