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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15-04-24 14:15
鄌郚总编

必须旗帜鲜明地大力提倡用今韵写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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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1楼] 发表于:2018-12-23 22:52
鄌郚总编
  必须旗帜鲜明地大力提倡用今韵写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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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皓月按:关于诗词的用韵问题,我从一开始写诗填词时(2007年9月)就关注了,我还不止一次上网搜关于诗词用韵的文章,看到的结果是,基本上都是提倡用今韵(即普通话)和反驳用古韵写诗词。而全国性的诗词组织中华诗词学会更是旗帜鲜明,在2001年2月制定的《二十一世纪初期中华诗词发展纲要》中明确说:“……诗韵改革势在必行,……倡导诗词的声韵改革,执行‘倡今知古’、‘双轨并行’的方针,即:人力倡导使用以普通话语音声调为审音用韵标准的新声新韵,同时力求懂得、熟悉、乃至掌握旧声旧韵”。
  我以为在这样的大背景下,理解、支持和使用今韵写诗词的人会越来越多,尤其是年轻和从没写过诗词的人更会用今韵写诗词(因为今韵初学者比较容易掌握),而用韵这个问题根本就不是个问题,也不值得去争论,所以很长时间也没特别发文声援用今韵写诗词。记得我在大学教诗社的学弟学妹们写诗词时,关于用韵都会说同样一句话,那就是“现代人写诗词不需要用古韵,用现代四声也就是普通话完全可以”,在我原来坐镇的诗社,经过我的大力提倡,都是用今韵写诗词(实际上也很少有人能够把古韵掌握住)。
  本来,我对那些已经熟练掌握古韵并已经创作许久的前辈们用古韵是理解和支持的,因为毕竟写了那么久,我也不期望他们能够转而用今韵写诗词,那样他们自己会感觉别扭的。但是,互联网和QQ诗词群中,总有那么一些新学诗词的人用古韵写诗词,而且还乐于此,对此,我感觉有必要发文声援一下今韵。
  互联网上论述古韵缺陷和今韵优点及使用今韵写诗词的必要性的文章很多,不过基本观点都差不多,我选了论述较为充分和全面的《赏古应用古韵,赋今应用今韵——关于诗韵改革之我见》发在这,供大家学习。
  中国传统诗词有两大优点,一是形式上的音律美,二是内容上的简洁凝练。而形式上的音律美是通过平仄和更为重要的押韵体现出来的(这点在不讲平仄的古体诗中体现的更明显),单就读着顺口的押韵,古韵就存着最重要也是最明显的缺陷——古时在一个韵部的字,现今读来有的已经不顺口不押韵了(该文第一部分的主要论点),这也是我反驳别人用古韵写诗词不合时宜的主要观点。诗词用韵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朗朗上口和顺口,现在用古韵竟然写出现代人读着不顺口的诗词,那不是自讨苦吃?
  有人说,古韵用今声不顺口不押韵的只能占百分之一,不影响大局。这点我同意,古韵绝大多数现在读着还是顺口押韵的,但问题是,那剩下的不顺口的百分之一的韵脚怎么办?是在写诗词时力避使用(有这样的高手,但是,那写出来的和今韵写出的效果完全一样,何必劳神呢),还是不顾不顺口而使用写出不押韵的诗词?
