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签
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23-08-20 16:47
鄌郚总编

益都县图志卷五大事志

  益都县图志卷五
  大事志(上)
  史家有《大事纪》、《大事表》,类取古今之事,编年纪月,约举靡遗,法至善也。今之邑乘,体例稍殊,曰表曰纪,又不若志之为得矣。邑自晋祚中衰,羯胡云扰,广固、东阳,间亦多事矣。至赵宋末运,李全父子以青州为窟巢,其祸尤烈。批读旧志,记载多疏,则限于体例,不足以包举之也。兹编由汉魏讫。
  本朝凡兵戎、饥荒,于本邑攸关者录之;间有舛讹,略加辨正;城庙之修筑,职官之建置,志乘之纂修,亦以类附焉;灾祥不再见,以此志已具也。(补)
  西汉至东晋
  汉武帝元封五年,初置青州刺史部,治广县。(据《水经注》)
  昭帝始元二年秋八月,齐孝王孙刘泽谋反,欲杀刺史隽不疑,发觉,伏诛。(武帝崩,燕王旦与泽等谋反,泽欲发兵临淄,杀不疑。会瓶侯成知泽等谋,以告不疑,不疑收捕泽等,以闻皆伏诛。迁不疑为京兆尹。)
  元帝竟宁元年夏四月,封菑川孝王子便为广侯。
  平帝元始二年夏,郡国大旱蝗,州境尤甚,遣使者捕蝗。民捕蝗诣吏,以石斗受钱。(按:此时青州治广县,故事之系于州者,例得书。东汉后州郡并治临淄,则但录其系于一县者,余者从略。)
  世祖光武帝建武元年冬十月,耿弇大破张步于钜昧水。(步自建武初起琅琊,至是据琅琊、城阳、胶东、高密、东莱、北海、千乘、齐、济南、
  平原、淄川、泰安十二郡之地,建都于剧。既败,奔于平寿,寻降,齐地悉定。
  按:步自临淄奔剧,所经之钜昧水,正县境也,故书。)
  晋怀帝永嘉元年春二月,东莱王弥起兵反,寇州城。(惠帝末,东莱惤令刘伯根反,弥率家僮从之,及伯根诛,弥亡入长广山为盗。至是,自称
  征东大将军,攻杀二千石。东莱鞠羡为本郡太守,讨弥,弥击杀之。)
  二年春三月,王弥复来寇。(弥所过,攻陷郡县,遂至洛阳,为官军所败,降于刘渊。渊以为司隶校尉,寻进侍中,都督青、徐、兖、豫、荆、扬六
  州军事、征东大将军、青州牧。)
  四年,王弥遣其长史曹嶷徇青州。冬十二月,征东大将军苟曦击破之。(嶷,东莱人。弥表嶷行安东将军,东徇青州,且迎其家,刘渊许之。嶷自大梁引兵而东,所至皆下,兵势甚盛。时曦弟纯领青州,闭城自守。曦来
  救,与嶷连战,破之。)
  五年春正月,曹嶷破苟曦,曦弃城走,嶷遂尽陷齐鲁间郡县。汉以嶷为青州刺史,筑广固城,镇之。(是年,石勒杀王弥,又表称嶷有专据东方之志,请讨之。汉主不许,嶷遂中立。元帝初,偕冀州刺史邵续等奉表
  劝进。)
  元帝建武元年秋七月,蝗。
  太兴元年秋八月,蝗,食生草尽,至于二年。
  明帝太宁二年秋八月,后赵石虎击广固,曹嶷出降,送襄国,杀之,坑其众三万。以刘征为刺史,地入于赵。(虎欲尽杀嶷众,征曰:“留征,使牧民也,无民,焉牧?”虎乃留男、女七百口配征,使镇广固。地为曹
  氏所据者十三年。)
  穆帝永和六年秋七月,后赵段龛因石氏之乱据广固,自称齐王。
  七年春,段龛以州内附。(诏以龛为镇北将军,封齐公。)
  十一年冬,燕使慕容恪击段龛。
  十二年春正月,慕容恪大败段龛于济水南,龛还城固守,恪进军围之。(按:《帝纪》:段龛及慕容恪战于广固,大败之,恪退居安平。《载记》及《通鉴》并不载,今亦不录。又,《通鉴》云,恪未至广固百余里,龛逆战于
  淄水。考:淄水距广固数十里,百余里正济水也,今从《载记》。)
  冬十一月,段龛降燕,燕留慕容尘镇广固,地入于燕。(地为段氏所据者七年。按《帝纪》:广固之陷在明年。今从《载纪》及《十六国春秋》。)
  海西公太和五年冬十一月,秦伐燕围邺,燕主慕容暐奔龙城,地入于秦。(地在燕者十五年。是岁,秦苻坚建元六年。)
  简文帝咸安元年春正月,秦徙陈留、东阿万户以实青州。(《前秦录》:建元七年。)
  孝武帝太元九年冬十月,秦刺史苻朗以州来降。(谢元遣阴陵太守高素以三千人攻青州,军至琅琊,朗降。见《十六国春秋》。地在秦者十五年。)
  十七年夏四月,齐国内史蒋哲据州反,北平原太守辟闾浑讨平之,以浑为龙骧将军、幽州刺史,镇广固。(此事《通鉴》不载,幽州何年所立,史亦无明文,《地理志》系于苻朗来归之后,亦约略言之耳。胡三省曰:“太元之季,复取齐地,徙幽、冀二州于齐。是后,镇齐者率领幽、冀二州刺史,浑领幽州刺史,盖自北而南,未纯为晋臣使领幽州而镇广固也。”按:浑本秦平原太守,因苻氏乱,据地来降,仍以为北平原太守,盖因其定乱,乃置幽州,
  即以之为刺史耳。)
  十九年冬十一月,后燕辽西王慕容农,败辟闾浑于龙水。(浑自是降于燕,其后归晋,未知何时,故不书。龙水,即《水经注》之陇水,今之孝
  妇河也。)
  安帝隆安三年秋八月,燕慕容德陷广固,杀辟闾浑,遂入都之。地入于南燕。
  四年春正月癸酉,慕容德即位于南郊,改元建平。
  元兴二年春二月夜,地震,在栖之鸡,皆惊扰飞散。(《十六国春秋·南燕录》)
  义熙元年秋九月,女水竭。戊午,地震。南燕主德,立其兄北海王纳之子超为太子。是夕,德卒。己未,超即皇帝位,改元太上。
  二年夏,无云而雷。(《十六国春秋·南燕录》。)
  四年春,南燕主超祀南郊,有兽如鼠而赤,大如马,集于坛侧,大风昼晦。是岁,地震,井水溢,女水竭,河济冻合而渑水不冰。
  五年夏六月,车骑将军刘裕率师伐南燕,至广固。丙子,克其大城。燕主超收众入,保小城。裕筑长围守之。是岁,广固城门鬼夜哭。
  六年春二月丁亥,刘裕陷广固城,斩王公以下三千人,没入家口万余,夷其城隍,送慕容超诣建康斩之。(裕忿广固久不下,欲尽坑之,以妻女赏将士。韩范谏曰:“晋室南迁,中原鼎沸,士民无援,强则附之。既为君臣,必须为之尽力。彼皆衣冠旧族,先帝遗民。今王师吊伐而尽坑之,彼安所归乎?窃恐西北之人,无复来苏之望矣。”裕改容谢之。)以羊穆之为刺史,始筑东阳城。(见《地理志》)
  十一年夏四月,青、冀二州刺史刘道宣为其参军司马道赐所害。州军讨道赐,斩之。(道赐,宗室之疏属也,闻太尉裕攻司马休之,道赐与同府辟闾道秀左右小将王猛子等谋杀道宣,据广固以应休之。敬宣召道秀屏人
  语,猛子取敬宣,备身刀杀敬宣。佐吏即时讨道赐,斩之。)
  南北朝
  宋武帝永初三年夏六月,魏建义将军刁雍来寇,州兵击破之。冬十二月,魏徐州刺史叔孙建将军徇州地,刺史竺夔遣史告急。诏南兖州刺史檀道济监征讨诸军,救之。
  废帝景平元年春正月,魏叔孙建入临淄,竺夔聚民保东阳城。夏四月,道济军至临朐,建等烧营去。(道济至东阳,粮尽不能追。夔以城坏不可守,移镇不其城。按:夔盖暂时移镇,城完遂复。故萧思话为刺史,仍
  镇东阳。)
  文帝元嘉八年春二月,刺史萧思话弃城走。(檀道济与魏人战于历城,食尽引还。思话闻道济南归,欲委镇保险,遂奔平昌。魏军竟不至,而东阳积
  聚,已为百姓所焚。)
  九年夏六月,分州地置冀州。(冀州刺史镇历城。)
  十年秋八月,于州地立太原郡。
  十七年秋八月,大水,遣使赈恤。
  二十五年冬,州城南,远望见地中如水有影,谓之地镜。(《南史》
  本纪)
  二十七年,魏人来寇,遣通直常侍申恬援东阳,魏人走。
  二十八年,司马顺则聚党东阳,主簿刘怀珍讨平之。(怀珍本传)
  三十年春正月,饥,遣使赈恤。
  孝武帝孝建二年,并二州刺史,治历城。(上欲移青、冀二州并治历城,议者多不同。刺史垣护之曰:“青州北有河济,又多陂泽,非虏所向。每来寇掠,必由历城。二州并镇,此经远之略也。”由是遂定。《通鉴》在三年,今
  从《州郡志》。)
  大明二年冬,魏人频来寇,刺史颜帅伯大破之。(帝纪)
  八年,青州刺史还治东阳城。
  明帝泰始二年春正月,刺史沈文秀举兵,应晋安王子勋于寻阳。(子勋即皇帝位于寻阳,徐州刺史薛安都等皆举兵应之。上征兵于青州,文秀遣其将刘弥之将兵赴建康。会安都遣使邀文秀,文秀更令弥之应安都。弥之至下邳,更以所领应建康。弥之族人北海太守怀恭从子善明,皆举兵应弥之。安都遣其从子直阁将军索儿引兵击之,弥之败走,保北海。文秀遣军主解彦士攻北海,拔之,杀弥之。弥之从子伯宗合帅乡党复取北海,因引兵向东阳,文秀拒之,伯宗战死。据《州郡志》:北海太守寄治州下,殆此时又分治,史文略耶。)四月,以散骑侍郎明僧暠为刺史,讨之。(僧暠起兵攻文秀,因以为刺史。暠等合兵攻东阳,辄为文秀所败,卒不能克。)
  三年春二月,沈文秀请降,复以为刺史。(寻阳即平,帝遣文秀弟文炳以诏书谕文秀,又遣辅国将军刘怀珍将马步三千人与文炳偕行。未至,文秀攻明僧暠,僧暠退保东莱。怀珍进至黔陬,文秀所署高密、平昌二郡太守弃城走。怀珍送至文炳达朝廷意,文秀犹不降。怀珍遣人袭不其城,拔之。文秀闻诸城皆破,乃降。)秋八月,魏平东将军长孙陵等率师来攻。(初,文秀未降,时为土人所攻,遣使乞降于魏,且请兵自救。故魏遣陵将兵赴青州,慕容白曜为之继援。陵至,文秀请降。陵入西郭,纵士卒暴掠,文秀悔怒,闭城拒
  守。)
  四年春三月,魏征南大将军慕容白曜进围东阳。(诏以文秀弟征北参军文静为辅国参军,统高密等五郡军事,自海道救东阳,至不其城,为魏军所
  断,因保城自顾。八月,分青州,置东青州,以文静为刺史。魏拔不其城,杀之。)冬十二月,入西郭。
  五年春正月,魏拔东阳城,虏沈文秀,地入于魏。(文秀守东阳三年,士卒昼夜拒战,甲胄生虮虱,无叛志。魏人入城,文秀解戎服,正衣冠,取所持节至斋内。魏人执之,去其衣,缚送白曜,使之拜。文秀曰:“各两国大臣,何拜之有?”白曜还其衣,为之设馔,送平城。魏主数其罪而宥之。县自永嘉五年后非复晋有,至今一百五十九年,中间,归属晋者二十五年,属宋
  者五十年,自是不复南属。是岁,魏显祖献皇帝皇兴三年。)
  魏高祖孝文帝延兴元年秋九月,高阳民封辩,自号齐王,聚党千余人,州军讨灭之。
  承明元年夏四月辛酉,大风,雹。(按:《魏书·灵征志》:此后青州见白鹿一、献三足乌一、献白雀二、献白雉五,皆非大事也,故不录。后凡各
  史,祥瑞皆仿此。)
  太和五年夏五月,主簿崔次恩谋叛,聚城北高柳村,刺史陆龙成讨之,次恩走郁洲。
  六年秋七月,虸蚄害稼,大水。
  八年夏六月,虸蚄害稼。
  九年夏四月,陨霜。
  二十三年夏六月,大水。
  世宗宣武帝景明元年夏五月,虸蚄害稼;六月,大雨,雹;秋七月,大水。
