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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22-07-01 11:05
鄌郚总编

泊庄村纪事-省报总编辑刘建

  
  刘建在战争时期是战地省委机关宣传科长,并创办了战地机关报。1950年进省城后先是创办了《农村大众》报,后担任了山东省委机关报《大众日报》的副社长兼总编辑,曾是中共山东省委委员。1957年10月在反右派运动中因受迫害而死,时年40岁。
  山东省委机关报《大众日报》出版的《报纸改革的先驱刘建》署名方正等5人的文章,还有李星撰写的《忆刘建同志生前点滴》一文,都比较客观实际地反映了刘建的为人风格与品行。
  方正等人的署名文章写道:
  刘建同志,原名刘善新,笔名聿之,1917年出生于昌乐县南泊庄村,18岁肄业于设在济南的山东省立高中。为反抗日寇的侵略,他于1938年参加了八路军鲁东游击第八支队第八独立团,任团部秘书,翌年3月加入中国共产党,不久被调到中共山东第一区党委第二地委任秘书。此后,相继在沂蒙、沂山等地区从事党的宣传教育等工作,历任第七区党委秘书、鲁中四地委宣传部科长、副部长,三地委宣传部长、临朐县委副书记等职。1949年初由中共鲁中党委任命为《鲁中南报》社副社长、副总编(区党委宣传部长兼任社长、总编辑)负责主持《鲁中南报》的工作。1950年5月,调任《农村大众》报总编辑;1952年3月起改任《大众日报》社副社长(社长由中共中央山东分局宣传部长兼任)兼第一总编辑。他于1954年当选为山东省第一届人民代表大会代表;1956年7月当选为中共山东省委委员和中共第八次全国代表大会代表,当年9月参加了八大。1957年10月在反右派运动中因受迫害而死,被宣布为“叛徒”;稍后又被错误地定为“刘、方、官、程右派反党集团”的首脑(“刘、方、宫、程”指刘建,时任副总编辑方正,时任编委、文艺部主任宫琦,时任编委、总编办公室主任程浩),上述错误结论后来都由中共山东省委作了彻底改正。
  刘建同志青年时期就接受共产主义思想,经多年革命实践的锻炼,牢固地树立了实事求是、坚持真理、无私无畏、维护党和人利益的革命精神。他主持《大众日报》社工作的五年,正是我国执行发展国民经济的第一个五年计划时期。这一期间,他带领全社同志以火热的激情,踏实的努力,使报纸充分发挥了动员群众为实现党的号召而斗争的作用。尤其是在“三大改造”的报道中,他屡次亲率编辑、记者深入基层,抓典型,树榜样,写作、发表了很多指导强的报道和言论,对推动全省的农业、手工业合作化和私工业的社会主义改造起了很大的促进作用。为此《大众日报》受到领导和广大读者的肯定,《人民日报》曾在社论和文章中指名予以表扬。在讴歌、促进实现社会主义改造、发展社会主义生产的同时,刘建同志以清醒的头脑,敏锐地觉察到实际工作中出现的一些问题,以知无不言的精神提出自己的意见,并且提醒报社编、采人员注意。1956年春,农村社会主义改造中要求过急、工作过粗而造成的副作用尚未消失,又在开展打井运动中出现强迫命今、追求形式以至虚报浮夸现象。这种状况本来已经造成了劳民伤财的后果,有关部门却仍要求报纸采取点名排队大轰大嗡等方式向各地施压。针对这种情况,刘建向有关同志提出:报纸好比公共汽车,乘客要自觉一些,不要让乘务员为难。参加省党代表大会时,刘建同志在书面发言中也对这些问题提出了意见。他的这些正确意见,在当时的气候下,是很难被采纳的。但是,他的这种实事求是、对党对人民负责的精神,却是值得敬佩和发扬的。
