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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楼主] 发表于:2014-01-31 14:31
昌乐 刘文安

咀嚼那有些遥远的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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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1楼] 发表于:2019-01-17 16:04
鄌郚总编
  原标题:咀嚼那有些遥远的年味
  岩泉 甘香兰
  俗话说:"小孩子盼过年,大人怕过年",盼也好,怕也罢,年年的春节都如期而至。
  可不,不知不觉中岁月的转盘就旋入了新的生肖轮回,在时间的轨道上迎来了马年。不由得让人思接千载,视通万里,怀旧之感油然而生……
  我常在回忆中,寻找自己儿童与少年岁月中过大年的情景,凝神静听时光的唱片一圈圈地倒转着,一会儿悲壮亢奋,一会儿缠绵悠扬,那一件件与年有关的事儿就像放电影似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
  干鱼塘、挑塘泥: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那时还是大集体,每当快要过年之前,队里就组织社员用水车、撮斗将村里大小池塘里的水排干,把放养在塘里的鱼捕捞上来,然后大鱼小鱼搭配好,以抽签的方式按人口分配给社员过年。
  池塘抽干了水之后,就开始把塘泥挑到田里当基肥,每挑一担塘泥上来就有人发给一枚竹签计数算工分。几天时间,大大小小十几口池塘里的淤泥就全被挑光了,然后在塘里撒上石灰杀菌,为来年养鱼做准备。我们那时候不懂得:为什么总是在快过年的时候挑塘泥?大人们说:"人要过年,这养育庄稼的田也要过年,往田里挑塘泥那正是给土地发压岁钱。"
  全村卫生大扫除:每到岁末年终,各地以自然村为单位,动员全村男女老少将村子里的前前后后、旮旮旯旯都打扫干净,庆祝新年和迎接公社的"模范卫生村"大检查。我们村常常获得第一名,我们的生产队队长高兴得就像佩戴了勋章一样神气!逢人就说:"快过年了,各家都把屋里屋外的灰尘打扫干净,好舒舒爽爽过个年。"
  备好柴火守年夜:在年底前,各家的男人们就要准备好很多守年夜烧的柴禾,堆在自家的屋檐下,按农家人的话说:"柴多米多日子更多,"屋檐下堆的柴垛高低,象征着这家主人的勤与懒,还说"屋下柴起拱,年夜暖烘烘;守夜没柴烧,贫困夹寒风".
  据说:守年夜之目的,是为了尽量不在上半夜睡着,传闻上半夜做的梦是会应验的,好梦成真当然令人欣喜;若是噩梦也成真,那就太可怕了。因此,与其在上半夜企盼好梦担心噩梦倒不如无梦,然而,只有不睡才能无梦,故"守岁"正是为了不睡也。
  发压岁钱:在一家人守岁的祥和喜庆的氛围中,长辈开始给儿孙们发压岁钱,这也正是小孩子们一年来的渴望,更是过大年这台节目中最精彩的一幕。因此,小孩子们一个个两只眼睛像铜钉一样,瞪着爷爷或父亲那半天才从他们贴身衣袋里,捏出来的几张崭新的(面额为壹元或壹角)纸币,先发给最小的,再发给最大的,最小的往往要比最大的多一两张。
  封门、开门:年三十深夜十二点钟上床之前,必须用扫帚象征性地在大门上横扫几下、竖扫几下,然后在大门外燃放一挂鞭炮,以示"封门";次日凌晨开门后又燃放一挂鞭炮,再象征性地在大门口横竖扫几下,以表示"开门大吉".
  煮年饭、烧年纸:年三十晚上,必须煮好一甑满满的年饭,一直吃到正月初三。蒸饭时,先捞起一碗半生熟的饭,凉了之后用红纸蒙上,搁在饭桌上的大传盘中央,周边放着三鲜(即一只煮熟的大公鸡,一条红鲤鱼,还有一刀腊肉),最后端起这碗饭,恭恭敬敬地放到神龛里,等到元宵节再拿下来验看:如果碗里面的饭,还是纯黄色、湿润馨香,就预示着新的一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若是有些干燥发霉,那就意味着年景不佳。
  在做这些事的同时,必须在神台前焚香烧纸,三叩九拜,以示虔诚。初三后再新煮米饭,把蒸熟的饭端到大厅中央,以此纪念米的生日。
  送穷:初三清晨,要把年三十和初一、初二燃放的鞭炮纸屑,和地上扫起的垃圾统统送到外面垃圾堆上去,再放一挂鞭炮作为"送穷".
  贴春联:大年三十下午,除了在大门上贴门神和两边贴一对鲜红的楹联,还要在所有的门壁柱子、饭甑、饭甑架、耳门、房门、厨房门、水缸,水桶、扁担以及犁耙锄头等农器具和猪、牛栏的柱子上,都得用红纸折叠着的黄草纸制作的倒丁字形吉祥物粘贴在上面,象征着给这些也有灵性的物件当压岁钱,以期待它们来年赐福给主人。
  自制过年果子:最忙碌的就是必须在年前做米糖、酿米酒、打糍粑、炒大豆、炒花生、炒薯片、做薯丝等土果子,以供自用和招待客人。
  顺年猪:孩子们最喜欢看的就是杀年猪,在我们家乡不能说"杀"年猪,而要说"顺"年猪。那个时候还没有现在这种掺有激素的配合猪饲料,农家养猪都是用蔬菜或野菜加一些或粗或细的米皮糠,所以生长期缓慢,一头猪至少要养一年到一年半才有二三百斤。但是猪肉吃起来特别的香,真是"一家焖猪宝(方言:猪骨头),香气满村跑".
  做新衣:那时候城里只卖布料,很少有现成的衣服买。所以,都是把裁缝请到家里来做新年衣服,布料大都是士林布、青洋布、白洋布、青卡几布、蓝卡几布、灯芯绒,后来才有的确凉、的卡;衣服的款式一般都是中山装、学生装、男便装、女便装。我家兄弟姐妹多,每到过年的时候,父亲就到邻县去买几匹廉价的白家织布,然后染一下,请来裁缝日夜加工,全家人每人一套或一件,就像松树皮一样粗糙的布料做的衣服,穿在身上仍兴高采烈,忘乎所以!新布鞋是母亲平日里在煤油灯下一针一线缝纳出来的,留在过年的时候穿,所以,常在心里向老天祈祷:过年一定要是大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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