  正始二年春三月,大霖雨。
  四年夏四月,步屈虫害枣花。
  永平元年秋九月壬辰,地震,殷殷有声。
  二年春正月壬寅,地震。
  四年春二月,饥,遣使赈恤。
  五年夏五月,步屈虫害枣花;秋八月,虸蚄害稼,三分食二。
  延昌二年夏六月,饥,诏开仓赈恤。
  三年夏四月,饥,诏开仓赈恤。
  肃宗孝明帝熙平元年夏六月,虸蚄害稼。
  二年秋九月,城东阳城。(按:今县城相传为齐天保时所筑,绝无可证。《魏书·侯渊传》:渊劫光州库兵反,夜袭青州南郭。考:东阳南濒阳水,其南郭必在阳水之南,今城正当其地,是今之城魏之郭矣。此郭不见于《水经注》,则必在太和景明以后。渊反于天平二年,而郭又在其先,然则南郭之筑,必在此次城东阳城时矣。魏得青州至此垂五十年,中间无大兵革,必因户口日蕃,而东阳又狭隘,故广南郭以处之。《魏书》载之,《帝纪》亦为其修城兼筑郭故,大其事耳。不然,寻常兴作,何劳纪录乎?其后,因郭为城,与东阳分而为二,或始于天保时,抑或更在其后,皆不可知。而今之城必始于此,推事寻理,殆
  无可疑者。)
  孝昌元年春三月,广川民傅堆执太守刘莽反,刺史元鉴讨平之。
  三年春,广川民刘钧、东清河民房须聚众反,刺史元邵遣司马鹿悆监州军讨之,败之于商山。夏六月,都督李叔仁讨平之。
  敬宗孝庄帝建义元年夏六月,河间人邢杲反于北海,袭东阳城,不克。(《通鉴》于是年四月书:北青州刺史元世儁举州降梁。新《府志》谓,此后,魏尚有青州刺史十余人见于史,梁未得青州全境。胡身之注则据《隋志》,以北青州为东海郡之怀仁县。疑世儁但以怀仁县降梁。按:魏有青州、有南青州,并无北青州之目,且世儁是年实为青州刺史,与怀仁无涉。据《魏书》本传,世儁肃宗时除青州刺史。邢杲之乱,围逼州城,世儁凭城拒守,遂得保全,除卫将军、吏部尚书。又,《李浑传》亦载邢杲袭东阳,世儁谋诛河北流民事,并不言其降梁。且岂有四月降梁,而六月又归守城者乎?《通鉴》此条本之《梁
  纪》,殆《梁纪》本误而温公失于考证耳。今不录。)
  节闵帝普泰元年春二月,镇远将军崔祖螭反,围东阳。夏五月,魏僧勖等讨祖螭,斩之。(《通鉴考异》:疑祖螭即崔社客,事详《李浑传》。按《魏书》:社客,祖螭小字。)
  孝武帝太昌元年夏四月,刺史尔朱弼欲奔梁,帐下都督马绍隆杀之。(弼,尔朱世隆之弟。闻世隆败于韩陵,为高欢所杀,欲奔梁,数与左右
  割臂为盟。绍隆素为弼所信待,说弼曰:“今方同契阔,须更约盟,宜可当心沥血,示众以信。”弼从之,大集部下,令绍隆持刀披心,绍隆因推刀杀之。《通鉴》有秋七月,郭迁据青州反,刺史元嶷弃城走一条。《魏纪》青州作宥州,《元嶷传》作兖州。据《传》云,诏齐州刺史尉景、济州刺史蔡儁讨之。二州皆近
  兖,疑本《传》是也,今不录。宥州始于唐,《魏纪》亦误。)
  永熙二年夏四月,州民耿翔聚众寇掠,袭杀胶州刺史,据地降梁。六月,以骠骑大将军、尚书右仆射樊子鹄为青胶大使,督济州刺史蔡儁讨之。秋七月,翔弃城奔梁。(是月,帝西奔长安,依宇文泰,魏分为二,县属东魏。)
  东魏孝静帝天平元年冬十月,刺史侯渊斩前刺史元贵平。(渊至州,贵平不受代。渊袭高阳郡,克之。贵平使其世子帅众攻高阳。渊亲率骑夜趣青州,诈馈粮人曰:“台军已至,杀戮都尽,我是世子下人,今已走还,汝何为复去也?”人信其言,弃粮奔走。比晓,复谓行人曰:“台军昨夜已至高阳,我是
  前锋,今始到此,颇知侯公竟在何处。”城民恟惧,遂执贵平出,降渊,斩之。)
  二年夏四月,前刺史侯渊劫光州库兵反,以济州刺史蔡儁讨之。渊走死。(刺史封延之来代渊,渊既失州任而惧,行及广川,遂劫光州库兵反,夜袭青州南郭,劫前廷尉崔光韶以惑人情,攻掠郡县,其部下叛拒之。渊欲奔梁至南青州,为卖浆者斩之。《续考古录》曰:“光州当即广川之讹,不然,光
  州治东莱郡,广川在临淄,何能劫其库兵也?”)
  三年秋七月,雪,害苗稼。(按:《隋志》不系此于魏,而系于梁大同二年,疑州名有误。)
  北齐文宣帝天保七年冬十一月,诏并省州、县。(凡并省三州、一百五十三郡、五百八十九县。按:平昌、鄃县之省并皆当在此时。)省临淄入高阳县,以其南境东阳城地置县,移益都来治之。(详沿革,《旧志》皆云是年筑益都南城,今不录,说见上:魏孝明帝熙平二年。)
  废帝乾明元年夏四月,诏州境往因螽、水伤稼,遣使赈恤。
  温国公武平五年,崔蔚波等夜袭州城,刺史高湝击破之。
  幼主承光元年春正月,周师入邺,太上皇并皇后携幼主来奔。周师至,上皇与幼主南走。至南邓村,为周将尉迟勤所获。地入于周。
  周武帝建德二年夏五月,城门崩。
  静帝大象二年夏六月,相州总管尉迟迥举兵讨杨坚。七月,总管尉迟勤举兵应之。
  惰唐五代
  隋炀帝大业三年夏四月,罢青州,改为北海郡。
  九年春三月,北海人郭方预聚众为盗。庚子,陷郡城,大掠而去。(时,所在盗起。齐郡王簿、孟让,北海郭方预,清河张金称,平原郝孝德,河间格谦,渤海孙宣雅,各聚众攻剽,多者十余万,少者数万人。齐郡丞张须
  陀追击方预于潍水,大破之。)
  十三年,贼帅綦公顺袭郡城,据之。(《通鉴》追述此于公顺降唐之后,今以李密据洛口在是年故,载于此。)
  唐高祖武德二年春三月,隋北海通守郑虔符降,诏以为总管。夏四月,綦公顺降。(李密败,故公顺来降,诏以为瀛州总管。公顺之降,《通鉴》载于去年十月,今从《新纪》。《纪》不言郑虔符之降,殆即一事。史与《鉴》互出而异耳。)复北海郡为青州。(改郡为州本在去年五月,今书于此,以前此地未属唐也。)
  太宗贞观元年冬,诏殿中侍御史崔仁师来按狱。(州有谋反者,州县逮捕支党,收系满狱。仁师至,悉脱其杻械,与饮食汤沐宽慰之,止坐其魁首十余人,余皆释之还。报,敕使将往决之。大理寺少卿孙伏伽谓仁师曰:“足下平反者多人情,恐见徒侣得免,未肯甘心,深为足下忧之。”仁师曰:“凡治狱当以平顺为本,岂可自规免罪,知其冤而不为伸也?万一暗短,误有所纵,以一身易十囚之死,亦所愿也。”及敕使至,更讯诸囚,皆曰:“崔公平恕,事无
  枉滥,请速就死。”无一人易词者。)
  高宗上元三年秋八月,大风。
  元宗开元十三年,大有年,斗米五钱,粟三钱。
  天宝元年春二月,复改青州为北海郡。
  三载,紫虫食田,有鸟食之。
  肃宗至德元载冬十月,安禄山将尹子奇略降郡地,留能元皓据之,伪署青齐节度使。十二月,复北海郡为青州。是岁,置青密节度使,领北海、高密、东牟、东莱四郡,治北海。(《通鉴》作北海节度使,今从《新书·方镇表》。)
  乾元元年春正月,能元皓降。
  宝应元年夏五月,平卢节度使侯希逸来奔,诏以希逸为平卢淄青等六州节度使。(初,希逸与范阳相攻连年,救援既绝,又为悉所侵,乃悉举其军二万余人,袭李怀仙,破之。因引兵而南,于青州北渡河,故有是命。由是,青州节度有“平卢”之号。《方镇表》书此于上元二年,今从《通鉴》胡注:
  六州为青、淄、齐、沂、密、海。)
  代宗永泰元年秋七月,节度兵马使李怀玉,逐其节度使侯希逸。诏以怀玉权知留后,赐名正已。(希逸好游畋,营塔寺,军州苦之。怀玉得众心,希逸忌之,因事解其军职。希逸与巫宿于城外,军士闭门不纳。奉怀玉
  为帅,希逸奔滑州。自是,平卢淄青节度使遂为李氏所据。)
  大历十二年春二月,以节度使李正已之子纳为本州刺史,充节度留后。(正已先有淄、青、齐、海、登、莱、沂、密、德、棣十州之地,及河南节度使李灵曜之乱,诸道合兵攻之,所得之地各为已有,又得曹、濮、徐、兖、郓五州,因自青州徙治郓州,使其子纳守青州。正已用刑严峻,所在不敢偶语,然法令齐一,赋均而轻,拥兵十万,雄据东方,临藩皆畏之。虽事奉朝廷而不用其法令,官爵、甲兵、租赋、刑杀皆自专之。虽在中国名藩臣,而实
  如蛮貊异域焉。)
  德宗建中二年秋八月,节度使李正已卒,其子纳自称留侯。
  三年,废平卢淄青节度使。秋七月,以淮宁节度使李希烈兼平卢淄青兖郓登莱齐州节度使,讨李纳。(《方镇表》云,是岁,置淄青都团练观察使,领淄、青、登、莱、齐、兖、郓七州,治青州。按:此因希烈兼七州节度讨纳,故置七州团练观察使,以理州事也。然希烈虽受命而仍交通李纳,旋举兵反。七州之地始终为李纳所据,朝命亦终不行,故不书。)冬,李纳称
  齐王。
  兴元元年春正月,诏复李纳官,纳去王号,复以为节度使,复置平卢淄青节度使。(领青、淄、登、莱、齐、兖、郓、徐、海、沂、密、曹、濮十三州。)
  贞元四年,节度使徙治郓州。(按:正已徙治郓州,而令其子纳治青。此盖纳徙郓,又令其子师古治青,如正已故事。虽徙治,而其治青也如故。故
  李氏事,仍备书之。)
  八年夏五月,节度使李纳卒,其子师古自称留后。秋八月,以师古为节度使。
  宪宗元和元年闰六月,节度使李师古卒,其弟师道自称留后。秋八月,以师道权知郓州事、充节度留侯。
  十二年春,暴风起自西北,天晦地冥,空中有若旌旗状,屋瓦上如蹂躏声。(有日者占之曰:“不及五年,此地当有大杀戮。”)
  十三年春,节度府署及城中鸟鹊互取其雏,各哺其子,更相捕击,不能禁。秋七月,诏削夺李师道官爵,命宣武、魏博、义成、义宁、横海五镇讨之。
  十四年春二月,淄青都知兵马使刘悟斩李师道,以降,所管十二州皆平。(地为李氏所据者三世五十四年。
  白居易《贺平淄青表》:元和十四年,臣某言。伏见二月二十二日制书,逆贼李师道已就枭戮者。皇灵有截,睿算无遗,妖氛廓清,遐迩庆幸。臣某诚欢诚喜,顿首顿首。臣闻,乱常于纪,天殛神诛。李师道包藏祸心,暴露逆节,罪盈恶稔,众叛亲离,未劳师徒,自取禽戮。伏惟睿圣文武皇帝陛下,文经天地,武定华夷,凡是猖狂,无不诛翦。两河清晏,四海会同,升平之风,实自此始。臣名参共理,职忝分忧,拤舞欢呼,倍万常品。守臣有限,不获称庆阙
  庭,无任庆快踊跃之至。
  柳宗元《贺破淄青表》:臣某言,即日被观察使牒,李师道以月日克,就枭戮者。帝德广运,唐命惟新。霾曀廓清,天地贞观。率土臣庶,庆拤无涯。伏惟睿文圣武皇帝陛下,威使百神,德消六沴。天降宝运,时归太平。自克夏擒吴,翦蜀平宋,殊类稽颡,群疑革心。唯此凶妖,尚闻悖慢。庭议既得,庙谟
  必臧。旌旗烛耀于洪河,金鼓震惊于灵岳。郓城自溃,宁同莒鲁之争;齐地悉
  平,无俟耿陈之战。五兵永戢,七德无亏。含生比尧舜之仁,率土陋成康之俗。介邱雾息,已望翠华之来;沂水风生,更起舞雩之咏。千岁之统,实在于斯。
  臣守在蛮荒,获承大庆,拚蹈之至,倍万恒情。