  该文第二部分论述了韵书是随着语音的变化而变化的,也就是说韵书是当时语音的反应,也就是说现在得有反应当今语音的韵书。
  第三部分论述了作为古韵的代表性韵书《平水韵》的种种弊端。
  当然,今韵没有入声而无法填一些特殊词牌如《满江红》和《念奴娇》等,这在古韵使用者看来是今韵的一个缺陷,实际上这个问题很好解决,那些本来多用入声韵的词牌直接用仄声韵填即可,因为本来入声就属于仄声的。我这样说肯定会有人反驳说,入声韵有什么特殊的感觉,有那种“味道”,这点直接看该文第三部分即可,我就不多说了。
  所以,用古韵除了能在形式上更接近古诗词并且可以显示自己“诗词功底深厚、高深莫测”外,我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优点,我看到的全是缺点。
  现今,本身诗词在文坛的地位就不容乐观,如果再写出一些不具备音律美的诗词,那诗词的优点在哪里呢?我的总体意见是:已经习惯于用古韵写诗词的人可以接着用,对于那些初学者,要大力提倡用今韵,即便自己擅长用古韵的人,也不能为了让自己的徒弟们继承自己的“衣钵”而鼓励他们用古韵,否则将会对诗词复兴造成一定的障碍。】
  赏古应用古韵,赋今应用今韵——关于诗韵改革之我见
  作者:毕振东
  执拗先人平水韵, 诗翁未必是行家。
  君应赏赋标杆异, 试看诗词放丽花。
  读罢《中华诗词》2002年一期发表的两个《今韵简表》,再吟霍松林、刘征诸诗长的新韵之作,欣喜若狂,兴起赋诗一首。事隔一年,当读到《中华诗词》2003年一期发表的19位青年《青春诗会》的诗词,重阅《中华诗词》一年来发表的其它作品,笔者甚为扫兴,颇有“倡古知今,以古为主”之感。这与中华诗词学会倡导的诗韵改革和会长孙轶青提出的“诗韵改革一步到位”的号召,岂不背道而驰?因此,我认为重新开展诗韵改革大讨论,仍很必要。
  百花着今装 一枝独古衣
  在当代万紫千红的文学园地,百花着今装,一枝独古衣。即小说、散文、新诗、戏曲、杂文、报告文学等各种文学样式,均以国家规范的现代汉语普通话为共同语从事创作,包括国粹京剧在内。有些名家,如郭沫若、曹禺写的历史古装剧,还要考虑当今观众语音的接受能力,尽力采用易懂的古汉语和现代语。然而,在古典诗词这块园地,竟有人公开打起“尊重个人创作自由”的旗号,公然违抗《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法》,依然主张赋诗应依“平水韵略”,填词应遵“词林正韵”,继续坚持把封建王朝“钦定”的中原语音,做为当代诗词创作的语音规范。似乎,只有“追乎古道,必遗乎今”(韩愈《答李翊书》)的诗词,才为“浓郁原汁原味”;而那些“追乎古道,交于今世”(柳宗元《送韩丰群公诗序》)的诗词,则是“清淡白水一杯,难登雅音殿堂。”试问,从古至今,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法则”吗?不是。众所周知,被一代文宗刘勰誉为“两大文学源头”与“词赋之宗”的《诗经》、《离骚》,压根就没有韵书可依。甭说上古,就是中古,“平水”产于南宋,“词林”产于清代,唐诗宋词哪一首是依“平水”遵“词林”了呢?没有。
  唐宋两代压根也没有词韵书可资依据,都是采用诗韵书《唐韵》、《广韵》而作。直到明代,胡文焕编撰的《会文堂词韵》面世,中国才有了第一部词韵专著。即使依照“唐韵”、“广韵”为准,唐代诗人王维、宋代词家苏轼,他们各自写的名篇《辋川闲居赠裴秀才迪》、《念奴娇·赤壁怀古》,不也都是“犯界出韵”之作吗?“川”与“蝉”,“物”与“壁”,是同一韵部吗?不是。古人如此,今人依然。毛主席写的七律《长征》和《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依“平水”了吗?没有。毛主席写的《念奴娇·昆仑》和《蝶恋花·寂寞嫦娥舒广袖》,遵“词林”了吗?也没有。不照样写出气魄宏大、寓意深刻、想象丰富、意境高远、构思巧妙的诗词吗?