  我们共产党办的报纸,既是党报,又是人民群众的报纸,党要时时注意关心群众生活,党报自然也应该如此,党在决策中要遵循“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原则。党报则应该作为这种“来”和“去”的纽带与桥梁。这些道理,说起来容易,实行起来并不易。在50年代,党报的篇幅几乎全被当前工作内容占领着,而且是“到群众中去”的多,“从群众中来”的少。刘建同志不安于这种状况,所以从1956年起,大众日报社编辑部在他的主持下,经编委会决定,由编委总编办公室主任程浩任组长,吸收各编辑组的几位同志为成员,成立了一个报纸改革小组。任务是研究改革编辑工作的有关问题,他和编委会的同志们多次探索过这个问题。当时考虑报纸改革的主要内容是增强群众性、增加可读性。为此,要相应地压缩乏味的、纯指令性的内容。他还设想:在改进《大众日报》编辑工作的同时,报请党的领导机关同意,另办一张以生活、文化、社会、道德……为主要内容的报纸。实际上就是加办一张晚报,他表示如果领导上同意,他愿意去办那第二张报纸。那时,全国只有一张晚报即上海的《新民晚报》,可能考虑到办报人赵超构先生的特殊情况,刘建同志没有明确提出要办晚报,实际上他所设想的就是晚报。由于1957年整风反右步步加紧,报改流产了。不过经过将近一年的改革,报纸的面貌终究是有了些变化,尤其是在改革空气的熏蒸下,编辑部的同志们普展开读书活动,一时读书之风大兴。通过大量阅读,学习,知识更加充实了,报纸的质量也随之有所提高。
  报社编辑部内同志之间的关系,历来比较活泼。刘建同志主持工作期间,这种关系更加自然、协调。他这个人既有扎实的理论修养和深厚的文化基础,还具有多年积累的实际工作经验,写起文章来又好又快,确如古人所形容的“下笔千言,立马可待”,尽管如此,他的为人却谦虚率真,对上无逢迎之态,对下无倨傲之气,坦坦荡荡,不卑不亢。编辑部的同志视他为良师益友,心存敬爱。他对同志们则宽容诚朴,关怀有加。当时编辑部办公楼底层,迎门竖着评报栏,每天上午上班前把当日的报纸张贴栏上。编辑部的同志上班后先阅看新报,倘有意见即写成纸条贴在栏上,有的同志直接在张贴的样报上加批。这些意见有赞有毁,大体上批评者多,表扬者少,而且写纸条不须字斟句酌,一律直抒己见。尖刻、挖苦的语言是常有的。有时候,也有个把纸条并非评报,而是对日常工作以至领导作风等方面的批评、建议。其实,大家心里明白,这些意见主要是对着总编辑来的。因为,所有重要稿件都经总编过目,有时版面的重大调整,夜班值班副总编拿不定主意时也要向总编请示,假如没有领导者的宽容谦虚,没有长时间培养起来的相互信赖,决不会形成这种对事高度负责,人人畅所欲言,大家心情舒畅的良好风气。
  前述刘建同志给人们的深刻印象,都是一个老共产党员坚强党性的表现。然而,到了反右运动中,这些却都被说成了“反党罪行”:实事求是、反对形式主义……被说成是“恶毒攻击党的领导;研讨报纸改革,被歪曲为“篡改党报的政治方向”;倡导编辑部内畅所欲言,实现正常的民主生活,被攻击为“支持极端民主化的不正之风”。对于这些,当时反驳是不可能的,辩解也是不允许的。然而,正直诚朴的刘建无法接受这种颠倒了的是非,逆来顺受不是他的习惯,他不能做违心的“检讨”,推卸责任也不合他的品德,而抗拒则事实上无法抗拒。就在这种矛盾无法解决的情况下,他于1957年10月27日晚11时许自杀身亡。
  刘建同志是优秀的共产党员,是德才兼备的领导干部,是成熟的新闻工作者,报纸改革的先驱。他的含冤而去是党和人民的重大损失,是党的新闻战线的重大损失。现在可告慰于刘建同志的是,不仅过去对他所作的错误结论已在1979年得到了彻底改正,平反昭雪;而且报纸编辑出版事业正在沿着党的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路线,也是刘建同志当年所提出的愿望进行着改革,并已获得了超越当时想像的巨大成绩。
  我们今天缅怀刘建同志,就是为了发扬他的坚持真理、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革命精神!
