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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83天前
鄌郚总编

红色记忆之大姨的峥嵘岁月

  红色记忆之大姨的峥嵘岁月
  前段时间,写了《忆父亲》、《姨夫的革命生涯》两篇小文章,又勾起了对姨母的崇敬怀念之情。姨母是临朐最早的女八路之一,舅舅在《缅怀大姐》的纪念文章中,介绍了她的方方面面,战斗一生的峥嵘岁月,说的情切意真,让人感动,我今天笨拙小述,以释情怀。
  大姨许辉,一九三八年参军、在那年代,别说女人当兵,就是大男人也是困难重重,阻力很大,十七、八岁的大闺女,又不识字,在封建思想和世俗偏见的旧社会,冲破束缚、毅然参军抗战投身到浴火刀锋中,把自己的一生献给了人民的解放事业和建设事业,实令敬畏
  八路军山东纵队,第一支队在马保三司令的率领下,于一九三八年挺进到五井、三岔店一带,打击日寇,宣传抗日,扩充队伍,发动组织群众参加抗日斗争。
  八路军驻扎后, 到各村进行宣传发动,当时来到下五井村的宣传员中有女战士、身穿军装,头戴军帽,腰挂手抢,威武潇洒。在她们的感召下,大姨积极参加抗日活动.学唱抗日歌曲,她直爽勇敢,性格活泼开放,宣传队员时常和她交流谈心,她下定决心立志参军,还动员了一个堂妹一块去.考虑到家中老人不会同意,有一天俩中人从上坡挖野菜为名,把篮子放在坡里地头上,偷偷的跑到五井报名参军去了。
  天到晌午, 老人不见她俩回来,放心不下,便到坡里去找,人没见到,却在地头上发现了空篮子,多方打听,才知道可能是去五井报名当兵了,老人很着急,我姥姥那个人,思想比较开放,是个明事理的人,心疼女儿,有些舍不得,眼含泪水说“当兵也没什么、只是闺女已有婚约.她婆家来咱家要人可怎么办?”舅舅去茹家庄找到了大姨,把老人的顾虑和她讲了,她说":我当兵是铁了心了,回去告诉他,叫他也过来参军,一块干吧!
  五井战役后, 部队从茹家庄、五井一带,逐步向南推进,到暖水河、三岔店、悦庄、沂水,挺进沂蒙山,开展对敌斗争。
  大姨参军后,克服困难学习文化,工作积极主动,思想进步,很快就入了党.当了宣传队的班长。部队送她到抗日军政大学深造。结业后,被派到鲁中边区,张庄任妇救会长,后又到莒县县委工作。
  一九四三年,日寇加大了对抗日根据地的扫荡,形势一越来越严峻,她丈夫在反扫荡战斗中不幸牺牲,她强忍失去亲人的悲痛继续战斗、坚持斗争。把幼小的女儿寄养在蒙阴县一个小山村的农民家中、粉碎敌人扫荡后、形势好转,趋于稳定,便前去寻找女儿,苦费周折、经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了女儿(当时农户为了躲避敌人搜捕,东躲西藏、时常转移住的地方),后把女儿送回临朐老家。我这个表姐,还真是个幸运儿,那个年代,有多少儿女失去亲人,流落民间,有多少父母失去儿女、无处追寻,又有多少红色后代,被敌人残忍的杀害,少小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形势恶化, 根据地沦陷为游击区、敌们扫荡,土匪顽敌、杂牌武装气焰嚣张,形势极为复杂。工作被迫转入地下、昼伏夜行、走村串户,联系群众、掌握敌情,传递信息。时常遭遇敌情,在群众的保护下,都化险为夷。
  有一次,在一个村里组织群众开会,被敌人发现,包围了村庄,到处搜查,群众把她藏到秫秸垛里,才得以脱险。还有一次,走在路上,遭于敌伪军,已经来不及躲了、急中生智跑到村边一个场院里,帮着打场、装作农妇干起活来,没被敌人发现,又躲过一劫。
  日伪扫荡,越来越频繁,拉网式搜查,手段更残忍、修炮楼,建踞点,挖壕沟、设路障笼罩在一片白色恐怖之中。她坚持对敌斗争,有一次,藏在一个保垒户家中,敌人进村挨家挨户搜查、 在群众的掩护下,转移到山中一个山洞里,山洞虽然不大、却非常隐秘,晚上群众冒着危险,偷偷的到山里给她送吃的,在群众的保护下,多次有惊无险、转危为安。
  一九四五年在沂源任妇女联合会会长,这期间,经组织批准,与时任鲁中教导团团长的赵凌汉结婚,调到教导团政治部工作,后部队转战莱芜,博山一带.又调到博山特区司令部任教员。
  新中国成立后, 在浙江第九军分区政治部工作,当时国家精减部队充实地方,她服从组织,积极响应经上级批准转业到国务院房管局工作,一九五七年到一九六三年任北京房管局基建室副主任、一九六四年调广州市勘测处 人事处任处长。
  文革时期, 遭迫害,进牛棚,下放五七干校劳动。
  离休后, 在广州军区干休所休养。南方天气闷热潮湿,因文革时期,受迫害、睡地铺受潮湿得病,半身麻痹,这病怕潮湿。于是自愿申请回到临朐老家,不给政府添麻烦、自建土坯房,住了下来。
  回乡后,热心帮助周围群众、带头移风易俗,提倡节约, 反对浪费、处处体现出一个共产党员的高风亮节、一心为公的思想品格。回到老家,亲戚朋友老少爷们,谁都有个大事小情的,求助帮忙办点个人私事,也在情理之中,可她,决不徇私情,办事严谨,托关系,走后门,在她这里永远是红灯,
  她的一个老战友,时任潍坊市冶金煤碳局长,五井煤矿党委书记吕世荣和她也很熟悉,安排到自家亲戚到矿上当个工人,是举手之劳,这种私事,她一个也不办。
  一九九九年七月八日十时三十五分、在潍坊海军干休所逝世,享年80岁,临终前留下遗言,不发讣告,不开追悼会、不送花圈,把骨灰埋在父母坟前,生前没有机会孝敬父母,死后坟前陪伴行孝。
  大姨一生光明磊落,对党忠诚,生活俭朴,故后没有给子女留下什么遗产、但她留名一世的丰碑将永远矗立在我们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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