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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22-07-01 11:12
鄌郚总编

泊庄村纪事-南油坊散记

  泊庄村纪事-南油坊散记
  刘天鹏
  时间如流水,又如白驹过隙,半个多世纪倏忽间从指尖中划过。儿时的许多印记,已然打上了历史的标识。有些往事虽然已经尘封,但是,那些不容易忘却的往事总是不安分地在脑海中跳跃。
  村南油坊里残存的围墙,破败的青砖草房,乱堆的楼房瓦砾,粗大的枣树核桃树还有柳树,深深浅浅的胡同,那个关于地主庄园的传说??
  那一年,我大约十三四岁的样子,在年幼的心灵里打上了不可磨灭的烙印:“向死人要钱”“老社员投资”的一股狂风瞬间席卷整个村庄。被称作"大老林"的墓地里,亡魂得以遭劫,但凡以为是"大户"的坟墓无一幸免,刨出的棺椁、砖瓦,都用来打造课桌或建了校舍。还是孩子的我们,好奇心去观看那些被人重新掘开的坟墓。某一天,我看到了一个十分豪华的大坟坑,大约七八米见方,深度至少在四米以上。墓坑虽然遭受到了洗劫,但依然能够看到以蓝色为主调的壁画,依然能看到一些下葬时的瓦罐甚至铜钱之类的小玩意儿,也依然能看到阴暗的墓道和腐烂的棺木,疹人的骨骼……
  与这座豪华的坟墓紧挨的是一座白石灰和沙的坟墓,打开后里面很是"清贫",除了腐烂的棺椁,并无任何装饰,甚至没有只瓦片砖,令掘墓人大失所望。
  村里上岁数的人说,这座豪华的坟墓是大地主刘乐仁的阴宅,而旁边那个沙丘墓,则是刘乐仁第一个老婆的,因女人去世时,刘乐仁家境并不十分富有,下葬女人也就没了那气派。
  也就从这个时候开始,我对破败的南油坊土围子里的境况,对刘乐仁豪华的坟墓有了深刻的记忆,南油坊是大地主刘乐仁的庄园,也牢牢地刻在我心里。
  我真正感兴趣的不是儿童时代的印记,那时候更多的是好奇。我常常到南油坊玩耍,看到的是南油坊东北角残存的厚厚的围子墙,看到的是结着大红枣的枣树,看到的是一座座残败的院落,也看到了一个个不大言语,忍辱负重的老人或青年,当然也看到了他们异样的目光。时光虽然过去了五六十年,但是这一幅幅画面仍十分清晰,在我有记忆的睡梦中,不只一次地出现过这些画面,包括那座豪华的坟茔和紧挨着的沙丘坟墓。
  算起来,16世祖刘乐仁到现在也不过二百年的时间。南油坊刘乐仁家族,在这二百年的历史演变中,从崛起到中兴到今天,留下了历史发展的轨迹。刘乐仁从父辈手里,接过的仅仅是几十亩地几间草房,他第一房女人去世时还没有财力下葬,然而经过他励精图治,几十年的时间成为方圆几十里的大户。他从一个乡巴佬成为闻名当地的大地主,他的后代也?一跃崛起,走出了不乏共和国将军和地方党政要员的优秀人物。尽管历史无情,刘乐仁家族屡遭创伤,但是,刘乐仁留下的不屈精神,一直激励着后代。他们在逆境中求得生存,在困惑中辨清方向,在没落中勇于奋起。
  我之所以对刘乐仁家族感兴趣,就是感觉到刘乐仁是一个十分了不起的人物,他不光为后代奠基了丰厚的家业,而且为后代留下了良好的家风。在他以后的岁月里,刘乐仁挖渠改水与大自然拼搏的奋斗故事,激励着一代代人。刘乐仁的后代开办学堂,让子弟们受到教化,也开辟了全村教育之先河。
  20世刘耀明先生是刘乐仁曾孙,他对先祖的发家史颇有研究,并搜集了大量资料。他在整理南油坊家谱的同时,对先祖刘乐仁以来的人文脉络有了大致的轮廓。苦于各方面限制,形不成文字性的材料。他也是70多岁的人了,仅凭良好的大脑记忆,只能独自乐享其中,如何让更多的人,尤其是刘乐仁的后辈们,知道先人们创业的不朽功绩,是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19世刘天铎,是刘乐仁的重孙,在教育管理部门任职,工作繁忙,对梳理家族的事情有心无力。作为一直在从事写作的我,责无旁贷地担起了这副担子。我一直以为,历史文化靠挖掘,只有挖掘好了,才能传承下去,文字的力量是巨大的,也是不朽的,正所谓文章千古事嘛!
  2021年清明节前,我从深圳回到山东潍坊,与在潍坊居住的刘天铎和刘耀明叔侄俩见面,长谈后达成共识:把南油坊那些事儿整理成文,上告慰列祖列宗,下警示后辈儿孙。尽管这是一个十分浩繁的工程,但是我们会不遗余力。
  南油坊从16世刘乐仁辈算起,到现在已至23世,村内及外地人口逾千,且很多已失去联系。要想面面俱到写进史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根据搜集到的资料,按照南油坊族谱的线索,把一些重要的人和事,尽最大可能地还原历史的真相,还原人物的本来面目。即按谱索骥,重点突出,不计其余。也许,这是对南油坊族谱的一种补充与完善,一种历史人文的荟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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