  柳宗元《贺平淄青后肆赦状》:右伏奉二月日德音,以淄青削平,庆赐大洽,率土之内,拚跃无穷。伏以周灭三监,俱明诛放之罚;汉平七国,更严斩杀之科,未有翦覆凶渠,抚存疑类。威暂行而德洽,诛才及而恩加。操兵者悉获归休,秉耒者更闻优复,与之种食,分以货财,疾苦尽除,鳏孤咸育。葬战死之骨,增以赏延;怜刃伤之肌,存其廪给。涤山川之旧污,申节义之余冤。功多受三世之荣,节着有十连之宠。较然逆顺,益以彰明。和气远周,罢七旬之干羽;仁风溥畅,收六月之车徒。寰域永康,夷夏均庆。某忝司戎旅,获奉升平,
  当伊尹无耻之心辰,见咎繇惟轻之德,拚舞之至,倍万恒情,无任庆贺之至。)
  以户部侍郎杨于陵为淄青宣抚使,分李师道地为三镇。(郓、曹、濮为一镇,淄、青、齐、东莱为一镇,兖、海、沂、密为一镇。
  柳宗元《贺淄青诸州为三道节度使状》:右伏见某日月制,分淄青诸道为三道节度、都团练、观察等使者。害气尽除,和风溥畅。裂壤既分其形胜,经封必正其提封。河济异宜,海岱殊服。八命作牧,无闻威福之源;十国为连,已肃澄清之政。鼠无夜动,鸮变好音。惠泽岂俟于崇朝,仁化宁期于必代。遂使琅琊即墨,田生无虑其异谋;聊摄姑尤,晏子但闻其善祝。恭以相公,谟参禹绩,制出萧规,光辅圣神,永康黎献。某获逢开泰,忝守方隅,拚跃之诚,倍
  百恒品。
  又《代裴中丞行立贺表》:臣某言,伏见某月日制,分淄青诸州为三道节度、都团练等使者。蛇豕之穴,忽为乐郊,氛沴之余,尽成和气。伏惟皇帝陛下,天付昌期,神开宝历。复升平之土宇,拔妖孽之根源。自西自东不违于指顾,我疆我理咸得其区分。山川备临制之形,道途适征徭之便。俾侯既定,赐履以宁。异青兖之封,爰从古制;解曹卫之地,实契雅谋。车甲永藏,马牛勿用。俗被雍熙之化,代知仁寿之期。农事载盛于耨芟,儒生重兴于俎豆。足使季札观鲁,更陈南龠之仪;山甫徂齐,复正东方之赋。臣总戎远地,不获陪贺阙廷
  云云。)
  以淄、青、齐、登、莱五州为平卢军。三月,以义成军节度使薛平为节度观察等使,复治青州。(胡三省曰:“自是,淄青专平卢号。”按新旧书,二名仍互见。)夏四月,陨霜,杀恶草及荆棘,而不害禾稼。
  穆宗长庆元年冬十一月,节度突将马廷崟作乱,伏诛。(廷崟,《薛平传》作马狼儿。)
  文宗大和二年夏,大水。
  开成二年夏五月,蝗,害稼。
  三年春正月,诏去秋蝗虫害稼处,放逋赋,仍以本处常平仓赈贷。(诏曰:朕嗣守丕训,恭临大宝,兢兢业业,十有三年,何尝不惠下以爱人,克己以利物?外无畋游之乐,内绝土木之功。浣衣菲食,宵兴夕惕。厚于身者无不去,便于人者无不行。损群方之底贡,驱时风于朴素,以宏祖宗法制,致诸夏雍熙。心虽劳于九垓,道未尽于一变,顾惟不德,惭颜方深。今虽遐迩甫宁,忠良叶志,五兵戢其芒刃,百姓绝其征行,勤求理道,日冀平泰,而去秋旱蝗所及,稼樯卒痒,哀此蒸人,惧罹艰食。是用,顺时布令,助煦育之深仁;施惠覃恩,法雨露之殊泽。其淄、青、兖、海、郓、曹、濮,去秋蝗虫害物偏甚。其三道,有去年上供钱及斛斗在百姓腹内者,并宜放免;今年夏税上供钱及斛斗,亦宜全放;仍以当处常平义仓斛斗,速加赈救。眷兹长吏,必在得人。应遭蝗虫处刺史委中书门下,精加察访,如有烦苛暴虐、贪浊懦弱者,即须与替。闭籴禁钱为时之蠢,方将革弊,尤籍通商,其见钱及斛斗所在方镇州府,辄不得擅有雍遏,任其交易,必使流行。仍委出使郎官御史及所在度支盐铁巡院,切加句当。天下百姓人吏,欠大和九年以前官钱斛米,家业荡尽,无可征纳,囚系囹圄,动经岁年者,亦宜放免。于戏!惟此凶灾,是彰菲德。情敢忘于罪己,惠所贵于及人。施令布和,期于苏息。凡厥臣庶,宜体朕怀,主者施
  行。)
  四年秋七月,大雨水,害稼及民廪舍。
  五年夏,螟,蝗,害稼。
  僖宗中和二年秋九月,军将王敬武逐其节度使安师儒,自称留后。(《旧纪》在元年,今从《新纪》及《通鉴》。)冬十月,以敬武为留后。
  光启三年夏四月,宣武军指挥使朱珍袭平卢军,大掠而去。(秦宗权欲攻汴州,朱全忠患兵少,使珍募兵于淄青,旬日间应募者万余人,因袭青州获马千匹。《旧五代史·葛从周传》曰:寻,佐朱珍收兵于淄青间,会青州
  以步骑万余人列三寨于金岭以扼要害,从周与珍大歼其众,虏其将杨昭范五人
  而还。)
  昭宗龙纪元年冬十月,节度使王敬武卒,其子师范自称留后。诏以太子少师崔安潜为节度使,讨之。
  大顺二年春二月,崔安潜逃归。三月,以王师范为节度使。
  天复三年夏五月,汴军朱友宁攻州城。六月,节度使王师范击杀之。秋八月,朱全忠遣杨师厚攻师范。九月,师范请降,全忠以师范权淄青留后。(时,全忠闻李茂贞、杨崇本起兵逼京畿,恐其复劫天子西去,欲迎车驾都洛阳,故受其降,选诸将,使守登、莱、淄、棣等州。)
  梁末帝贞明六年夏四月,放免应欠贞明四年以前夏、秋两税。
  后唐明宗天成元年春三月,指挥使王公俨攻监军杨希望,杀之。(节度使符习奉诏将本军讨赵在礼于邺,归至淄州,希望遣兵邀之,习惧入汴。希望闻魏军乱,遣兵围守习家,欲尽杀之。公俨谓希望曰:“内侍宜分腹心之兵监守陴者,则谁敢异图。”希望从之。公俨乘其无备,围其第,擒而杀之。)秋八月,节度使霍彦威至镇,斩公俨。(公俨既杀希望,欲邀节钺,扬言符习为治严急,众情不愿其还,习远至齐州,公俨拒之,又令将士表请已为帅。诏,降公俨登州刺史,而以彦威代习,使聚兵淄州以图进取。公俨不时之官,托云军情所留,会诏使至青州告谕,公俨惧,即赴所任。彦威至,遣人追擒于
  北海县,并其族党悉斩于州东。)
  晋高祖天福六年夏四月,民饥,诏廪赈贷。
  八年冬十二月,节度使杨光远反。
  开运元年夏五月,遣侍卫亲军都虞候李守贞为青州行营都部署,河阳节度使符彦卿副之,讨杨光远。冬十二月,光远之子承勋劫其父,以降。闰月,光远卒,降节度使为防御使。
  三年夏五月,州民全家殍死者一百一十二户。
  汉高祖天福十二年(高祖即位不改元,仍继晋高祖年号数之)夏六月,复州为节镇。
  乾佑元年夏六月,蝗。秋七月,蝝生。
  二年隐帝于去年正月即位,不改元。夏六月,蝗。
  周太祖广顺元年春正月,诏,青州水梨,今后不须进奉。
  显德六年春正月,节度使安审琦为其下所杀。(审琦仆夫安友进与其嬖妾通。妾恐事泄,与友进谋杀审琦。友进不可。妾曰:“不然,我当反告汝。”友进惧从之。审琦醉熟寝,妾取审琦所枕剑,授友进而杀之,仍尽杀侍婢以灭
  口。事觉,其子守忠执友进等剐之。)
  北宋、南宋
  宋太祖开宝二年,水。
  四年秋七月,水,伤田。
  六年秋,水,伤田。
  太宗淳化二年,旱。
  五年冬十月,改平卢军为镇海军。(《齐乘》引《宋会要》曰:“太宗命曹彬为青州节度使。中书奏云,唐乾元中,侯希逸为平卢节度。本平州之地,屡为贼所迫。希逸率将士破贼,又为奚虏所侵,乃拔其军二万余人,且战且行,达青州,诏就加希逸为平卢淄青节度使。自是迄今,淄青节镇皆带‘平卢’之名。今青州颇为重地,请以‘镇海’为额。”从之,诏曰:“眷彼营邱,控于东夏。太公开四履之地,小白举九合之师,忠烈犹存,凤流可尚。宜改总戎之号,
  用旌表海之邦。青州平卢军改为镇海军。”)
  真宗景德元年春正月,镇海军营火,焚民居庐舍甚众。(本《志》旧作平卢军,今改。)秋,县民李仁美、国凝母皆百余岁,诏赐粟帛。(《本纪》)
  三年春正月,饥,诏转运司赈之。(《通鉴长编》)秋八月,山水坏石桥。
  大中祥符元年冬十一月,追谥齐太公曰“昭烈武成王”,诏于州立庙。(按:唐已封太公为武成王,此复加“昭烈”二字。)
  二年秋七月,大水。诏遣使驰驿按视,仍令转运使、提点刑狱官,检校堙塞之伤田,悉蠲其租。(《通鉴长编》)
  四年秋八月,赐州民孤老茕独者帛。
  八年春三月,州民赵嵩百一十岁,诏存问之。
  九年秋九月,飞蝗赴海死。(按:本《志》云,六月,京东西河北路蝻蝗继生,弥覆郊野,食民田殆尽,入公私庐舍。七月,过京师,群飞翳空,及霜寒始毙。是今岁蝗实为灾,至是无所得实,乃赴海死耳。当是,上下竞侈符
  瑞,四方灾异多抑而不奏,而赈恤之典遂致阙,如此,则更饰灾以为祥矣。)
  天禧二年夏四月,免今年夏税十之四。(《通鉴长编》按:以连岁饥故也。)
  仁宗天圣九年春,赐州学九经。(从知州事王曾之请也,此州学之始。案:《选举志》:仁宗即位初,赐兖州学田,已而命藩镇皆得立学,盖州学立于
  天圣初,故此时得赐九经也。《职官志》谓景佑四年,诏藩镇始立学,他州勿听。
  庆历四年始,诏诸路州军监各立学。然则,青、兖之立学为最先矣。
  石介《青州州学公用记》曰:故仆射相国沂公,初作青州学成,奏天子,天子赐学名,且颁公田三十顷次人于学。公患田少不足,又傍学作屋百二十间,岁入于学钱三十一万。逮今十稔,学益兴而士倍多。太守赵集贤,广公之意,取南城隙地又作屋八十三室,别为钩盾六十二门,岁入于学,通六十七万。学之公用于是大充,而养士之道备矣。学官与诸弟子侈之,请记于壁曰:立其法万世不改者,道之本也;通其变使民不倦者,道之中也。本故万世不易也,中故万世可行也。若伏羲神农、皇帝尧舜氏,树君臣父子上下之制,立其法万世不改者也,是之谓本也。服牛乘马,上栋下宇,狐矢纲罟之,宜舟楫耒耜之利、棺椁之便、臼杵之用,通其变使民不倦者也,是之谓中焉。相国沿三代明王作,取古者家有塾、党有庠、术有序、国有学之制,建学于青,立本也。集贤申《易·大畜》养贤颐养正需饮食晏乐兑朋友讲习之义,立宽于学制,其中也。大凡舒则人暇,局则人困,故善教者优游而至道,不善教者教者急速而强人,其要贵夫劳逸之节焉。《礼》曰:“张而不弛,文武不能也;一弛一张,文武之道也。”今夫学者六艺经传千万言,以时而讽之,其为功博矣。仁义礼乐忠信孝弟之道,天地阴阳星辰灾变之动,以时而求之,其为业广矣。博而难卒,勤苦而后能成。早起夜诵,寒暑不废,衣冠不解,则是常张之矣。岁有田,日有秋,劳有休,怠有养,所以息焉游焉,是一张一弛之道也。君子谓,相国、集贤善教矣,张
  而不急,弛而不废。初,集贤乐学之经始,甚亟。乃择才吏,得节度推官蔡君,
  但用董其役,作屋若钩盾百四十五间,而取材于县官之余,藉力于公家之隙,不烦于府,不扰于民,和悦而以成。予谓,相国善作也,集贤善述也,蔡君善
  卒相国、集贤之志也。见托斯文,既不得让,因记其岁月云。)
  庆历四年秋八月,修州城。(知州陈执中言,“奉诏,权罢修州城。契丹虽遣使再盟,然未保情虚实,恐未可遽废防守之备。况秋稼大成,人心乐于集事,旧城比已兴工,铲削高下可窥。若遂中辍,他日不免重困于民,乞遂乘
  时完葺。”奏可。先是,有言执中率民钱修州城,民甚苦之。故有诏罢其役也。)
  六年春二月戊寅,地震。