  我诗中所指的“诗翁”,并非好吟“平水”之长辈,而是“好为人师”之长者,自已固执“平水”,还要限制别人师古韵。尤其不可思议的是,竟是这些“荣古虐今”的师翁,充当了诗词园地的园丁。笔者认为,这恐怕是“一枝独古衣”的症结所在。不妨,让著名女诗人尽心出证。她说:“旧体诗词我乱涂胡抹摆弄了十年,一直以两面派的面孔出现,一边极力主张新声新韵,一边为登‘大雅之堂’又老老实实用了入声字,押平水韵。我当两面派觉得累,愿意写旧体诗词的朋友都当两面派,因为有不想当的就会‘退步抽身早’,旧体诗词阵营里的卫士恐怕越来越少。”“为了讨好诗词界的老前辈,我自己也是老老实实守着《平水韵》的旧律,一个人连自己摇旗呐喊的主张也不敢公开实行,这不是很大的悲哀吗?”(《用普通话写格律诗》原载《中华诗词》2002年1月)
  为了验证尽心说的是实话,我曾跟在《中华诗词》连续发表作品的诗人毕彩云通信研讨过声韵问题。她回信说“不用平水韵,人家认为你不会作诗”。好一个“不会作诗”!难怪,被誉为“培养和造就一代诗词新人战略工程”的《首届青春诗会》,以魏新河为代表的九个省市19位青年诗人,大都采用“平水”、“词林”写诗填词,不管来自何地,楞吟谁也读不准的古声古韵。不妨,还是以“为登大雅之堂”尽心的诗作《送春》为例:
  弱水无情去, 源头不必寻,
  落花如有意, 收拾一江春。
  很明显,如按“平水”衡量,声律俱佳,没有拗句,但用普通话一读,结句全是平声,不再是格律诗。试问这样的诗翁,难道还不是“谬种流传,贻误青年”吗?那些“束缚”青年作者的老前辈,当您听到“弟子”内心的苦衷和悲哀,当您看到“弟子”无奈的“两面派”面孔,自己真的感到心情不够沉重和悲哀吗?您真的铁石心肠,一点也不心痛吗?照此“培养”和“造就”新一代诗词家,古典诗词哪年哪月才能使用新声新韵呢?这里自然提出一个尖锐问题:当代诗词创作,究竟是依“普通话”语音规范,还是依“中原话”语音规范?无疑,正确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必须依“普通话”语音规范。这是因为,《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法》已于2001年1月1日正式颁布实施。同年9月9日,《人民日报》又专题发表《推广普通话,促进语言文字规范化》的评论员文章,着重指出“在工作和业务活动中使用普通话,不再单单是个人的行为,而是一种法律行为,应当成为公民的基本能力和自觉行动。”既然使用“普通话”已成为法律行为,
  又怎么容忍“以尊重个人创作自由”为旗号,变相推广“中原话”语音呢?显然,古声韵应让位于新声韵。由此可见“倡今知古”的提法是正确的,“双轨并行”的提法却是错误的。因为后者否定了前者,从形式逻辑角度看,它违背同一律、矛盾律、排中律和充足现由律,犯了逻辑错误。正确的采韵方针,应该是“倡今知古,以今为主”。也就是说,对习惯使用“平水”、“词林”的海内外长辈,还应保留古声韵专栏,鼓励他们创作。但是,对于年轻一代,不能误导旧声旧韵,必须使用新声新韵,与推广普通话相一致。只有这样,才能使诗词声韵改革一步到位,使现代诗词创作插上翅膀,飞向大众,与时俱进。有人会问,你是不是对古典韵谱抱有偏见?不是。凡是炎黄子孙,哪位不崇拜先祖的“四大发明”?时至今日,又有谁强令使用原始的“四大发明”呢?同理,我推崇古典韵谱,在祖国不同历史时期应制韵文、注释字音和科举考试,起到不可磨灭的推动作用。即使今天,欣赏和评价古人之作,也应以古声韵为准,这是“知古”的真正理由。但是,韵谱自古即是,随着反映时代的语词、语意、语音的演变,不断变革的。明末古音学家陈第作《毛诗古音考》,早就指出“时有古今,地有南北,字有更革,音有转移”,哪有历经770多年的“平水韵”,至今仍奉为“金科玉律”代代遵从之理呢?倘若“一代韵宗”王文郁在世,也要大声疾呼:“追乎古道,交于今世,我那106部的平水韵,早已被后生修定为19个韵部,怎么到现在还不晓得?!”
