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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23-07-16 21:31
鄌郚总编

潍坊方言土语趣闻

  潍坊方言土语趣闻
  山东方言区隶属于官话大区,即北方方言区,分属于三个官话小区:中原官话、冀鲁官话、胶辽官话。潍坊方言属于胶辽官话区,它除了具有北方方言的共同特点之外,在语音、词汇、语法等方面都存在一些差异。
  方言的形成是以人类社会和自然界各种事物和现象为基础的,其中就包括各种民俗事象。在影响方言的诸多差异中,民俗差异是重要因素之一。当然,方言与民俗的影响是双向的。
  方言对某些风俗习惯的形成也有一定的作用。例如,潍坊话里把普通话读R声母的字,都读成了零声母,这样一来,普通话许多字是不同音,但在这里就变成了同音不同字,如:人=银、让=样、软=远。因此,旧时民间塑神像,要在其胸腔内放置“银心”,口语即为“人心”,认为这能使神像显灵,为百姓降福。
  最能体现方言与民俗关系的,莫过于民间文学、日常用语以及节日口彩。
  烂脚巴丫(流行于二十世纪70年代初)
  一个爹,同个娘,
  闺女小厮大了要分炕,(小厮:男孩;分炕:分铺睡)
  被卧实在少,大人困当央。(被卧:铺盖:困:睡觉;当央:中间)
  鼓胸脯满裤档,(指青年女男发育了)
  一头困,出洋相。
  通腿困,脚板痒,(通腿困:在同一被窝里脚顶脚睡)
  原来丫巴着(zhuo二声)水疮。(丫巴:脚丫子;着:互相传染)
  拔草倒地瓜,荒了上学堂。(倒地瓜:从地里翻出遗漏的地瓜。当时孩子以劳动为主,荒废了学业)
  使劲儿干,正好换钱买衣裳,
  囫囵困,也比烂脚强。(囫囵困:合衣而睡)
  这首“砸牛骨头”(打油诗)是那个贫困时代的生动写照,朴素地记录了当时农民的生活方式,如果不懂方言,还真不好理解。
  该诗用来镇唬长大了的男孩女孩,不能再睡一个被窝,否则就会烂脚丫;也激将他们趁学校里不正经上课、成天拔草倒地瓜的机会,多挣点钱(或工分),改变生活条件。试想,如果把这民谣改成普通话,那么就韵味全无了。
  潍坊话里有许多词在普通话中没有,这与语言本身的演变规律有一定关系,另一方面也与生产生活习俗等有密切联系,具有明显的地方特色。下面列举潍坊常见的方言词语(读音-普通话)。自然现象:冻冻—冰、灞子一冰雹;地理、方位:河涯—河岸、捻儿-地方、头里-前边、当瓤儿—当中;时间:头年儿—年前、头年—去年、今们儿—今天、待霎霎儿—等会儿、眼之毛—睫毛、拨拉盖—膝盖、不愉做—生病;动物:牙猫—公猫、歇面虎子—壁虎、蜜虫子—蚜虫;动作:孤滴(堆)—蹲下、来(一声)—撕、撒么—东张西望、故拥—动弹、作业—闯祸、歪快—侧卧、答耳-理睬、嫌耗—批评;性质:不糙—好、扎壮—结实、逡—清楚、二乎—不可靠、嘎咕—吝啬、潮—傻;物品:生鉥—铁锈、门官儿—门闩、杌子-凳子、电棒子(手灯)—手电筒、豆枕—枕头、破(抛)闷儿—猜谜……
  在诸城、安丘等地方言里,对姑娘有一个饶有情趣的称谓,那就是“识字班”。这个称谓可以说是一块活化石,记载着一段非常有纪念意义的历史。
  解放初期,我国掀起了广泛的“扫盲”运动,组织群众文化,成立了各种“识字班”,按年龄、性别分班。由于女青年班坚持得最好,成绩也最突出,所以就赞誉女青年为“识字班”。随着教育事业的发展,“扫盲”运动早已宣告结束,而“识字班”这个对姑娘的专称,由于其形象生动且深入人心,仍然存活在人们的语言中,鲜活地记载这段让人难忘的历史,体现了当时的称呼习俗。
  口彩,俗称“吉利话”,是在特定场合说的一些讨吉利的话语,往往与某些特定事物联系在一起。比如在潍坊的婚宴上,喜烟要用“大鸡”牌的,一方面是因为比较便宜,另一方面主要是因为“大鸡(吉)”、红色烟盒与烟盒上的公鸡正好符合婚事的要求,喜庆又避邪。上床石,则是在潍坊寿光一带的婚俗词语,就是在新房床前放一块石头,新娘要踏着它登床,取其谐音“上床拾(孩子)”;因为当地生孩子叫做“拾孩子”,以求好养活。
  每到过年之时,潍坊农村的群众要蒸一种很大的馒头,叫做“大饽饽”。蒸的时候,由于火势很猛,常常催得饽饽裂开口子,当地人称其为“笑了”,赋予饽饽“笑”的动作,更增加了喜庆和喜爱的色彩。民间还在一些数字上设吉利语,如衣扣等喜单数,与扣眼合成双;送嫁妆、送粥米的人数喜双,取“成双成对地来”之口彩等等。 (张礼敏  张廷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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