  皇佑三年夏四月,诏淄青自春以来,民颇艰食,其军储留及一年,余尽以赈贷之。(《通鉴长编》)
  神宗熙宁十年夏六月,修州城,建楼橹,南岸置钓桥。(从转运使王居卿之请也。《通鉴长编》)
  元丰三年夏五月,县有石,化为面,民取食之。(《东原录》:元丰二年,河朔京东岁歉。时,予守青社。南山中土石化为面,可作饼饵,无甚沙砾,日有数千人取之,流殍因此全活甚多,乃闻于朝。有诏:许匣盛以进。天救疲瘵,前古罕闻。《渑水燕谈录》:元丰中,青淄荐饥,山中及平地皆生白面,白石如灰而腻。民有得数十斛,以少面同和为汤饵,可食,大济乏绝。按:据本《志》,景德二年、大中祥符四年、开禧元年、天圣六年、皇佑九年,并云京东蝗。崇宁元年及二三四年,京东连岁大蝗。又,淳化元年、景德三年、明道元年、熙宁七年、宣和五年,并云京东饥。灾及一路,则县境不能独免,亦非
  一县所专,故不书。又有芝生及禾合穗异亩同颖等均非大事,亦不书。)
  六年冬十月,修州城。(《通鉴长编》)
  高宗建炎元年冬十二月壬戌,州将王定作乱,杀知州曾孝序。金右副元帅完颜宗辅,徇地淄青。(《金史·帝纪》又《王伯龙传》:伯龙从攻青州未下,城中夜出兵袭伯龙营,伯龙不及甲,披衣挺刃拒营门,敌不得入。已而,军士皆甲出,杀伤宋兵不可胜计,并获其一将斩之。及下青州,第功,
  伯龙第一。)
  二年春正月,金人陷州城,知县张侃死之,金人寻弃城去。(《金史·帝纪》:正月丙戌朔,完颜宗弼破宋郑宗孟军于青州,癸巳克青州。又,《石琚传》:琚,定州人,父皋,补郡吏,从鲁王闍母攻青州,州人坚守不降,
  闍母怒之。及城破,命皋计州民人数,将使诸军分掠有之。皋缓其事,闍母让
  之。皋曰:“大王将为朝廷抚定郡县,当使百姓安堵,无或侵苦之。若取城邑而残其民,则未下者必死守以拒我。皋之稽缓,安敢逃罪?”闍母感悟,乃令曰:“敢有犯州人者,以军法论。”指其坐谓皋曰:“汝之子孙,必有居此坐者。”)冬十二月辛未,金人犯州城。
  三年春正月丁亥,金人再陷州城,杀权知州魏某,焚城而去。安抚使刘洪道入守之。滨州贼葛进,袭据北城。三月,金人复来,刘洪道弃城,保仰天陂。(道率官吏寄治,士民多从之者。)金人以前知滨州向大猷知州事。秋七月,刘洪道复州城,执向大猷。闰八月,知济南府宫仪及金人战于密州,兵溃。仪及刘洪道俱奔淮南,地入于金。(是岁,金太宗天会七年。)
  金、元
  金太宗天会八年秋九月戊申,立刘豫为大齐皇帝,都大名府。(地自是属于豫。明年,豫改元阜昌。)
  九年,刘豫升州为益都府。《齐乘》
  熙宗天会十五年(熙宗于天会十三年正月即位,不改元,明年乃改为天眷元年)冬十一月,废齐国,降封刘豫为蜀王。(地属豫者八年。)
  卫绍王大安三年冬,县人杨安儿作乱。(安儿本名安国,以鬻鞍材为业,市人呼为杨鞍儿,遂自名杨安儿。泰和伐宋,山东无赖往往相聚剽掠,诏州郡招捕之。安儿降,隶诸军,累官刺史、防御使。至是,招敢战军千余人,以唐括合打马都统、安儿副之,戌边至鸡鸣山。安儿亡归山东,聚党攻劫州县,
  杀掠官吏,山东大扰。)
  宣宗贞佑元年秋,蒙古兵徇府城,下之,不守而去。(元分兵三道破金九十余郡,两河山东数千里杀戮几尽,席卷而去,屋庐焚毁,城郭邱墟。所未下者,唯中都、通、顺、真定、清、沃、大名、东平、德、邳、海州十一
  城。按:《金史》记此于明年正月,今从《元史》。)
  二年夏五月,统军使仆散安贞击杨安儿,破之。(元兵既退,命安贞为统军安抚等使,安集遗黎。安贞至,败安儿于城东。安儿奔莱阳、莱州,徐
  汝贤以城降,安儿贼势复赈。安儿遂僭号,置官属,改元天顺。伪元帅郭方三据密州、略沂海,李全略临朐、扼穆陵关,欲取益都。安贞屡败之。七月,复莱州,斩徐汝贤。安儿乘舟入海,欲走岠嵎山,舟人曲成等击之,坠水死。安儿虽败,其党往往复相团结,所在寇掠,皆衣红衲袄,以相识别,号红袄贼。
  官军虽讨之,不能降也。)
  四年,蒙古平州推官合达以城叛,谋越海来归,行省忙古以兵应之。蒙古右副都元帅史天倪追袭合达至乐安,斩之,擒忙古。(《元史·史天倪传》)
  兴定元年冬十二月,蒙古兵再下府城,不守而去。府卒张林据府事,诏以林为治中。
  三年,治中张林逐权知府事田琢。夏六月,林附李全,以地降于宋。(按:林虽据地附宋,而旋又叛去,后又递为李全所据,宋实未有青州也,故仍以金纪年。)冬,置桃林寨义军总领。(蒙古纲言,伏见贞佑三年,古里甲石伦招义军,设置长校,各立等差,四万户为一副统,两副统为一都统,设一总领提控。今乞以此格募选,以益兵威。制可,乃置义军总领于益都桃林寨等处。)桃林寨总领张林,号张大刀,据险为乱,自称安化军节度使、知东平府。蒙古纲遣击,降之。(明年,纲生擒林,林乞贳死自效。请曰:“臣兄演在宋为统制,有众三千驻即墨、莱阳之地,请以书招之相为表里。然后以檄招益都张林,不从则合击之,山东不足平也。”所谓益都张林,即据府事逐田琢者也。纲以林策请于朝,制以林为莱州兵马,钤辖久之,山东不能守。
  林降于宋。)
  四年春,封山东安抚副使燕宁为东莒公兼宣抚使,以益都府路隶之,总帅本路兵马,便宜从事,镇天胜寨。(按:据《蒙古纲传》,寨乃益都地,《侯挚传》则云,长清县灵岩寺连接泰安之天胜寨。而蒙古纲奏以孙邦佐提控寨事,亦以邦佐世居泰安为言,则寨殆当在莱芜、博山一带,未必果为县
  地也。时倚宁为重,故书之。)
  五年夏,东莒公燕宁败于蒙古,死之。(蒙古纲奏言:“宁所居天胜寨乃益都险要之地。宁尝招降群盗胡七、胡八为心腹,群盗皆有归志,及宁死,复怀顾望。臣以提控孙邦佐世居泰安,众心所属,遂署招抚使,以黄掴兀也充
  总领副之。”初,宁与田琢及纲相依为辅车之势,山东虽残破,犹倚三人为重。
  自张林逐琢,继而宁死,纲势孤,乃徙军邳州,山东不复能守矣。)冬十一月,张林叛宋降于蒙古,蒙古以林行山东东路都元帅府事。(时元太祖十六年。)
  元太祖十七年冬,李全攻张林。林走,全入城据之。
  二十一年夏,李全执张林送楚州。郡王带孙进兵击全,围之。
  二十二年夏四月,李全降,以全为山东淮南楚州行省事。(按:《帝纪》载,全之降于去年,今从《孛鲁传》及《宋史》全本传。)
  太宗二年,始立益都税课所。阎琮等修东岳行宫。(据碑)
  三年春正月,李全死于扬州,其子李璮袭益都行省。
  世祖中统元年冬十一月,发常平仓,赈饥民。
  二年春正月,李璮发兵修城堑。
  三年春四月已丑,李璮反于涟水,甲午还攻府城,陷之。秋七月,璮伏诛于济南。地为李氏所据者四十一年。冬十月,诏本路官吏军民为李璮胁从者,并赦其罪。
  四年春正月,给钞,赈贫民之无牛者。夏六月,蝗。
  至元元年秋九月,李璮故将毛璋谋逆,二子及其党崔成并伏诛。
  二年秋七月,大蝗,饥,命减价粜官粟以赈。
  三年夏,蝗。是岁,以本路禾损,蠲其差税。(《食货志》)
  五年春闰正月,令漏籍户四千淘金于登州,户输金岁四钱。秋,饥,以米三十一万八千石赈之。冬十二月,以本路大水,免今年田租。
  六年春三月,诏本路签军万人。夏六月,免新签军单丁者千六百二十一人为民。是年,以本路桑蚕灾伤,量免丝料。(《食货志》)
  七年秋九月,山东饥,敕本路酒税,以十之二收粮。
  八年春正月,赈本路饥。三月,赈本路饥。夏六月,蝗。
  九年秋九月,赈本路饥。
  十年,饥。佥山东东西道按察司事马绍,发粟赈之。(绍本传)
  十一年冬十一月,符宝郎董文忠言:“比闻益都彰德妖人继发,其
  按察司达鲁花赤及社长不能禁止,宜令连坐。”诏行之。
  十七年夏四月,陨霜。
  十九年,蝗,食禾稼草木俱尽。
  二十四年春三月,井水溢。秋七月,水。
  二十六年秋七月,蝗。
  二十七年夏五月大,雷、雨、雹。
  成宗大德五年,水。
  七年夏五月,虫食麦,蝗。
  八年夏四月,蝗。
  九年春三月,陨霜杀桑,抚之。
  十年夏五月,饥,赈贷有差。六月,大水。冬十一月,饥,减直赈粜。
  武宗至大元年春二月,大饥,遣宣慰使王佐同廉访司核实,赈济之。夏五月,蝝。六月,水,民饥,采草根树皮以食,免今岁差徭,仍以本路税课及发朱汪、利津两仓粟赈之。
  二年夏四月,蝗。
  仁宗皇庆二年春二月。免征饥民所贷官粮。
  延佑二年春正月,民饥,给钞、米,赈之。
  六年夏六月,大水,害稼。秋九月,发粟,赈本路饥。
  七年夏六月,蝗。
  英宗至治元年夏五月,饥,赈之。
  二年,蝗。
  泰定帝泰定元年夏六月,淫雨,漂没田庐,蝗。
  三年春正月,封买奴为宣靖王,镇益都。
  文宗致和元年夏六月,雨水,害稼。
  天历二年夏六月,蝗。
  至顺元年夏四月,立益都广农提举司及诸提领所,并隶隆祥总管府。《本纪》。六月,蝗。秋闰七月,水。
  二年春正月,罢广农提举司,改立田赋总管府,秩从三品,仍令隆祥总管府统之。秋九月,改隆祥总管府为隆祥使司,秩从二品。
  三年夏五月,置益都等处金银铜铁提举司。六月,大雨。
  顺帝元统二年春三月,省臣言,益都、真定盗起,请选省院官督捕。从之。夏四月,水。
  至元五年春三月,饥,赈之。
  至正四年秋七月,益都濒海盐徒郭火你赤作乱。八月,上太行由陵川入壶关至广平,复还益都。
  六年春二月,地震,七日乃止。
  七年春二月,地震。
  十七年春三月,颖州贼刘福通,遣其党毛贵来攻城,甲午,陷之。自是,山东郡邑皆陷。
  十八年春正月乙丑,大风起自西北,土门万岁碑仆而碎。夏五月,地震,雨白牦。
  十九年夏四月,毛贵为赵君用所杀。(君用本徐州贼芝麻李余党。李败,君用掳淮安,自称永义王。未几,奔山东,依毛贵。)秋七月,贵党续继祖自辽阳入,杀君用,遂与其部自相仇敌。
  二十一年,中书平章政事兼知河南山东行枢密院事、陕西行台御史中丞察罕贴木儿,移军讨山东贼。秋八月,遣其子扩廓贴木儿将兵复东平,济宁贼田丰、毛贵党王土诚皆降,遂进军至益都,围之。(冬十月,察罕贴木儿由济南移兵至益都,环城列营凡数十,大治攻具,百道并进,贼悉力拒守。复掘重堑,筑长围,遏南阳河以灌城中,仍分守要害,收辑流亡,
  号令涣然。)
  二十二年夏六月,田丰、王士诚刺杀察罕贴木儿,入城拒守。军众推扩廓贴木儿为总兵官,复围之。(田丰、王士诚阴结贼,复图叛。丰之降也,察罕贴木儿推诚待之不疑,数独入其帐中。及丰谋变,乃请察罕贴木