  历代编韵谱 当代未一统
  魏晋以后,随着韵文应制与字音注释的需要,按字音同异编录的韵谱应运而生,并伴随改朝换代与科举制度的诞生,韵谱历经了由简至繁、由繁至简、不断审刊、不断变革的发展过程。
  上古先秦诗赋并无韵谱。自魏朝李登《声类》始,晋朝吕静《韵集》、南朝沈约《四声谱》相继行世,不过这些韵谱早已失传。现存最早的韵书乃是隋代《切韵》,至唐朝《唐韵》、宋代的《广韵》、《景德韵略》、《集韵》、《礼部韵略》、《平水韵略》,元朝《中原音韵》,明代《洪武正韵》,乃至清朝《佩文诗韵》、《词林正韵》,都是以当时朝廷规定的中原雅音为共同语,编写的“天下一统”的韵谱。
  当然,著名的韵谱不止这些。然而,仅把这些具有代表性的韵谱渊源关系弄清,已经足够回答“赏古应用古韵,赋今应用今韵”之道理了。
  中华韵谱向来以“切韵”为圣宗。它成书于公元601年,是集合诸多学者之意见,博采众长,酌古沿今,由陆法言执笔,集大成的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一部韵书。此书,以河南洛阳音为共同语,兼取金陵、邺城等地个别音类,把同音字聚集一起,用反切读音,以平、上、去、入四声分卷,收录12,000多字,分录193个韵部。
  自《切韵》问世以后,历代时有增减,成了后人制作各种韵书的依据。唐朝公元751年,孙缅依据《切韵》,先后修改两次,最后按开合口的不同,增加了14个韵部,定为207个韵部,取名《唐韵》。到宋朝,以声母的清浊,把平声分化为阴平和阳平,形成阴平、阳平、上声、去声、入声五声韵。公元1008年,陈彭年、
  邱雍等人奉诏重修《切韵》和《唐韵》,收录26,194个字,比《切韵》用字规模增加一倍以上,分隶206个韵部,称为《广韵》。为适应科举取士,礼部颁行比《广韵》较为简略的《景德韵略》。公元1037年,宋仁宗命《集韵》作者丁度等人,对《景德韵略》再加刊定,改为《礼部韵略》,收字9,990个,方便应试之人记诵。后又增加2,600字,达12,600字左右,仍为206个韵部。直到南宋(金代)公元1229年,山西平水书籍王文郁,对《礼部韵略》大刀阔斧地进行了修定,把206个韵部合并106个韵部,同时砍去2,000多字,保留10,000多字,形成《平水韵略》。这对赋诗填词和科举应试,无疑是一大解放,因此对后代影响深远。直到清朝,以康熙书斋命名的《佩文诗韵》,也是沿用王氏106韵部,其分韵用字皆是《平水韵略》之规模,只是其中两个韵目换字不换韵而已。
  到了元朝,随着河北一带杂剧和散曲的兴起,大都(今北京)成了北曲创作和演出的中心,
  由此引发的一场韵谱变革之奇迹出现了!公元1324年,即《平水韵略》面世百年之后,一位“工乐府、善音律”的著名词曲家周德清,改变了传统的陈陈相因的分韵定音标准,编出了一部至今仍有借鉴意义、划时代的《中原音韵》。元明两代,虽然入声消失,但在周德清时代“言语呼吸之间,还有入声之别”。因此,他灵活地将入声派入平、上、去三声之中。实际,该韵谱仍以河南洛阳音为主,却大量吸收北方大都口音,与现代普通话新四声接近,分阴平、阳平、上声、去声,韵部划分较《平水韵略》更简练、更合理,一共19个韵部5,800多字。《中原音韵》虽为北曲而作,却为赋诗填词“广押其韵”所兼用。故曰:“德清之韵,不但中原乃天下之正音也;德清之词,不惟江南,实天下独步也。”(钟嗣成《录鬼簿续录》)。较《中原音韵》略次之,是清代戈载编著的《词林正韵》,无忌地将《平水韵略》音色相近的韵部合并,如“东冬”、“江阳”、“元寒删先”,由原来8个韵部合并成三个韵部,把原来相押“出韵”的韵部合并成相押“不为过”的韵部。经过变革,仅剩19个韵部。与《中原音韵》相比,不足之处是保留了入声。但是,这不能怪戈载,因为清代又复活了入声。