  李星在《忆刘建同志生前点滴》-文中写道:
  前大众日报社社长兼总编辑、中共山东省委委员、中共八大代表刘建同志,在1957年蒙冤而逝。我当时是他的秘书,在他身边工作了近五年,他生前的许多事,时常在我的脑海里萦绕浮现。
  刘建同志终生信仰马列主义,忠于毛泽东思想。他求知入迷,废寝忘食,孜孜不倦地读马列和毛主席的书,中午晚间空余时间都不放过,有时还在省里召开的理论研讨会上作典型发言。刘建同志对于我国的古典名著也有兴趣,蒲松龄的聊斋志异》,他看过多遍,有些故事的主要情节能背诵如流。空余时和好友同志,有时家人,讲起书中故事,乐得大家掉腹大笑。
  工作严道,以身作则,从我做起。我们《大众目报》历来有个好传统,主要负责人事事从我做起,身教重于言教。刘建同志也是其中的一个。当时报社是社长领导下的总编辑集体负责制,有许多事都要社长过问,省里的会议又多,经常工作到深夜,有时因报纸宣传的需要,或因省委负责人指示急需在报纸上配发社论,当晚题写,次目见报,。刘建同志下笔如神,信手拈来,一气呵成。
  刘建同志平等待人,和睦相处,和群众打成一片。他尊重同事的意见,不轻易批评指责下级。当时机关的助农劳动,体育活动以及其他社会活动,只要能腾出时间,他都主动参加。他对社会上人们的动向,群众的脉搏都注意体察,工作空余时间,能走出报社到市内说书场、茶馆、书店、饭店、商店、菜市逛逛,接触民情。
  刘建同很关心报社新闻队伍的培养、更新。他既爱护尊重老的新闻工作者,认为这是我们的骨干,同时又关心吸收新鲜血液,认为这是将来的接班人。他常说,今天的形势变了,任务也不同了,重视提高新闻队伍的文化水平,多吸收一些大学生到新闻队伍中工作。他对有成就、有培养前途的中青年干部赞不绝口,说某某人很有才气,某某人才华横溢。
  刘建同志为人诚实,从不文过饰非,嫁祸于人。经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艰苦环境磨练,在新闻战线苦苦耕耘了几十年的刘建同志,对他受到的不公正待遇,据我所闻所见,不论是在同志中,或他的亲友和家人中,从未发过怨言和不满。在他去世前,他对我说:“李星同志,请你帮我查一下,听说新华社的《内参》登了我在省里一次座谈会上的发言。”(当时我兼任机要秘书的工作)我当即告诉他说,我们这里没有这个材料,可能是只供省级参阅的,这事以他再也没及。刘建同志在他的遗言中仍然意志坚定,壮志凌云,念念不忘国家大事,当时毛主席出国到莫斯科和苏方会谈,他在遗言中憧憬国际共产主义发展的美好前景,并祝愿毛主席访问成功胜利归来。
  1996年,是我们伟大的党建党七十五周年生日,在党的哺育下,在党的队伍里我已度过了整整五十年。在漫长的岁月里,我敢到最幸的有两件事:1958年在济南我见到了毛主席和朱德元帅。1955年我在北京第一次见到朱德元帅,当时刘建同志是山东出席中共八大的代表,他从北京打来电话,要我去取社论稿。到后告诉我北京你少有机会来,这次只两天,你可借此出去逛逛。今晚我和夏征农同志商定社论,有张戏票你去看吧。当晚演的是川剧,是元帅的家乡戏。入座不久,朱德元帅由两位女服务员眼随,他红光满面,健步步入剧院,大家以崇敬的心情目送元帅就座。
  刘建同志离开我们已近四十年了,我们的国家面貌发生了地覆天翻的变化。我们的国家、我们的党、我们的军队、我国经济的综合实力都更加强大了,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强国将巍然屹立在东方。如果刘建同志还健在的话,看到这些情景,他该多么高兴啊!
  ……
  1992年版《昌乐县志》对刘建的生平有过粗略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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