  儿行观营垒,众以为不可往。察罕贴木儿曰:“吾推心待人,安得人人而防之?”左右请以力士从,又不许,乃从轻骑十有一人,行至丰营,遂为士诚所刺。诏赠河南行省左丞相,追封忠襄王、谥“献武”,复起扩廓贴木儿总其父兵,授中书平章政事兼知河南山东行机密院事,一应军马,并听节制。已亥,贼出战,扩廓贴木儿生擒六百余人,斩首八百余级。)秋,刘福通以兵援田丰,至火星埠。扩廓贴木儿遣将关保邀击,大破之。(火星埠无考,《方舆记要》云,在临朐县西南,今临朐亦无此埠。)冬十一月乙巳,扩廓贴木儿复益都,田丰等伏诛。(扩廓贴木儿衔哀讨贼,攻城益急,而城守益固。乃穴地通道以入,执其渠魁陈猱头等二百余人献关下,而取田丰、王士诚之心,以祭其父,
  余党皆就诛,山东悉平。)
  二十七年夏五月,雨白牦。冬十一月,吴徐达攻城,下之。平章巴拜降,宣慰使普颜不花、副使于德文、佥事齐郁、总管胡濬、知行机密院事张俊皆死之,地入于明。(《洪武圣政记》曰:冬十月,命徐达攻沂州,拔之。莒、密等州皆降。时,金、火二星会于守分,望后,火逐金过齐鲁之分,谓宜大展兵威。复命徐达进兵益都,遣人喻其守将老保,不听,因急
  攻之,乃出降。是岁,明太祖吴王元年。)
  益都县图志卷六
  大事志(下)
  明:洪武至嘉靖
  明太祖洪武元年,置山东等处承宣布政使、提刑按察使,治青州。《旧志》无文,据九年移治补书。设青州卫。《兵志》
  二年,知府张思问移建城隍庙。(据碑,《府志》载于八年。)
  三年,升青州卫为山东都卫。《兵志》都指挥使叶大旺修城。(嘉靖《通志》)
  五年夏六月,蝗。《五行志》知府李仁移建府学于太虚宫。(据碑)
  八年,改都卫为山东都指挥使司。(《兵志》)知县黄正德建县学。(嘉靖《通志》)
  九年,移承宣布政使、提刑按察使治历城。(嘉靖《通志》按:都指挥之移治及改置青州左卫,疑并在是年。自是,青州为支郡矣。)
  十一年,都指挥使王德,修东阳城。(嘉靖《通志》时拓地建齐藩,故修此城,官廨、庙宇大半移建,宋元以来故址遂湮)
  十五年,齐王榑来就藩。(《本传》)
  十九年夏六月,赈青州饥。(《本传》)
  二十一年春正月,赈青州饥。(《本传》)
  二十六年冬十一月,大水。(《五行志》)
  惠帝建文元年夏四月,齐王榑有罪,废为庶人。(《本纪》)
  成祖永乐元年春正月,复齐王榑旧封。(《本纪》)
  四年夏五月,齐王榑有罪,削官属、护卫,留之京师。秋八月,废为庶人。(《本纪》)
  十八年春二月,蒲台妖妇唐赛儿作乱,安达侯柳升帅师讨之。三月,败贼于卸石砦。(《本纪》:赛儿,蒲台民林三妻,自言得石函中宝书神剑,役鬼神,剪纸作人马相战斗。徒众数千,据县西南鄙卸石砦,势甚炽。总兵官柳升帅都指挥刘忠围其寨,赛儿夜劫官军,军乱,忠战死,赛儿巡走。比明,升始觉,追之不及,获其党刘俊等及男女百余人。升征下狱防倭指挥签事卫青破其党董彦升等于安邱,贼遂平,赛儿竟不可得。)冬十月,赈青州饥。(《本纪》)
  英宗正统六年夏,蝗。(《五行志》)
  十二年秋九月,地震。(《五行志》)
  十四年夏,蝗。(《五行志》)
  景帝景泰二年夏六月丙子,废齐府。火。(《五行志》)
  英宗天顺元年,知府徐郁移建城隍庙。(据碑)
  二年夏四月,蝗。(《五行志》)
  三年,知府赵伟修郡邑、学宫、仓廪、驿传。又迁建学宫、文昌祠。(据碑)
  四年夏,旱。(旧《府志》)秋八月,知府赵伟修府署大堂。据碑
  七年,自春正月不雨,至于夏四月。(《五行志》)秋,知府赵伟修府署后堂。(据碑)
  宪宗成化九年春三月四日,昼晦,自申至酉。是年,大饥。知府李昂发粟赈之。(旧《府志》)
  十六年,知府刘钊建理刑厅。(据碑)
  孝宗宏治五年春,旱,大饥。(旧《府志》)
  七年秋九月,有龙斗于阳水,漂没人物甚众。(旧《府志》)
  八年,建抚按行台于颜神镇。(《颜山杂记》)
  十二年,衡王佑楎来就藩。(《本传》)
  武宗正德元年夏五月壬辰,雷震衣甲库兽吻,有火起库中。(《五行志》)
  二年冬十二月,大雪。(旧《府志》)
  六年,霸州贼刘六等围城,知县牛鸾拒却之。(旧志《宦绩传》:鸾,字鸣世,献县人,正德三年进士。刘六等转掠山东,所过城邑,望风奔溃。鸾城守以待,贼攻之,不克,引去。鸾曰:“此特自完计耳,不大创之,必复来。”乃约乐陵知县许逵与为犄角,自以兵蹴之于乐安之大王桥,身被四矢,犹扶创
  转战,斩获无算,贼自是不敢东窥。事闻,擢按察司签事,后迁副使,谢病归。)
  七年夏,民间讹言黑眚见远近,击铜器逐之,喧彻数夜乃止。(旧《府志》)置青州道兵备签事。(嘉靖《通志》。防流贼之再至也,即以鸾为之。按:《颜山杂记》:添设签事在五年,未知孰是。)
  八年冬,窝驼村淳于髡冢中,有声如牛鸣,自申至酉方止。(旧《府志》)
  十二年,设青州捕盗通判,驻颜神镇。(《颜山杂记》巡抚黄瓒《疏》略云,“臣会同镇守太监黎鉴巡抚山东。监察御史王相、徐冠议照御盗之法,本非一端。要在术以防之,令以禁之,严逐捕以销之,足衣食以安之而已。前项矿贼势虽颇众,其初实倡于一二不逞之徒,而市井无赖与凡穷困无聊者遂相率而从之。臣等查得青州府益都县去郡二百余里,地名颜神镇,土多煤矿利兼窑冶,四方商贩群聚于此,其中时有不逞之徒。此巡海道副使潘珍先有开立县治之议,今有特设通判之请,固欲得其要害而治之,诚有见也。但邻近州县复多徒党,亦未得专侍乎此而遽遗于彼也。合无准照。副使潘珍及左布政使姚镆、右布政使盛应期、按察使王泰、署都指挥签事马恺、分守左参政许淳、分巡佥事鲁铎所议于益都县。颜神镇地方听令,垒石为堡,建立府馆一所,添设捕盗通判一员,许其兼制前项,邻近州县旧有矿洞不时巡察。新编总甲,严为约束,操练弓兵民快人等。遇有盗贼,小则密谋发卒,以收掩捕之效,大则移文纠众,以成合击之功,务在断绝奸萌,毋令复相屯聚。示以往于不纠,开方来以自新,则贼党自此可消矣。”疏入兵部,议复:“看得颜神镇地势险要,山川环抱,军民杂处,多有以强欺弱、以众暴寡,又兼各县挟分土分民之私,以致群盗借出此入彼之险。题奉钦依,添设青州府捕盗通判一员,在镇专管防御,兼挟新、
  淄、长、莱等县,地方有警,即调遣兵马,听其约束。”《香祖笔记》曰:“《疏》
  有听垒石堡之语,而颜城实嘉靖三十六年王弇州世贞兵备青州时所建,则正德中止设官而未建城耳。”)
  十三年,蝗。(《旧志》)
  世宗嘉靖八年,知府潘釴修清军堂。(据碑)
  十二年,蝗,禾稼殆尽;冬十月七日夜中,星陨如雨。(旧《府志》)
  十三年,蝗。(旧《府志》)
  十七年夏,旱。(杨应奎《上签宪康天爵祈雨书》曰:伏闻精诚动天,理所必有,至诚感神,从古惟然,爰稽旧典,难以悉数。孝子区区,三冬跃冰下之鲤;孤臣愤愤,六月飞一日之霜。况全德君子,动静合阴阳之机,而至道大人,存发会天人之妙。感通之微,尤为至速,号召之信,实有可纪。昔者,冬雪一祷而三白辄应,故此春雨及时,而二麦颇成。岂意夏节以来,遽至四旬不雨,禾已抽而叶卷,豆未播而陇干,田畴龟拆,道路尘飞,草木枯稿,井泉涸竭,四境嗷嗷,百姓额额。惟执事宏才硕德,凝道得时,抚镇一方,控制千里,百万生灵,悬命案下,七十郡邑,寄死掌中。敢乞积诚信宿,礼祷神祗,必致时雨滂沱,救苏焦涸,用济鲋辙之苦,以解倒悬之厄。丰稔在望,流徙顿免,地方幸甚,小民幸甚。生僻居林泉,仰沐余休,薄有田庐,均沾实惠。为此,
  裁请用祈施行,生不胜仰望悚惧之至。)
  二十四年夏六月,大雨,城内大水,伤人。(旧《府志》)
  二十七年秋八月,地震。(旧《府志》)
  三十一年秋七月,大水;冬,大寒,无麦苗。(旧《府志》)
  三十六年,筑颜神镇城。(《颜山杂记》本镇举人赵敬简等议:“本镇虽有捕盗通判一员,出入无僚佐可属,进退无城池可守,诚所谓独居穷山,放虎自卫者也,请建石城,保安地方。”兵备道副使王世贞据以上请巡抚都御史傅颐、巡按御史段顾言、行青州府知府李尚智、本厅通判倪云鹇、诸城知县李永康、临淄知县卫心,亲诣本镇,率耆儒乡民,踏勘卜吉,督工建城,阅三月而告竣。周五百丈,门四:南曰“龙泉”,北曰“范河”,东曰“荆山”,西曰“禹石”。水门三:一遍龙泉而西,一遍禹石而北,一遍范河而东。崇祯间,添作了望台八,小水门一,当荆山门下,南受二女泉水,入城分为二:一沿城脚而西,
  入于文庙泮池,出径石桥又北,径府馆,折而西出西水门;一北流至于隅首,
  又分为二:一沿西街而西,至石桥与泮水合,一北流径东隅首,出北水门,东受范水,西流至于隅首,与二女泉水合。府馆在城西街,文庙在其南,行台在
  其东,城隍庙在南门内,义学在北街,此城中之大略也。
  李攀龙《创筑颜神城记》曰:公既以玺书按青齐诸郡县,即青齐诸郡县治也。则之,部请城笼水曰:是淄、莱、新、益之间一都会哉。天不吊百姓,一二长吏怠于疆事,俾一二不逞子弟,揭竿如林,而负固自喜,以为父母忧。四方亡命,啸而过市,有业甒于筐中,覆之利剑,莫敢以发,而释檐一呼,为皆制梃,又安可谁何?百数十年来,冀氏、姚氏九为倡乱,杀我一二长吏之戍者,以荼毒我百姓,焚荡我庐舍,惨不畏明。至令一妖女子三勤我王师,翦灭此而后食,恶在其按察青齐诸郡县为也?余不佞,盖未尝一日忘之。桴鼓之鸣,如出宇下。即与玺书,又得临笼水上,以春秋耀吾军士,岂其防民而暴之中野?必曰:疆场之事,一彼一比,弃命废职,其若父老何?我必不,然不佞之业在《蒸民》之七章矣。中丞傅公谓御史段公曰:“余观于大夫,才可使无征役百姓,而义不可使众为政。夫固为一人虑始,而荣施不可有也。不然,夫岂不知淄莱新益之间,嗷嗷者以时绌为解也。”大夫实云:“畏此玺书,即有后事,安可言而勿与知也。”曰:“昔在庚戌,少司马城潞水上御寇,乃天子有锡命。此自大夫家政,吾二人将有赖焉。以千城王室备他盗也。”大夫实云:“无亦大夫按察青齐诸郡县,列城数十,岂谓是西游津梁之上,有急难也。勿更使父老失望于我,则公遂营焉。”曰:“是在不佞,此一役耳,何至言钜万?吾因石于山,因灰于石,虽隆之天,不可胜用矣。岂犹不坚,而覆蒉为之,其又令暴风雨潦以攻。一日之费,石城非不倍。委土而十年为计,一再筑之后,石城之费立尽。是使父老终岁率子弟而城己?”公乃属之青州守李尚智倅倪云鹇,自三月至七月,守尚智倅云鹇乃以效于公。算才官钱九百余缗,而城高丈有寻,方广若干丈,各门焉。二水门出南北城下,因壑为池。百姓忽自有之矣,公以报成今中丞丁公也。攀龙弱冠时,一二长吏及彼中豪言城颜文姜事,且三十年。此无他,则长吏过自好欲,无受劳民伤财名,不者大役难成。恐中废,作者不任又不者,如匪行迈谋与众为政耳。如此必使城自地出,然后可。百数十年来,冀氏、姚氏凡九倡乱,一妖女子三勤王师,亡论所荡焚,即刍饷供亿,岂但可为十城。然遂以弃之,乃平居,则又不复作一钱事。而曰:“吾已为储刍饷供亿于某,所
