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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23-08-21 10:20
鄌郚总编

益都县图志序

  益都县图志序
  《益都县志》重修于康熙十一年,为书十四卷,文词简略,讹脱滋多。且历岁绵远,板字漫漶,几不可读。阅者病之。光绪十有三年,平利张君(承燮)来宰是邑,始谋所以增修之。于是延邑之高才生,主采访之役。而胶州法小山先生(伟堂),亦以此时主讲“旌贤书院”,乃以编纂之事属焉。未竟厥,绪张公迁去,后来者多不久其任,故未暇措心于其间。而小山先生则任事锐甚,旁搜远绍,未尝作辍,历十余年如一日也。
  至二十八年,(祖年)由泰安移宰来此,与小山先生朝夕过从,见所辑图志,裒然成帙,喜观厥成,欲速付剞劂,而先生尚以未慊为辞。至三十年冬,先生膺济南师范学堂教习之聘,始以全稿畀予,已成者十之九。予复延孙模山先生(文楷)校补而刊行之。陈君(丹书)、房君(来鹤)、邱君(琮玉)、有君(树徕)实襄其事。至三十三年秋刊既成,为书五十四卷,而索序于予。
  予惟邑志者,府志之所取裁也;府志者,各省《通志》之所取裁也;通志者,又《一统志》之所取裁也。故由《邑志》而《府志》,则存者十三四焉;由《府志》而《通志》,则存者又十三四焉,至《一统志》,而《邑志》之所存者则百之五六矣!其志本详者,则所存稍详,其志本略者,则所存益略。人孰不欲导扬其乡土之盛美与人物之英奇?以供太史之采择者。而顾略,而不详,何哉?其见闻寡隘,学识拘墟者无论矣,即有通博之才任编纂之职,亦往往以史体绳之,以一善为不足录,以一艺为不足称;删其可疑,而并其可信而亦删之矣;略其小节,则并其大节而亦略之矣!兢兢于一句一字之间,俨然以笔削褒贬,自附于《春秋》之例。其立体非不谨而严也,然尚奇节而略庸行,既不足为观感之资,务简洁而遗实事,又使后之人欲称述其先德无所据依。以为立言之本,非仁者之用心也。且以一州一邑之记载,而欲操国史予夺之权,不已僭乎?
  善乎,龚定奄先生之言曰:“作志者,当思君子卑逊之道直而勿有之义,宜繁不宜简。”诚为知言,予与小山先生往复切磋,力持此议。
  先生亦深韪之,故新志之成,增于旧志者十七八,《人物》一志尤为详尽。然先生尚以未能为李之才作佳传,恨搜辑之多遗焉!先生之用心为何如哉?
  抑吾观近世修志者,广延通才,分司编纂,人自为学,家自为例,玩其前后,率多龃龉,惟朝邑、安阳等志世所称善本者,则皆出自一人之手,犹不无简略之讥。今先生独能运以精心,成以果力,不待假手而纲举目张,粲然明备。其《官师》《营建》等志及序录之为模山先生所补者,皆先生未竟之绪也。夫其详尽也,既如彼,而其专精也,又如此。则传世行远,可以无疑。余得滥名于其间,庸非大幸欤!故乐书其缘起而弁之首。其司采访之役者,则载姓名于别简,不备书。
  光绪三十三年九月,益都县知县、前翰林院庶吉士、武进李祖年谨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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