  综上所述,《平水韵略》并非某些人宣扬的圣尊,佛爷眼珠动不得。既然古人动得,为甚么今人改不得?其实,在这个问题上,鲁迅先生早就指点:“不必依旧韵,只要顺口就好。”对古典诗词造诣极深的毛泽东同志高瞻远瞩,早在57年致臧克家等一封信中就担心旧体诗词“谬种流传,贻误青年”。他老人家所说的“谬种”,无非是古典诗词的音韵、格律和文言诸问题需要改革,因为他觉察到“旧体诗词有许多讲究,音韵、格律,很不容易学,又容易束缚人的思想”。因此,他主张“可以搞一本新诗韵”“押大致相同的韵”,并付诸实践。如毛主席写的名扬中外的两首七律《长征》和《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前首诗中的“丸、寒”与“闲、颜”是属两个不同的韵部;后首诗中的“江”与“慷、王、桑”,也不是同一个韵部。如以“平水”衡量,无疑是“犯韵”了。但是,按新韵衡量,又是何等顺口、何等豪迈的好诗啊!再如《蝶恋花·寂寞嫦娥舒广袖》和《念奴娇·昆仑》,按词牌要求是仄格韵,一韵到底。前首,上下两片韵部“柳、九、有、酒、袖、舞、虎、雨”,不属同一个韵部;后首,上下两片的韵部“色、彻、鳖、说、雪、截、国、热”也不属同一韵部,如按“词林正韵”衡量,也“落韵”了。可是,读过之后,有谁感到不是耳目一新、优美动听呢?又有谁的《念奴娇》和《蝶恋花》能够一较高低呢?反过来,毛主席的《七律·和郭沫若同志》,确实依“平水”而作的格律诗。其中韵部“堆、灾、埃、来”,均属《十灰韵部》,但今人读到“堆”与“灾”时,能押上韵吗?这种情形不正是朱光潜先生所说的“与不押韵无异”吗?事实说明,今人赋诗填词,如依“平水”、“词林”, 未必作出顺口的诗词;不依“平水”、“词林”,未必作不出动人的诗词。由此得出结论,真正懂得音韵的诗词家,是不会再用“平水”、“词林”赋诗填词的,改革古声韵,势在必行。
  莫吟入声杂 诗词放丽花
  就其韵谱改革力度与应用价值而言,在南宋以前诸家韵谱当中,《平水韵略》当属首位;但与后代相比,远不及元朝《中原音韵》,也不及清代《词林正韵》。若按现代汉语普通话声调衡量,《平水韵略》则犯了“同韵不同目,同目不同韵、平仄混杂”之大忌,必在改革之列。
  何谓声调?系指语音音节的高低升降。古汉语平、上、去、入四声,其调值现代已不能确知,有些音韵学者标出的古音,只不过是“假定音”罢了,不足为信。唐代处忠和尚云:“平声哀而安,上声厉而举,去声清而远,入声直而促”(《元和韵谱》)。明代真空和尚说:“平声平道莫低昴,上声高呼猛烈强,去声分明哀远道,入声短促急收藏”(《玉钥匙歌诀》)。根据两位圣僧所言,当代著名音韵学专家、中山大学教授李新魁先生,依据唐宋共同语四声,按“桓、缓、换、活”判断,平声是平调,上声是升调,去声是降调,入声是促调。当今“活”字已入阳平,不能再当仄声使用。也就是说,随着古音发生的变化,按新四声衡量,《平水韵略》出现三大弊端:
  一、同韵不同部,韵部繁多,韵面过窄,用韵武断。如“江阳”,“东冬”,“元寒删先覃盐咸”,按现代汉语新四声分音定部,定三个韵部足矣,因为韵腹、韵尾相同或基本接近。但在《平水韵略》中却分成十一个韵部,如果通押则视为“犯韵”。难怪古汉语专家王力先生说:“旧的诗韵是武断的,最初也许武断性很小,宋以后就大大地违反口语了”(《韵语的起源及其流变》)。
  二、同部不同韵,表象韵工,实则拗口,只能目诵,不可口读。仅以《十灰》韵部为例,“灾”与“堆”,“推”与“台”,“灰”与“哀”,“孩”与“培”,“崔”与“才”,“雷”与“来”等,古时可能谐韵,今日无法押韵。如《中华诗词》推荐的一首《访圆明园遗址》:废瓦残砖落日哀,指天断柱吼风雷。此行不为闲花草,我欲重温痛史来。读古音,不仅读者不会读,而且作者也不会读;读今音,“雷”与“来”的韵腹、韵尾不同,音色也不相近,不能相押。我们赋诗填词,不是给古人读的,是给今人读的。过去,现在乃至将来,读者永远是“上帝”。上帝读不懂的诗词,难道还是受欢迎的诗词吗?作品一旦发表,便成社会产品。当今读者便是用户,用户必然用“今声今韵”衡量。难道不是吗?因此,赏古应用古韵,赋今应用今韵,切忌赏赋不分。