  令足待变矣。岂为计哉!”公名世贞,字元美,吴郡人,少司马名忬公其子云。
  山东按察司副使、分巡青州道太仓王世贞《修颜神城碑阴铭》曰:世贞不
  佞,既已城颜神,则诸父老走李先生文记之。而李先生雅善,余故于文称稍过,非当不佞,中丞公、侍御公之教也,与二三大夫士之谋也,余恶敢雍容而坐颛之?余不佞,又恶敢雍容而颛诸父老之力以为己功?诸父老从子弟蒿莱其亩,日夜骈胝。将事矣,即因材于山,高下陂陀,减省他费十之八九。而宁无一二酒浆饭炊之费以勤,诸父老二三大夫士瓜分版筑,仗马棰而人策之,亦既劳止,荜路蓝缕,以启此城,拮据忉忉,实唯二三大夫士与诸父老共其,何不佞之有?不佞,则窃复隐虞焉,为诸父老城颜神者。城之已也,将县之也。城之而前,使者以万计嗫嚅旁喝,迄靡敢动。今不旋踵而告成事,诸父老业已受赋,二百里外,不胜其烦,以为附庸,即百雉之崇易易。若是规,而县之,则不可;县之,则为若置令、若丞猬,役毛供齕,入于衽席间哉。而割三邑之膏壤,使其民与诸父老并削而敝荚,大左不敢取也。《语》云:“见以然,不能见将然。”即令今决城县利害,与他日身所受,本未歧异矣。然未可箸数而舌析,姑以明余志耳。余不佞,敢遂籍二三大夫士暨诸父老子弟姓名系之碑阴而傅以铭。铭曰:颜姜之山,厥阳泻卤,夹谷造天,绾毂其口,莱新西控,淄益东走,五民居之,非利南亩,作为奇袤,即山而取,盗铸椎埋,韦跗帓首,矛钤日寻,何戎不莽。唯余小子,睅目靡谷,本之不探,而末是瞩,厉我父老,以勤版筑,薙野罄室,壶箪道属,唯兹父老,藩屏是笃。石城峨峨,可以砺镞,危冈冠领,腴泉滋腹。在易有言,设险守邦,卫以武师,周以崇墉,遏轧乱萌,毋使蔓张,无若安之,薄征厚藏,刃锻钩喙,枉矢大枪,消为锄耰,趣而农桑,比屋兴让,遵比周行,牧臣罪言,敢告职方。
  三十九年秋七月,蝻自西北来,所过田禾一空。(旧《府志》)
  四十一年秋八月已未,大风拔树。(《五行志》)
  四十三年,知府杜思修府署至道堂。(据碑)
  明:隆庆至崇祯
  穆宗隆庆二年秋七月,大雨,水顷刻深丈余,漂没人畜无算。(《旧志》按:《通志》作三年,旧《府志》则,是年及三年皆大水。)
  三年秋七月,大雨。(旧《府志》)
  神宗万历四年夏五月十三日,黑风自西北来,昼晦,拔树,发屋。(《旧志》)
  六年春二月,免逋赋。(本纪)
  八年闰四月,重修东岳行宫。(据碑)
  二十二年,雨雹,(见钟羽正《崇雅堂集》大饥。《旧志》:民食木皮皆尽,群聚劫掠,兵备陈文衡、知县刘养浩峻法治数人乃定。)
  二十四年,采矿。(本纪)
  二十六年,知府范善修府署新民堂。(据碑)
  三十八年,大旱。(《五行志》)
  四十一年秋七月,淫雨数十日,毁官民房无算。旧志八月,大风拔树,倾城屋。五行志冬十月,桃李华。旧志通志云,桃李华,复实。
  四十二年冬十二月十五日夜,地震。(《旧志》)
  四十三年,大饥,人相食。(《旧志钟羽正《追荐无祀幽魂疏》曰:上帝好生,灾劫值流行之运,穷民无告,幽魂沉冥漠之乡。阴霾盛而海岳昏,厉气丛而鬼神泣。乾坤惨曀,道路哀伤,欲释冤苦之忱,必赖大神之佑。敬陈禋祀,仰戴鸿休,缅古三齐,夙称四塞。衽成帷而袂成幕,空传蕃庶之名;九年耕而三年余,未有充盈之积。偶逢荒歉,遂致空虚。岂天地之不仁,致阴阳之失序?杀机忽起,生意全亡。荧惑肆威,既恒阳而恒燠;旱魃为虐,乃如燀而如焚。黍稷皆枯,豆谷俱尽,仅觊觎于牟麦,复齮齕于蝗蝻。何意青郊,顿成赤地。米如珠而薪如桂,啼饥兼以号寒;釜生鱼而甑生尘,慈母何能保子。弱者鸠形鹄面,行趋饿鬼之场;强者狼顾鸱张,遂有啖人之状。始探囊而胠箧,继斩木而揭竿,死不择音,困而犹斗。五合六聚,贫而不守其贫;一夕九迁,富亦难安其富。劫粮而并焚其舍,惜财乃遂害其身。蜂蚁成屯,干戈载道,法不能禁,罪可胜诛。寻至兴戎,乃干大戮,或拒旅逞其螳背,肝脑于郊原;或畏刑纵其豕奔,幽妻孥于囹圄。千村万落,十室九空。破屋颓垣,叹人烟之俱寂;叠尸累骨,至种类之靡遗。恶者既已亡躯,饥者谁为糊口。糟糠俱尽,刮林木以为粮;鸡犬皆空,割尸骸而救饿。生者食死者之肉,死气亦搅生魂;死者入生者之肠,生壳全包死魄。死生不远,人鬼相交,始啖腐尸,遂屠生命。
  析骸咬骨,豺虎不足喻其凶;烹肉分羹,枭獍未可方其恶。餐肉者何异自餐其
  肉,食人者俄而见食于人。垢秽熏天,死伤遍地。藟梩不掩,遗骸任饱狐狸;冢墓何归,血泪空啼杜宇。凄惨于星月之下,呻吟于风雨之晨。抱恨重泉,含悲永夜。强魂伯有难全七尺之尸,馁鬼若敖孰奠一盂之粥。上千清泰,下兆氛祲,荒沴未销,瘟疫焮作。死饿死兵死疫并于一时,哭母哭父哭儿达于四境。人非木石,岂不悲伤。窃惟天地之生人,实禀阴阳之气化,行分善恶,道化疏亲,致死之路虽殊,悼亡之情奚异。清明佳节,官府虽举郡厉之仪;饥馑岁时,社里谁陈荒郊之祀。某等共兴善念,同结慈缘,伏请城隍尊神,群祠众圣,冥空幽显,俱到证明,大开慈慧之恩,普渡死亡之众,闵其愚昧,胥向昭苏。互相吞啖者,皆解结而释冤;递续倾踣者,俱同缘而共会。挽长河为酥酪,化岱岳作乾糇。偕归清净之坛,共入华胥之境。死魂超脱,生类清宁,兆以丰年,盎为和气。风之雨之露之润泽之布濩之无灾无害,合五谷以全登,老者壮者少
  者疲癃者残疾者足食足衣,乐四时而共泰。某等不胜稽首,哀切之至。)
  四十四年,蝗。(《旧志》)
  四十六年,有年。(《旧志》)知县田仰创修《县志》。(纂修:田仰,校正:教谕朱邦彦、训导王逢立、王惟任,采辑:赠佥事钟羽教、贡生王大壮,
  督刻:县丞程元麟、主簿周命新、典史张廷宪。
  仰自序曰:古者国必有史。今之邑地方百里,即古诸侯国。郡邑之乘,名之曰志,亦史之属也。凡百里之内,土地之肥硗,山川之平险,民生之利病,习俗之贞淫,户口之盈虚,田赋之登耗,政令之得失,贤人君子之论着,忠臣孝子、义夫、节妇之芳踪卓轨,毕载之,以备朝家之采择。垂之百世,文献足征法鉴,俱在志士之所系,岂不綦重?益在古称天府,而于今为岩邑,何独廖廖也?盖阕焉不讲者,二百五十年于兹矣。丙辰夏,余以调繁至,土俗民情未谙也。考古证今,索之掌故,茫无以应。虽大概附见府志,然略而不详、泛而不核者多矣,微独往迹易湮,前人之休美不着,而师心自为,其何能淑?余深惧焉。用是不揣绵陋,思勒成一家言,以举兹旷典。而凶厉之余,拮据安集,日夕靡暇。己午之际,岁稍丰稔,黎民乐业,讼庭清简,因矢其余力,询诸父老所传闻者,参之府乘所纪综理,凡十阅月而志成。呜呼!余之为此,岂徒藻绘文饰,移一邑之观美已哉!先正有言曰:“文章不关世教,虽工无益。”况志存往宪、信来祀,必洞古今之变,究利病之源,裁而核,简而明,详而无所于
  溢,去取有概,始足述也。故志之则例,大抵取法诸家,而旨寓劝惩,义垂法
  戒,则谬以己意附之,亦期于世教,稍有关切云耳。抑海内贤士大夫吏兹土者,后先相望,岂不能文?而旷焉不举,诚慎之也。余不敏,于往哲无能为役,何敢冒昧而处于此?盖思郑之辞命,草创之后,继以讨论,又继以修饰润色。余之毣毣经始,亦窃比裨谌,聊曰草创。后之君子,悯余之不逮,而讨论,而修饰,
  芟其烦,增其所未备,以遂成兹邑之巨典,则余之幸也。余有厚望焉。
  礼部尚书赵秉忠序曰:志者,识也,识其大兼识其小也。其裁严,其文核,核则信,信则传,盖吾夫子从先进之思焉。夫子之文,莫大于《春秋》。学易删诗书,任述不任作。于《春秋》则自取之,旁及二十余国,上下二百四十余年,王人列国,礼乐征伐,贤贤黜不肖,其事甚悉而其辞何简且严也。夫左史纪事,右史纪言,纪事在《春秋》,纪言在《尚书》,当时列国闻人讵无言可纪,而《尚书》所取仅《费誓》、《秦誓》已耳,圣人固慎于选言哉。今之为志者,一郡一邑不数百里,而登载盈阁,终岁莫殚,于事淆,于言蔓,将焉用之?海岱惟青州,益都隶其首邑,故未有志,彼入疆而问政,省方而考俗,其何所折衷也。县父母百源田公,由汶上调吾邑。邑方大祲,公焦劳鞅掌,发于眉睫,尽于肺腑,激切于申奏,凡苏息雕瘵、爬梳垢秽、翦截浮淫者,班班举矣。已乃校青衿士,课其文以式,披而读之,不激不靡,无繁声无弱响。遂隐焉志事之阕也,乃太息曰:“昔唐窦德元不能对帝邱之问,迄今耻之。矧兹望邑,志乃湮郁,乃尔如守土,何于是乎?”听政之暇,典铅椠而创新之,参以府牒,断以独照,事钩其二三,文省其六七,猎幽微,搜放佚,正舛错,核名实,存亡缀新,领提胪次,以成厥功。为志九,为图六。窃见其文章尔雅,声貌明融,发至言于短引,寄长啸于微词,妙损益于诸家,舒藻思于哲匠,大无夸毗,小无纲漏,喜无溢美,慨无矶声,得志法矣。不几信而传乎!至若大指简严,右质崇素,更有合于夫子先进之从《春秋》之作,以称良史才,谁曰不可?尝考周官,以太史、内史掌六典、八枋,而小史掌邦国之志,外史掌四方之志。犹虑其时事之升降沿革错迕不合也。而皇华之使又以时采歌谣、奏疾苦,而人主犹虑其未也。巡行方岳,命太史陈诗,以观俗之文质;命市同纳价,以观民之好恶;命典礼同礼乐召故老,问山川神祗宗庙,则当时之事,人主亲闻且见矣。维时,王正届期,群公肆觐,天子临轩,延见郡邑长吏,首问公东方疾苦状。公从四岳后,以新志上陈,备观乙夜,按人性、物土利、审俗尚,稽吏职之良楛,考文献之替兴,历历指掌,则是志之修也,固无俟皇华之奏,而不啻方岳之省也。
  天子明见万里,实政事文章之彦,是藉循吏佐汉,显翼宁周,懋皇华而承湛露,
  余将拭目观之。
  工部尚书钟羽正序曰:着述难矣,郡邑志犹难;非文与事之难,以取义为难也。夫志史之流也,史患文胜。其始也,虑捃摭之弗详;详矣,虑体裁之弗当;当矣,而不足考故实、昭惩劝。犹之乎文以取义何当焉?今观夫治安天人之佚也。古今人物王子表之驳也,卓孔杜张之崇而恕也,古良史犹难,而况其后乎?日者正尝续郡志矣,而意弗自惬也,盖其难也。又二载,邑侯田公县志成,余诵之三叹,心服焉。曰:“美哉!志秩秩乎,备而不踳,理而不刿,其体严,其文雅,其议论沉详,悱恻有所穆焉,深思焉有所赍咨,远虑而豫戒焉。民生疾苦,吏弊根株,一篇而三致意,后之人考而鉴之,无弗具者,侯所谓存往宪,昭来祀,洞古今之变,究利病之源,去取有概,故足述也。”自立邑以来,千百年未修之典,一旦成之,视郡志事不加益而取,义独得可以超乘古人,而况今哉。本之侯才超而学邃,一下笔言语妙天下,其擘画剸烦剧有余,经术文雅,足以谋王体、断国论、操履洁。特有“羔羊退食”之节,杜奸拯弊明若神,君湛如也。方其以贤调吾邑,岁适大祲,民岌岌乎无终日计。侯噢呴安集之,无何,而殍者起、流者复,刑清讼简,酿为丰和。政既成,则崇文教、明轨物,以立章程,举烦难浩,穰人所竭蹶不能办者,侯第从容理之尽。天下事无足难者,而难一志乎?尝鼎者一脔,窥豹者一斑。志,侯绪余也。异时者,当大任,存大典,崇论宏议,建万世不朽之业。直举而推之耳。乃邑士民所欣承者,则诵志而见侯之心,循志而衍侯之惠,其受赐宏大矣。羽正衰朽,敬与士大夫父
  老子弟,世世佩侯明德,是为序。
  工部尚书董可威序曰:益都在诸府邑中,若衣服之有冠冕。乃故无志,而附见于府志中,府志虽新辑定,要之统言则详,专言则略。二百年来,旷典若有待焉。田公选调兹邑,比岁大祲,而人相食,噢咻而安集之,胥有宁宇。二年之后,鸣琴四境,治矣。乃与二三耆老,讨论故实而润色之,作志九卷,盖自疆域、山川、户口、人物、风俗,以至城池、廨宇、井邑、先贤之遗迹,下至佛老之庐,靡不举而次之,绪理要会,盖灿然明备矣。至其摛菁掞藻,核事断义,洞乎有远虑焉。夫邑里之时隆时替、时淳时漓,与世迁者也。溯益都,旧即雪宫星石,方且塞于榛莽,化为阛阓,而况津梁坊市迭兴迭废者乎?若存若亡,有掌故在,抟捖变化,固在人耳。余犹记二年以前之益都也,臼不舂,突不烟,村不舍,为墟赤白丸纵横,路死者相枕藉。曾几何时,鸿归在野,雉
  驯于郊,肩相摩也,毂相接也,所称斗鸡走狗之场,雍容礼乐;在昔佩牛带犊
  之辈,诵说诗书。公之悉心筹画,极力拮据,无复余矣。凡籍于志者,皆口尝而知辛咸,手揣而知轻重,后之来者奉为矩程。一弦未安,即更一弦,斯志可考镜,已将官于斯与生于斯者,实利赖焉。余又因是而有感也,自秦罢侯,郡县天下,官于兹者,不知凡几,试取古循良之绩而特书之者,仅仅若而,人当不禁依回叹羡,若思若慕,而寂寂湮没所不出也;自有此邑,而孳孳累累生于兹者,不知凡几,试取古嘉言懿行之轨而特书之者仅仅若而,人当不禁依回叹羡,若思若慕,而寂寂湮没所不出也。吁嗟!百年易迈,千古为昭,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公以世家子冲年介节,神明渊彻,才通籍筮。仕已生活亿万人,树不朽天壤间,晋而铨叙流品,进贤退不肖,勋伐烂焉,其禔福流芳无已时者。余以茸阘坎坷浮沉牛马走,樗材未效,蒲质早凋,窃附青云,用玷白璧,愧兹
  甚矣,惧兹甚矣,敢以附之简末。按:此志今未见传本。)
  熹宗天启三年秋七月,雨雹。(《旧志》)
  七年春三月,西王疃牛产犊,碧色,朱唇,遍体鳞甲,产时有光。(康熙《通志》)大水漂没民居。(《旧志》)
  庄烈帝崇祯三年春,恒霾,夏蝗,害稼。(《旧志》)
  五年,恒雨,伤稼。(《旧志》)
  七年春正月朔,大雨震电,已而大雪;夏,蝗蝻,害稼。(《旧志》)
  九年秋七月,蝗,大饥,斗粟千钱,大疫;八月,大风拔木,雨雹,大如李实,害稼。(《旧志》)
  十二年,自春正月不雨,至于夏六月;秋七月,大蝗,水涸,大饥,人相食。(《旧志》)
  十三年夏,蝗,旱;秋,大饥,群盗蜂起。(《旧志》)
  十四年秋七月,恒雨至于十月;冬,无雪,是年大疫。(《旧志》)
  十五年冬十二月,大清兵略地至城下,攻之不克,遂东去,指挥黄桓死之。
  (安致远《李将军全青纪事》:李将军,名士元,字小溪,直隶通州人也。生而长身、铁面、有膂力,以胆略自雄,由行伍积功至偏裨,守备青州。值明季,州县吏率抑武职,士元郁郁无所施。而益都西鄙岸青、泰河诸山多伏莽,
  往即捕获,地方赖以小靖。崇祯壬午冬,大兵略地东省,士元登陴誓守,当西
  北隅之庳圯处。其地直范公亭南,林木蒙翳。而大兵万骑,阵于尧山之温家洼,潜度地形,越三日率众东去。城守者皆解严熟寝,士元独不寐。至夜半,闻城外村犬狺然,俯堞而窥,则甲声铮铮,人语窸窸,大兵已至城下。士元大声疾呼,守陴者惊觉,皆走散。士元立馘一人乃止,急燃火炮击之,腾而过,不能中。黄指挥桓立陴间,放“万人敌”,皆顿地熄。士元力能绝人,乃倒提炮尾,以毡帽窒其口,附堞而发。而桓以束薪投城下,掷炬爇“万人敌”,响如轰雷,云梯坏,攻者歼焉。敌兵雨射城中,桓与士元比肩,皆袒立。桓应弦殪,士元屹然不动,而意气愈壮。抵明,而敌兵以城坚不可攻,拔营东去。城中百姓皆
  以手加额曰:“微将军,城其屠矣。”
  明年癸未三月,大兵率众西返,去郡城六十里下寨于弥水之涯四十余日。而明怀宗遣重兵护卫衡藩,督师范志完顿兵望城埠,钟将军军晓东门,经略王永吉、赵敬塘军车辕门,总兵刘泽清驻师古西关,相联络为犄角之势,众凡数万人。日视兵士,焚戮毁庐舍,牵持累累以去,莫敢谁何。而泽清一部尤横恣狡谲,反首鼠两端为袭城之计,乘夜假冒大兵攻城。士元亦备预甚严,燃“万
  人敌”,焚杀百余人,遂缘夜遁去。
  逾年甲申,是岁为崇祯十七年也。三月,李自成陷燕京,僭尊号,建国曰
  大顺,改元永昌。所遣伪官姚将军以五百人镇青,皆铁衣绣衤屈,以红帕首,
  势焰焰张甚。而藩王家有献女为其小妻者,城中惴惴不自保。未几,吴三桂由
  宁远抵关门,合大兵蹴燕京,自成西遁。士元所遣急足侦探者,一日夜至青。
  士元私计,贼觇知,非内溃即外逸,青人必罹其害,彷徨计无所出。而姚将军适以是日开宴于邢尚书宅,士元率其麾下健卒数十人,若将进谒之状。姚仓皇
  离席起立,士元直前,踊身越几,斩姚于座上,其左右皆披靡。士元大呼曰:
  “尔知吴某引大兵百万已灭闯贼乎?动者视姚将军,愿留者听,不者解甲去。”是时,城中万户无不屏息以听。士元于是介胄入见衡王曰:“神京失守,闯贼西窜,社稷无主,中原鼎沸。王亲宪皇之子孙,据全齐形胜之地。山东豪杰,荷戈砺刃,大者数万、小者千百为群,引领以望王义师之起。胜兵百万,可传檄而集,南塞大岘之口,北扼河济之衡,鼓行而西,以光复我明旧物。将见燕蓟士女皆箪食壶浆以迎王师,谁复有与大王争衡者。不然,今坐失事机,万一瞻乌靡定,异姓代兴,彼时下尺书以征王,王岂能常享藩封乎?”王素懦,又吝
  财,自封趑趄,不敢对。士元知事不可为,乃弃官,怏怏归里。
  俄而,大清定鼎燕京,遣两固山安集青郡,士元亦随行至青。逾月,而有
  赵应元之变。应元为自成余党,持伪符乘传至青。太守张文衡出迎,而应元声言报谒,随文衡肩舆并从卒数百人,拥入门者,不能止。因据城以叛,杀总督
  王鳌永,而欲挟衡藩南渡,王不从。事出仓猝,人情汹汹。两固山以士卒少,
  檄集诸路兵围城,欲请禁旅以济师。士元方剿高密土寇,闻变,疾驰至青。入见两固山曰:“城中居民皆协从,非诚心附贼。脱大兵一至,城破,则玉石俱焚,滥及无辜,其若全城子姓何?”曰:“即若君言,计将安出?”曰:“应元以败亡之余,诈有青州,本出愿外。观其入城,封府库、禁杀戮,其意盖欲全城以待抚耳。但以骑虎之势,急则致死,缓则可以计图。某将以利害祸福动之,诸兵但按兵以待,其计如是如是。”皆曰:“诺。”遂缓衣,徒步通谒。应元素熟士元名,欢然出迎,曰:“君欲为两固山游说也?”曰:“亦为将军计耳。将军据
  青已月余矣,孤城自画,不能拓尺寸地以张威令,将坐守青州,南面以自王也?
  抑或藉朝廷之命,专制一道之为得也?将军士卒不满千人,为将军城守者,不过慑将军威。目前为自全计,非能拊循而用之也。战则不能,守则不可,援兵外集,内变将作,必有以将军为奇货者,譬如阱中之虎,坐守缚矣!”应元士卒少,又传禁兵将集,不无内恐,闻言色变,曰:“将军为我谋,奈何?”曰:“是莫若与诸帅和,而令抚军公疏请于朝,言公入青州,只以总督虐民诛之,其余不戮一人。今以全城归命天子,则通侯之,赏可立至矣。”应元曰:“惟君命。”
  士元乃导应元出谒诸帅,而令以甲士数百人随。
  是晚,遂令应元张筵招饮,宴于郡北门之瞻辰楼,随从者止许各一人。参议韩昭宣素勇健,专席坐;应元军师杨王休与士元各东西相向坐;而应元与士元贴肩坐以示亲昵。至则钻刀歃血而誓。两固山各伏兵城外以俟。士元业先与城中居民约:闻炮声则启扉;再则各家以床几之属顿中衢;三则阖户寝息,听街市有声勿哗。时夜漏二下,酒酣乐作,金鼓喧阗与城柝相乱。而炮响忽发,士元佯愕然曰:“此何为者也?”应元曰:“岂营卒有窃发者也?行诛之矣!”及再发,士元起谓应元曰:“君当有他谋矣,信誓旦旦之,谓何而乃中变乎?”应元方错愕,无以应。倏而三发,士元乃以左手握应元右臂,怒目左右视,伪为与应元耳语状,因携手至睥睨间,俯堞欲语,以左手掣刀,斩应元于城上。而昭宣以铜锏踣王休于座,从者潜抽利刃,所杀凡数十人,余皆散走。而三炮时,先约伏兵杀守门卒,纳我军。诸从贼以通衢什器隔阂,无一人得脱。抵晓,居民启户,皆尸横于市,方藉藉言:“今夜三鼓,李将军已斩赵贼首矣。”方是时,
  微士元计,以重兵围城,困兽犹斗,势必多杀良民,则活青州之数万生灵者,
  非士元而谁哉?事既定,部牒新选一参戎至,士元仍遁迹田里。后二十年,有
  人于燕市中,见士元鬻马络以自给云。)
  十六年春三月,大清兵自登莱回,次于弥河;夏四月,乃去。(见前)
  清:顺治至乾隆
  国朝世祖章皇帝顺治元年春三月丙申,大风自西北来,昼晦,寻
  雨,着衣尽赤。(《旧志》)丁未,李自成陷京师,僭尊号。夏旱。(《旧
  志》)李自成遣伪官姚某以五百人镇青,青人杀之。(见前)五月,我大清定鼎京师。六月,遣户部右侍郎王鳌永招抚山东。秋七月,王鳌永抚定青州郡县,赍故明衡王朱由棷降书,以闻。请蠲免山东钱粮如河北例,从之。(《东华录》)冬,流贼余党诈降,杀侍郎王鳌永。梅勒章京和托等率师至,讨平之。(《冯文毅年谱》)
  二年秋,故明衡王朱由棷入觐。
  三年夏五月,衡王世子与其宗鲁王、荆王谋反,皆伏诛。
  四年夏,旱,蝗。(《旧志》)
  五年夏,淫雨,大水。(《旧志》)
  十二年秋九月,裁青州左卫右中前后四所。
  十六年夏五月,裁青州卫经历;秋八月,裁永章仓副使,归并大使。(寻并裁大使)
  十八年,设山东提督,驻青州府。
  圣祖仁皇帝康熙三年夏四月,陨霜,杀麦。(《旧志》《颜山杂记》曰:时,麦将成,霜初过,芃芃不灭,田家幸之,既而有芒无粒,十不获一。)大旱,蠲免本年租银,并遣官赈饥。新府志发币六万两,皆为胥吏侵渔,饥民未沾实惠。
  四年夏,旱,大饥,遣使赈恤,蠲本年田租。(《旧志》)移提督,驻济南府。
  五年夏,旱,井泉皆涸,大无麦。(《旧志》)
  七年夏四月,冷雨,人多冻死;六月十七日,地震,有声如雷自西北起,屋宇倾圮,人畜死伤无算,遣使赈恤,蠲本年田租。(《旧志》)
  八年,同知朱麟祥修海防署。(据碑)
  九年冬,大寒,人多冻死。(《旧志》)