  三、入声不和,平仄混杂,需平则平,需仄则仄。古人保留入声韵,有其道理,那是入声客观存在。它在中古时发音比较短促,并且带有[-P]、[-t]、[-K]三种韵尾。今人取消入声韵,有其依据,那是入声已经消失。在当代汉语韵母中不再出现[-P]、[-t]、[-K]三种韵尾。因此,编写《现代新韵谱》还要效法《中原音韵》的作法,入派四声,显然是荒谬的。正如王力先生所讲的“新的诗韵是以现代的北京实际语音为标准的,这样,才不至于弄成四不像的韵语”,(《韵语的起源及其流变》)。
  也许有人会讲,汉语方言多,发展不平衡,有的地区不同程度地保留入声。但是,这些入声,是没有统一标准的,如南京是一个声调,广州却是上入、中入、阳入三个声调;湖南五个地方五个调值,长沙话是24,衡阳话是22,平江话是42,益阳话是45,桃园话是55,到底哪个地方是标准入声调类、调值呢?谁也说不准。因此,只能当方言对待。
  笔者心粗,仅查“平水”入声《十五合》一个韵部,就发现“答杂匝鸽拉搭阖趿蛤塌磕”等许多字,当今均属平声;另外“合”与“踏”时平时仄。问题是,不止入声如此,其它也有平仄混杂现象。如平水上声《十七筱》韵部中,发现“了挑缥缭夭娇悄獠佻”等许多字,也属平声。如果,今人仍把平声当仄声使用,岂不乱了诗词的格律,有失韵律和谐吗?
  也许有人会问,把入声取消之后,填词需用入声韵怎么办呢?我想,按古人的做法,愿改韵的改韵,不愿改韵的可采用发音短促的去声代替。
  鉴于“平水”三大弊端,早有先辈发表诸多意见,并付诸韵改行动。陈蒲清先生讲:“四声等子”等书,便将《广韵》206韵部,统归为十六摄,“即果、假、遇、蟹、止、效、流、咸、深、山、臻、宕、江、曾、梗、通。”从中看到,中古韵母与现代韵母“窝、啊、衣、迂、耶、知、熬、欧、恩、安、昂、翁、雍”等比较接近,只有儿与舌尖韵母-i,是近代才形成的韵母。此外,“咸”、“深”两摄,中古是m韵尾;“山”、“臻”两摄,中古是n韵尾。在现代汉语的大多数方言中,它们都合为n韵尾了,这是由中古到现代的一个大变化。
  早在1934年,音韵学专家黎锦熙、白涤洲,以北京语音为标准,编著18韵部的《佩文新韵》; 音韵学学者张洵如根据《中原音韵》演变的民间《北方十三辙》,编著《北平音系十三辙》。1941年,民国政府教育部国语推广委员会,责成黎锦熙、卢前等人对《佩文新韵》进行修订,以北京语音为标准,按阴平、阳平、上声、去声,编成《中华新韵》,分隶十八韵部,取消入声。解放后,1965年出版的《诗韵新编》,即是对《中华新韵》的继承,问题是错误地入派四声。也就是说,现代音韵体系早已基本形成,现在是如何整理、加工、完善,使其现代音韵与近代音韵、今音学、古音学、等韵学构成一门完整的汉语音韵体系。为此,我建议以《诗韵新编》和《北京十三辙》为基础,合编一个“十八工韵、十四通韵”的《现代汉语韵典》,其韵目表(略)
  这部韵典依据《现代汉语拼音方案》39个韵母,以韵腹、韵尾相同细分18个工韵;以韵母相近、音色相近合分14个通韵。押韵求工,则按18个工韵相押;如求放宽,则按14个通韵相押。韵目均从《现代汉语拼音方案》韵母韵头或韵头同音字选取,不必采用古韵目;其选字规模应限于《新华词典》12,000字, 并以其中通用字为主;可编简表,也可编繁本,采用标音、释义、倒序词汇、正序词汇体例编写。
  实践证明,惟有“赏古应用古韵,赋今应用今韵”,方能“今不律古,古不律今,音随时变,恪守格律,”随着《现代汉语韵典》的诞生,为推动《21世纪初期中华诗词发展钢要》的全面落实,为实现古典诗词向现代诗词转化创造良机。让我们衷心祝愿诗词早日步入现代文学园地,开放绚丽的鲜花,结出丰硕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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