  十一年夏五月二十七日,地震;六月,蝗;秋,虸蚄害稼。(《旧志》)知县陈食花修县志。(书凡十四卷,总裁:知县陈食花,同阅:县丞杨浩,校正:教授魏世名、教谕孙振甲,纂修:大名道钟谔、知县冯灏、松阳知县高梓、贡生杨谦、王茜孟、生员乐安李焕章、县人杨珽、石玺、马豫,采
  访:生员杨演新、杨钜,儒童王溶,督刻:典史黄人杰。
  食花自序曰:青为太公始封之地,益邑附于青郭。明万历间,百源田公取府乘而支分之,益乃有志,迄今六十年,所靡有举而修之者。其间,兵燹沧桑,艺文典故多不备,版图赋役多互异。花以鱼鹿承乏兹邑,正欲效颦操觚,问图书着述事。越壬午秋,恭逢圣天子允衡宰卫公之请,诏天下诸郡县修志以献,以汇成一统鸿文,诚千载之仅遘也。第事实必询之故老,纪载必求之故典,洎今未可尽考矣。若欲意为繁简,则繁之而近于渎,简之而近于忽,必得先达诸君子与胶庠诸俊彦,出其高曾之信闻,删其繁补其简,重绘一家言而后可。于是,集诸绅士于云门书院,自秋徂冬,不三月而书告成。上星度而下井廛,列山川而纪名胜。土物注其繁庶,人文征其瑞灵。户版、疆域、田赋,则壤条分缕析,下至闾巷子女节行可嘉者,必登诸版。駸駸乎完且备也!爰进之兰台东观,以备圣天子采风问俗。按志御览,亦知青齐益邑,硕儒大良代代辈出,节孝高风种种不绝,兼以山川相缪,郁乎苍苍,台榭胜概,嶷然可观,有其地又
  有其人,洵足称大国之风云。
  邑人孙廷铨序曰:益都,故两汉广县地,部刺史时治之,故亦有青州之号。及晋筑广固,宋筑东阳,皆近广县,为重镇,州治随去临淄而定着于此,为今府城。益都旧城,在寿光南十里,北魏所置,下县也。高齐之世,广县无闻,而益都之名移入青州为附郭,此前汉《地理志》、《魏书·地形志》、《水经注》、《旧唐书》可参考者也。其后青州,或为郡、为军、为总管府,而益都以附郭自如。历隋至明,以入我皇朝之版,盖益都之为县,已千二百余年矣。顾以旧
  隶府城,无颛志。有之,自前令田君始。田有惠政,称贤君,不独以志重也。
  顾后来者阙焉莫考,君子忧之。乃越六十年,而今令陈君实续为完书,得十有四卷。前志既出于巨手,即有遗脱,谅无多益。独六十年间,户口登耗,人物盛衰,风俗之醇浇,赋役之繁简,此治乱所系、掌故所存,后之作者,不可不
  三致意耳。今观此书,则可谓备矣。
  又按:田陈系出虞思,适齐以大抚海岱,而雄伯者七世焉,乃其苗裔不鄙弃其遗民,而后先着绩于吾上盖周一甲子,而人与地若合符节。然吾陈君,旦
  夕上此书于册府,而且以治行尤异,膺特达之遇也,则志也而又以人重矣。)
  十三年春三月,大雪,五日乃止;夏四月八日,陨霜,杀麦。(旧《府志》)
  十五年,大有年。(旧《府志》:斗粟十八钱。)
  十七年夏,大旱。(旧《府志》)
  十八年春,大饥,诏免夏税。(旧《府志》)
  十九年,大雨,雹,免额赋有差。乾隆《通志》有年。(旧《府志》)
  二十五年夏六月,淫雨,万年桥坏。(旧《府志》)
  二十七年,升提学道为提督学院,始移驻历城。(《济南府志》)
  二十八年夏六月,蝗;秋七月,蝻生。(旧《府志》)
  二十九年,饥,免田税。(旧《府志》)
  三十年夏六月,蝗。(旧《府志》)
  三十一年春正月朔,大风,霾;夏六月朔,大星如月,自西南流入东北,有声如雷。(旧《府志》)
  三十四年,修武成王庙。(据碑)
  三十五年夏五月十九日,大雨雹,杀人。(旧《府志》)
  三十八年春三月,大风连日,坏民舍。(旧《府志》)
  四十一年夏,淫雨。(旧《府志》)
  四十二年春二月,淫雨。(旧《府志》)
  四十三年春,大饥,诏免租税,遣官养民;秋,大疫。(旧《府志》)
  四十四年夏五月,大风,昼晦。(旧《府志》)有狼。(《香祖笔记》)
  四十八年夏,蝗;秋七月,蝻生。(旧《府志》)
  五十五年夏五月,旱,蝗。(见重修八蜡庙碑)
  五十八年秋七月,大雨水。(旧《府志》)
  六十年春,旱,无麦。(旧《府志》)
  世宗宪皇帝雍正二年夏四月,大风,昼晦。(《博山县志》)知府李秉德修府署。(据碑)
  八年夏六月,大雨水,遣使赈恤,并蠲免本年额赋。(新《府志·冯时基日记》曰:大雨十余日,平地水深数尺,沟壑皆盈,茅屋尽仆,伤人甚众,
  人依高阜结庐,有数十日不得举火者)。
  十年,设青州满洲兵驻防。(新《府志》)
  十一年春三月,谷雨后大雪。(《博山县志》)
  十二年秋,析颜神镇,置博山县。(《博山县志》)
  高宗纯皇帝乾隆元年,寿妇马氏年百有一岁,诏赐金帛,旌其门。(采访。寿妇,金岭镇候选府经历王昌明妻;子,作楫,见《孝义传》;寿妇至
  百有五岁,乃卒。)
  十一年夏六月,大雨水。(采访。数日不止,墙屋倾圮,禾稼淹没,弥河拥沙成岭,距河三十里尽成巨浸,附近居民流徙甚众,邻县被水者六七,而
  寿光尤甚。)
  二十九年夏,蝗。(采访)
  三十二年,修武成王庙。(据碑)
  三十九年,大饥,人相食。(采访)
  五十年,旱,饥。(采访)
  五十一年春,大饥。(采访。斗粟千钱,麦苗、树皮俱尽,市有售水藻者。)
  五十二年,大有年。(采访。佣工日与斗粟,不如与制钱五十。刘家店有粜谷者不售,置于村之玉皇阁上而归,五日后再往取粜,其谷如故)。
  五十五年春三月,陨霜,杀麦,麦仍大熟。(见姜家庄重修玉皇庙碑,
  采访云,在五十三年,殆记忆之误。)
  清:嘉庆至光绪
  仁宗睿皇帝嘉庆九年夏,蝗,知县海亮督民急捕之,又以钱购蝗,民争捕送,数日而灭。(见八蜡庙碑)
  十年夏,旱。采访秋七月,飞蝗为灾。(采访。蝗自西来,飞蔽日月,所过禾稼一空,刈而藏之于室多方保护者,尚有所获,否则,转盻已尽,
  后东去投海死。)
  十四年春二月十七日,大风,昼晦。(采访)
  十七年春正月朔,北方有声如雷,至夜方止。(《蕉砚录》)
  十八年,县民梁氏子,骤长一丈有奇。(新《府志》)
  二十四年冬,大雨雪。(采访。有雍门不得出者,次年,雪消,平原大水,有冲坏物宇者,弥水泛溢,如六七月间,行人阻绝。)
  二十五年秋七月朔,雷震东城,裂数尺。(《蕉砚录》)
  宣宗成皇帝道光元年秋七月,大疫。(采访。死亡甚多,禾熟几无收获者,民多悬红幡于门以禳之,至九月乃止。)
  二年夏,大水。(采访)
  三年夏,大水;秋,旱。(采访)
  九年冬十月,地大震。(采访。初震自寅至辰,凡八次,自是,昼夜十余次,或一月数震,或数月一震,至十一年十月方止,屋宇倾圮,压死二十余
  人,乐善乡尤甚。)
  十一年,蠲免十年以前租税。(新《府志》本县蠲租银三万七千六百四十八两有奇,杂项银一万三百两有奇。)
  十三年夏五月三日,雨,雹,大如鸡卵。(《蕉砚录》)
  十五年春夏五月,淫雨。(采访)
  十六年春,大饥,疫;秋,大熟。(采访)
  十七年,大有年。
  十八年春三月,雨,雹,伤麦。(采访)夏六月,大雨水,漂没庐舍甚众。(新《府志》。北门外,南阳水与桥平。)
  二十一年春正月,大风雪。(新《府志》涂人多冻死者。)
  二十八年,蠲免二十以前租税。(新《府志》。本县蠲租银三万六千七百四十五两有奇,杂项银八千八百四十四两有奇。)
  文宗宪皇帝咸丰二年冬十月,地震;十一月,又震。(新《府志》。讫道光三十年,以下并采访,不复注。)
  三年春正月,地震;三月,又震。
  四年夏五月,地震。
  五年夏五月,大风,雷。(城北石达庄,石硙飞出数里外。)秋七月,大雨水,淹没田禾、民居无算。
  六年春,大旱,蝗;秋,蝗,食麦苗。
  七年春,饥;夏五月,蝗。
  九年春二月,地震;夏,旱。
  十一年春二月,皖匪犯县境,乡团及驻防兵御之,不克,匪杀掠而东。秋八月,复由县境西去。(贼由博山青石关东窜,金岭镇乡团逆击之,伤亡甚众,贼遂至淄河西岸。河东乡团不知金岭镇之败衄也,闻贼至,驰赴之,聚于河滩,士气颇锐。既交,绥击其前锋,小有斩获。已而,贼以全力压之,遂溃,死者枕藉。居民恃有团防,逃避者少,及贼过,杀掠甚惨。是役也,驻防兵只五百人,知众寡不敌,乃依山布阵。乡团之涉河也,驻防兵以非地利,止之不从,师又无律,是以甚败。秋,贼由张孟口而西,信宿出境,民皆有备,
  故无大害。)
  穆宗毅皇帝同治元年夏,蝗。秋七月,淄川革生刘德培据城为乱,县境戒严;疫。九月,沂州幅匪自临朐窜入县西南境仁河溜,将援淄州知府高镇、知县梅缵高击却之。冬十一月,又至,又击却之。(禀稿曰:九月十六、七及十月初二、三、四等日,沂匪两次窜入县境,均经调集勇
  团,先后在西坡滴水张庄、三角地、唐庄等处接仗数次,匪势不支,始向临朐
  境内窜逃。)
  二年夏六月,刘德培弃城窜至县西境大北山,前云南提督傅赈邦擒之以归,县境解严。(淄川大军四合,德培突城出,由佛庄窜入县境井筒庄之大北山,负隅自固。赈邦率步骑猝至山南,误入蟠龙沟蓼坞庄,民团白云齐率乡兵引之出,助之合围德培,遂成擒。《山东军兴纪略》作太白山岭,即太
  白山也。)
  四年春正月,雷电,大雨雪。
  六年,金岭镇民马氏,八世同居,知府阎廷佩表其门。(马氏先为章邱人,雍正十四年,监生文炳迁至镇,生子二、孙三人,世有厚德,长孙元兴尝拾遗金还其主,道光间,岁连歉,又煮粥食饿者。曾孙五人,元孙十人,元孙之子三十余人。其长者,曰纯德,咸丰十一年殉邑难,纯德生汉章。知县梅缵高尝表其门,至,见汉章又生子桐,故再表之汉章,桐并见世袭。)夏五月,皖匪过县北境,寻去。冬十月,自东西窜,亦如之。(民皆入堡,兵又尾追,故无大扰。)
  七年秋,旱;九月十五日,有火球自东南落于西北,白气随之,移时乃灭。
  八年夏六月,东乡虸蚄害稼;秋八月,营卒赵连城戕其守备金国彦及知府王汝讷。
  九年秋,大熟。(明年亦然)
  今上皇帝光绪元年秋七月,大风,伤稼。
  二年春,旱,大饥。(南至临朐,北至寿光,野无青草,劫掠叠起,巡抚丁宝桢至县弹压之,稍安)冬,知府富隆阿、知县邓瑛劝富民出粟赈之。
  三年春,大饥。(饥馑载道,饿死粥场者无算,及麦熟,得饱食,死者尤多。)秋大熟。
  四年,大有年,至于六年。
  五年,修太公庙。(据碑)
  七年秋,蝗,知府立嘉乐督官民捕之,不为灾。
  十四年夏五月四日,地震;秋七月,大雨水,伤稼。
  十五年春,饥,知县张平燮贩谷平粜以赈之;秋,淫雨。
  十六年夏五月,大雨弥月,伤稼;修县志。
  十七年春三月,陨霜,杀桑及麦,麦重秀,不为灾。
  十八年,安定乡夏家庄宋印妻张氏,(进士继贤孙女)年百岁。
  二十八年,修郡邑学宫。
搜索更多相关文章:文史资料
回复 引用 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